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刑部的卷宗上似乎有人刻意抹去了这一笔,或者还在为此而沾沾自喜以为卖给了湛王天大的人情?
殊不知,当她的身份揭露,包庇者首当其冲。
因此埋下了不定时的炸弹,炸响了灭国换代的火炮,迎来了新的时代与王朝到来。
而齐湛此时恍惚回过神来,却忽然发现当初一起带回来的女子有何动静,竟如何也没人通报?
这却当真是忘记了。
事务缠身,哪有闲暇注意那些无关痛痒的人?
他怀着满腔复杂踏入她的房门,她依旧娇娇弱弱,似乎比原先更加娇弱,此时竟然头也不抬挥了挥手,兀自软软呢喃道:
“唔青儿姐姐,我不想吃你先回去吧。”
他脚步顿了顿,挑眉,似乎颇有不满。
开口带着自己也未曾察觉的复杂情绪。
“这是干什么?当真要给我省些饭钱?”
红杏一愣!动作太猛,险些滚下床来!
她起得太快,脑袋里昏然,不知是因身体的虚弱还是低糖的影响,恍惚又晃了晃,却被齐湛轻轻扶住后背?免了栽下去又打个满头青包的惨烈下场。
齐湛笑骂:
“上次的伤才刚刚痊愈,如今又跌个满头挂彩,好看?”
他难得玩笑,技巧颇为生疏。
而她眼光闪了闪,伸手攀住他扶着她的胳膊,素手轻轻地搭在他手腕上,恍若只是无意之举。
她仰首嘿嘿一笑:
“你这是不是在心疼我?”
!!!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心疼她???
他愕然间一松手,红杏哎呦一声,好像
还是磕上了!
红杏一边哎哟哎哟一边低低暗骂:
“天,我果然是想多了!”
他眼光闪了闪,开口。
“什么想多了?”
她可怜兮兮嘀嘀咕咕不搭理齐湛:
“谁说他心疼我?谁说他心疼我就可以不用练武不用挨打?骗人!!!”
他耳聪目明,她那自以为能逃过的小动作统统被他收入眼底,此时不知,或者那眼底也带了微微的笑意,难得说话间也有细微的温柔。
他不自知,为此而软了心坎,因了天下诸般女子这般娇憨怯怯,都没有哪个铁血男儿能抵挡面前这悄然绽开,不为谁而刻意卖弄,却避无可避管不住目光追随的风华。
也因每个柔情的男儿,或许心里都有个美好而憧憬的美梦,或早已埋没入现实的无奈,却会在某个契机牵引下悄然唤醒,生根发芽,如度春风?
而他此时才后知后觉的发觉,他腕间,似乎还有一抹温热依稀残留,似乎也带了些许清浅的芬芳?
齐湛似乎依旧放心不下她,每每来见她,都带了全幅的武装,真真是武装到牙齿。
从他与宴方交战的经验看来,此人善变灵活而机动,甚至从几次对战中能看出几分大隐隐于市的特殊深邃感觉。
他觉得宴方是那种能屈能伸的人,不惜为后果而早早的埋下伏线,静待某一天突然牵引爆发,燃烧出难以想象的火焰。
是以他也希望也纠结,希望她是,或不是他。
宴方
若是他们立场敌对,注定只能狭路相逢血雨洗刷。
若她不是他,那惊才艳艳的少年郎当真如此轻易地死去?
他是否也因此生出了几分兔死狐悲的微妙心情来?自己难以理解。
而此时,那腕间的皮质护腕轻薄而坚韧,触感犹如第二层皮肤,他犹自感受到她的灼热与滚烫,蓦然一惊回首,她依旧是那般娇弱而苍白的在风中摇曳。
他的眼神似乎太过古怪,让她也有些不安,她摸了摸鼻子颇有几分不好意思,讪讪然开口,却是谁一腔小女儿心事,语声中藏不住有些娇羞?
“唔我身子很弱,如果不能学武你不会因此赶我走吧”
她似乎想了想,又看了看他,怯怯试探着提问:
“如果你真的要赶我走,能不能把我送回家?我带的盘缠又用完了,”
她局促低下头:
“要是这样,能不能能不能”
“借我点盘缠?”
第83章 今生愿为连理枝()
他不肯放她走,也不肯借她钱。
她大病一场总是不好,原本的计划也这般拖延了下来。
红杏顶着高烧过着米虫般的生活,若是夏侯旋在这里必然能意识到这是她强行封闭内力的后遗症,这样的症状持续下去若没有真气疏导便会十分危险。
而下人们却也习惯了她的作息,入夜便不再来惊扰。
却无人可知,夜半,她默默蜷缩在轻软的锦被里瑟瑟发抖,没有了内力抵抗,想要活血舒络也是枉然。
而原本的锦被轻暖此时却寒如冰窖,有人默默承受?
她只能默默承受。
与此同时,荣锦曜日城。
礼部——
洛玄在蹙眉,微带不爽。
礼官讪讪眨了眨眼,咽咽口水缓解紧张导致的嗓子干涩,却还是硬着头皮开口道:
“唔洛王殿下,这王妃入皇家族谱,按说按说”
他看洛玄脸色黑如锅底,却也耐不得有些话不得不说!
礼官要哭了!
洛王这脸色怕是可以止小儿夜啼啊!
“嗯,按说此事要王妃本人在场,而且要签字画押歃血为誓的。”
礼官长吐一口气,擦擦冷汗。
气压太低了!
“这么说”
洛玄懒懒开口,细听,似乎有冰棱夹杂其中,寒意凛凛。
“本王连这点小事都办不了了?”
礼官咽了咽口水,从前礼部隶属洛王,他如何不知道洛王的脾气?而此时却也无奈,小事也就罢了,问题是此事事关皇族,他几个脑袋也不够砍啊!只能按照章程办事。
礼官挠了挠头,有些局促,洛玄却笑了笑。
“我只说让你把她名字写上去,又没叫你今天就要办手续?”
他故作轻松道:
“雁儿身子不大好,前段日子贪玩染了病,还在外面养病,我只是怕耽误了时间而已,只是造册,都不行?”
礼官愣了愣,做恍然大悟状!
不按手印就不算生效,洛王这是要求婚?(还是吵架了怕王妃反悔,毕竟这个王妃不一般啊)礼官心里暗暗猜测。
然而他哪里敢表现出来,只是擦擦冷汗磨刀霍霍!
当即将百里雁的名字烫金压上了名册,皇族族谱…洛王妃…百里雁,就此落定。
而洛玄怀揣着烫金名册,心里却在思考。
礼官小心翼翼,生怕再惹了洛玄不高兴,讪讪询问:
“殿下,你确定年底的大喜唔不急着办吗?按说要大婚之后才能着手侧妃纳采事宜,您”
“不必。”
洛玄答得坚决。
“雁儿身子还没好,到时候我带她回来再定吉时。”
有人在低低嘀咕。
“那大皇子正好将就着吉日好了。”
洛玄前脚迈出礼部,身后也有八卦悄然流传——
礼部有人悄悄嘟囔。
“看来大皇子也动心了,纳个侧妃也要兴师动众?”
洛玄无心顾及,满心空茫,塞满了谁的身影,而郁郁不得?
出门,又遇见冤家。
洛星河微微蹙眉,看见他,视线又在下意识的逡巡那艳丽身影。
洛玄含笑寒暄。
“洛大人,别来无恙。”
洛星河却较之原来敏锐许多,或者,关于她的事情他素来敏锐。
“洛王殿下,敢问百里小姐现在何处?”
多久没见她,洛星河心里有些揣揣。
即使无缘牵扯红线,那便退居其次,作为朋友是不是也能天长地久?
前些日子常子良与包忻月大婚,按说她该到场,她却没有,还是她表哥孟梓桑代她送上了彩礼,而常子良和包忻月与她的关系,自打熟识之后对他便再没有隐瞒。
聚缘楼是她的,常子良与她私交甚笃,就更不该不到场!
若是她的性子,她的作风,只要她能,不会不到。
而她没来!
洛玄头也不回已经错过了他的身旁,刹那间,洛星河似乎也闻到了悲伤的味道,如何清楚,如何明了?
因沔南回归听她落水也许再无活命可能的时候,他也曾夜夜伤心憔悴?
那般心碎似乎没人比他更了解,那是一段苦痛的过往,却也是一段感情萌芽的扼杀,恍惚间他也如同那年少不更事的冲动少年,一心要将她娶回来,无论——
是死是活。
他也曾豪言立誓?
‘若是找不见百里小姐我愿娶她为妻!便是死,也要有个名分!’
犹记得当时有人暗自发笑,人死了要什么名分?活着不是更有意义?
而此时,洛玄心里却苦涩。
心里或许想到那时的洛星河,是不是也曾经抱有这样的痛?
是否他也曾听闻有人劝解?
‘人都死了要那名分有什么用!你大好的前程,这般毁了,不怕影响日后姻缘?’
是了,大好前程看似风光无限,此时却恍然想起了当时沔南落难时那细碎的只言片语,此时或许心中也有些苍凉,若她不在,大好前程似锦,一路高歌而卧
有何意义?
‘佛说三千次回眸换今生擦肩而过,今生定了缘分,来生才能再遇,我甘愿。’
那时觉得洛星河所说的话无稽可笑,如今为何如此希望能够化作真实?
洛星河对她的爱,是不是也不亚于他?
百里雁当真生死不明之际,洛玄没想到自己也黯然神伤,那般毅然决然的讨要个名分,是否也曾有人笑他痴狂?
而今,他愿,为她痴狂。
“洛星河。”
他开口,阳光下的背影有些萧索。
“你当初说,今生定了缘分,来生才能再遇,是真?是假?”
洛星河未曾回答,只冷冷的看着他,敏锐的捕捉到了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