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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挑起她下颌,看她迷茫眼中泛起泪光,他似乎觉得自己有些不一样了——
因他知那泪花滚烫,曾经也溅落他身。
看她晕倒前兀自婉娈拥抱,那姿态珍重是因想到了谁?
她的未婚夫?
所幸而今她不知道她所谓的未婚夫已经被他的属下自作聪明强自解除了婚约,而今她是自由之身。
若她知道,会不会怪他?
她不会。
因为正牌未婚夫洛玄已经将她姓名造册,自作主张打上了洛家的族谱,自此,不愿放手。
而那阴差阳错所摆脱的未婚夫,不是她的,而是——
自小落日涧与她和夏侯旋朝夕相伴的若雪。
而此时。
“我没有我没有”
她没头没脑的低低颤抖呢喃,他却能下意识理解为——
她没有,她和宴方没有所谓纠葛,当真只是狭路相逢恰巧路过。
而他只是因了自己一心执念而强硬逼迫,如她所说,即使承认也是屈打成招,何必如此。
她目光要偏开,却被齐湛强硬固定,只准看他。
他不敢再亲近,因她的剧烈挣扎与反抗,一切敞开心扉之前的亲昵都是对她的凌迟。
齐湛再开口,语声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轻柔:
“红杏,你想不想回家?”
她直视他眼,语气坚定。
“我想。”
齐湛目光微闪,抿唇不语。
也是,他如此折磨于她,又怎么可能在她心中占有一席之地?她怎么可能喜欢一个爱折磨自己的人?
齐湛苦笑一声。
只是她想飞,似乎也要看他想不想放手。
他当时情急之下出口的‘你要回去,我就送你回去’早已如同过往云烟。
齐湛在此的原因不过是家中长辈承了慎国天大的人情,多年以后不惜为素未谋面之人远赴他国完成当初承诺。
他素来守信,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却因这朵莫名红杏一再破例,这次,自己食言了——
他真的不想放手。
那驷马难追的诺言似乎也化作了一颗固执的心,那些恪守君子之道的迂腐离他远去,直至消失。
第89章 彼时红杏那年春()
不知何时起,红杏不再装作柔弱,不再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撒娇打滚卖萌,不再生怕他克扣她的伙食或生活?
而她向来素食居多,少有时候吃些荤食,若说开销大养不起倒也当真没有
如今,她再那般静静地看着他。
何时,闪亮双眸已经再照不出他的剪影?
他冷硬开口:
“从明天开始,你和师傅去练武。”
她神色平静,不置可否,似乎已经对这事关自己的决定失去了兴趣。
那沉静姿态似是不屑。
一而再再而三的折磨,她早已磨平了挣扎的欲望,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或许是懒得辩驳。
他没等到意料之中她的搞怪,或可怜乞求,心里似乎也有些空落落的。
齐湛觉得自己有些慌,不知这样的情绪由何而来。
看她一瘸一拐的踏进了覆满白雪的院落,那姿态纤细婉娈,那目光流眄生波,却无意再为他停留。
是何时开始怀念红杏泪眼盈盈的无辜看向他,眨眨水灵的大眼娇憨道‘下次我少吃点,能不能不要拉我去练武?’
那时他觉得无稽,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吗,怎么还敢如此和他提要求?
而今他却觉得
若是她再可怜巴巴娇娇软软对他来一句,他一定带她回去好好养伤。
这是一种莫名的感觉,或许人总有犯贱而不自知的时候,一如当初红杏娇软乞求被他视而不见。
一如而今失了那分意味,他竟如此怀念。
他在等她的娇呼,她没有。
他默默在等她回眸,她没有。
他在等她绷不住了来向他撒撒娇卖卖萌,她没有。
或许贱人素来是他齐湛,而她,也早已不愿再做一厢情愿的人。
前人说,男子对娇弱女子素来容易同情,他有吗?
她乞求低呼求饶,能不能少折腾她两次,他有吗?
她或许曾想若他当真放了她,前面的旧账也便一笔勾销,他有吗?
没有没有没有,统统没有。
她没等到他的心软,便不愿再等。
他没有等到她的求饶,却兀自心心念念惦记。
她的淡,让人心生惶恐。
他觉得是不是自己折磨太过,磨灭了这看似搞怪的人儿一腔活泼性子?
而此时此刻此处,无人可知——
这才是原原本本的百里雁。
她素来薄凉,唯独对一人敞开了心房,如今那人不在,她便借着机会恢复了本来的模样。
天知道,要装作一个性格完全不像的人,有多难。
她对他这样的决定不置可否,默默做好了受伤的准备,习武强身,摔摔打打在所难免,她决不能暴露自己的武功,便由此,只能默默咬牙咽回心中的不甘。
而她只想
或者只要活下去便能再见到他,见到心里深藏的未婚夫?
齐湛不知自己在期待什么,又期待了多久,直到她一瘸一拐的离开了视线,还在兀自失神。
直到最后她都未曾言语,不再有丝毫示弱的表现,哪怕是一点点。
她以为齐湛犹不放心对她的试探而做出这样的决定,殊不知,他心里也曾经历过一番挣扎纠结。
“你说,能不能让她习武?”
“主子是想看看她习武时的反应和灵敏度?”
属下不知其深意,暗自揣测出齐湛三分心思,沉声道:
“主子说的对,她如此软硬不吃即使继续拷问也意义不大,说来习武应该是当下最好的办法。”
“唔”
齐湛默默思考,如此做究竟是为何?
当真是试探?
而他终究叹息一声——
或是,或不是,此时已经无从考量。
其中夹杂的复杂情感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又似乎他也在劝服自己,自言自语喃喃嘀咕:
“即使她不是宴方,习武对身体有利而无害,权当是强身健体也不是不行。”
齐湛纠结的挠了挠头,像是说服自己般重复道:
“强身健体,只是强身健体。”
而与此同时,慎国当下情况也如同插了翅膀般飞向各国皇宫前朝。
天下,风云乱!
第90章 提灯盏共赏天下()
战国——
“长青,你所说属实?”
“儿臣绝不敢欺瞒母后。”
华裳女子毅然决然挥手下令!
“去,准备仪仗,造访慎国!”
“母后?”
“长青,我已经失去了你弟弟,万不能再失去你们,”
那女子高高在上,此时也有了三分铁血气势,那是母性逼到极致绽放的璀璨锋芒,听她语重心长叮嘱,却依旧藏不住母性温柔:
“去慎国,不要惹是生非,也不要乱生招摇,去,无论结果如何!带你哥哥平安回来!”
战长青愕然俯首,掩盖眼中悲伤一闪而过。
哥哥幼年慎国为质,至今近十年。
在他肆意游乐之时,据闻母后和父皇再生一子,因难产离世。
这位还未闻名的小皇子,自己都没见过的弟弟,出生便夭折。
自那以后母后消瘦憔悴了许多,当时两个儿子都不在身边陪伴,反而多是他那所谓的未婚妻帮衬着安慰着。
于母后,他没能常伴膝下,有愧。
而于他所谓素未蒙面的未婚妻,有歉,不知何起。
他更清楚,自己和这位未婚妻未必有结果。
然而此时不是说这件事的时候。
战长青只是沉声应道:
“是,母后,儿臣遵命。”
那插翅的消息如同世界上最快的病毒席卷蔓延,颠覆了几国局势!
与此同时,盛英——
“朦儿,你说你想去慎国?”
赫连朦低低垂首,不语。
“那可不是儿戏,你也知道,如今慎国国内乱战,我们各国皇室争斗无休无止,你”
赫连皇帝似乎想到了什么,眯了眯眼,蹙眉犹豫道:
“你当真要去?”
“儿臣要去。”
“诶”
皇帝叹息一声,对这倔强的女儿终究是束手无策,无奈摇头叹息:
“你要去,可以。”
不等赫连朦接话,皇帝紧接着开口道:
“等你参礼完今年的祭天仪式再说!”
“父皇!”
皇帝拧眉,话语豁然严厉起来:
“朦儿!听话!”
赫连朦颤了颤,眼中似乎也有些许茫然。
皇帝叹息一声:
“我知道你去是为了什么,当年荣锦二皇子来我国为质让你一见失心,可你难道忘了?他已经回国封王谈婚论嫁!你是我赫连王室的长公主!你知不知道你背负的使命!”
她愕然抬首,看向那高座上遥远到连眉目都不甚清晰的父皇兀自失神。
皇帝悠悠叹息:
“你纵使钟情与他,也不能和他那明媒正娶的妻子平坐不是?你代表的是我盛英的荣誉!我可以不干涉你婚娶,但不允许你去没名没分的做什么平妻!你要知道,再是平妻,也始终是妾!”
皇帝目光凌厉有如实质,远远射来,也难以忽视!
那锐利锋芒上位者人皆有之,皇帝语声已经带了三分不满,逼问道:
“你可知你嫁过去,以后过的是什么日子?”
她也恢复了以往的平静,那愕然神情一换,又化作平常。
“父皇!”
她坚毅开口,气势不容打压,也有了三分她母妃当年的架势。
龙椅之上皇帝恍惚看到当年,指尖也不自觉一颤。
“若我能让他娶我!不做平妻,只做正妃!父皇可能接受了?”
“诶”
一声叹息悠远绵长,在金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