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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大门后的几个人面露古怪,极快地把侧门打开,准备迎接武定候的庶女回府。
何雅瞧着马车越来越近,连可爱也感觉到主人激动的情绪,站起来陪着何雅。
紫檀木的车厢,窗牖上挂着淡紫色的绉纱,隐约看到里面半张丰腴的脸,速度不减地从何雅面前奔过。
“喂——蓝文君!”何雅以为蓝文君没看到自己连忙大喊。
“她叫你……”车厢里有人低语,却藏不住那股春风得意和扬眉吐气。
“蓝-文-君——”何雅又大叫了一声。
马车在进门之前戛然停止,侯府下人们看到蓝文君满是珠翠的头探了出来。
“我说蓝文君,早就叫你不要插那么多珠钗,看起来就像插满糖葫芦的草把子……”何雅笑着跑过去。
“老福,你是怎么看门的?叫花子都要跑进侯府了……”蓝文君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何雅。
蓝文君从来都是低声细语的,温情脉脉的……何雅脚步一僵,动物比人类感觉更为灵敏,从蓝文君的头探出,可爱的尾巴就停止摇动了。
004 折辱()
一直徘徊在侯府大门后的几个黑影全部走了出来,个个手上拿着木棍或者大扫帚,戒备地注视着何雅和可爱。
何雅的笑僵在脸上,蓝文君厌恶地看了一眼何雅,顺手摸了摸皓腕上碧玺香珠:
“真讨厌,到处是不识趣的人,也不看看自己现在什么德行!”
何雅胸口窜出一口岔气,疼得她差点叫出来。
蓝文君身后又探出一颗头来,十字髻上别着的垂心水晶金钗轻轻摇晃,眉间花钿妖娆地泛着冷光。
“文君,有乞丐?随便打赏一点就是了,哦……现在的乞丐穿得还都不错。”
芊芊玉手一挥,一把碎银滚得满地都是,其中一块正好滚到何雅脚下。
可爱发出低低的咆哮声,何雅眼睛圆圆地瞪着这两个女人,一个以前天天巴着自己,一个是自己的知心好友,不是没想过世上多是薄凉之人,却未曾想过是这两人。
“周嘉!十字髻衬得你脸更长了,上面的粉就像马屎蛋上打霜——你觉得沈墨会喜欢……马屎蛋么?”何雅笑了。
空气很窒息,握着各种物件的下人们嘴角微微抽动,还能不能好好地让他们演好角色了!要假装不知道嘉云郡主暗恋沈墨,好辛苦的说!
真相水落石出,故友成敌,只因何雅横刀夺爱,虽然失败,却愈发可恨,何雅成亲同日,沈墨亦成婚,彻底断了周嘉的念想!
“给我打——打死了本郡主兜着,谁下手狠赏谁银子!”周嘉仪态尽失,头上的垂心水晶发出一片叮叮当当的声音。
蓝文君被周嘉压得喘不过气来,她有点担心,蓝景明快回来了,被他撞见可不太好,周嘉没事,她一个庶妹可说不一定了。
好在周嘉虽然叫的厉害,但这不是安定王府,蓝家那些下人并未动手,恶犬正盯着他们呢。
“玉狸——你还不出来!”周嘉见无人敢动,气急败坏道。
玉狸也在?何雅满嘴苦涩,马蹄得得,从马车后面转出一匹白马来,一个红衣女子英姿飒爽地骑在上面,瞧见何雅,手中银枪对准何雅,讥讽慢道:“滚——”
原来玉狸一直都在马车后面听着,何雅说不出心中什么滋味,以前三个人最是要好,此时她却像野狗一样被她俩驱赶。
被这么多家丁围着,玉狸又是一个有武功的,硬碰绝对自己吃亏,何雅目光一沉,一言不发地向后退去。
“回来——把郡主赏你的银子拣走!”玉狸冷喝一声,手中银枪递出,漂亮的丹凤眼无情地盯着何雅。
玉狸向来心狠手辣,不能硬碰,大丈夫能屈能伸……何雅弯下腰将那些碎银一个不落地捡了起来。
“慢着——本郡主讨厌你这穷叫花子,又不想赏了,给我拿回来,连同那个钱袋。”周嘉道,看那钱袋瘪瘪,念起探子汇报,何雅穷得快揭不开锅了,自己岂非给她雪中送炭。
何雅一怔,心底立即张口大骂周嘉,捏着那钱袋自然是舍不得给周嘉,没了这银子,明日连口饭都吃不上了。
“穷叫花子你还不赶快还来——”玉狸唾了一口,拍马上前,银枪直挑何雅门面,可爱直扑白马,玉狸那白马随她多次出战,极有灵性,灵活一避,玉狸长枪回击可爱,冷不防门面上砸过一个钱袋。
何雅短而急促地吹了声口哨,可爱迅速退回何雅身旁,数月以来,可爱饿得只剩一张皮了,玉狸使得乃是长枪,可爱根本占不了上风。
“滚,你这畜生!”玉狸接了钱袋,明骂可爱,实骂何雅。
玉狸,高傲的玉狸,也会用这种法子来折辱他人。
再控制,何雅眼眶里也出现了一层水气。
“滚——”玉狸不耐又大吼一声。
何雅一拍可爱,猛地向外面走去,身后响起一片哈哈笑声。
其实周嘉犹觉不甚过瘾,依她之意,最好能将何雅打个半死不活才叫解气,但玉狸已经发过话了,也是要给玉狸这个面子的。
笑过之后又大声道:“玉狸呀,你看穷光蛋就只能配傻子了。”
何雅脊背一顿,却加快了脚步往外走去。
周嘉、玉狸、还有蓝文君,友尽,抢了姐的银子,姐一定让你们一万倍来还!
盏茶功夫,日头还剩一小半在地平线上,紫衣巷一阵疾奔的马蹄声,来的个个是威武神骏的大宛名驹,为首的一位金冠玉带,正是小侯爷蓝景明。
何雅……堪堪错过了。
何雅徘徊在街头,偌大的盛京,竟感觉无处可去。她漫无目的地走着,突然发现有人站在街角对她指指点点,远远的传来过“就是她”“小老虎”“活该”等字眼飘了过来,没想到何家倒台那么久了,自己还能成为焦点。
何雅突然听见身后一阵喧哗,此时已近夜幕,却见一大批人涌了过来,前面都是清一色的枣红骏马,中间围着一架四乘华盖马车,这马车比蓝文君那架要大气得多,前面的车夫都貌有威仪,腰板挺得高傲至极。
“是沈尚书家的……”
何雅隐隐听到这几个字,就被人给推到后面了,可爱也挤在她背后。
随着甬路疏开,马车极快地从何雅面前驶过。过去的一瞬间,何雅透过飘起的半透明鲛纱看到里面一男一女偎依而坐。
即使一瞬间,也被何雅捕捉到男子俊朗的侧面和女子低垂含羞的表情。
是沈墨和许妙菡!
真幸福真温暖真河蟹……秀恩爱,死得快!
何雅一直看到再也看不清楚那黑点了才收回目光,这一切……本该是她的!她才是沈墨应该娶的人,如果沈家没有换人,她又怎么会受到这样的侮辱!
一瞬间,何雅胸中那几个月来渐渐熄灭的火腾地燃烧起来,都是沈澈,是沈澈的错!明知自己想嫁的人是沈墨,还敢跟自己洞房!
她全然忘了洞房夜是自己先抱着沈澈上下其手,只恨沈澈让她失了清白,连条后路也没有,大大的眼睛里都是泪,却闪着倔强的目光。
二傻,我才不管你有多傻,姐现在就要找个人来算账!就是你!
005 化解()
“爷,早间我给她那个钱袋被抢走了。”
“爷,她出了紫衣巷,和姓蓝的岔过去了。”
“爷,她在街上撞见大少爷的马车了,还看了很久。”
玉砚收着鸽子汇报着消息,最后爬到了院子里的树上。
“爷……回来了……”玉砚站在柿子树上,半响挤出了这几个字。
“如何?”沈澈有些奇怪。
玉砚从树上窜了下来,同情地看了眼坐在东厨里时刻准备端菜出去的主子:“很重的杀气……您保重!”
话音一落,玉砚人影一闪不见了。
玉砚刚消失,大门咣当一声被跺开了。
“姓沈的,你给我出来!”
“汪-汪-汪——”
柿子树的最后一片叶子飘了下来,擦着可爱鼻尖飞过。
空荡荡的院落肃杀之气弥漫,东厨灶下,沈澈平静坐着。迎难而上,不为明智之举,拨乱反正,乃是自寻死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汪汪汪——”可爱追逐着落叶,何雅又叫了好几声,也无人应她,平日她一进院门,沈澈就满脸傻笑地迎上来嘘寒问暖,此时静悄悄的让人心生疑窦。
何雅怒气不觉收了几分,冲可爱一挥手,可爱得令,狗鼻子一吸,直往东厨奔去,何雅刚敛下的怒气立即飙升,东厨离大门最近,沈澈竟敢躲在里面装聋作哑?
东厨根本说不上有门,何雅冲了进去,不禁讶然,灶下火未熄,锅上还冒着热气,但空无一人。后墙上开有一扇小窗,两根木棍竖在中央,能看到外面黑漆漆的一片,天这么冷,怕是要下雪了,沈澈又有脚伤,他能去哪呢。
何雅方转身离去,一墙之隔的厨房后壁,沈澈靠着墙拍了拍胸口,看了眼手上的泥灰,幸好反应迅速,将窗子给拆下来又装了上去。
何雅往沈澈住的东厢寻去,推门幽黑一片,借着门口亮光一瞧,沈澈的东西都不见了!
……
东厨、西厢、东厢连同茅厕,何雅来回寻了数遍,最后返回到东厢,坐在沈澈空荡荡的床上。
沈澈走了?!那不敢想的念头猛然跳了出来,何雅心沉得摸不着底儿了。自己……果然连二傻也无法忍受了。
走就走,姐以后一个人过,等等,姐什么时候想过要和二傻过了,唉,早知道对二傻好点了,他到底去哪了,等他回来了,姐……
可爱耳朵突然竖了起来,接着腾地站了起来往外窜去,何雅也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心头猛地掠过惊喜,瞧见一个黑影进了东厨。
“站住——”何雅叫道。
沈澈背一僵,难道这风头还未过,早知道再躲一会儿了。
却也不敢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