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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时君宝才能长大?……保护我。
我的眼皮微微动了动,回头再想“保护”二字,也挺讽刺的,身为天朝太后,唯我独尊这么久,还有谁能比这个头衔大?
我自嘲的笑了笑,仰着头享受碧珠手指轻揉的按摩。
后头珠帘撞响,舞云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娘娘,摄政王在外求见。”
我微微抬了眸,一声冷笑,“终于来了。”
碧珠担忧的看我一眼,不敢哼声。
“扶我起身。”我从水里站起身,舞云递了浴巾过去,碧珠将浴巾给我披上,她们左右掺扶着我回到寝宫,并没太过刻意妆扮,只简单的将头发束成一束披在身后,找了一套湖绿色家常宫装给我穿上,鬓边发丝还湿着。
我走出来,看到坐在那里的夏侯君悦。
看到我这身装扮,他愣了几秒,才笑着道:“太后娘娘果不其然,是玉贤王口中所说的风华绝代。”
“少贫嘴,你们都退下罢。”我转身在椅上坐下,冷冷的看着他,“你是故意的对吗?故意把我一人留在那让我难堪。”
“微臣确实有事不能赴宴,怎么娘娘受委屈了吗?”他含笑望着我,温和的目光让人很容易沉溺进去。
我冷笑一声,深呼一口气平复越来越上升的火气,“你明知道他这份礼单就是想侮辱我,为什么没有当场驳回,还故意留给我看?”
“只是男宠而已,难道娘娘不需要吗?”他说得轻松,就像是献了一匹布,一双鞋,我用得到的。
我简直哭笑不得,看着他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他笑一声,起身走到我身边,“清尘,别忘了你也只是个女人。”
他手指轻轻在我脸上抚摸,顺着脸颊慢慢往下,最后抬起我下巴,指腹在我皮肤上摩挲,“难道你没有发现这是老天的安排吗?我们都在原地绕了一个圈,最后回到原点,只剩我们两个人,这是上天的安排,清尘,别做什么太后了,让我来照顾你,照顾君宝好吗?”
“你想做皇上吗?”我几乎是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他看着我,显得有些惊讶,眸子里隐约划过一丝痛楚,看到他的眼神,我才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想要捥回已来不及。
“君悦,你听我说。”
“别说了。”他冷冷的放开我,转过身去,“清尘,我与你这么多年你应该清楚我的为人,难道你以为我想照顾你就是想得到皇位吗?”他摇摇头,显得十分伤痛。
“我跟你不一样,这江山我要来何用?难道你不觉得累吗?有时候我看着你独自坐在那里批奏折到深夜,遇到战事便愁得睡不着觉,我是关心你,想替你分担,觉得你一个女人不该肩负起这么多事情,可是你……太伤人了。”
他转身看着我,眸子里的伤痛让我无地自容。
我也想不通自己怎么会说出那句话,可能是平时的压力太多,一涉及到皇位江山我就特别敏感,在我心里,这江山,这皇位,别人全没份,我要留给君宝,只有他才能,才配得到天朝的江山,我完全不知道自己无意间已经伤害了别人。
“君悦,你听你说,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我们不可能的,就算我同意,道德伦理上也不行,你就……从前的一切就当从没发生过罢!做你的摄政王,我会感激你一辈子,你的恩情,我只能下辈子再报。”
他摇头苦笑,“我是让你报恩才帮你的吗?”
“不是……”
“我是疼惜你。”
“我知道。”
“你不知道,你只知道把我当成是联姻的最佳人选,只要能稳固江山,便把一切能推给我的女人全部推给我,从来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也从来不问我到底爱不爱她们。”
提到爱,不禁让我轻笑出声,我抬头看着他,有几分怜惜又有几分感慨,“事到如今你还相信爱情吗?”
“你已经不信了吗?”他用同样的目光看着我。
“我不是不信,而是……看透了,爱情是什么?对于帝王家的人来说什么都不是,只有江山稳固才是最重要的,摄政王的天真,真让哀家觉得又敬又怜。”我摇摇头道。
他轻笑,“太后娘娘这份冰冷也让本王觉得是自己太傻了。”
他转过身,拂袖离去,走到门口,又停下来道:“忘了告诉太后娘娘,这次边关有乱党扰民,袁将军已成功将那些人打压下,现在西关一切平安,娘娘不用操心了。”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脸上喜悦的表情稍瞬即逝,看着他的背影摇头,可怜的傻瓜,忘了我罢!
一整夜虽然诸事不顺,但临末了摄政王带给我好消息也着实让我高兴了一把,安心的睡去。
卯时早朝,就听到使者禀报袁将军的捷报,我坐在珠帘后,高兴的不由自主的在扶手上敲着节拍,笑着道:“袁将军又立一功,哀家赏些什么好呢?”
我在脑子里竭力想着,舞云俯身过来小声道,“娘娘,听说袁将军家里有位待嫁的女儿,不如就给她指门好亲事罢?”
听说指亲,离得并不太远的摄政王身子动了动,我隔着珠帘看他一眼,他还在生我的气,早朝时一句话都不曾说。我想了想道:“也好,只是眼下没有合适的人选你下去让袁将军府上将令千金的生辰八字送过来。”
“是。”舞云领命退去。
“谁还有本要奏?”我隔着帘道,威严的语声还带着略微的喜悦。
左相文宗青出列道:“太后娘娘,臣无本要奏,只是有一件好玩的事想告诉太后娘娘。”
“哦,是什么?”我顿时来了兴趣,翘首以待。
他捋了捋花白的胡须道:“臣得到可靠的消息,据说兰陵朝政发生政变,不久前兰陵王驾崩之即,竟不把王位传给亲生儿子,而是传给了长乐公主的驸马,一位驸马成为新的兰陵王,这可真是闻所未闻,据说那位驸马从前只是江湖剑客,偶尔一次机会碰到长乐公主,风流俊雅的相貌让公主一见倾心,兰陵王十分宠爱这位公主,于是咬牙将他招为驸马,只是这人也确实有些能耐,政治远见与计谋战略都深得兰陵王的喜爱,渐渐的,兰陵王便发现他有做君王的能力,只是他不是皇室血统,平时皇上重用他,把兵权大政交给他,大家只觉得皇上过于偏爱,只是没想到,兰陵王竟然将皇位也传给他,后宫几位皇子,没有兵力,对方又有皇上的亲笔召书,不得已,只好让位,搬离帝京,回到离京远远的封地,太后娘娘,你说这事……天下的事真是无奇不有。”他感慨。
第182章独守空闺锦衾寒5()
我先前听着,只觉得惊奇,后来却慢慢笑了,冷笑一声道:“其实也没什么,传位,纂位,一字之差而已。”
文丞相愣了愣,感叹道:“还是太后娘娘心思敏,臣等竟没想到。”
众大臣纷纷附和着,“是啊!还是太后娘娘看得通透,这样一想,也不觉得奇怪了。”
我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站起身道:“没什么事的话就退朝罢,摄政王,哀家有事与你商量,下朝后来广濪宫见我。”
“是,太后娘娘。”他躬身站在那里。
正襟危坐在龙椅上君宝,这时站起身,用稚嫩的嗓音飒有介事的道:“退朝。”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我拉着君宝扶慢慢下了台阶,在众人高呼千岁的声音中从后殿缓缓离去。
把君宝交给奶娘送到书房,我便脱到厚重的朝服,卸了凤冠,换了轻便的宫装从内殿走出来,夏侯君悦恭敬的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的脸十分疏远,我笑着道:“还生气呢?又不是小时候了。”
“清尘,我是认真的。”他一本正经的道,仍旧不看我。
我呵呵笑着,转身在榻上坐下,“大理国使臣什么时候走。”
“别岔开话题。”他道。
我笑了笑,故作不知,“哀家没有啊,摄政王,我们谈正事好吗?这次袁将军打了胜仗,哀家想赏给他点什么,自从君宝登基以来,他没少立下功劳,哀家听说他有一个待嫁的女儿,不如就给她找个好婆家如何?”
夏侯君悦冷笑一声道:“给玉贤王吗?可真是个好夫婿呀,听说他是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代君王的人,现在还没有正妃,如果袁将军的女儿嫁过去,那将来就是王后,对天朝来说可真是一件喜事。”
他毫不保留极尽可能的讽刺我。
我不禁苦笑,“还是你了解我。”
“你现在脑子里除了江山,除了利用还有什么?”
“还有天下万民苍生。”我接得飞快,他怔愣了一下,看着我道:“清尘,嫁给他的女人会幸福吗?连你昨天都看到贤王是多么一个放荡不羁的人,就算没有正妃,也一定不缺女人,而大理国王也一定给他找了不少合适做正妃的人选,你口口声声说要赏给袁将军些什么,到头来,只是又利用了他的女儿……”
“我……”我被他说的无言以对,“我知道我在你心里就是一个自私的无恶不作的女人。”
他摇着头,没有接话。
我叹一口气,接着道:“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呢?大理国日渐强大,刚才你也听说了,兰陵国换了一位颇具野心的国王,而我天朝,空有广阔的疆土,执政的却是一个女人,前几年动荡早已让国库所胜不多,军力也大大减弱,如果他们现在攻打过来,没有外邦的扶持,我们怎么度过难关,若不是这样,昨天玉贤王那样讽刺哀家,我为什么不当场让人将他刺死,而他敢这样,还不是看在我朝中无人?”
夏侯君悦低下头,苦笑着道:“清尘,对不起,我这个摄政王不能保护你,不能让你安安心心的做太后。”
我摇摇头,尴尬的笑了笑,“不怪你,你本就无心政治。”
“那你喜欢吗?”他突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