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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王爷的意思是？”青葡有些拿不定萧铭枫的意思，犹豫着问道。
“江茹萤初到京城就直接进了你芙蓉汇，关于她的种种只有你最清楚，多的本王谅你也不知道，只要你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说清楚就好。”萧铭枫的语气缓和了些，也让青葡紧张的神经松了下来。
青葡紧咬着下唇看着闲适坐着的萧铭枫，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不管怎么说，当初进了芙蓉汇的姑娘都是用了特别的手段才弄进来的，就算她现在已经不是芙蓉汇的掌事人，甚至连芙蓉汇都不复存在，但是今天这些话一说出来，一旦日后萧铭枫想起来要翻旧账或者是看她不顺眼，只要把她今天说的话记录下来交到顺天府尹，对付她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萧铭枫似乎也知道青葡在担忧什么，也不催促，就那么一下一下轻轻扣着桌面，等着她想清楚。
终于，青葡犹豫地开口道：“王爷您知道的，做我们这一行的，都有自己的规矩，虽说青葡现在已经算是金盆洗手，但是也总不能坏了行业里的规矩。”
“这些本王都懂，所以你尽管放心，今天你所说的话，本王绝对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有些事关你行业机密的，本王也绝不过问。”萧铭枫很是理解，他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毕竟也算是他有求于人，是不应该强人所难。
得到了萧铭枫的保证，青葡总算是松了一口气，酝酿了一会儿说道：“为了保证楼里总有相貌上佳的姑娘，我们一般会委托上家帮忙到那些养不起女儿的贫农家里观察着，只要有长得好的，就能出价收过来，价格也算是公道合理。楼里不少的姑娘都是这样被家里人卖过来的，所以也算不得我们逼良为娼。”
她说这话颇有些为自己和芙蓉汇洗刷嫌疑的意思，但是萧铭枫却没什么表示，青葡只得继续说道：“说起来，这生意做了这么多年，楼里的姑娘多少都是经我的手调｜教出来的，各种各样的人我也见了不少，可是，画萤却让我印象深刻，她实在是跟别的姑娘都不一样。”
“哦？怎么个不一样法？”原本听得无聊的萧铭枫挑一挑眉，感觉到青葡接下来说的话应该是他要听到的重点。
“到咱们楼里来的姑娘，要不就是父母没办法把她们卖了心如死灰的，要不就是年纪尚小不知所措的，画萤姑娘却是个与众不同的。”青葡回想着，“想必王爷也注意到了，画萤姑娘初到京城的时候，头上是带了伤的，那是她还在锦州的时候就留下的伤。”
“锦州？”萧铭枫敏锐地捕捉到这个字眼，在口中咀嚼着。
“是呢，画萤姑娘和映寒姑娘，也就是现在的严夫人，还有冬莲雪柳，都是同一批从锦州过来的。”青葡小心翼翼地看着萧铭枫皱起的眉头，问道：“王爷可是有什么问题？”
“无事，你接着说。”萧铭枫抚了抚下巴，若有所思的说道。
第208章 不同，要万无一失（）
见萧铭枫没什么特别的反应，青葡接着说道：“画萤姑娘是个性子烈的，明明咱们的姑娘都是跟家里谈好了价钱之后才买过来的，不知道怎么这画萤姑娘硬是闹得不肯走，在锦州想方设法逃了好几回，最后一次被抓回来之后，就一头撞了墙，伤到了头。”
“所以，她是带着头上的伤来到京城的？路上也没处理一下？”萧铭枫想起来，他和江茹萤初见的时候就是在大街上，他着急将武垣送出城，阿豫驾着马车差点撞上了被押着去医馆的江茹萤，算起来，那应该就是她猜到京城吧？
青葡哂笑着：“这个，这个路上的事情都是上家在处理，我们这边只管在京中等着他们把人送过来，也管不了不上的事情。不过，画萤姑娘一到京中，我就安排了人陪她去看伤势。”
“接着说。”萧铭枫不置可否，只是周身散发的气场却让青葡有些心慌。
“带她们过来的人收到钱之后，还特意叮嘱了我一句，说画萤姑娘性子烈，要多注意着点。我想着，应该就是说的这件事吧。”青葡一边回想着一边说道，“不过说来也奇怪，因为那人说的话，我特意让人留意了画萤姑娘，却发现她在楼里过得很是踏实，从来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也未曾像在锦州那样寻死觅活的，甚至是一心一意的准备起自己日后的生活来。”
萧铭枫也跟着皱起眉头，按理说一个之前想尽办法要逃跑的人，怎么会突然之间就赚了性子？情愿在芙蓉汇这种地方安分度日？
“那，她和严夫人还有冬莲雪柳是从一开始就很熟悉？”萧铭枫接着问道。他记得，好像第二次见江茹萤就是她和竹映寒的表演，从那时候就看得出，她们两关系匪浅了，绝不像是刚刚熟悉起来的人。
“是，从一开始到芙蓉汇，她们就关系很好，想来应该是在船上的时候互相照顾，所以有了情分吧。”青葡想起来自己之前听到她们之间的对话，“我之前听画萤姑娘说谢谢严夫人和冬莲雪柳在船上对她的照顾，想来是那时候画萤姑娘有伤在身，她们帮着照顾了她一些吧。”
萧铭枫紧皱的眉头微微松开，但是语气却依然是严肃不已：“你们在选姑娘的时候，有没有做过什么登记？比如记录她们以前叫什么名字或者家住哪里？”
“这个，有是有的，为了防止那些家属以后找我们麻烦，有关他们的一切信息都是和卖身契放在一起登记造册的，不过王爷——”青葡为难的说道。
“本王只是要确定，江茹萤到底是不是锦州人。”萧铭枫知道她的顾虑，说道。
“这一点王爷大可放心，那一批姑娘的家世底细我们都有记录在案，而且都跟她们核实过了。不过，画萤姑娘又有些特别了。”青葡纠结的说着，一看到萧铭枫倏忽皱起的眉心中无奈的叹气，还是硬着头皮说道：“画萤姑娘好像因为那一次的伤势，伤到了头部，以前的事情都记不清了，就连她自己的名字都忘了，在她给自己起画萤这个名字之前，冬莲雪柳都是直接喊她姐姐的。”
“失忆了？”萧铭枫冷了一下，他还记得他初见到江茹萤的时候，她的安然闲适完全不像是一个发现自己失忆了的人该有的淡定。
“是，就连她是为了什么受的伤，她都不记得了，所以有关于她的记录，都只是从上家哪里来的，并没有核实过。”青葡点点头，不出意外的又看到萧铭枫的脸色变得更黑。
“那有没有可能，你们以为的画萤，其实并不是真正的画萤？”萧铭枫回过神来，问了一句。
“这不可能！”青葡很肯定的说道，“做我们这生意的，都知道要小心为上，万一一个不小心就会顶个拐卖人口的罪名，哪里会有机会让人换了人还不知道？”
萧铭枫想了想倒也觉得有道理，毕竟他们都是知道这样的生意要是出了什么事情绝对挥挥手道重罚，所以肯定不会掉以轻心。江茹萤的家世没问题，路上也没有机会换人，这样算下来，那她就没有问题。
“你刚刚说，性情大变？”虽然觉得已经没有了什么疑点，萧铭枫还是放心不下。
“其实这个我也不怎么清楚，但是这么多年来我们都没出过任何意外，，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想来应该是她突然想通了吧。”青葡小声的说道。
她私心里是不希望萧铭枫和江茹萤之间产生嫌隙的，毕竟怎么说江茹萤也是从她手下出去的人，自己待她也算不薄，江茹萤是个聪明人，自然是晓得知恩图报的。要是以后自己出了什么事，或者是萧铭枫翻脸不认人的时候，她还指望着江茹萤能帮她一把呢。
“你说的也有些道理，不过本王做事从来不喜欢无把握，所以，还要劳烦青葡，想办法派人到江茹萤的锦州的家中核实一遍，最好是带着画像，本王要的是，万无一失。”萧铭枫抬起头，幽深的眼睛直直的看向青葡，眼里全是不容她拒绝的威严。
“王爷，现在整个碧幽林都在冬莲和雪柳的手上，我没人可用，也是心有余力不足啊。”青葡有些埋怨的说道，想当初也不知道是谁帮着江茹萤就把芙蓉汇从自己手里抢了过去，现在却又想着要自己出力帮忙。不过这些话她可是不敢说，只敢在心中抱怨一下。
“你去找阿豫，就说是本王的意思，派一个人给你，十日内，我必要看到答复。”萧铭枫的语气里听不出任何的起伏，他一向高高在上惯了，除了那人，他还从未将就过谁，青葡的这点小心思，他根本就懒得搭理。
这边事情解决的差不多了，江茹萤也在书房外等了好一会儿了。原本她是早就到了的，看到可以随意进出萧铭枫书房的阿豫站在门口，就知道青葡定然还在里面接受萧铭枫的问话。
阿豫见她过来，不由得有些慌乱，毕竟自家王爷可是吩咐过，江姑娘是可以直接进书房的，若是在平日里他早就笑脸相迎让江茹萤进去了，可是今天这样的情况……
“王爷在里面谈事情？”江茹萤明知故问道。
“是，王爷请了青葡过来商议些事情。”阿豫看出江茹萤没有要走的意思，反正一会儿也会见到，干脆就承认道。
“那我就在这儿等着吧。”江茹萤也没说什么，朝着诧异的阿豫笑一笑，也站在一旁等着。
第209章 坦诚，任你查就是（）
阿豫瞪大了眼睛看向江茹萤，萧铭枫叫他站在这里就是为了以防万一，怕江茹萤非要冲进去的时候拦住她，可是现在这算是怎么回事？江茹萤就这样乖乖的站在门口，自己也没理由赶她走吧？
明知道一会儿王爷发现江姑娘知道了青葡被请到了瑞王府，一定会发怒，但是他现在却想不到丝毫的解决办法，更是被江茹萤似笑非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