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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然一饮而尽,接着双眼涣散的看着四周,那御医倒是毫不客气的坐在床榻边上,又连着给秦然扎了几针;秦然吃痛的回过神来,沙哑的嗓音说道:“我这是在哪儿?”
“呜呜呜老爷,你可算醒了你都不知道,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了,这几日妾身可是一直衣不解带的照顾你;你看看,倒是三妹妹,自从你有病,便拖着身子不愿意见你了!”
秦然皱眉看着还是一脸淡漠的大夫人,低声说道:“我这是怎么了?”
“老爷你掉进芙蕖池中,管家恰巧经过将你救起,而后你就开始接连高烧不断,妾身实在是”
“老爷,是咱们家璇儿给你找了宫里的御医,要不怎么说还是萧山王这个女婿管用如今这御医才几针下去,你这不就醒了吗?”二姨娘趁机邀功,大肆宣扬
大夫人还是一脸面无表情,抬头说道:“御医,我家老爷既然已经醒了,那日后还需要多注意什么?”
御医看了一眼大夫人,倒是奇怪的有些恭敬起来,低声说道:“回夫人,秦大人这伤风感冒,只要将体内的邪火尽数发泄出来,也就自然好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秦然有些怕死的问道。
御医欲言又止,最后一挥袖子说道:“秦大人,这件事我看我还是单独与你聊聊比较好!”
“你什么意思?有什么事不能当着我的面说?我可是萧山王妃的母亲”二姨娘叫嚣着;倒是大夫人一脸平静的起身说道:“既然御医不好当面直说,那老爷,我就先出去了!”
看了一眼大夫人,又狠狠剜了一眼二姨娘,冷声说道:“不识大体,滚出去”
二姨娘怏怏兴的跟在大夫人身后走出房门;羽蜜低声说道:“娘,怎么样了?”
“没事了,你爹他醒了!”
“呵呵怎么?大姐你失望了?”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就是在想,若是这时候老爷没了,那这府上可不就”
啪的抬手一记耳光,大夫人说道:“出嫁从夫,夫子天出头,你一个妾室,嫁过来这么久,难道还不明白这个道理?如今你这这里大放厥词,是在诅咒老爷不成?”
二姨娘捂着脸想要发作;但身后的秦羽璇此时早已失魂落魄,好像根本就没注意眼前的一切。
房中,御医坐在对面的椅子上,一直盯着秦然,最后叹口气说道:“秦大人,虽说这件事难以启齿,但是下官总要据实相告才是!”
“御医有什么话,但说无妨莫,莫不是在下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这个嘛具体说起来也确实是不治之症”
“那,那我还有多少时间可以活?”秦然浑身发抖,一股寒意自脚底窜起;他就要死了,怎么会这样?他还没活够,他还有儿子没出生他
御医看着他那股怂样,心底鄙夷了不知多少次;最后却打着笑脸说道:“秦大人误会了,虽说这种病难以医治,但它却不会伤及人性命”
“你什么意思?得了绝症还死不了?这又是怎么回事?你,你给我清清楚楚的说出来”
“秦大人莫慌,下官刚刚给你把脉的时候发现你之所以这次的病症来势汹汹,莫怪乎你本身早已精稀人亏;男子,是为阳,而精气,视为阳气之根本;秦大人早就没了精气,自然身子也就匮乏的很,所以这一着凉,才会这般严重”
秦然脑子一阵混沌,最后莫名的问道:“你什么意思?什么叫精稀人亏?”
“这个简单来说,就是秦大人早已不能再让女子孕育子嗣,精气缺乏,身子孱弱”
“放,放屁”秦然轰的一下掀起被子,赤足站在路上,却又一阵眩晕,只觉得浑身一阵冷飕飕的,慌忙又缩回被子,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你说谁精稀人亏?我告诉你,我老当益壮我我府上的三姨娘如今已经身怀六甲,你竟敢诽谤我,你”
那御医先是一愣,而后若有所思的打量着秦然,最后嘴角挂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报腕并手说道:“哦?那是下官唐突了有可能是下官学艺不精;那就还请秦大人另请高明吧!”
说完那御医便转身推开房门,走了出去一群人又呼啦一声为了进来;还没等二姨娘说话;一道娇娇滴滴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那嗓音似乎还带着焦躁不安,一把将二姨娘推开,便偎进秦然怀中,扭捏的说道:“老爷,你可担心死我了!”
秦然怔怔的发呆,俯身却正好对上那圆润的肚子,猛一抬头,又看到站在门口那笑意不明的御医摇着头离去脑海中一直翻滚着刚刚那句话:精稀人亏,早已不能延续后代
那三姨娘肚子里面这又是什么?难不成自己又被人戴了绿帽子?想到这里,秦然脑筋蹦起,一把将三姨娘推开,说道:“哭哭啼啼的做什么?还不下去,闹得我头痛欲裂”
三姨娘一愣,连佯装的哭泣都忘了,呆愣愣的看着秦然,最后眼珠一转,又上前不舍的扯着秦然的袖子说道:“老爷,你是不是在责怪樱红没有陪在你身边?可樱红听大夫说,伤寒是要传染的,如今樱红的身子已经不是一个人了,所以樱红才没有”
“行了,行了,都给我下去;管家留下来!”
众人都莫名其妙的退了出去,只剩下管家留在屋中;垂着头说道:“老爷,你吩咐!”
“你,你去盛京,把,把最好的大夫都给我请来,老爷我有事”
“老爷,你身子御医说了什么?”
“不用你管按我吩咐下去就行了!”
“是,小人这就下去”
眼下盛京最大最红火的医馆自然要属这妙春堂了;可这妙春堂里的大夫又分三六九等,最高级别的听说是一位神秘莫测的医仙,素手回春,要价万两
秦然自然肉疼的请不起这位素手医仙,管家只好花了上千两的银子将妙春堂的妙手回春请到了府上。那面容清秀的男子站在秦然面前,秦然陡然升起怒气,说道:“管家,我让你把最好的大夫请回来,你就给我请了这么个毛头小子来?”
那男子眼角阴蛰,冷漠的说道:“秦大人,若是还继续这般怒火上升,想必你这稀精之症也不会无药而愈”
秦然身子一抖,不敢置信的看着年轻男子,抽动着嘴角说道:“你,你刚刚说了什么?”
“你听到什么,在下就说了什么!”
秦然神情激动,马上换上笑脸,对着管家说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神医上茶”
那妙手回春却是一摆手,看着秦然说道:“不必,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本就是我该做的!”
秦然嘴角又是一咧,最后挥手让管家退了下去,咽着口水说道:“你,你确定我得了这种病?”
“怎么?秦大人又在质疑我的话?”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我这病症多久了?是不是刚得的?”
妙手回春走到秦然身前,俯身按压脉搏,最后讥讽的说道:“秦大人,我看你这病症少说也有两年了”
“两,两年?”秦然微微一愣;有些焦急的说道:“那会不会会不会有意外?”
“意外?什么意思?”
“我,我的意思是说,我会不会还能有子嗣?”
妙手回春闻听,讥诮的瞟了秦然一眼,说道:“秦大人,痴人说梦不是这么解释的”。
秦然身子一缩,有些萎靡不振;最后说道:“那我,我又是怎么得的病?”
“得病?秦大人又说笑了;虽说这症状的后期也跟你平日纵欲过度有关;但追根究底,秦大人可是被人下了毒了!”
“什么?”秦然错愕的起身,指着自己说道:“下毒?你的意思是说我被人下毒?”
“怎么?难道秦大人不知吗?”
“可我为什么再说我现在难道我就真不能再有子嗣了?”
“恕草民铁口直断,秦大人命中再无子嗣!”
“可是你既然说我是被人下毒,那只要你给我解毒,那不就可以了吗?”
“呵呵,秦大人,你所中之毒,日积月累,这么多年下来,你的身子早就空了;就算现在停了药,你也不可能痊愈了!”
“那我岂不是就成了废人?”
妙手回春淡漠的不发一语;秦然忽然咆哮着将桌上的茶杯扫落在地,大声吼道:“是谁?到底是谁?贱人,这帮贱人,我一定要让你们都不得好死!”
妙手回春伸手写了几行字,递到秦然眼下,低声说道:“这是解毒之法,秦大人从今以后自己小心便是。”
眼见着妙手回春出了房门,管家将他送出府去;又折返回来,看着一直攥着纸条发呆的秦然,管家小心翼翼的走过去问道:“老爷,您这是怎么了?”
秦然将掌心的纸条又递给管家,有些浑身乏力的说道:“管家,刚刚大夫说,我被人下毒了,你说这府上有谁想要老爷我断子绝孙的?”
“老爷,你这是什么话?怎会有人想要你死呢?”管家诚惶诚恐的说着。
秦然一拍桌案说道:“不是想要我死,是想要我断子绝孙管家,你说会不会是大夫人那边?”
管家闻听,心中一颤;却马上摇着头说道:“老爷,这不可能啊你要想想,大少爷可就是你的血脉啊大夫人要让你断子绝孙,这不是自己个儿抽自己嘴巴子吗?”
“嗯也对可,若不是她那,那三小姐?”管家嘴一抽,这老爷是亏心事做得多了,也知道自己得罪了大房那边啊!
但是管家马上又疑惑的说道:“老爷,这小的刚刚在想,这几年老爷跟大夫人那边一直不亲不热的,你说若是说是大房那边下药毒害老爷,连小的都觉得不太可能;你这吃穿用度,她们根本就不沾手啊”
这句话一出口,秦然猛地一拍桌案,吓得管家跪倒在地:“老爷,小的哪儿说错话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你”
“你起来,你刚刚那句话就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