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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这里?那要看带我离开的人是谁。如果有一个人如始皇陛下爱着始皇后那样爱着我的话,就是天涯海角我也愿意跟他去的。”皇宫虽是所有人向往的地方,只有真正待在里面的人才知道这里的无奈,琉璃也是想跟着那个人离开这里,去往天涯海角,只是那个人还没有出现,自己也是无处可去。
转身看向琉璃,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却没有再继续那个话题:“今日你到此处有何事?是想与我比试什么?”
是啊,自己能有什么理由来与他相见呢,除了比试,再没有其他理由了。
“比剑。”慌忙中瞥见扶苏腰间的宝剑,随口说着。
“比剑?你的剑法皆是由我所受,你却要与我比剑?”扶苏有些惊异,琉璃从拿剑道舞剑都是自己一手传授,她的每一个招数自己的了如指掌,而她却说要与自己比剑。
“哼,那是当然文韬武略我已不在你之下,只是这剑法还需讨教,自然是要与你比剑。”琉璃转身故作傲慢之姿,害怕扶苏看出了自己的慌张。
“你到底是想胜过我,还是想将我所会的尽数学去?”轻笑着摇摇头,扶苏忽然开心了不少,竟也开始调侃起来。
第22章()
“那你比还是不比?”撅着嘴,琉璃问道。
“比。只是今日我还有事要办,不如明日此时你再来此处我们再一较高下,更何况”扶苏打量着琉璃,欲言又止地说道。
“何况什么?”琉璃不解。
“今日你也未带剑,这要如何比试。”
翌日,琉璃便早早起身,坐在铜镜前细细装扮。在扶苏面前自己总是不愿意有一点瑕疵的,只是自己向来不爱这嫣红柳绿,更何况今日是去比剑的,应以简单素雅为主。
从衣橱里挑选出一套白色素身纱衣,记得以前扶苏曾夸赞过自己穿这件纱衣灵动飘逸,宛若冠云蛟龙。铜镜前的琉璃细细盯着自己,总是觉得自己穿着太过素净,总想增添些什么?那些碧玉发簪定是不宜佩戴的,万一待会不小心,摔断就不太好了。
眼光扫过妆台,一抹淡绿映入眼帘,那是两年前自己第一次胜过扶苏时,扶苏输给自己的发带。
拿起那条发带,琉璃弯起嘴角,想起那日三人相约树林本是比试诗经,却忽然听见远处传来隐隐歌声。胡亥早已被诗经弄得头昏脑涨,此刻的歌声宛若天籁,便开口建议到两人不要再比试诗经,换一种方式比试,比如唱歌。
琉璃自知诗书是比不过扶苏的,便觉胡亥之言在理,既然诗书不济,可以以其他方面弥补,方才听到的歌曲委婉动听,琉璃只是听了一遍却已熟记于心,便要与扶苏比试音律,所比试的曲目便是刚才听到的那一首。
琉璃害怕自己会忘记旋律与曲词,便抢先哼唱起来,扶苏与胡亥两人坐于树旁细细凝听,仿若安魂迷漫之音,不绝于耳。
一曲方毕,胡亥呼喊出声:“琉璃姐姐唱得真好,比刚才那人唱得还要好,这下扶苏哥哥可要输了。”
琉璃得意地扬起头,挑衅地看着扶苏,扶苏却是低头一笑,起身抱拳:“在下认输了,就不献丑了,琉璃姑娘的歌喉宛若天籁,语音绕梁。”
“之前琉璃姐姐输给扶苏哥哥好多东西,这次琉璃姐姐好不容易赢了一次,扶苏哥哥送什么给琉璃姐姐好呢?”一瞧见扶苏认输,胡亥的兴致便来了,毕竟能胜过扶苏的人实在不多。
“不知琉璃姑娘想要什么?”扶苏含笑转身问道。
琉璃上下打量着扶苏,之前扶苏从自己身上赢走的都是自己的贴身之物,譬如头上的玉簪、发带,腰间的香囊,还有自己绣的那难看的绣帕。这次自己好不容易获胜,定是也要取他的贴身之物才行。
一番打量,扶苏之物皆是宫中随处可见,更何况扶苏向来洁素,身边也不愿佩戴饰品,一时间让琉璃无处下手。
望向漫天飞絮的树叶,那第一次见面的剑舞长空又再次出现在自己眼前,尤其是那柄青铜剑。
“我就要你的佩剑。”琉璃指着扶苏身后的剑说道。
扶苏微微一怔,转而便是满脸的微笑:“姑娘与在下不谋而合,在下正有此意,将此剑赠与姑娘。”
扶苏手中的剑并不是之前自己的那把青铜佩剑,此剑看上去像是一把古剑,丝毫不逊色与扶苏的佩剑。
随手将发带系于髻上,回身向着那把佩剑走去。琉璃意态懒散,不知道为何听到扶苏即将大婚,琉璃总是提不起任何精神!连最爱看的书籍,也是意兴阑珊!
第23章()
想起昨日自己慌忙之下的借口,琉璃也是今日将自己习剑的名器,——流黄择精之剑,近日都是携带在自己的身上,让自己心里,心静。
传说,此剑乃是那是上元夫人佩戴之物。王母带分景之剑,上元夫人带流黄择精之剑!
此剑,扶苏,亲手赠予自己,遥有所指。
不过她还清晰记得扶苏那一种低沉而有韵味的声音:“剑,古之圣品也,至尊至贵,人神咸崇。携之轻便,佩之神采,用之迅捷,故王公帝候,文士侠客,商贾庶民,莫不以持之为荣。”
“剑与艺,自纵横沙场,主宰天下,立身立国,行仁仗义,治国安疆,挟之正心!”
琉璃一阵子的心乱,提剑向外走去,步出寝殿,混混噩噩,来到了自己初次与扶苏见面的树林,想起自己初次与他见面之时的尴尬,那一种僵硬,琉璃嘴角微微一抽,心里说不出来的失落、难受。
皓月皎皎,烛火盈盈,烛火岂能与皓月争辉?
琉璃自怨自艾,今日自己是否不该前来,他即将大婚,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刚刚想要离去之时,一个身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琉璃觉得自己眼角一酸,微微一转头!
“琉璃,你来了!”扶苏没有练剑,将自己的手中宝剑环抱在了自己的胸前,就是背对着琉璃,也是没有丝毫的错误。
“是,我来找你比剑!”琉璃灰溜溜的,自己真的是不值一顾,他连头也是不转过来吗?
“比剑?”扶苏的话,干涩,又显得十分有磁性:“我早说过了,你的剑法皆是由我所受,你的一招一式,我莫不清楚,你还要比吗?”
“你当日说我没有宝剑,今天恰巧,我带在了身上,你害怕了吗?”琉璃咄咄逼人:“你怕了,给我写一个服字,我所到之处,你退避三舍,我马上退下!”
“呵呵呵!小丫头,也是会激将法了!”扶苏微笑,什么事情都是不会让他心惊!
“我说过了,我不是小孩子了,早就不是了!”琉璃的心里一抽,自己在他的心里,始终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孩吗?一股恼怒,油然而生。
“快点,我要打败你!”琉璃不厌其烦,手中的流黄择精之剑,缓缓抽出来,遥遥对着扶苏!
亏得这里没有外人,不然她这样莽撞的行为,早就被抓去砍头了!
国之储君,岂可以利器相向?
“看来我们今天,就是不比也不行了?”扶苏转过自己的头,眼睛炯炯有神,看得琉璃一阵心慌意乱。
扶苏今日一改常态,不再着素白衣衫,而是一袭劲装黑袍,显得威武不凡。大秦,得水德,以水立国,号为玄水,故以黑色为贵!
琉璃面色一红:“你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我可是要开始!”琉璃一挥自己手中的流黄择精,这一柄女式用剑,对于自己来说,十分的合适!
剑光霍霍,显得琉璃剑术不凡。
“流黄择精之剑?”扶苏眼神之中,神光乍现:“要开始了,你自己小心!”
“我不是小孩子了,不用你您担心,你还是小心你自己吧!”琉璃任性的说道:“你今天,我将你打败了,看你以后怎么样前去教人!”
琉璃也是知道扶苏十分的君子,断然不会先出手!
第24章()
流黄择精之剑,微微一点,像是龙抬头,琉璃动作轻捷、潇洒、优美、舒缓,一剑一剑之间,富有韵律感。
剑招之下,不含一丝丝杀气,像是在跳舞一样,不停的向着扶苏轻轻的递去!
这是他们两人这么多年试招之下,拥有的默契,谁人也是不愿意,打破这一种僵局,琉璃一剑刺去,扶苏从容化解!
一对璧人,在这一片寂静的树林之中,偏偏起舞!
而扶苏眉头之间的阴沉,也是渐渐的眼神也是变得炙热了起来!
琉璃一阵挥舞之下,女子天生的制约,遍体香汗,呼吸也是急促了起来!
看得扶苏微微一笑!
琉璃看着扶苏一笑之下,心里一失神,脚下踩着的石子,一下就将自己脚嵌了!
“哎哟!”琉璃一阵惊呼。
扶苏微微一惊,收剑而立,就是走过来,查看琉璃如何!
琉璃微微一抬流黄择精之剑,胁指扶苏:“嘻嘻,你输了!”
“小丫头,也是懂得耍诈了!”扶苏微微一笑,坦然认输了:“不过这一次,我可不是输在你的实力之下,而是输在你的诡计之下!算你赢了。”
“哼哼,那有的事情?兵家孙子兵法说过,兵者,诡道也。”琉璃冷哼,面色之间,在冒汗了起来:“你输了就输了,什么是算是你赢了?”
“恩?怎么了?嵌着脚了?”扶苏神色一慌,走过直接就是蹲在了琉璃的面前,抓住了她的小脚:“怎么样了?”
“放手,我自己会走!”琉璃倔强的站起来,不过脚下一通,一下子栽倒在了扶苏的身上!
脑袋靠在了琉璃的胸口之上,好温暖!
琉璃面色一红,也是没有马上松开!
“伤了还这样的逞强?”扶苏一阵子的好笑,又是一阵子的怜惜,一把就是将琉璃抱了起来!
“慢着,放开我,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琉璃看着扶苏抱着自己就是不往自己寝宫方向,反倒越走越远,心里一阵子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