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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个个眼神呆滞无神,他们也看着杨木木这边的铁栏发呆,却不时发出奇怪的笑声。杨木木看着那样的笑容,心里很是不舒服。那样的笑容不是对人发出的,像是对猫猫狗狗或者一只昆虫发出的。
杨木木的身边,陆陆续续也来了许多放碗的人。奇怪的是,这些人怎么没有一个年轻人!之前杨木木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她立刻仔细打量每一个来来往往放饭碗的人,他们行走缓慢,反应迟钝。一个个骨瘦如柴,形同骷髅!再环视那一片坐在床上吃饭的人,全是老年人。杨木木转头看向对面禁区的人,他们他们都是年轻人!
又有一个人看着她笑了,杨木木立刻转过身去不看他。
此时,松果从厕所的方向向杨木木走来,他穿梭在里面,与这群老人格格不入!杨木木看着松果再回头看看隔壁区域的人们。
为什么第四区只有她与松果两个年轻人?
杨木木赶紧抓住松果的手,开始一张床位一张床位地认人,虽然找了许久,松果都没认出一个熟识的人,但是却更加印证了一个事实,就是第四区关的全是中、老年人,目前为止他们一共看到两个年轻人,都是女的,而且生命垂危!这两个女人本来也不是第四区的,是在昨天,一个护士带着两个黑衣人抬进来的,就像倒垃圾一样把他们扔在两张空床上。
这让杨木木想起史密斯车上的几具尸体。为什么唯一的年轻人都是女的?为什么尸体都是女的?
又看了几张床后,松果终于对一个老人有了印象,
“她是赵阿姨。”松果指着一个老奶奶说。
“赵阿姨?”
“嗯。”
此时的赵阿姨刚要准备又躺回床上去,她的头发全白了,身形佝偻。杨木木蹲下叫了她一声,“赵阿姨。”那人没有一点点反应。
“赵阿姨。”杨木木又喊了一声,并提高分贝。
那人抬腿就倒下床去了,蜷缩成一团,闭上眼睛睡了。杨木木很失落地看着这个行尸走肉般的老婆婆,周围的人都和她一样,吃过饭立刻缩在床上睡了。杨木木丝毫不觉得他们还活着,她轻轻地帮赵阿姨盖上被子。
拉着松果去往下一张床位。
“松子你最后一次见到赵阿姨是什么时候?”
“好久好久了。”
“好久是多久?一年?三年?”
松果摇头。杨木木长叹一口气,松果他没有时间概念。“赵阿姨是不是变老了?”因为方才那人的外形完全就像八十岁的老人,松果怎么也不该叫阿姨。
“嗯嗯!老了好多,都差点认不出她了。以前她的头发是黑的。”
杨木木无奈地点点头,拉着松果继续走。她在心里已经不抱希望了,这些人怎么可能帮她引开守卫逃出去。他们在某种意义上,已经“死了”。
突然,一个人的脸在杨木木的余光中闪过,引起了她的注意。杨木木转眼细看,那人正从喝水的方向走过来,从杨木木的身旁擦肩而过,躺上一张空床,快速的闭上了眼睛。
杨木木的眼睛一眨不眨,她不敢相信,在这里居然能看见他——刘护士的丈夫。他和刘护士的母亲不是回老家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杨木木奔过去用力摇那人的肩膀,“嘿,你醒醒,你醒醒”
摇了许久,那人不耐烦地缓缓睁开眼。
杨木木指着自己的鼻子,“你,你认得我吗?我是杨木木!”
杨木木把那人扶起来坐着,掰着他的肩膀让他仔细看看自己。那人的眼睛就像被夺去魂魄的人,眼神迷离地看着杨木木,但是眼睛的焦点却不知在哪里。
“刘护士的母亲呢?也在这里吗?”
“呜噜噜”他嘴里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
“你和你妻子的母亲来找过我,你不认得了吗?你们怀疑我杀了你的妻子。你仔细想想。”
“啊呜噜噜噜”刘护士的丈夫摇晃着脑袋。
杨木木不知道一个人为什么只短短几个月就变成这副样子,身体里一股寒意从内向外散开。她慢慢放开握住他肩膀的双手,刘护士丈夫抽搐般地动了动嘴角,又倒下去。杨木木看着他蜷缩起来的身子,怔住许久。
杨木木断定刘护士的母亲也在第四区。她快速地一张张床,一个个人地找。终于,在离刘护士丈夫床位的不远处,她找到了她。杨木木掀开那张单薄肮脏的被褥,看到那张脸,她真的老了好多好多她眯着眼睛,脸色苍白,杨木木甚至听不见她的呼吸声,她一度怀疑她是不是已经死去。她用手轻轻在她鼻尖试探,还好她还活着。
要叫醒她吗?叫醒她之后,自己问的那些问题她能回答吗?她还有张嘴说话的能力吗?
在找到他们两人之前,杨木木把这些人怪异呆滞的原因归咎为他们本来就是精神病患者,这样想的话,黄寅的过错就会少一些。杨木木低头想到,自己这是在为那个坏人开脱吗?她对他的爱恋居然没有丝毫的衰减吗?
她憎恶自己!
现在刘护士的家人,两个原本好好的正常人,曾经那般飞扬跋扈的人,怎么才几个月的时间就变成这样了呢?以后自己和松果也会变成这样吗?
第83章()
杨木木彻底放弃了问刘护士母亲问题,她帮她掖掖被子,在拿起她的胳膊时,她意外地看到一件东西:她的卡地亚手表。
她把手表摘下来,翻来覆去仔细看,这确实就是她的手表。
自己的手表怎么会在她的身上?此时,刘护士的母亲翻了个身,她的枕头下露出什么东西,杨木木用手一掏,全是自己的首饰,当时被刘护士抢去的首饰。
想必是她的母亲来收拾死去的女儿的遗物,便把这些首饰收去了,还珍藏在枕头下面。杨木木把这些首饰重新塞到她的枕头下面,把手表也给她戴上,她的手腕就像干枯的木材。
杨木木牵着松果的手,回到她俩各自的床位。
杨木木坐在床上,怔住许久。根本不可能,不可能与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商量逃出去的方法,她们也不能起到任何帮助作用。一旦被关的时间足够长,她和松果也会变成这样子:毫无意识,行尸走肉,除了吃饭就是睡觉,像腐烂的真菌一样活着。
绝对不行!她要趁自己还有意识之前,想办法逃出去。
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是,她们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的呢?而且,明显对面禁区里人的状态比这边的老人好很多,他们没有如此地精神萎靡,没有力气,整天睡觉。这不应该只是年龄差的原因,也绝对不可能是食物的原因。因为她和松果吃了三天了也没任何变化,对面禁区发放的食物和第四区的也是一样的。
杨木木暂时不想去想这些背后的原因,她不认为自己能搞得清楚。因为黄寅和张护士这群人好像有很大的本事,也有很多神奇的药物。他们可以轻易搞到硫酸和qing化钾,还可以搞到一种令人注射后隔天才自杀的药物,朴医生注射的就是这种药物不是吗。至于如何把这些人搞得半死不活,他们自然也有一套让人意想不到的方式。
现在最重要的是考虑要怎么逃出去,杨木木看看远处沿着铁栏杆来来回回走动的两个黑衣男士,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他们的肌肉。他们还各自抱着两把不知道什么型号的冲锋枪,腰间还别了一把手枪。杨木木很少听见他们相互交流,他们交流的语言与之前张护士带他们进来时,开门说什么“得死”那人的语言一样,后来杨木木才意识到那是日语。“得死”原来就是“です”。这真是一个国际化的精神病院,什么美国教授,外国司机,现在连守卫都是日本人。
杨木木不可能通过铁门逃出去,别说对抗两个带枪的壮汉,就是让她跑个八百米,她都能喘得半条小命都没了。而且,进来的时候张护士蒙了她的眼睛,她不知道哪里会有出口,唯一知道的是位于五号楼的那个,实在是太远了,而且她也不记得怎么转才能走回去。估计还没走到五号楼出口就死翘翘了吧。
杨木木唯一能够想到的逃出去的办法,就是找到黄寅当时爬上来捡她手机的地方。没有人帮她引开守卫,那么她就不能一个个休息区地试看了,她必须想办法确定一个就是黄寅爬上来的位置。然后在最好的时机,以最快的速度爬上去。
可是,要怎么确定是哪一个呢?
杨木木努力回想当天他发现黄寅的情形:她为了给小男孩儿发短信,去到了他们看日出的位置,然后从右下方传来了谈话声
看日出的位置是正东方,谈话声在正东方向的右侧,所以黄寅爬上来的悬崖方位就处于东南方偏东的位置。只要知道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东南还是西北,就能大致猜出是哪一个休息区了。要知道方位的话,看太阳!可是
此时外面正在下雨,一个可怜兮兮的老头子嘘嘘完回来,身上都淋湿了。要是上个大号,不得成个落汤鸡?
除了太阳能够辨别方向,还有指南针!对啊!手机有指南针的功能不是吗?即使在没有信号的地方,手机的指南针还是能用的。
杨木木像要抓住救命稻草般,去包裹里翻找手机。她知道这里没有信号,手机除了看时间以外,一无是处。她尽量在没事儿的时候不去打开它,以节省电量,待到手机没电,它连唯一能够确定的时间都不能确定了,那是十分可怕的。当一个人陷入时间与空间的双重迷失里,个人本身的存在也会陷进不确定性中。
可是,手机维持不了多久的,上一次关机前,就只剩下不到10%的电量了。她看着开机画面,祈祷多一些电,至少让她用指南针确定这里的方位。电量显示6%,赶快赶快她快速找到手机指南针的功能,准备跑到悬崖厕所旁,好好确定方位。
可就在此时,铁门打开了,一个护士带着黄寅走进来,那护士杨木木之前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