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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们变得生疏了?
“婉如公主总是这般蔑视他人也。”身后,传来了男子的声音。婉柔心里一惊,回过头看去,一人站在身后不远的地方,步伐优雅地走了过来。
婉柔看着那人,眉清目秀,皮肤白皙,如若涂粉,一身绸缎襜褕配上金链吊玉有些华丽,虽然体格有些瘦弱,但是风度翩翩的样子依然令人不禁产生好感。
“你是”婉柔觉得他很面熟,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了。那人敬拜说道,“在下乃是故大将军何进之孙何晏,字平叔,后丞相纳我母为妾,因此也收在下为养子。”
婉柔恍然大悟说道,“原来如此,婉柔只记得子桓兄长并不是很喜欢你,常常言你是”忽然欲言又止。
第24章 身段窈窕美姿颜,乐在眼前谁如是()
“假子。”何晏竟然替婉柔回答了。“曹子桓似乎对所有兄弟皆是不能容忍,当真想见识如果他继承养父之位,会弄出何等光景。”
婉柔没有答话,曹丕在婉柔的心中一直都是摸不清想法的感觉,时而觉得亲近时而觉得冷酷,现在听到别人这样说自己的兄长,婉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心中隐隐觉得何晏说的对。
看到婉柔有些纠结,何晏打起了圆场,“公主不必拘谨,我不过是随意言语。”
双手相叠向婉柔行礼,而手上的纨扇引起了婉柔的注意,上面画着一位美丽的女子,在月光下弹奏古琴。
婉柔说道,“你这扇子十分美丽,不过从小到大皆是看着女子使用,倒没见过男子携带。”
婉柔说着,又看了一眼何晏,白皙的肌肤,美貌的面容令自己陶醉,几乎可以和周瑜媲美,只是少了那份成熟与威严,多了一些柔弱,有些接近女子,或许使用这样的扇子也不奇怪了吧。
何晏回答道,“也许,男子多用羽扇,不过我自觉爱美之心不分男女,既然喜欢,又何必在乎它当是谁人使用,纵使不用,留着观赏也是不错。”
婉柔点头了,很同意他的说法,而且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说法,小的时候,卞夫人和清河公主都教导自己要有女子之态,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自己跟着曹彰骑马射箭,总是被她们批评,或许自己的心里也希望突破这些男女束缚,现在何晏的说法倒是戳中了自己的心情。
何晏看着婉柔的眼神,于是说道,“公主看来很喜欢这把扇子,那何晏便送给公主,也当留作纪念。”说着,不等婉柔回应,何晏已经把扇子递到了婉柔的面前。
婉柔赶紧推辞道,“此万万不可,君子不夺人所爱,而且只是初次见面,互相馈送于理不合。”婉柔虽然隐隐地想要,但是还是克制了。
何晏立刻说道,“何必在乎那般许多。”
何晏竟然抓住了婉柔了手腕,然后把扇子交给了惊慌失措的婉柔,“公主美貌无可相比,眉若细柳,目若明珠,肤若抹霜,唇若涂脂,手若玉雕,身姿窈窕,魅惑中不失清雅,令人一见而起倾慕,婉如公主刚才怕也是妒忌才会对公主你那般刻薄。”
没想到何晏竟然有些轻浮,婉柔后退了一步,但是从来没有被人这样称赞过,脸色憋的通红,“男女授受不亲,何公子如此言语举止不合礼法容貌之事,何公子谬赞也,婉柔就此告别。”
何晏表情十分惊讶,又有些失望,说道,“我观公主并非庸俗之人,于是不用拘礼相待,未想到公主竟然如此。”
婉柔赶紧解释道,“婉柔并非这般意思。只是”
何晏又说道,“婉柔公主知道何为礼法?”
从来没有人会这样问自己,婉柔竟然吞吞吐吐起来,“这三从四德,守节有度,律己敬人。”
何晏一脸轻蔑说道,“此些不过表面,观公主装束,已然成年否?”婉柔点头道,“正是,过了及笄之礼已有些时辰。”
何晏微微笑道,“喔,看来我比公主倒年长两岁。一直在这里交谈不好,不如去庭中休息。”
靠近水池边上的石凳上,婉柔与何晏面对面坐着,一同看着湖水,对着池子里投去鱼食,何晏又亲自去里屋里弄来了茶水,阳春之风轻轻拂过,婉柔喜欢这样的气氛,清新的空气把心里所有的污浊都净化了,品着何晏泡的好茶,婉柔倒觉得没有之前那么尴尬了。
何晏看着婉柔的脸说道,“能和公主如此接近,真是何晏几世之幸,仔细看来,公主更是容貌上佳。”
婉柔微笑回答道,“容貌身段,不过皆是皮肉裹骨,虽然可分美貌丑陋窈窕臃肿,但神情举止,并无任何分别。”
何晏有些惊讶,说道,“未想到公主这般年纪竟然便有这般想法。”又叹气说道,“人活一世,本该如此洒脱,不拘于肤浅,真是有幸公主能和我有共同观念,事实上目见刚才公主对于我执扇之事所持态度,我便已有这般想法。”
婉柔赶紧敷衍回应,其实自己当时并没有想那么多,拿起了扇子,又端详了一遍,那弹着古琴的女人如同仙女,如同婉柔心中遥望不可及的自己。
顺眼看去,旁边还有几行小子,婉柔一下来了兴致,马上读了起来,“转蓬去其根,流漂从风移。芒芒四海涂,悠悠焉可弥?愿为浮萍草,托身寄清池。且以乐今日,其后非所知。”
婉柔刚读完,何晏马上作揖说道,“随手而写,让公主见笑。”
婉柔说道,“此是你所作之诗?”婉柔很惊讶,即使何晏的样子本来就很像精通文学。
何晏微笑回答道,“正是,只是在下一时兴起而作,连名字都未有。”
“且以乐今日,其后非所知。”婉柔呆呆地把最后两句又读了出来,若有所思。
何晏说道,“如何,公主很喜欢末尾两句?”婉柔嫣然一笑,“的确,乐在眼前虽好,但往古今来,又有多少人能够做到?”
何晏拿起鱼食,又撒进了水池,“故而更应努力做到,何晏随其流而扬其波,到今日早已看透许多事故,也对未来之未知而感到恐惧,然而恐惧和担心又能改变何事?不过庸国击楚自扰之,或许今日能和公主一同饮茶闲聊,明日便死于非命。”
婉柔赶紧说道,“何公子,莫要说这些不吉之言。”
回过头,何晏又对着婉柔笑了,俊美的面容配上彬彬有礼的笑容,更让婉柔看得脸色发热,“公主十分在意何晏?”
第25章 规则常理不需循,幼时同人不同命()
婉柔说道,“劝人少说不吉之言,只是人之常情,但凡听闻婉柔如此之言,应该皆是道谢或自觉失言,而何公子回应当真异于常人。”婉柔有点没好气,这样自己给脸上贴金的人,还是头一回见到。
何晏叹气说道,“天地万物博大无边,人之所想不过渺渺,规则常理亦不过相约而定,若遇不同便归为怪异而嫌之,实在有违圣人本意。”
婉柔十分惊讶,吞吞吐吐说道,“何公子似乎对此些拘束之事很是反感?”婉柔很想反驳何晏,但却莫名的很喜欢何晏的这些话,听过觉得心里异常的舒适。
何晏回答道,“正是如此,即便行走千山万水,遇人万千,被称作智者贤人,一生也不过寥寥数十年,对于天地永恒万灵变迁,掏空毕生所得,又能知晓几分?如今茫茫众生皆见识浅陋,却偏爱言未曾听闻之事为荒诞。”
虽然是狂妄的语气,但是婉柔却觉得何晏正在吐露着悲伤,人们总是循规蹈矩地活着,从来没有怀疑过生活中的那些规则,虽然有时痛苦,虽然有时难以逾越这些规则带来的障碍,但还是坚持着继续生活,从来没有想过这些规则会是错误的,或许敢怀疑的人都经历过常人不曾有过的事吧?
婉柔沉默半响,说道。“何公子,过往之时难以度日否?”
何晏站在池边,看着游鱼摆尾,回答道,“不过些破碎记忆,无所谓好与不好。”
婉柔说道,“一直藏在心里当不痛快,可与婉柔诉说。”婉柔莫名地觉得有了些伤感,明明什么都没听到,也许何晏身上散发出来的伤感影响到了婉柔。
何晏回答道,“过往之事,纵使谈论千遍,亦不会有任何改变,无非停在心中扰人平静,何晏虽无亲人可倾诉,偶有自觉孤独,但也不想因此让公主不悦。”
婉柔说道,“无妨,婉柔很想听,虽然你我没有血缘,但至少亦算家人,曹矩与婉柔同父异母,与你同母异父,虽然他刚出生未多久便去世,但他也算是把我等联系一处。”
婉柔露出了忧伤的表情,自己生活在这样一个大的家庭里,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亲人的人,对于自己年幼无知时就去世的曹昂也没有太多的印象,但自从那个老兵死去,自从曹冲去世,婉柔似乎能体会到失去亲人的哀伤,那是一种极度悲哀的感觉。
何晏走了两步,又停下,“我还未出生之时,叔祖父何进就被十常侍杀害,父亲与母亲趁着袁绍诛杀十常侍之机会逃出宫廷。后来董卓当朝,弑杀姑祖母何太后与少皇帝母子,家里亲朋亦被全部处死,他担心我父母是少帝皇亲,一直派人打听下落,想要斩草除根。”
婉柔插嘴说道,“后来如何?婉柔知晓父亲和袁绍组成义军讨伐董卓,最后董卓被他部下吕布杀死。”
何晏接着说道,“正是,然后李傕郭汜占领长安,他们亦担心何家会利用身份再次崛起,于是依旧追捕我父母,双亲在躲难途中生下了何某,童年我只是记得一直随着父母东西奔走,然而没多久父亲便被杀掉,最后义父纳我母亲为妾,我才能变成如今这般。不过你或许知晓,除了子建,曹家众人没人会用正常眼光看我。”
何晏转过身来,带着不知所谓的笑容看着婉柔,“公主,在如此华贵之相府中长大,一定想不到尚有人是这般渡过幼时罢?”
婉柔赶紧说道,“可是,父亲很是喜欢你。”何晏一脸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