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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迟到,看到章季惟立在一旁,我也没理他,小芸姐过来挽住我,一问才知,舅舅正在做手术,但做之前,医生已经声明,手术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五,让家人做好心理准备。
“怎么会那么严重?之前也有人脑出血,有的做手术就能恢复正常啊!”
就见我姨愁眉苦脸,“你舅这是第二次犯病,而且这次是脑杆出血,跟普通人的出血部位不一样,也就更危险。”
舅舅有高血压,但又免不了应酬,之前那个秦老板就是喝酒猝死,那件事发生之后,我还特地打电话给舅舅,让他注意身体,尽量戒酒,舅舅还说没事,说自己每天都吃降压药。
人总是会高估自己的抵抗力,永远都觉得自己是最幸运的那一个,而死神幸灾乐祸,趁虚而入,正在哀叹的我没有察觉到身侧的舅妈突然冲过来,“惹祸精!还我女儿,还我老公!”
章季惟眼尖手快,一把拽住她手腕,猛的将她往后一推,舅妈一个踉跄,后退好几步,还想近前,被两个人拽住,动弹不得,
外婆很生气,指着她数落,“北淮还在做手术,你在这儿瞎闹腾什么?”
“她害死我女儿,她是个扫把星,小时候出生的时候,算命的就说她命硬,她爸瘫痪,她妈不要脸,她弟弟不成器,谈个男朋友,结果人家失踪了,前段时间害死清愉,现在北淮又出事,谁跟她走得近,都不会有好下场!”
好像的确是这样,舅妈这么一说,我内疚更深,所有人都会被我连累,难道我真的容易克人吗?
我妈的确做过错事,没脸反驳,姨妈跟舅妈说了几句就吵起来,章季惟默默走近我,一把揽住我肩膀,“谁敢说她命硬?我身为她的丈夫,从没被她害过!”
舅妈冷笑,“车祸不算?失明不算?哼!你不是说最爱我家清愉吗?怎么现在居然帮这个丫头说话?”
“车祸不是香香的错,车被人动了手脚。”他一直不愿提,今天终于说了出来,然而舅妈追问时,他又给不出一个明确答案,只说他还在查。
没有证据,舅妈更不会相信,拧眉抱臂冷哼,“我看你就是为她狡辩!”
小芸姐故作疑惑的揶揄,“舅舅好像说过,舅妈您神智不清啊,今天好像很正常哎!”
“我”怔了怔,舅妈的表情很不自然,强辩着,“医生说我是间歇性的,已经在吃药控制。”
等待手术的过程很漫长,担心舅舅的同时,我心里还是对章季惟有所怨恨,不愿意跟他说话,他就立在我身边,看了我几次,想开口,我都没递眼神,
后来我问小芸姐,知不知道舅舅昨晚怎么发病的,小芸姐说她不太清楚,也是早上接到舅妈电话才赶过来。
一旁的章季惟突然发话,“昨晚我没来得及跟你解释就离开,正是因为接到你舅舅的电话,他让我一个人过去,说有重要的事跟我说。”
这就怪了,舅舅会有什么重要的事,居然单独叫他过去而不叫我?
第104章 脑子是个好东西()
当我忍不住问他时,他又看了舅妈一眼,小声跟我说,“这儿说话不方便,回家再说。”
故弄玄虚?还是真有什么话需要瞒着舅妈?人多我也不好多问,离他远一些,跟小芸姐一起坐在外婆身边,继续等待结果。
煎熬了两个小时之后,医生终于出来了,严肃的神情似乎已经预示了答案。
外婆最先冲过去,“医生!我儿子怎么样?”我们赶紧过去扶着她,就见医生低头叹气,“很遗憾也很抱歉,没能抢救过来,病人已经停止呼吸。”
沉重的气氛变成了沉痛,舅舅终究是没能挺过去,他不是这百分之五的幸运人,外婆接受不了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哭晕了过去,我妈和我姨都是默默掉泪,没有哭出声,尽管舅妈嚎啕大哭,可我还是觉得,她哭得好假。
恍然想起小时候去舅舅家,他很喜欢读书,家里收藏着很多书,还教我背诗,当时年纪小,我觉得很枯燥,记得最清楚的就是那首咏柳: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那个时候感觉好难背,背不出来,舅舅就不许我吃饭,好气哦!好像我还气哭了,但依旧倔强的把它背了下来,
后来上课时学到这首诗,别的同学都在苦恼的理解着,我已经明白它的意思,而且会背了,那个时候我才感到无比的开心和自豪,从此以后主动爱上了诗词。
在我的印象里,舅舅是一个很励志的人,当年家里就供出了他一个大学生,都指望着他出人头地,然而他毕业以后,居然要开养猪场!
这让外公很生气,觉得他不成气候,也不肯给他投钱,他就自己跟同学借钱,合伙开办,后来总算见了点儿效益,他同学又不干了,找到更好的工作,就让他分点儿钱,人家退出,我舅又继续养猪。
连干两年,收入还算可观,外公也不再奚落他,算是默认,可这个时候,他又关了养猪场,说是发现更好的路子,就是做饲料!
养猪那两年,他经常买饲料,感觉有利可图,还能做大,于是果断放弃养猪,开始摸索着建一个小型的饲料加工厂,聘请村里的人来打工,
从那之后,舅舅开始踏上了经商致富之路,饲料厂越做越大,开始设立第二家分厂,最后越做越多,到现在已经在全国各地都有分公司,只是可惜,他没有儿子可以继承家业,表姐也不在,但愿舅妈能够恢复正常,帮他打理公司。
葬礼如期举行,亲戚们帮忙筹办,唯一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舅舅竟然一早就立了遗嘱!
把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转让给我,舅妈只有百分之十!她死活不相信这份遗嘱,让人去查证,结果显示的确具有法律效应,更令人奇怪的是,章季惟居然也有百分之五的股份!舅妈不依,说是我们夫妻联合起来谋害舅舅,逼他立的遗嘱,
“北淮去世当晚,就是你,章季惟!你在他房里,是你发现他晕倒的,其实就是你谋害他!”
原本沉默的章季惟只一抬眼,气场已经震慑人心,低凉的声音透着一股胁迫感,“律师都在,你尽管胡言乱语,诽谤的罪名等着你!”
不仅舅妈疑惑,连我都不懂原因,怎么会这样?“舅舅从来没跟我说过,他为什么要把股份给我?我害死了表姐,不配继承他的公司!”
我妈虽然贪财,却也有度,知道分轻重,“可是香香连大学都没上,根本不懂得管理公司,北淮不应该这样安排。”
“他这样立遗嘱,总有他的道理,我们只能听从,无法反驳,香香不懂,我可以帮她。”
那一瞬间,我又想到安泽所说的,章季惟不跟我离婚,就是因为舅舅病重,他等着侵吞赵家的家产,所以才继续哄我,现在舅舅突然过世,而他莫名其妙的拥有百分之五的股份,似乎正印证了安泽的话!
舅妈已经气急败坏,又哭又闹,“北淮是我的丈夫,没有孩子,也该由我继承,你们凭什么霸占公司的股份?这份遗嘱我不认!现在我怀疑北淮的死有阴谋,是你们两个合伙害他,我要告你们!”
我姨劝她别闹腾,“一个女婿半个儿,北淮肯定是看季惟有能力,才放心把公司交给香香夫妇,既然他已经做了安排,我们就听从吧!”
舅妈一把挥开她胳膊,瞪眼数落,“可不是你家公司被人抢,你站着说话不腰疼!凭什么我赵家的东西要拱手让人?我不服气!”
小芸姐在旁揶揄,“舅舅又不是傻子,他为什么不把股份大头给你,你心里还能没数?”
我心说,币数?舅妈没有,她膨胀!反正我没做过谋害舅舅的事,问心无愧,还以为章季惟会害怕,没想到他也目光坦荡,直视舅妈,“你要告,尽管去,但也要等葬礼过后再说,别让人觉得丈夫比利益重要!”
舅妈不依不饶,所有人都在悲痛的时候,她只在乎那份遗嘱,“为什么要等?好让你有空毁掉证据吗?”
外婆听不下去,重重的放下茶碗怒呵,“要去现在就去!北淮的葬礼没有你照样能办!”
面对一家之主,舅妈再横也不敢当面造次,揣着一肚子委屈憋着不敢吭声,勉强留下来,坐在椅子上又是一阵哭,姨妈原来还安慰她,现在也烦了,说什么她都不听,没用,干脆不理会。
舅妈看不惯我,我妈也不喜欢她,更不可能安慰她,只守在外婆身边,劝她想开些,可她怎么想得开,这个儿子是最孝顺的,其他两个舅舅都不成器,还是妻管严,外婆还能指望谁?老泪纵横,哀毁骨立!
因为舅舅的事,这些天我都没回章家,和我妈她们住在我姨家。舅舅生前在锦江城的朋友比较多,葬礼只能在这儿办,但最后还是要将骨灰带回老家安葬。
他没有儿子,我又应付不了这种大场合,章季惟忙前忙后,招呼客人,有时候远远的看着他,会觉得他也很辛苦,但一想到他瞒着我那么多事,又觉得他很可恶,也许现在的他依旧戴着面具,为了以后的利益,才会这样殷勤吧?
两人的矛盾,我也没跟小芸姐提,尽管我跟他不怎么说话,别人也不会认为我们吵架,只当我是因为舅舅过世而不开心,才会郁郁寡欢,继而对章季惟冷脸。
私下里我妈还劝我不要对他摆脸子,“你看季惟帮了咱们多大的忙,这些天推掉自己的生意来料理你舅的丧事,你得感激人家,可别因为自己有情绪就对人家态度恶劣。”
冤枉,我没跟他吵架已经是在极度压抑着内心的不平衡,“我怎么就态度恶劣了?根本就没搭理他好吧!”
“怎么能不搭理呢?你是他妻子,要多关心他,看他忙活,就赶紧给人家倒好茶放着”
我妈在一边喋喋不休的教我怎么对他好,不远处的章季惟正跟人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