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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玉师太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拉高被子,在阴诺诺肩上掖了掖。“听为师的话,别参与其中,你只需要安心的在永和宫待着,直到孩子出生,傅氏皇朝将来就属于你们母子。”
阴诺诺咬着下唇,心里极度委屈,其实她没有野心,她要得不多,只要傅翼能真心爱自己,为他生儿育女,什么江山社稷,权位天下,她根本没兴趣。
啪!清玉师太一巴掌掴在阴诺诺脸颊,顿时,那细嫩白希的左脸颊红肿起。
脸上传来一阵痛,将阴诺诺飘动的思绪拉了回来,手捂住脸,没有惊讶,对清玉师太动不动就煽自己耳光的事,早就习惯了,闪烁着泪光的眼眸悲痛的望着她。“师傅。”
“收起你那种令为师讨厌的眼神,别想有异心背叛,为师能将你捧上天堂,也能让你跌下地狱。”清玉师太美眸燃烧着愠怒的火焰,冷声警告。
清玉师太转身离去,阴诺诺盯着她的背影,混浊的眼眸里带着恨意,手抚摸着平坦的腹部,这个孩子得来不易,她一定要保护好他,同样的错,犯一次就够了。
处理完政事,傅翼来到景绣宫,远远的就见院子里,殷卧雪一袭白衣站在树下,偶尔一阵清风吹过,落叶飞扬,长发飘舞,衣袂荡起,宛如跌入凡尘的精灵,美丽飘逸得让人怦然心动,却也美得让人心疼。
“入秋,风凉,别在外面站太久。”傅翼脱下外袍,欲披在殷卧雪肩上,却被她如受惊吓的小白兔般躲开,傅翼脸色一沉,冷声道:“霜儿,别惹我生气。”
殷卧雪摇头凝望着他,清冷的眼眸里是倔强的光彩,傅翼拿着外袍的手僵持着,与她正视的凤眸里闪动着某种情绪,无法窥视清。
两人对峙着,谁也不妥协,谁也不认输。
“霜儿。”最终,傅翼选择了妥协,自被殷眠霜骗情绝爱,差点儿丢了性命,冷傲强势的他就不会向任何人妥协,却对殷卧雪一二再,再而三的妥协。
殷卧雪蝶翼般的眼睛缓缓闭上,沉淀着某种情愫,片刻后睁开,绝艳的脸上透着清冷没有表情,却依旧美得让人心动,轻轻道:“龙袍,受不起。”
闻言,傅翼妖艳的面容染上阴冷,冰冷的眉眼散发着寒气,冷漠的看着她,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之色。“龙袍受不起,难不成你觊觎凤袍?”
殷卧雪脸色陡然苍白,袖下的柔荑攥的很紧,对上傅翼凛冽的风眸,冷清的嗓音扬起,疏远而恭敬卑微。“帝君多虑了,臣妾绝无非分之想,帝君与帝后伉俪情深,岂是臣妾能取代,况且那高高在上的凤椅,纵使臣妾有贪婪之心,哪怕是望眼欲穿,也只能站在遥远之地望望而已。”
傅翼一愣,完全没料到殷卧雪会如此反驳,话语卑微,话锋却犀利,那清冷的眼神里明显有着不屑,一时之间,傅翼居然不知用什么话去回敬她。
空气稀薄,气氛压抑,诡异漫延。
“臣妾有些乏了,先告辞。”殷卧雪朝傅翼福了福身,转身迈步离去,平静的心湖被傅翼刚刚的话捣乱,殷卧雪有些悔意,若是平常她绝对缄默,默认到底。可今天是怎么了?她居然反驳。
伉俪情深?为什么她说出这四个字,心莫名的被揪了起来,不痛却难受。抬手揉搓着纠结的眉心,她不该是这样,她要在傅翼面前,时刻谨言慎行。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纤瘦的令人心痛,好似一阵微风就能将她吹走,清冽的眼眸里有莫名的情愫翻涌,突然,傅翼一个箭步追了上去,长臂一伸,将她捞到自己怀中,明显感觉到她的身子一僵,妖艳的脸埋进她雪颈处,阖上双眸,任由那清爽的秀发香充实着他的鼻翼。
“你秀发的味儿很好闻。”良久,傅翼薄唇开启。
“谢谢。”殷卧雪挣开他的怀抱,稍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依旧背对着他,却未迈步。
傅翼上前一步,缓缓抱紧她的身体,轻轻道:“霜儿,一定要这样吗?”
曾经她对他淡漠,此刻她对他疏远,傅翼也弄不懂,反正他就是不待见她疏远自己。
霜儿?殷卧雪觉得很讽刺,他搂着自己的身体,嘴里却亲昵的叫着其他女子的名字。殷卧雪猛然一震,以前她都不在乎,为什么现在她却纠结起了。
这意味着什么?爱情的种子在心中悄然发芽吗?不,不可能,这种感觉跟她面对破浪哥哥时完全不一样。难道是亲情,殷卧雪再次在心底否认。
弄不清,理更乱,殷卧雪也是凡人,遇到自己不愿意面对的事,她也喜欢钻牛角尖逃避。
“臣妾身体不便,请帝君去其他娘娘的寝宫就寝。”殷卧雪再次挣脱开傅翼的怀抱,逃难似的跑开。
然而,傅翼这次没有紧逼,目送她慌乱逃避的身影,凤眸里有复杂的情绪交织着,想起一些过往,眼眸蓦地一变,宛若寒冰,转身离开。
静谧的夜空,美丽而宁和。
烛光摇曳,照映在*上的人儿脸上,惨白的脸色愈加苍白。
“月胧姑姑,是不是很痛。”宫婢颤抖的手为月胧擦拭着额际上的冷汗,月胧挤出一抹笑,很想安慰宫婢,到口的话怎么也吐不出,背上火辣辣的痛令她都快晕厥了。
“月胧姑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太后不是最喜欢月胧姑姑吗?怎么忍心。。。。。。”宫婢的话立刻停止,猛地站起身,跪拜在地。“奴婢,叩见帝君。”
“帝君。”月胧抬眸,只是虚弱的叫了他一声。
傅翼扫了一眼趴在*上的月胧,目光锁定在她背上,原本雪白完美的后背多出二条鞭伤,从肩一路延伸到腰际,两条鞭伤交错狰狞无比,皮开肉绽,血流不止,里面的嫩肉也翻了出来,触目惊心。
傅翼凤眸倏地一紧,眼神逐渐的猩红,闪烁着寒光,冷声问道:“为什么不上药止血?为什么不上药?”
“回帝君,皇太后不许。”宫婢胆怯的说道,双眸里却散发着正义。
“什么意思?”眼神里充满了危险,傅翼冰冷的声音如刀子,他深知月胧未办好事,回去之后定会受到惩罚,却不料她居然下得了心重罚月胧。
“不许上药,不许传御医看。”宫婢是在抱怨,皆是在为月胧打抱不平。
“小梅。”月胧寒声斥喝。
“奴婢说的是实事。”小梅双眸闪烁着晶莹的泪光,清透的小脸泛着倔强的光芒,在后宫之中,那些年长的宫女都欺负她,只有月胧姑姑护着她,真心待她,所以她也要诚心诚意相待。“帝君,奴婢。。。。。。”
“小梅,下去。”月胧直接撵人,小梅本不想离去,对上月胧严厉的眼神,只能退安,小梅一走,月胧随即对傅翼请求道:“帝君请莫怪,小梅新进宫,很多事她不懂。。。。。。啊。”
傅翼冰冷的大手突然按在月胧的伤口处,顿时让她感觉到伤口上传来腐蚀般痛,像被盐水啃噬着肌肤,锥肉刺骨的痛令月胧忍不住痛叫出声,双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压制住背上的痛。
“鞭子浸泡过盐水。”语气淡淡不带任何情绪,傅翼身上的气息愈加冷冽,萦绕在他周身的肃杀之意惊悚骇人。
“没有,只是一般执行的藤杖。”月胧紧咬着银牙,十指改扣在*边,借着指甲与肉裂开的痛让自己清醒。
猩红粘稠的血不停的从月胧背上溢出,一滴一滴,温热的鲜血,流淌下染红*单,宛若鲜红的玫瑰盛开,带着一丝致命的魅惑。
“她在伤口处动过手脚。”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傅翼知道皇太后会用毒,他只是没想到,她居然也会对自己身边的月胧下毒,还真是无情无义。
月胧静默,算是默认,一天*,伤口不上药,不止血,结果不是流尽血,就是血凝固在伤口处堵住血流出。
显然,伤口流血不止,血量却不大,没有四五天,血是流不尽,皇太后的处罚不仅仅是鞭打,更是事后让你享受鞭打后的痛,待你支撑不下去时,再出手相救。
“值得吗?”傅翼问道。
“没有值与不值,只有愿意与不愿意。”月胧淡然的回答,若再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她亦会如此。
月胧的回答让傅翼一怔,在心中思忖着。
“你喜欢上殷遏云?”傅翼突然转移话题,没有拐弯抹角,直白的令月胧措手不及。
你喜欢上殷遏云。。。。。。傅翼的话,一遍一遍地在月胧脑海里回放。
殷遏云,十岁那年,与他有过一面之缘,闭上双眸,陷入回忆,那天的情景,事隔多年,仍然记忆犹新。她之所以钻研茶技,就是为了能在茶技上与他并驾齐驱,可现在看来,她再努力,再用心,想要与他站在一起,痴心妄想。
“月胧。”声音冰冷而危险,傅翼嘴角有着凉薄和清冷的味道。
月胧猛然惊醒,睁眼就见傅翼妖艳的面容上,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在别人眼底这样的傅翼能使人放松警惕,可月胧懂他,这样的傅翼才是最可怕的,山雨欲来风满楼,在平静中酝酿着一场腥风血雨的风暴。
“是。”坚定的点头,对别人,或是对自己,月胧都会否认到底,可对傅翼,她不能,那犀利的双眸洞察一切,否认只会弄巧成拙。
“知道朕为何不立你为妃吗?”傅翼凤眸里如海的眼神,让人看不透意味。
这个问题对月胧来说,无关紧要,她却想知道,可惜,背上的巨痛让她有些承受不住,眼前一黑晕厥了。
脸色一沉,傅翼狭长的凤眸凝视着晕厥的月胧,真想将她摇醒,她的昏厥在傅翼眼中就是逃避。目光移向她背上的鞭伤,面色凝重了几分,最终还是拉过薄被盖在月胧身上,小心翼翼将她抱起,转身离开。
景绣宫。
殷卧雪环抱着双臂,站在窗下赏月,这次不是思念,而是迷惑,依然理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骗自己,傅翼是夜星,所以自己对他的感觉有些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