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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这匹马什么时候才会停下来,可现在离将军越来越远了,她有点害怕。到了荒郊野岭也就算了,万一到了山匪的营寨,那可是羊入虎口。
为今之计,只能把前面那匹马给杀了,让它再也跑不动。这么想着,便小心翼翼地尝试着在在狂奔中爬上马背。
“木子鱼,你在干什么?!”
在颠簸中,木子鱼听到一声怒吼,转头看到林骁骑着赤血来追她们。
“我要把这马杀了!”木子鱼大喊道:“它停不下来啊!”
“退回去!”
木子鱼已经爬到马背上了,根本退不回来。林骁挥着长剑,把马匹上的车绳给斩断,咔嚓两下,车子和马匹分离了。
马匹摆脱车子,跑得更快!木子鱼用力地拉住缰绳,坐到了马背上,碰到了那的伤口,马匹狂躁,把她甩了出去。
木子鱼跌落下马,滚下山坡,坡底是湍流的河水。扑通一声,她滚进了河里,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林骁飞下马,紧跟着就跳入河里。
第397章 番外 几回魂梦与君同(十)()
——咳咳!
木子鱼在河滩上醒来时,咳出几口河水,睁开眼便看到全身湿透了的林骁,蹙着眉头看着她。
“骁哥哥。”她弱弱地唤了声。
“醒了?”林骁把她扶起来,“还行吗?”
木子鱼点头,环顾四周,荒无人烟。
“这是哪啊?”她问。
“不知道。”林骁答:“先走吧,先找户人家问问。”
木子鱼挣扎着站起来,却感觉膝盖疼痛,不由得低呼一声。她坐下来,拉起裤腿,发现那里不知怎么被撞出了一大片乌青。
林骁叹了口气,背对着蹲在她面前。
木子鱼受宠若惊:“将军是要背我吗?”
“别那么多废话,抓紧时间赶路,天马上就黑了!”
“哦,那就麻烦将军了。”
木子鱼趴在林骁的宽厚的背上,有点心花怒放,不由得搂紧他的脖子。
“能让将军背我,我也算是因祸得福啊!”她喜滋滋地说道。
“你这女人的心是什么做的?都不知道害怕吗?”林骁愤愤道。
“我不怕啊。”木子鱼说:“有将军在,我一点都不怕啊!”
林骁:“……”
他们沿着下游走,天黑时候都没找到人家,只能在沿河的林子里休息一晚。林骁在棵大树下生了火,再到河里抓了五只鱼,放在火堆旁边烤。
“这真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鱼啦!”木子鱼尝了一口,不由得赞叹道。
林骁轻哼一声:“什么调料都没有,有什么好吃的?!”
木子鱼笑了笑,“因为这是将军烤的,所以很好吃啊!”
“……”林骁默了会,无奈道:“木子鱼,作为一个姑娘家,你怎么都不知羞啊?!”
“原来将军是喜欢矜持的姑娘呀!可我真的太喜欢将军了,忍不住要告诉你呀。”木子鱼理所当然道:“反正将军暂时也没有喜欢我的打算,所以,我就先按我的意愿活着呗!”
林骁无言以对,“随你吧。”
木子鱼在火堆边和衣而眠,到了深夜开始发抖。林骁要守夜,睡眠浅,发现了她的异常,摸了摸额头,烫的,感染风寒发热了。
林骁撕下长衫下的布料,到河边沾了点水,给她覆在额头上。
木子鱼忽然抓住了他的手,喃喃道:“冷,我好冷啊……”
都烧成这样的,还冷?
林骁把外衫脱下给她盖上,又往火堆里扔了几根木柴。他都感觉到热了,可是木子鱼发抖的症状却没有任何缓解。
林骁思量再三,把心一横,将木子鱼抱起来,拥在怀里。一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一边往木堆里添柴。
木子鱼枕着他的肩膀,渐渐就安静下来,沉沉入睡。
林骁垂眸,注视着她那张映着火光的面庞,心里叹道: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木子鱼隔天醒来时,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她怎么是从林骁的怀里醒来?而且看这姿势,他还是抱着她睡的?
她抬眼,肆意地瞧着那张安静的睡颜,这个男人长得真好看呀……
林骁缓缓掀开眼皮,木子鱼吓得立刻装睡。他似乎没有发现她的异常,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然后松了口气。
林骁把木子鱼放下来时,她适时地醒了,一脸娇羞地问:“昨天晚上,那个……”
“昨晚你发烧了。”林骁冷着脸道:“一直说自己冷,爬过来抱住我,我都把你推开无数次了,你硬是要抱着我睡。我没力气给你纠缠,就让你占了一次便宜。”
“呃?是我自己爬过去的?”木子鱼狐疑道。
“当然啦。”林骁陡然提高音调:“难道是我主动抱你啊?怎么可能!”
是啊,没有可能!
木子鱼满腔的激动化为了乌有。
“对不起啊,给你添麻烦了。”
“无妨,没死就好。”
**
他们没有找到住户人家,反而遇到了来找寻他们的人马。
此处正处于安州的地界,林将军和安州知府借了大批人马前往山中剿匪,木子鱼则留在府中养了两天病。
据说那群土匪横据安州地界的山里多年,势力庞大,祸害百姓,衙门多次组织剿匪均失败了,安州知府对林将军帮忙灭匪一事感恩戴德,又盛情地留了他们一天。
在安州呆三天之后,他们重新启程,换了水路顺流而下,不出一天,便到了青州。青州的码头,木府派来迎接的护卫队早已恭候多时,下了船乘坐马车,一路畅通就到了木府。
林骁先行下了马车,看到木府众人满心欢喜地站在大门前欢迎,心情很复杂,不得不假装贴心地把木子鱼扶下车。
一个两鬓花白的老夫人,在两个丫鬟地搀扶,眼含热泪地迎上来,“非非啊!”
“姨奶奶。”木子鱼抱住了她,“我回来了。”
“好好好,回来便好!”老夫人瞧了瞧林骁,欣慰地唤了声:“孙女婿啊!”
林骁礼貌的回应:“嗯,姨奶奶。”
木府的非非小姐和新姑爷进门后,鞭炮和礼花就噼里啪啦地响起来了,好不热闹。
当夜,木非非的闺房里,木子鱼让林骁睡在床上。
“我要到账房去查账,不回来了,床单被褥都是新换的,你安心睡吧。”
“要看一整夜吗?”林骁随口问。
“怎么,舍不得我啊?想让我陪你睡啊?”木子鱼笑道。
“我怕你半夜困了要回来睡,硬是要上床抱着我睡,我会吃亏的。”林骁无情道:“你既然说不回来,就不要回来了。”
“我困了,会在账房那边休息的,不会回来打扰你的。”
“最好是这样,快滚吧!”
赶路多日,林骁难得有闲情睡个好觉,这一睡就睡到了天亮。
翌日早晨,他们先是要木府的祠堂去拜祭祖先,下午去给木子鱼到山里给爹娘上香。
马车在山路上缓慢地行走,木子鱼一夜未睡,正抱着个软绵绵的枕头,靠着车壁昏昏欲睡。车轮路过的泥坑,一个颠簸,她被惊醒了,茫然地张望着,不知今夕何夕。
“你都已经是首富了?钱都花不完,还那么勤奋干嘛?”林骁看不下去了,揶揄道。
“当然得多赚钱了,万一哪天将军动怒了,把我休了,我还有钱养小白脸呢!”
“……”
第398章 番外 几回魂梦与君同(十一)()
在木子鱼爹娘墓前,林骁以女婿的身份,给他们上了香敬了酒。
“娘,我成亲了。”木子鱼轻声道:“他是个很威武的将军,你要想见他,你晚上可以来看看他。真的,我不骗你。你要是见到我爹,你就和他也说一声,你们一起来也行。但来之前先和我说一声,不要把他吓到了。”
林骁:“……”
他们在墓地里待了一个时辰,才下山。马车却没有回木府,而去沿着海边走去。在高耸的海岸边,木子鱼重新把祭品摆上,点了香,朝着汹涌的大海拜了三拜。
林骁不明所以,木子鱼解释说:“我娘在三四岁的时候就没了,我爹一直说,等他死了就把他和娘合葬。那年他下南洋去做生意,在海上遇到了凶狠的海盗,不仅被抢了货,他还被残忍地杀害,尸体抛进海里,再也找不到了。
我娘旁边的那座坟墓,是个衣冠冢,我爹不再那里。茫茫的大海里,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这些年木府的货船到了南洋无数次,都没有下落。木府在我爹去世的那一年,开始组建海上护卫队,可是什么都来不及了。”
木子鱼的嗓音很轻,听不出情绪,可是望着大海时的眼神,却满含着思念和哀伤。
林骁默不作声,学着木子鱼的模样,点香拜了拜,然后到了几杯酒,陪海上岳父的亡魂小酌几杯。
萧楚天问过他:“既然你和谁成亲都行,为什么木子鱼不行?”
他当时怎么回答来说:“这个女人的心思太深沉了。”
萧楚天当时还笑他:“木子鱼在她爹死后就接管了庞大的木府的产业,那年她才十三岁,还没到及笄之年。平常人家的女子在那个年纪还养在深闺里,等着父母为他们择选如意郎君,她已经不得不跟一群老奸巨猾的商贾在商场上周旋。没有点深沉的心思,木府的生意早就被瓜分了。
木子鱼今年十九岁,已经是商道上人人敬重的鱼奶奶。换句话说,你媳妇是个特别聪明的女子,很有经商的天赋,即便她心思深沉,那也是生意场上的事,至少她面前,的确是个普普通通地小姑娘,对你可全都是女子爱慕之情呀!”
如今想来,萧楚天说的也不全是废话。
他们在海岸上待了一个多时辰,才驾着马车回府。
用过晚饭后,木子鱼就回房歇息了。
林骁问她:“你二叔是庶子啊?为什么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