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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遥歌一言不发地坐在了江竹筠对面，看着她时，眼里闪过一丝挣扎和犹豫，闷声问道：“你认认真真的回答我，师兄待你不好吗？”
江竹筠以为秦遥歌是来揭穿她派人进入荆楚监视，没想到是来问这个，便回答道：“师兄待我很好，甚至比皇兄顾西楼对我都要好。”顾西楼还老是喜欢欺负她。
“那为什么？”秦遥歌紧接着便问道。
“感情不是对谁好就可以的，我不是一直对你不好吗？”江竹筠耸了耸肩，对于弹感情，其实她没有什么资格，一直以来都是别人在为她付出，所以她现在才向为顾西楼付出一些。
第314章 荆楚有难12（）
确实，江竹筠对他比以前冷淡了许多，她也说过，即使是小时候的靠近，也不过只是作为一个挡箭牌罢了，可是他却傻傻的沦陷了。“如果我能让顾西楼什么都没有，你会跟我走吗？”
“不会。”
不会。秦遥歌从未听过如此干脆点回答。
“江竹筠，我会让你后悔的。”秦遥歌冷冷地看向了江竹筠，他要她，不管是什么样的方法，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秦遥歌的冷淡，让她觉得有些不妙，他是有实力对抗顾西楼的，或许所谓的征兵不过就是个幌子，他是在逼顾西楼出面迎战，越想越是不妙，“师兄”可是不论她怎么叫，秦遥歌都没有再回头。
江竹筠在房中干坐了一晚上，初冬的风今日格外刺骨，屋内燃着炭火，可屋外却极为严寒。秋日里败落的枯叶在地上被夜间浓浓的水汽包裹，结上了一层薄冰，一脚踩上去时沙沙作响。
“外面有人。”孤九卧在房梁之上，听到外面的声响突然睁眼坐起，右手按在了腰间的长剑上，面对着房门，随时准备出击。
江竹筠坐在椅子上看着外面已经有些泛白的天色抬了抬手，轻声说道：“秦遥歌的手下，和上次一样。”上次秦遥歌有大动静就是这样把她困住，可是怎样不就代表着他心虚了？
“那我们？”孤九坐在房梁上看着下面静坐着的女子，如此的她竟然比一般男子都要冷静。
江竹筠摇了摇头，站起身便往床上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说道：“睡觉。”
如果她猜的没错，师兄应该是已经离开越城，往边境去了。边境已经聚集了全荆楚的男丁，而顾西楼也已经领兵到达了交界处，百姓对上军队，这也是一场苦战。
现在边境的战争就算她去了也作用不大，她相信顾西楼可以解决。选择留在越城，她自有道理。
孤九有些不知所以然，但很是听话的选择不出去，倚靠在房梁上继续窃听着外面的动静。
江竹筠知道秦遥歌离开，而秦遥歌也料到江竹筠已经知晓，可是他不担心江竹筠会追来，若是追来，他有的是办法让顾西楼抓狂，困住她只是为了拖延时间。毕竟有些事，他并不希望让师妹看见。
荆楚与龙辰以一条河为界，长河以东为龙辰，以西为荆楚，河东是广袤无垠的草原，河西是凹凸不平的丘陵。荆楚明明是平原，绿油油的地皮被全部翻起，挖成了一条条战壕，遍布了整个河岸。
大军的营帐却建在了河岸外两里出，离战壕有些距离，只作于部署军事的大营，却并未给大军准备任何营帐。
如今这里十万荆楚士兵，先前荆楚边境总是有小战要打，军需又未及时补齐，现在再加上征召来的新兵二十万，共有三十来万的人，根本没有那么多的粮草和营帐。那些老百姓见着自己总不能露在地面休息，便一个个躲进了战壕，只在巡逻兵巡视之后得了个短暂的休息时间。
第315章 荆楚有难13（）
而河对岸的龙辰军队，虽说战场比不得城镇，但他们在离边境较近的地方都建设有补给站，根本不用担心军需问题。加之顾西楼虽然没有领兵打仗的经验，但有诸葛凯老将军作陪，事事都处理得井井有条。
“皇叔，荆葭还是没有消息吗？皇婶有没有给你回复啊？”顾南亭站在大营里，不论顾柳如何劝说，就是不肯离开。
与各位大将军一起讨论进攻方案的顾西楼眼皮子都不抬一下，明显是不爱搭理顾南亭。
“皇叔”
“你若再吵，不管你再怎么死缠烂打，我都会把你丢回帝都。”他这个八侄子的声音实在饶人，要不是他已经缠着自己大半个月了，筠儿寄来的信也不会被他看见。
顾南亭见着荆楚找不到荆葭，秦遥歌又有兴战之意，死缠烂打地跟着他来到边境。就顾南亭想荆葭？他也是思念极了筠儿。
顾南亭哑然，皇叔确实是会做这样的事的人，要是他被赶回去，那还怎么找荆葭，想着便沉默着坐在了一边，但眼睛却紧紧地盯着各位将军的部署。
“王爷，老臣建议强攻，只需几枚炮药炸了他们的战壕便是！”诸葛凯指着沙盘上被画出来的一条条战壕，令他惊叹的是，战壕明明只是前锋的位置，为何挖了这么多，而且靠水而建，这不是明摆着让他们炸吗？”
刘将军附和：“诸葛将军此计甚妙，此战不肖一日便可结束，班师回朝！”
众将军也是觉得如此，甚至开始讨论回去之后的事了。可是诸葛凯却注意到顾西楼一直盯着沙盘看着，像是在琢磨着什么，出声问道：“王爷可是另有妙计？”
诸葛凯一句话便把所有人的焦点引到了顾西楼身上，众位将军心里自然是有数的，若是放在半年前，他们谁都不会跟随着顾西楼一同来迎战，毕竟不过是一不学无术的纨绔王爷，但自从他当上摄政王，雷厉风行的手段实在让人叹为观止又大为佩服，不仅查抄了贪官污吏的私产，还与首富一起兴建了不少民生项目，一下赢得了不少百姓和清官的赞赏。
“他们不过只是百姓，没有全部杀死的必要。”要将这些人全部处理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只要想起筠儿定是不忍的，顾西楼也不做强求。
“这”诸葛凯就有些为难了，“若是不强攻，我们就还需要渡河，这样一来，我们就危险了。”
黄将军思虑片刻，说道：“黄西江倒不是很深，骑马渡河倒不是难事，不过就是有些缓慢，可能还是需要弓箭手和炮手吸引一些注意力。”
顾西楼点头，指着黄西江对岸的战壕和战壕后方的几处大帐说道：“命令所有龙辰将士，只能伤人，莫要杀人，所有炮火全部对准后方大营。”
“是！”众将领应和道。他们是猜不准摄政王的意思，但新继位的荆楚大汗确实不仁道，竟然让百姓上战场，若是真让他们下狠手，下不下得去手是一回事，但不好受是真的。
第316章 荆楚有难14（）
“只伤人，不杀人”的消息一下在龙辰军营里传开，除了惊讶，便是高兴。
虽然他们都是在战场上穿梭的人，手上多多少少都会沾染点血，但他们不是杀人犯，他们并不是杀戮成性的人，他们也希望战火硝烟能少一些，百姓能够安居乐业。
他们本来以为这场仗真的要对百姓下手，士兵们私底下也都在讨论这件事，但受命于上，不敢不从。
现在王爷下令了，大家伙别提多高兴了。
龙辰的军营一下子士气便高涨了起来，就算对面站着的是荆楚的百姓，他们也能自豪的说：“别怕，只要你们不打我们，我们就放你们走！”对么气势汹汹又不失人性。
说到底，一位仁君，其实要比那些讨伐天下的君主要更能让人接受。
一条河隔开了两个国家，也划分了这个夜晚的心情。
荆楚的百姓们眼神空洞的躺在战壕里，听着河对岸此起彼伏的欢呼声，更显憔悴。
“阿爸，我们还能回家吗？”阿吉看着躺在一旁的阿爸，纵使是年仅十三岁的他也感受到了此刻战场上的压抑。
阿莫摇了摇头，偷偷抹掉眼泪，不敢让儿子看见，抚摸着儿子稚嫩的脸蛋，眼里满满的不舍，他的孩子啊！小小年纪就要出生入死，天地不公啊！
“阿吉，我们一定能活着回家的！你阿妈还在等着我们。”说着，阿莫将阿吉的头按进了怀里，眼里的酸楚越来越浓。
“快点起来，新大汗来了！”躺在不远处的一人见不远处有一名面貌俊朗，却一点也没有草原上男子的模样的男子被几位穿着盔甲的将军围住朝这边走来，赶忙招呼着旁边的人赶紧迎接。
听到大汗来了，阿莫的瞳孔一缩，赶紧拿着儿子翻上了战壕，和父老乡亲们站成了一排。
秦遥歌站在了被人群前方，环视了一圈荆楚的百姓，问道：“听说你们对本可汗的提议很不满？”
众人心里暗念，国家战争怎么能用小小的提议一词来概括。但却无人敢上前反驳，新可汗武艺高超，而他们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平民百姓，若是说了什么可汗不爱听的话，他们要怎么办？
“不愿意回答我？”秦遥歌蹙眉，那里还有一丝往日温柔亲民的国师模样，看着这些个被吓得紧缩的子民，突然嘲笑了一声，往后招了招手，“带上来。”
秦遥歌一声令下，从远处的营帐中有一名头发脏乱，被鞭打得奄奄一息的人被拖了过来。
而被士兵随意丢在地上的那个人，百姓们绝对忘不了，那是前任可汗啊！
“你这是造反！”人群中突然有一名男人高声呼喊。
秦遥歌笑了笑，问道：“造反？荆楚已经被我管制了这么多年，我当不当这可汗有什么差别吗？”
百姓们面面相觑，的确是这样，前任可汗对他们不管不顾，沉迷美人，这么多年来得亏有国师的帮助，否则荆楚早就完了。
顿时没有人再反驳，也没有人敢反驳。
第317章 荆楚有难15（）
秦遥歌中随身侍卫的腰间拔除一柄弯刀横在了荆杨的脖子上，笑着说道：“大汗，我知道你醒着。遥歌感谢您的知遇之恩，所以召集了这么多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