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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师出无名,我还不能派军队登岸襄助。”
他头疼的摇了摇头,“除了往沿岸加军驻守以往万一,剩下的,只能干等了。”
“别担心,”她道,“梁集宁拖不了多长时间。”
战局瞬息万变,梁集宁也只能在有限的时间里为自己争取最大利益罢了,否则,时间拖得过久,左翅失去了先机牵制之力,西雍也不会答应的。
“除此之外,你就没有别的事想问我了?”不多时,元隽问她。
李昀先是一愣,随即哼笑道:“你既知道我要问什么,主动说了不好么?”
“类阳帝姬被西雍寻回的谣言,此间在整个中原大地上发散,防民之口甚于防川,阻止不了人家说,我就只能拦着不叫你听了。”
李昀挑眉:“那这会儿怎么又让我知道了?”
他叹了口气,问:“昀昀,你知道谣言猛于虎的道理吗?”
“这样的谣言,出在左翅叛齐之前,两件事连起来,西雍是占了大便宜的。”
第七十一章 右翅来信()
李昀如何不清楚谣言猛于虎。
诚如元隽所言,先有类阳帝姬归附西雍的传闻,上至公卿下到百姓,在心里便存了疑影儿,时刻看着北地等天的态度,如若李应辰当真表态支持西雍,那元氏的政权便是四面楚歌,倾覆只在早晚。
而后紧接着又是左翅叛归西雍的事,原先臣民心中的疑虑因此而落地生根,愈发惶惶惴惴,若然大齐应对不得法,那么不消多少时日,实在不难生出西雍胜在眼下的错觉。
民心一散,便是大厦将倾,难挽狂澜。
“不管这事儿是谁做的,这手法都挺高妙。”李昀说道,“西雍朝廷不做任何表态,大齐这边要应对,也不能在明面上应对,否则真要是出个诏令斥责谣言,倒显得心急心虚,此地无银了。”
元隽颔首道:“正是这话。”
他道:“元殊那头是想让等天表态,希望应辰能以类阳帝姬胞弟的身份,指责谣言无稽,可应辰又不可能表这个态,如今正称病躲懒,闭门不出呢。”
她失笑。想来,元殊这算盘打得倒好,李应辰若真应了此事,哪怕只是斥一句谣言无稽,那么落在旁人眼里,一来是等天明了立场,二来,也是说明早前薨逝的贵妃娘娘,确确实实就是类阳帝姬无疑。
但李应辰与李昀一心,自然是不可能让第二种情况发生的。
此事难就难在,李应辰若要表态,便必定是在嬴昕与元殊之间认主,故而他是一句话也不能多说。
李昀沉吟片刻,忽然颇有深意的看向他。
这个时候,他让叶檄将此事告诉自己,绝非是单纯告知之意,想来
她问:“你有主意了,怕我不同意?”
元隽深深一笑,只微微摇头:“我没主意。”
他道:“这才向你问策,请夫人教我。”
李昀轻嗤一声。
随即,她捧起粥碗,晃晃脑袋,也学着他的话道:“我没主意。”
“这就难办了。”元隽啧了一声,似是冥思片刻,这才试探着问她:“不若顺水推舟,浑水摸鱼?”
李昀翻给他一记大大的白眼。
午后,李昀歪在那儿一边翻书,一边想着元隽的浑水摸鱼之法,微微有些出神。一阵脚步声传来,抬首之间袅袅步履匆匆的进来,顾不上行礼,到她身边神色正经的禀了句:“主子,画奴有消息了。”
李昀倏然而起。
与其说是画奴传来的消息,不如说是扶微借画奴之手,给羽雁王带去的信儿。
如今羽雁王在京中行动受限,而睿王则在战场上大放异彩,东境到底是哪一位当家做主还不好说。
梁集宁这会儿是同元隽直接说话,而扶微,既知画奴是羽雁王的人,那么这一封消息,走了羽雁王的路子,为的就不止是眼下元嬴之间做选择这一件事了。
袅袅道:“信上说,西雍已秘遣使臣,递去了拉拢之意,右翅的时间不多,只这几日间便要回信,而右翅的选择,全在羽雁王的一句话。”
李昀手指在膝上轻点,淡淡问道:“右翅要什么?”
“主子,不是右翅要什么。”袅袅又看了看手里的密信,告诉她:“是右翅王妃扶微要什么。”
李昀眉头一皱。
“扶微来信儿了?”
元隽回来之后,李昀便将扶微来信之事与他说了。
“准确的是,扶微是给羽雁王去了个信儿。”她将扶微信里的意思与他复述道:“扶微在信中提出要中原皇庭升右翅仪同朗月,以国礼代之,准其兴王宫,立王后、王之位擢于亲王之上。”
这样的要求,显然不是对着如今不过身居郡王之位的羽雁王提的。
“她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李昀道:“梁集宁跟你说话,你代表的是东境、是当庭,他争取的是右翅臣民的利益,最终不过是在元氏与嬴氏之间做选择。”
“而扶微此举,她是在以右翅王室一员的身份,在同羽雁王一人说话,是在元氏内部——你们兄弟之间做选择。”
元隽听罢,沉默半晌后问:“此事你怎么看?”
“哪件事?”李昀问道:“扶微的信?还是她信里的内容?”
“知无不言。”
她想了想,道:“有两种情况——要么梁集宁知道扶微这封信,要么,他不知道。”
元隽问:“有何区别?”
“梁集宁要是不知道,那这个人就真是很不错了。没她媳妇儿那么大的私心。”
想着梁集宁在与元隽沟通之中,并未趁火打劫,提出一丝一毫利己之求,但却在治下臣民的利益上寸土必争,李昀便想赞他一句行止可仰,令人敬重。
“可若是,扶微所为,梁集宁知晓——”她沉沉吐出口气,一摇头,“那这两口子的手段还真是挺深的。”
元隽沉默半晌,道:“不管这念想是扶微一人的,还是他们两个人的,总归,断了就是。”
听他这么说,李昀当即松了一口气。
翌日,袅袅被她叫来回信的时候,听她说了半天,还是有点糊涂。
李昀见他一脸苦色,直接问道:“哪不明白?”
“还是昨天那话,我不明白,为何您说,倘若梁集宁知道这封信的存在,那这夫妻俩便很不可小觑?”
李昀笑了声,“如今外头是怎么说羽雁王和睿王的?”
袅袅倒也真敢说:“睿王殿下狼心狗肺,扮猪吃虎,蛰伏多年一夕而起,踩着他哥上位,狠狠摆了羽雁王一道。”
李昀睨了她一眼,撇了撇嘴。
“总归一句话,眼下的局势,外人看来,羽雁双子加上元殊,三足鼎立,迟早将有一战。”她问,“对不对?”
袅袅老实点头。
“假若梁集宁知道这封信的存在——两翅如今的情形,西雍与大齐都在拉拢右翅,他同睿王做这笔买卖,其中并未提及一句有关私利的话。而他的王妃,却以个人名义,把这些话都说到了羽雁王面前。这说明什么?”
“说明”袅袅想了想,道:“说明他不是没有私心,而是压根儿不想同睿王殿下买卖私心,只想同羽雁王”
说到这里,袅袅忽然明白了:“啊!您的意思是,在西雍与大齐之间,他已经选了大齐,而在来日的三足鼎立之间,他的第一选择是羽雁王?!”
李昀品了品她这话,似笑非笑的摇了下头:“不全对。”
“他是把这两个选择——元嬴之间、元氏之中——并在了一起做选。”她道,“如若睿王没有答应梁集宁的要求、羽雁王也没有答应扶微的要求,那么右翅会选西雍。”
“若是睿王答应了而羽雁王没答应,右翅会选睿王。”
“剩下的,或是只羽雁王答应、或是两方都答应了,则右翅都会选羽雁王。”
袅袅原本还有点明白,这回越听越糊涂了。
李昀忖度片刻,又道:“自然了,这些话都是在梁集宁知道扶微之信的前提下方能成立的。如今也不过都是猜测罢了。这里头还有一些解释不通的事儿,也就只有他们夫妻自己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了。”
袅袅问道:“那您要我给那头回信说不允,那便是羽雁王不答应也就是说,只要睿王殿下答允了梁集宁所求,梁集宁便会在元嬴之间选择元氏,也在元氏兄弟之间,选择睿王殿下?”
“十有八九。”
袅袅忙追问:“那剩下一二呢?”
李昀但笑不语。
一场忙中有序的交易过后,距离左翅梁氏投敌不过半月,右翅梁氏表态支持大齐元氏,同时传王书向东境请援,两翅当月即于海上开战。
与此同时,叶檄奉命,暗中派遣人手,四处散播类阳帝姬于西雍甘露离宫亡故的消息。
“亡故?!”元隽一听到这俩字就动了怒,召了叶檄过来问:“我当时说的是什么?谁给你的胆子敢把这俩字儿按她身上!”
叶檄委屈的抬了抬眼,老实巴交的回道:“禀殿下,您的原话,是要属下散播帝姬逃婚失踪的消息。但是”
“殿下,属下也想这么说来着,是帝姬自己,她不同意,说这样的话太浅,不够劲儿,亲自吩咐了属下编排她的死讯,还嘱咐绝对不能告诉您,属下也是没办法”
这答案在元隽意料之内,也正因如此,他才被气得愈发头疼,“她不让你告诉我你就不告诉我?你究竟是谁的臣属!”
叶檄不说话了,杵在那儿任骂不言。
元隽拳头打在棉花上,倒没什么意思了,坐立不安了片刻,索性直接回去找到了本人。
李昀看他有气没处撒的模样,稍稍一想,便猜到了是为什么。
“不就是说句‘亡故’的话么,你至于这么生气?还是说殿下真信那口卦之事,怕我就这么亡故了去?”
元隽一指头戳在她脑门上,恨不能把她这张嘴给缝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