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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怎么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呢?
扶微那头说道:“殿下不必说这样的话来同小女试探。您若已将此事通告姑母与繁阴,那此刻便也不必来听小女说这些废话了。”
元隽笑了笑,抬手示意她继续说。
“殿下对我无心,小女亦对羽雁王府后院无意,更不愿待来日您与朗月千金成婚之时,成为二位准伉俪间的嫌隙。”
元隽对她的态度有了了解,也不兜圈子,直言道:“你要什么?”
“殿下痛快。”她道,“您也知道姑母此番将我送到天都所为何事,姑母所想,便是我繁阴扶氏所想。身为女儿,纵然不孝,不愿以姻亲方式成全亲心,但也想为家门奔一个前程。”
元隽目光微深,想了想,问:“你要本王抬举栽培扶氏子弟?”
扶微果然点头:“正是。”
他私心里,觉得此事未尝不可,只是听她这样的语气,想来对于人选,她自己也已有所设想。于是他便问:“扶氏何人?”
“我。”
扶微目光坚定的道出这个字,元隽心头一动,却说不上有多意外,而一旁的裴筠筠却终于明白了他来之前那番话的意思。
果然别开生面。
回寝殿的路上,元隽遣退了轿辇,只带着踱步浅雪之中,一路闲闲走着。
“今天怎么了,都不说话?”
裴筠筠还想扶微的神色言语,半晌,悠悠一笑:“殿下果然好眼光,这位姑娘是很不错。”
其实,自从画奴到了扶微身边侍奉之后,这些日子以来,日日都会向她回禀扶微那里的情况。
裴筠筠之前没有与这位姑娘交道过,故此听闻画奴回禀的,那一日比一日精神好,其余并无不妥之处的话时,心中还未当回事儿,却不曾想,这位姑娘叫人如此惊喜。
元隽看了她一眼,“那对她提出的要求,你如何作想?”
“有志气的女子,世间少见,若是心正,则很值得敬佩。”她看向他,“也很该帮一把。”
元隽停下脚步,挑眉道:“也就是说,你同意我来栽培她?”
她笑了笑,“这事自然轮不到我决定,还是看您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一来她值得一帮。二来,之前的事,她总归是受您连累,女子的名节有多重要谁都知道,您总该给个交代的。”
“怎么交代?”元隽心思一转,压下稍稍冒头的那点不痛快,有意逗她:“不如趁百鸟朝凤之际,我同朗月解了与裴家姑娘的婚约如何?”
谁料,她听了这话,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抬眸莫名认真的看着他问:“您是真看上扶姑娘了?”
元隽心跳快了许多,可她的神色,又真不像要说什么好话的样子,他警惕道:“什么意思?”
裴筠筠无端轻声哼笑,道:“没什么意思。恰如在东宫时太子所言,没有王孙公子不知道联姻之事有多重要的。您如今要解同朗月的婚约,不外乎是两个缘由,一则为玷污扶家姑娘清誉负责,二则,便是当真将这位姑娘放在心上了。无论是哪个原因,您但凡真做的出来悔婚之事,朗月如何不说,我是会很佩服您的。”
元隽皱眉:“佩服什么?”
“要么佩服您顶天立地有担当,要么,则是佩服您一心一意,甘为情爱放弃权势。”
他能看出来,这一句,她说的是真心话。
目光复杂的看了她许久,内心深处,他都不知自己听了这番话究竟该作何反应。
“可惜我既非前者也非后者。”他笑意不达眼底,问:“让你失望了?”
两人对视着,寒风一刮,她身上一个激灵,忽然生出一股莫名的勇气。
“殿下,”她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下定决心道:“有件事,我想问您。”
第三十六章 拜会肃王()
轻雪老梅,追随寒风簌簌飘摇,元隽面无表情的与她对望许久,最后撂下一句‘不准问’,转身便走。
裴筠筠原地愣了半天,回过神来紧着追上去。
“殿下”她扯住他的袖子,有点着急:“什么叫不准问?为什么不准问?”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可我不想答,所以你最好别问——反正你问了我也只当没听见。”
“你怎么这么无赖?”裴筠筠都惊了,“躲得了一时躲得了一辈子吗?”
她还在那儿喋喋不休,元隽却充耳不闻,摆摆手,理都不理她,顾自便往寝殿的方向走去。
从她那副好不容易才下定了决心的眼神里,他就知道,她是想将两人如今这样暧昧不明的状态打破。
可打破之后呢?
他猜,她是要问自己,是不是对她有非分之想。
他想,如若自己答一句不是,她应该会松一口气,自嘲一句自作多情,以后便再也不会有逾越本分的情愫发酵;而自己若是答是呢?
大概,又会听一遍她对‘元隽’的情深意重。
他现在很难说清自己的心态。
游刃于两个身份之间,一方面,他会不可理喻的吃自己的醋,扮演元蔚的时候,总是十分不爱听她表达对元隽的爱慕,而恢复元隽的身份时,又往往会陷入前路难测的惆怅之中。总归,无论哪个身份,都不能让他痛痛快快的开心一回。
而另一方面,不可否认的,在借用兄长的身份同她相处时,明知两人身上都有着关于真实身份的,不可告人的秘密,这样的刺激,又让他有些沉迷于这种互相猜测、互相试探的游戏。
这样进退维谷的情况下,除了耍无赖,他也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这日见完扶微之后,对她的请求,元隽答应考虑,除此之外,两人倒是对隐瞒前事之事达成了共识。
未免风言风语流传到羽雁,他便给扶夫人去了一封家书,信上说明寒雀受冯氏中人指使,意图陷害羽雁王与扶家姑娘,幸而未果之事。
扶夫人见信果然大怒,不日便修书一封,一来为奴婢不忠之事向羽雁王道歉,二来也告诉他,对于背主之奴,大可自行处置,不必顾及自己的脸面。
对此,裴筠筠以为,凭借元蔚过往的名声,对待背主之奴,一刀杀了以儆效尤还是能有的。可不想他却对绿妆说了句,不杀。
“不杀?”裴筠筠皱着眉,都要怀疑眼前的这个人不是羽雁王了。
绿妆白了她一眼,同他问:“那您的意思是?”
“连同太夫人送来的美人一起,都送到东宫去。”他说,“冯良娣不是许了她太子奉仪的身份吗?她这任务或多或少也算完了一半,总不能辜负了人家孩子的一番劳心劳力。”
绿妆会意,含笑应是,“您放心,该送到东宫去的,奴婢一样不会少,定然全都送去。”说罢,她便福身告退了。
裴筠筠望着绿妆离去的背影,嘴边隐隐浮上笑意:“殿下高妙,奴婢甘拜下风。”
这人一到东宫,看绿妆的意思,连带着寒雀做过的事,也会随春风一起,刮进东宫众人的耳畔之中,到时候,不说太子殿下会如何对待她,光是势同水火的太子妃与冯良娣,便都各自不会给她好果子吃。
这样一来,倒是比直接杀了她更狠毒一些。
“也就这样的事你上心。”元隽看了她一眼,那副眉飞色舞的表情让他看着很不舒服,想了想,他道:“你这丫头,旁逸斜出得太厉害,是该好好修剪修剪。以后每日抄一篇心经交上来,风雨无阻,不可有一日断绝,听见没有?”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张了张嘴。
“殿,殿下,这事儿您就不用操心了罢?”
元隽眯眼看她,“那你想让谁操心?”
“我是说,我根儿正得很,用不着修剪。”她心里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
这样的话,似乎在羽雁时,那时的世子殿下也曾说过。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裴绍当时,可不是让眼前的人来调教自己的
“你正不正,你自己没资格说。”元隽无意在此事上多同她纠缠,索性道:“听话,不然不给你解药。”
裴筠筠默默撇了撇嘴,别过头去不说话了。
“年前肃王出京劳军,这两日才回来。我已派人递了帖子过去,明日一早,你随我去肃王府拜会。”
她心思一动,“您同肃王关系不大和睦罢?”
对此,元隽只说了一句,自己判断。
而他没告诉裴筠筠的是,自己之所以要带她一起去肃王府,主要原因则在于,同样约了明日去肃王府问安的,还有东宫太子,及太子妃。
那日受了惊吓之后,太子妃在床上安养了五六日,这才告大安。
好了之后,凝情便同她说起,据太子身边近侍说,出事之后,姜彦缨二度查探之下,发现羽雁王身边的近身侍女身上很有疑点。
“羽雁王身边的侍女?”
这样说来,太子妃不由便联想到,羽雁王送的那柄梳篦。
结合着那一夜自己见到的那张脸,两条线索并在一起,如若那就是自己所猜测的那个人,似乎便很合理了。
可是,羽雁王身边的侍女?就算当年的情状,那人能逃出生天,可她又怎么会成了羽雁王身边的侍女呢?
再说,羽雁双子入京时日不短,自己却也从未听过,羽雁王身边有倾国之色的侍女啊
凝情见她摸过枕下的梳篦,在手里越攥越紧,缓缓言道:“娘娘,奴婢派人去调查过,据说羽雁王如今的贴身侍女,乃是当初朗月王回赠中原诸王美婢时,从朗月被送到羽雁的。”
听到这句话,太子妃登时瞠目欲裂。
“裴绍”
她咬牙念出这个名字,可尾音又收得底气不足。
她看向凝情,眼里满是惶惑:“你说可能吗?”
凝情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又见她目光发愣,道:“我知道,当年的情势,她若能逃出天都,最可能的,便是要去投奔裴绍可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