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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筠筠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是对他的话有些不明白:“什么事?什么解决办法?”
他说:“你的事。你要是开口求我,我就为你解决。”
这算是什么?
他话说得平静极了,而她却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这话实在是太好听了,她想,自己这小半生,拥有过万人之上的地位,得到过价值连城的珍宝,也幸运的,有那几个生死相交的挚友。
可这所有的人事物加在一起,在这一瞬间,似乎都不抵这一句话更叫她动心。
这,或许是他真心许下的季布一诺,可她却只能摇头。
她说:“你要是知道我是谁,就不会说这样的话了。”
元隽笑了笑,朝她伸过手去,问:“你要不要赌一把?”
裴筠筠目光深深的将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望了许久,最后,自己挪动双膝,在他跟前跪正了。
“赌不起。”她说,“更何况,就算你不嫌弃我,我还想尽全力,为羽雁遮风挡雨呢。”
哪有让你为我周全的道理。
元隽哼笑一声,默然半晌,对她道:“你现在做的事情,不值得。但如果你决心要做,就去做吧。”
裴筠筠刚想同他道谢,却听他继续道:“但是你要记住,我一点都不想知道我在你身上的底线是什么。如果你的命你不在乎,那我希望你能在乎在乎元隽的命。”
闻言,她登时瞳孔一缩:“你什么意思?”
“你不是喜欢他吗?你要是折在东宫里,我就让他去阴曹地府陪你。”
即便心里觉得这句话是假的,可她听着,仍旧很心慌。
“我不信。”
怎么可能呢?
就算自己在他心里有份量,可那份量,如何能比得了元隽?
她警惕的看着他,目光里透露出十足的戒备。
元隽也同她对视着,在说出那句话之后,心里竟然无比放松。
其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话究竟有几分真,然而在求救无门的情况下,似乎只有这样一句威胁,才能保证她的平安无事。
他想,正如此刻的裴筠筠一定想不明白,自己在他心里何时有了如此份量,而他亦是很不清楚,作为元隽,自己究竟做过什么,能让她如此在乎?
对她那句‘不信’,他只说:“我不希望你去试。但如果你真想试,我不拦着。”
第四十章 身份成谜()
裴筠筠在府中歇到第四天,耳后的伤已经有了愈合的趋势。
这晚,给书阁里换完了熏香,她打着哈欠,想着明日又要起早入宫,便有些撑不下去了。
刚要同主子打个商量,问一问自己能不能先回去睡了,然而才唤了一声殿下,他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忽然没来由的伸手把她拉到了跟前。
这一下没掌握好力道,她浑浑噩噩的,险些直接扑到他怀里,一个激灵抖来,瞬间便清醒了一大半。
“这么深的伤口”元隽无视了她一惊一乍的反应,目光只顾盯在她耳后到下颚骨间,这道三寸来长的伤疤。伸了几回手过去,却始终没敢触碰,最后只是眼巴巴的问她:“能不能不留疤?”
裴筠筠被他这一眼看得哭笑不得,“就这么一小道,还没上脸,即便留疤又能怎么样?更何况我长得又不好看,从来也没想以美貌取胜。”
“取什么胜取胜!”他皱皱眉,叹口气,“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跟你长得好不好看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道疤痕会长长久久的跟着她,他心里便很不是滋味。
裴筠筠抬手要去摸一摸,却被他一巴掌打了下来。
她啧了一声,大大咧咧道:“您做什么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我父母受我以发肤,完全是一桩意外,人家俩都不当回事儿,您就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啊。”
出乎意料的,他非但没有被她说服,反而却对这道伤痕极其执着,一再要她许诺,待伤口愈合之后,定会竭力除掉这道疤。
裴筠筠招架不住,索性也就敷衍着应了,嘴上只求他,快些放自己回房去睡觉,一切都好商量。
元隽对她的态度很不满意:“答应的这么勉强,一看就不是真心实意的。”
“呵”她毫不吝啬翻了个白眼儿。
许是看她实在是困,元隽也没继续为难她,摆摆手道:“罢了,不跟你说了,等裴绎来了之后让他来看,总会有办法的。”
“嗯,是是是什么?!”
裴筠筠起先还只顾点头,可反应过来他适才说的是谁的名字之后,急着回房的脚步都倏然一顿,转身又回来了:“你说谁来?”
元隽一怔。
“朗月王的左膀右臂,裴绍的亲堂弟——梦粱侯裴绎。”他眯起眼,语气不善的问:“看这样子,挺熟?”
她干笑两声:“不是,阿绍一向敬重孝武王,今年百鸟朝凤会定了个清明宴的名头,摆明是悼念孝武王,我还以为他会自己过来的。”
自换稿以后,这几年的百鸟朝凤会,朗月王本人都未曾亲自前来过,甚至遣派的来使里,都没几个亲近的亲贵臂膀。她本以为今年为着吊唁孝武王,裴绍也会自己走这一趟,可没想到来的竟是裴绎。
对此,元隽道:“听说裴绍原是要自己来的,但似乎是临行之际,王宫中有个孩子出痘见喜,他非要自己照顾,便来不了了。这才遣了裴绎来。”说着,见她有些走神,他不满的抬了抬下巴问道:“喂,你还没说呢,你同梦粱侯”
裴筠筠却没自觉的打断了他的话:“出痘见喜什么孩子出痘见喜?不是尧姜王姬?”
元隽笑了一声:“要是朗月王的独女不就直接说了?哪还用得着说什么‘有个孩子’。至于这个孩子么”他目光玩味:“你应该知道是谁罢?”
没想到,这样一句话竟让她一悚,当即警惕道:“我知道什么?”
元隽挑了挑眉,对她这样的表现多少有些意外。
他说:“裴绍将个非亲非故的男孩儿养在身边,一养就是四五年,这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你可别告诉我你在朗月时没见过那孩子。”
裴筠筠与他对视了一会儿,沉默的低下了头。
“怎么不说话了?”
她道:“你不是让我别告诉你吗?”
“断章取义是吧?”他哼笑一声,摇摇头:“算了,看你这样也不像生过孩子的,这事儿我先不追究。你还是先交代一下同梦粱侯的关系。”
裴筠筠觉得自己真是困了,否则也不用反应这么长时间才明白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他还真是敢想,竟还想过那个孩子是自己同裴绍生的?
她看着他,许久,笑意不明的摇摇头,回答他道:“关系特别好。”
“我跟裴绎呀,亲如一家。”
她这样说。
这一整晚,元隽都没睡好,直到第二天两人在宫门前分道扬镳之时,他都没跟她说过一句话。
真小气。她想。
到了东宫,太子妃还没起身,裴筠筠便被安置在前头耳房里等候传见。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等到宫婢前来传召她去太子妃寝殿时,她出门看了看头顶的太阳,觉得这会儿,估计自家殿下应该都下朝了。
宫婢来告诉了一声,也没说带她一起,便自己先回去了。裴筠筠独自往太子妃寝殿走,一道上,还在分神想着裴绎要来的事。
“嘿,撞上了。”
一道冷峻中染了些调笑意味的声音忽而从身后传来,裴筠筠脚下一顿,抬头,便见自己与廊柱之间只隔了一人。
她倒吸一口气,回头便见到了一身玄金朝服的太子殿下。
她福身道谢:“多谢殿下提醒。”
元殊负手朝她走来,打量须臾,道:“你是睿王府的?”
裴筠筠垂首应是。
她耳后的那道伤,尚未愈合完全,此间实在有些显眼,元殊视线触及其上,微微一蹙眉:“脸是怎么回事?”
她只道:“奴婢粗笨,干活的时候不小心弄伤了。”
面前的人默然片刻,忽而伸手过来,顺着那三寸的短长,不轻不重抹过。
一阵疼痛泛起,她听到他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道:“这么深你可真是够不小心的。”
“殿下见笑了。”
元殊没再追问,只道:“去吧,别让太子妃等急了。”
她应了声,才要走,又听他漫不经心般的吩咐了一句:“给她请完脉以后,记得来承祚殿告诉一声,也好让孤放心。”
她心头一动,这句放心,可是颇有歧义的。
“是,奴婢记下了。”
来不及多想,她应下之后,转身匆匆走了。元殊看她走远,才要转身回承祚殿,视线一低,便见地上遗落了一方锦帕。
他将锦帕拾起,无心的一个翻动,待看清那上头绣了什么之后,整个人赫然一惊。
元隽下朝回府,直到中午,也没见裴筠筠回来。
绿妆端了汤饮进来,见他在书案前发呆,暗自一笑,近前问道:“殿下是在担心她?”
元隽回了回神,却没答她的话。
绿妆便劝道:“太子妃还不至于如此急功近利。上回已经伤了人,想来,不会这么快就又有下一出的。”
他想说,自己的确是很担心她在宫中的安危,可眼下困扰他的,却并非此事。
须臾后,他没来由的一笑:“我现在有点糊涂。”
绿妆不解的看着他。
他叹了口气:“原来以为,她是漱华帝姬,可佐证她是漱华帝姬的证据越多,这个结论反倒越不可靠。”
“后来,我让叶檄去查了查那柄梳篦的来历,得了结果之后,我甚至还怀疑她是不是芳仪帝姬。”
绿妆一惊:“是传闻殉国的那位?”
元隽看了她一眼,淡笑道:“是传闻自焚于殿,尸骨无存的那位。”
绿妆双眉蹙起。
又听他继续道:“再之后,她曾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