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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北爵会意地放开她,神色淡漠。
余笙好不容易才挪步到温少卿跟前,可地上刺眼的血迹让她眼前又是一阵发晕。
温少卿的脸上是她从没有见过的痛苦,刚才他选择他妈妈的那一刻,余笙以为秦倚云至少肯定会活下来的。
这是她远远没有想到的结局……
失去亲人的痛苦,余笙心里再清楚不过。
再加上温少卿从小就和秦倚云相依为命,秦倚云对他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学长……”她嗓音颤抖着喊他。
可温少卿依旧没有听见她的声音似的,只是伸手将秦倚云的身子扶起来,紧紧抱在怀里,一声声嘶哑的喊着。
“妈,对不起,是我没能保护好你,对不起……”
“学长,我们先带阿姨离开这里好不好?我们现在就送她去医院。”
她刚抬手,还没碰到秦倚云,温少卿就立即回头盯着她。
他素日里温润的眼神已经全被仇恨和痛苦取代,那眼神看得余笙瞬时心尖一颤。
“你走吧……”
余笙吸了吸鼻子:“我不会留下你一个人在这里的,我……”
“我说让你走!”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温少卿的肩膀剧烈起伏着,他双眼猩红的盯着余笙,几近咬牙切齿的冷吼。
“你们都给我滚!滚啊!”
余笙咬紧唇,眼泪立即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啪嗒往下掉落。
肩膀上一紧,她抬起头,就看见盛北爵暗沉的眸子盯着她。
………………
余笙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里的。
回程的路上,她脑袋里一片空白。
秦倚云浑身是血的样子,还有温少卿咬牙切齿的表情来回在眼前交替着。
车子驶进云间水庄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是茫然的。
阿起打开车门,低低的叫了声。
“小姐?”
盛北爵睇了他一眼,长臂一伸,将余笙搂进怀里。
盯着她毫无血色的小脸,他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薄唇在她额上触碰一下。
那上面灼烫的温度瞬时让他剑眉拢起,还有一边高高肿起的小脸也同样触目惊心。
雨一直不停的下,潮湿的空气让人冷得有些发抖。
阿起刚拿了伞撑开,就看见盛北爵脸色紧绷着,一只大手将余笙的小脸往怀里扣了扣,随即就大步朝里走去。
直到进了门,房里突然变高的温度才让余笙哆嗦了下。
抬头看了眼上方迷人的脸颊,余笙恍惚了下,艰难吐出两个字。
“三叔……”
盛北爵脸色极度阴沉着,他薄唇冷冷勾起,才刚低头下去,就看见怀里的人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他一边脚步飞快地上了楼,一边冷冷的吩咐:“快去叫医生来!”
周围经过的佣人看见两人浑身狼狈的样子,忙跑去厨房吩咐了。
………………
等医生检查完,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
江阿姨端了药进来时,看见盛北爵正坐在余笙床边,脸色紧绷得厉害。
他的样子有点狼狈,浅蓝色的衬衣上像是沾了许多污渍,很多地方都已经破了。
“先生……”
“把药放下,出去吧。”
看了眼余笙狼狈的样子,盛北爵眉间的冷厉更甚。
眸子暗了暗,他径直端起那碗苦涩的药吞下一口,一手挑起她的下巴,俯身下去,对上她冰凉的嘴唇。
直到一碗热乎乎的药喂完,她的小脸才恢复了点血色。
轻轻掀开薄被,瞥见她被撕碎的裙摆时,盛北爵眸底的冷光更深。
他咬着牙,将她的衣服剥掉,又去投了毛巾,有些烦躁地为她擦了一遍身子。
余笙有点冷,时不时的哼唧一下,白皙的身子也跟着颤抖着。
盛北爵一直盯着她,眼里却没什么欲念。
给她擦完身子,他又给她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折腾完这些,墙上的短针已经又划过了一个数字。
第99章 我没事,别让小笙知道()
这时,外面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盛北爵看了眼余笙,表情有些冷得吓人。
他刚打开房门,阿起就迎了上来。
“先生!”阿起的语气有点焦灼。
盛北爵拧眉睇了他一眼,示意他声音小点,然后回手关上房门。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后脑勺和脖子上渐渐传来一阵剧痛,他抬起胳膊揉了揉肩膀。
“有紧急的事?”
“温少庭那混蛋跑去美国了。”
盛北爵瞥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的样子,良久才淡淡的‘嗯’了一个字。
“先生?”
阿起有些奇怪。
按照盛北爵素日里的性子,谁敢动余笙一根手指头,那一定死无葬身之地。
可现在怎么……
“我早就猜到他有这一手了。”盛北爵勾唇深意一笑:“不出一天,他应该就会将静苍集团在美国申请上市。”
“那我们……”
“别插手,由着他来。”
阿起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既然他已经料到了,为什么还不快点采取行动?
“温少庭卷走静苍集团,最着急的人是谁?”
阿起愣了好几秒,才一下子明白过来。
他沉了口气,目光落在阖着的房门上。
可是,如果有一天小姐知道了这件事,又该怎么办……
“温少卿那边怎么样了?”
阿起沉吟片刻,回答:“温太太已经送去医院了,正在抢救中。”
盛北爵蹙眉,又一次抬起手按着肩膀:“看样子是没什么希望了,请几个专家过去帮忙看看。”
阿起瞥见他不断揉按肩膀的动作,眼睛不由往他脖颈上瞄去。
下一秒,阿起立即瞪大眼睛。
“先生,你的伤!”
看见阿起惊愕的表情,盛北爵只感觉自己后脑勺越来越痛,他抬手向后探了过去,手心就立时一阵粘湿。
摊开手掌一看,全是鲜血。
刚才一路回来时,他都穿着黑色的外套,再加上全部的心思都在余笙身上,所以一点都没有注意到。
可是此刻,他后脑勺汨汨流出的鲜血,已经染红了大半个脊背,浅蓝色的衬衣已经几乎全是鲜血。
“先生!”阿起惊呼一声,立即转身就要去喊医生。
可是盛北爵的身体已经开始摇摇欲坠,阿起还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高大的身影倒下的声音。
阿起惊慌失措地上前扶起他的身体,嗓音有些变调的冲着楼下的佣人喊:“快去开车!送先生去医院!”
盛北爵却抬手抓住他的衣袖,苍白的唇角艰难扯起,哑声吩咐:“我没事,别……别让小笙知道。”
…………
等盛北爵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早上。
他刚动了动身子,后脑勺就立即传来一阵撕裂的痛。
可更疼的是脊背,每动一下,四肢百骸都被牵动着疼。
不顾阿起和护士的阻拦,他拔掉手背上的针头就要起身。
“先生,你的伤很严重,现在还不能下床!”阿起摁住他阻拦。
盛北爵拿了床头柜上的外套,边往上套,边哑着嗓子问他。
“小笙怎么样了?”
那件事刚发生不久,他不在她身边,她肯定又要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
阿起紧了紧拳头:“小姐还在睡。”
听见他的话,盛北爵越发加快了穿衣服的动作,一边冷声质问:“怎么回事?不是只发烧吗?为什么还没有醒来?”
“医生说小姐受了惊吓,多睡一会儿是正常的。”
看见他起了身,阿起斗胆展臂拦住他的去路:“先生,你今天必须待在医院!你身上的伤太多太严重了,再撑下去会出事的!”
盛北爵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推开他就往外走。
可他才刚走到门口,眼前就一阵发黑,身体也跟着向一边倒去。
阿起忙扶住他的身体,拥着他挪到床边。
男人脸上苍白得毫无血色,剑眉依旧紧紧蹙拢着。
盯着再一次陷入昏迷的盛北爵,阿起紧紧抿着唇,吩咐身边的护士:“快去叫医生来。”
………………
余笙醒来时,窗外已经暮色四合。
喉咙干的厉害,她刚咳了声,就立即有佣人探起身来,拿着棉签湿了湿她的嘴唇。
“小姐,还有哪里难受吗?”
脑袋重得厉害,两边的太阳穴也跟着嗡嗡的疼。
余笙抬眼看了看四周,才看清这是她在云间水庄的卧室。
“我怎么会在这里?三叔呢?”
“先生应该在公司吧。”
那佣人将一杯温水递到她唇边,又加了一句:“不过是先生亲自送小姐回来的,小姐,你烧得有点严重,需要……”
“等一下。”
余笙打断她的话,忽然愣住。
她和秦倚云被绑架的情景,还有那个废弃工厂里发生的种种,一时间都纷纷涌入她的脑子里。
她记得温少卿的妈妈好像死了,温少卿抱着她的尸体嚎啕大哭……
想起这些,余笙来不及多想,立即抬手掀开被角:“去给司机室打电话,我要出去!”
那佣人急得要命,忙上前阻拦:“小姐,你的病还没好,先养好身体再说其他的。”
余笙只感觉心脏都似乎跳到了嗓子眼一样,她记得温少庭说过,他本来是只想绑架她的。
若不是因为她跟温少卿的妈妈在一起,他妈妈也不会出事。
都怪自己去找了她……
她哆嗦着抓起壁挂机,给司机室打了电话。
“冯叔叔,我要出去,备车!”
“小姐,先生吩咐过了,你的病没好就不能出去。”
“让开!我的病好了,我去哪儿是我的权利!”
外面的佣人闻声,也忙跑进来阻止。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