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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说的是!”
微微颔首,南宫浩然自讨没趣的轻笑了笑。
抬眸向上,仰望夜空,南宫灏凌的脸色也越来越黑:“皇宫之内,都是朕的女眷,即便这里的是冷宫也不例外,如今天色已晚,王兄该离宫了。”
南宫萧然微窘,故意声道:“只要皇后这里安排好了,臣兄便立刻离宫!”
“皇兄对皇后还真是无微不至!”
冷冷的嘲讽着,南宫灏凌没好气的哼了哼,转睛看着姬恒。
姬恒心下一颤,会意垂首:“奴才会安排荷儿留在冷宫伺候皇后娘娘和汀兰丫头!”
眉脚轻动,南宫灏凌的视线,再次冷冷的停落在南宫萧然身上。
“臣兄告退!”
洁白的衣袂,在灯光的折射下显得格外柔和,十分识趣的对南宫灏凌恭了恭身,南宫萧然淡笑着退后几步,转身离开冷宫。
“臣妾与宁王,清白如水,皇上若是硬要这么说,那就权当如此吧!”无意之间,袁修月的话浮上心头,看着南宫萧然飘然离去的身影,南宫灏凌薄唇紧抿,有些怒不可遏的对姬恒命令道:“明日让皇后三更到夜溪宫煮茶!”
“是!”
姬恒心里一颤,忙应声转身,准备传旨!
“二更!”
不等姬恒离开,南宫灏凌冰冷的声音便再次转来。
身影一僵,姬恒应声之余却在心里暗暗替袁修月叫苦!
皇上四更才会起身上朝,三更时还是子时,若二更的话,今夜皇后只怕不能就寝了
二更时,皇宫大内,各宫的主子大都歇了。
但居于冷宫的袁修月,却怀揣手炉,心不甘情不愿的随一名紫衣内侍,前往夜溪宫为皇上煮茶。
夜溪宫,顾名思义,有一条小溪于宫中涓流而过,到了夜里,华灯初上,明亮的灯光折射到溪水之中,如夜空繁星,点点璀璨。
听到厚重的门扉响动声,本就等在寝殿门外的姬恒连忙迎上前去。
“奴才参见皇后娘娘!”
“姬总管不必多礼!”
淡笑着勾了勾唇角,袁修月轻声问道:“本宫在哪里煮茶?”
“这”
有些为难的抬头看了袁修月一眼,姬恒垂首向里引臂:“茶具奴才已然备好,娘娘请往皇上寝殿!”
不知姬恒脸上的为难之情从何而来,袁修月微蹙了蹙眉,并未多问什么,便随姬恒沿着溪水,进入南宫灏凌的寝殿。
甫入殿中,迎面袭来一阵极其浓郁的麝香之味,微抬起手,轻掩鼻端,尚不待袁修月多想,便有断断续续的女子娇吟喘息声入耳
这声音,即便是未经人事,袁修月也能分辨出是什么!
眉心于瞬间紧拧,总算明白姬恒脸上的为难源自于何,她的脸上渐渐浮上一丝赧色。唇角轻勾,颇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她毫不在意的扫了眼龙榻上轻垂的纱幔。
感觉到纱幔内遮不住的羞人春色,她以眼神询问姬恒。
“呃颜妃娘娘今夜侍寝!”
尴尬的笑了笑,姬恒压低声音,以只有两人可以听到的音量禀道。
了然的点了点头,袁修月有意忽略身后的靡靡之音,也压低声音道:“本宫想问的是,姬总管领本宫进来,是来看戏的,还是来煮茶的?”
这下,姬恒脸色更尴尬了。
脸上的皱纹,微微颤了颤,他躬着身子,将袁修月引向偏厅。
微转过身,随姬恒上前,袁修月嘴角的笑渐渐敛去。
她可以笃定,皇上将煮茶的地方设在寝殿里,其实就是有意让她来看戏的!
他的意思,她大约可以理解一些。
世上没有哪个男人,可以容忍自己的女人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即便,这个女人,是他所厌弃的,也一样不行!
是以,眼前的这幕活色春宫,便是对今日她在冷宫与南宫萧然相拥最好的回敬!
不过这些在她看来,却是毫无意义的。
谁让,她的心里,本就没有他呢
小灶儿,紫檀泥壶,上品茶叶,还有各种各色的极品茶饵偏厅的桌子上,煮茶要用的东西,皆以准备齐全。
但,因与正寝室只隔着一道镂空雕窗,身处偏厅里的袁修月,却可以更加清晰的听到隔壁饱含激情的娇喊声,以及属于南宫灏凌的喘息声!
嘲弄的笑,微微自唇角绽放,袁修月暗暗吁了口气,提起茶壶,一勺一勺的往里面舀着茶叶。
“娘娘看看,可还有什么缺的?”仔细观察着袁修月的神情,姬恒小心翼翼道:“若是没有,奴才便出去当差了。”
“姬总管!”
平淡的唤了姬恒一声,袁修月将茶壶注满水,置于小灶之上。淡淡抬眸,她指了指厅内陈设的一只一尺多高的青瓷古董瓶问道:“这东西大约值多少?”
“这是先朝古董,可谓价值连城!”被袁修月的问的一愣,姬恒看了眼瓷瓶,满是疑惑的出声问道:“娘娘问这个作甚?”
“没什么?本宫只是好奇,这东西若是落在地上,声音指不定多么清脆响亮”话语未落,随着她抬手的动作,瓷瓶哐当一声脆响,生生的掉在地上,摔的七零八落
第42章 震动六宫()
只是顷刻间,龙榻上蕴着无尽激情的娇喘声嘎然而止,姬恒的脸色,也已面如酱色!
“皇后娘娘,这花瓶可是皇上最喜欢的”
心疼加肉疼的看着地上碎了一地的古董瓷瓶,姬恒满脸焦急,左右不是。正在此时,南宫灏凌平淡清冷的声音自龙榻内响起:“姬恒!”
“奴才在!”
苦着脸看了袁修月一眼,却不敢责怪,姬恒对边上当值的宫女吩咐一声,急忙转身出了偏厅。
“既是他最喜欢的,待会儿该又要怒了,不过现在总算是安静了!”悻悻的看着宫女清扫着一片狼藉的地面,袁修月微微挑眉,眸中不见一丝顾虑和担忧,一脸闲适的坐下身来,以肘擎着下颔,一副认认真真的模样,静静注视着灶火。
“袁修月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摔了朕最喜欢的青瓷花瓶!”
时候不长,一声近乎于咆哮的不悦吼声传来,南宫灏凌身着素衣,披着龙袍进入偏厅。
身形一僵,袁修月急忙起身,低眉瞬目的对他欠身福礼:“臣妾若知花瓶是皇上最喜欢的,无论如何都不会去碰,臣妾错了,还请皇上息怒!”
南宫灏凌闻言,脸色瞬时更沉几分。
看着宫女刚刚收起的瓷瓶碎片,他薄唇紧抿,冷冷的睥睨着袁修月。
入目,是他脚下用金丝线缝制的龙靴,袁修月欠身看了龙靴许久,见他不曾出声,不禁蹙眉抬头,看向他在灯火下,深邃幽亮的瞳眸。
“你是故意的!”
紧紧的盯着袁修月的双眼,南宫灏凌声音陡然一缓,仿佛火山喷发前的宁静。
被他一语道破心思,袁修月怔了怔,随即再次低下头来,仿佛受了委屈的窦娥一般:“天大地大,皇上最大,皇上说是就是了!”
反正,东西确实是她摔的。
她也确实——是故意的!
看着眼前的袁修月,想到今日种种,南宫灏凌紧皱的剑眉,稍稍松开,淡淡哼笑道:“你承认的倒挺干脆!”
“人都道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淡淡眨了眨眼睫,袁修月眉心轻蹙,温柔的微笑着:“皇上是明君,断然不会胡乱冤枉臣妾!”
先夸他是明君,再将一切错事揽在己身,袁修月话里的意思是她并不是故意,却因要顾及皇上的威严,不得不大义凛然的承认自己是故意的她此话一出口,倒让南宫灏凌不好再追究此事了。
“你”
被袁修月气的一窒,却又不能拿她怎么样,南宫灏凌冷冷一笑,看着小灶儿上汩汩作响的茶壶命令道:“给朕和朕的爱妃煮茶去!”
“臣妾只给皇上煮茶!”
黛眉紧蹙,袁修月倔强抬眸,与他的视线在半空相接。
人生在世,有的事情可以低头,有的事情,则绝不能低头!
如今,她奉旨随侍他身侧,身份却仍是极致荣宠的皇后娘娘,颜妃再得宠,也只是个宠妃,她可以给身为皇上的他煮茶,但颜妃绝对不行!
似是早已料到会有此反应,南宫灏凌眸色深了深,语气冷淡道:“你敢忤逆朕的意思?”
迎着南宫灏凌冰冷的眸,袁修月的脸上不见一丝恐惧,唇角微微勾起,她悻悻问道:“皇上不能杀了臣妾,又说过不不会如臣妾所愿废了臣妾如今臣妾住在冷宫,皇上也不能将臣妾打入冷宫,皇上打算如何处置臣妾的忤逆之罪呢?”
“你”
怒火于顷刻间上扬,看着眼前怡然无惧的袁修月,南宫灏凌心意微动,竟有片刻失神
袁修月以为,南宫灏凌又要怒了,却不曾想,她等了半晌,仍不见他发作!
不明所以的迎视着南宫灏凌温柔的眸子,睇见他深邃黝黑的瞳眸中,隐隐闪过的那抹柔色,她心中不觉惊喜,反倒直觉如芒在背,浑身都开始不舒服起来。
“咳”
轻咳一声,打破厅内沉寂,她不等他应礼,便兀自起身,行至小灶儿前,垫着手巾将茶壶提起,将煮好的茶水缓缓注入茶盏。轻轻的,将茶盏掬于手中,她浅笑辄止的递到南宫灏凌面前:“皇上日理万机,合着经过方才一番折腾也该渴了,若现下实在想不出该如何处置臣妾便先不想,先来喝口茶顺顺气儿如何?”
在南宫灏凌记忆深处,曾经有一个女子,在面对另一个男人的怒火时,也如袁修月一般,镇定自若,不曾有过一丝慌张与退缩眼前,袁修月倔强的眸,看似淡泊却又透着几分强势的个性,与她竟是如此的相似。
心神微敛,凝着袁修月明眸善睐的样子,南宫灏凌惊觉,就在方才,就是她竟触动了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皇上?”
见南宫灏凌迟迟不曾接过茶盏,袁修月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