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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老匹夫居然还敢回京城。”方老太君当即便雌威震怒,从座上弹起来,抓了龙头拐杖在手就要打上门去。
“祖母先莫要动怒。”方延宇将方老太君拦住,问来人:“他是上门来了吗?”
来人回答:“是。”
方延宇点了点头,对方老太君说:“他既是还敢上门,必是有原由的,不如先听听他说些什么。”
那周太医也非等闲的人物,还是轻易不要得罪的比较好,更何况两府二十来年的交情也不能因为一个孙太医就一股脑全抹灭了。
对方延宇的话方老太君还是听得进去的,虽然怒气未消,到底还是点了点头。
“你去叫他进来,我就在这里等着他!”方老太君忍着怒气说道。
方延宇连忙叫人端来李云鹤给开的益气平肝火的养生茶,亲自喂着方老太君吃了。
“我的好孙儿这般地孝顺,却是差点叫那两个老匹夫给害了。”方老太君且喜既恨地哭道。
“祖母万莫这样,孙儿这不是好好的么。”方延宇连忙来安慰。
那个下人很快去而复返,将周太医带了进来。
这个周太医鹤发童颜,一把雪白的胡须齐胸长,倒是一副高人的模样。
是李云鹤此时没有在这里,若是在,定会认出此人来。
“老太君安好?”周太医进得门来,冲着方老太君便是起手一礼,行的竟然是道家礼仪。
“安好什么!我没叫你差点儿害死!”到底还是没有忍住心头的那口恶气,方老太君张嘴便开起骂来,“你个老匹夫,在哪里弄来的那个神棍,害得我孙儿险些丢掉了性命!”
周太医倒是有涵养,被人兜头骂了个狗血淋头,他竟不气不怒,依旧笑盈盈地站在那里,从容地等着方老太君骂完。
方延宇连忙将方老太君安抚住,也是问道:“周老先生,延宇也是心中有这个疑问。依照延宇对您的了解,您不该识不得那孙太医的真面目啊!”
听了方延宇的话,周太医打了一个哈哈,说道:“谢方四爷的抬爱了。不过,你却是没有说错。依照我的眼力,又怎么会认那么一个人为知己朋友呢?”
“可是有什么缘由?”方延宇问。
“正是。”周太医说:“我也是听邢太医说了那孙太医之事,这才连忙赶回京城的。”道,“说起来真是叫人难过。老太君、方四爷有所不知,那个上京城来,拿着我的荐书进太医院,进方府治病的那个孙太医根本就不是我的那个朋友!我的那个朋友虽然也姓孙,却是根本没有来京城。”
“到底是怎么回事?”方老太君和方延宇齐声地问道。
“我的那个朋友是叫那个狗贼给害了。”周太医捶胸顿足地说道。
原来周太医这次回乡遇到了一个乡野医生,那人姓孙,医道很是高明。周太医爱才,觉得他的医术只行乡野实在是埋没了,便荐那孙郎中上燕京城太医院去,也好名符其实。孙太医也正有想到太医院供职提升名气的想法,却苦于没有门路,周太医所提正合他意。于是乎,孙郎中谢了周太医的提携常识之恩,揣着周太医给写的荐书,上燕京城来了。只是走在通州地界时,孙郎中水土不服,又因为天寒地冻得了风寒。自古医者都不能自医,孙郎中也不例外。正巧,同住一个客栈的便有一个游方郎中,孙郎中的童儿就找了他来与孙郎中看病。
一番交谈之下,才知道两个人竟是同姓,并且还是同乡,二人大呼有缘相交为朋友。
彼此相交,自然会对各自有些交待,孙郎中却不知自己的坦诚却招来杀身之祸
孙游医得知孙郎中的情况,便生了取而代之的心思,趁着孙郎中不注意在他的药里做了手脚。孙郎中没有想到孙游医会害自己,药喝下了肚才感觉不对头,却为时已晚了。孙郎中的童儿在事前已经被孙游医给迷翻,孙郎中现在也被放倒。孙游医拿绳子勒死了孙郎中和他的童儿,翻找出他们的身份文书和周太医给孙郎中写的荐书,趁着夜色将他们拉到荒郊野外埋了。
也是老天见怜,那孙游医虽然胆大包天,夜半埋人也免不得心虚,慌忙之中将没有察觉孙郎中的童儿并没有真死,淹埋童儿的土也浅薄松软。等得孙郎中走后,那童儿便从土坑里爬了出来。只是童儿胆小,受这番惊吓竟得了失魂之症,等他好了再回沧州报信已经到了年下了。正好,碰见了去景州办事的邢太医路过沧州,在跟周太医说起他推荐到太医院的那个孙太医惹了祸。
两厢一说,顿时知道那孙太医便是凶手了。听得那厮还去了方府,周太医大急,连忙往燕京城赶。
却不想竟然是这么一回事,方老太君和方延宇唏吁不已,心情很是复杂。
这么说来周太医也算是受害者了,方家人自然是怪不到他头上来。于是乎,方老太君对周太医的怨气顿消,又合好如初了。
“我倒是觉得方四爷的气色比起当初从沧州回来时还要好许多。”落了座,周太医看了看方延宇说道。
“这都是我们命大。”方老太君还是有些气不平,说道。
周太医打了个哈哈,问道:“不知道是哪家郎中给看的?”
“是一个从顺德府来的。”方老太君说。
“顺德府?”周太医听了便是一怔,随即摇了摇头,道:“在顺德府我倒是认识两个医道不错的郎中,只是不知道给四爷看诊的是哪一个?”
第85章 :()
“姓李。”方延宇道。
“可是一个年轻的女子?”周太医问道。
“正是。”方延宇奇怪地问:“老先生怎么一下子就猜中她是一个女子?”
“呵呵,老朽是胡乱猜的。不过是对这个李姓女医有些熟悉,所以才冒然胡猜。”周太医说:“不想她是真的到京城来了。”掐指算算,“想她也该婷婷玉立,是个大姑娘了。”
“周太医认得那李云鹤?”方老太君大喜,问道。
“自是认得。”周太医捋了捋长白胡须,含笑说道:“说起来我还得称她一声先生呢!”方老太君和方延宇大吃一惊,忙催周太医说出原由,周太医说道:“这还是六七年前的事了,那年顺德涝后大旱,瘟疫四起,朝廷派我等去顺德治疫,我便是在那时候认识李先生的。因为一个病例我们产生了分歧,我不服她,她亦不服我,我们两个便打了一个赌,若是我胜了她她便拜我为师,若是她胜了我我便拜她为师。最后的结果却是我输了,所以我拜了她为先生。”
方老太君和方延宇掐指一算,那时候的李云鹤不过十一二岁吧?竟然让一个当了二十多年御奉的周太医拜她做老师,简直是太惊人了。
“原来如此。”方老太君原本是想周太医和李云鹤都是行医的,以周太医的名望和医道造诣,或许与李云鹤有师徒之谊。正好,他们正愁不知道找谁提亲呢。却是没有想到,师徒之谊倒是师徒之谊,却是反过来的,李云鹤为老师,周太医为学生,这事儿还怎么提?
周太医看得方老太君的神色不对,便是问道:“老太君可是有什么为难之事?”也不是什么外人,方老太君便将心中所思说了出来,周太医一听笑了:“方四爷倒是有眼光。”道,“李先生是非常之人,你们也不必受非常之规,只要心诚便可。”
“老先生是说直接去向她提?”方延宇问道。
“正是。”周太医捋着胡须笑道。
事后方老太君找方大老爷和方二老爷一合计,觉得周太医说得有道理,便挑了一个日子,让方二夫人提了礼物去寻李云鹤了。
这时候李云鹤已经从方府中搬了出来,开年了,药铺已经正式开业,有许多的事情需要李云鹤忙,她再住在方府会有许多的不方便。
想了想,方二夫人还是没有直接去找李云鹤,而是找了邵郡侯夫人,想要让她来做这个媒人。
“这是好事啊!”听了方二夫人的来意,邵郡侯夫人呼道,一口就应承了下来:“这个媒人我做。”
谢过了邵郡侯夫人,方二夫人告辞打道回府,静候佳音去了。
等得方二夫人走了后,邵郡侯夫人便将这事儿跟朱玉说了,朱玉听罢却是眉头微皱,说:“这事儿怕是不会成。”
邵郡侯夫人好生地诧异,忙问道:“这是为何?”在邵郡侯夫人看来,这门婚事李云鹤是占大便宜了,“依照方家的家世,什么样的女子找不到?何况云鹤一进去便是平妻侧室!虽然云飞懂事上进,可他们到底是孤儿,无依无傍的。若是云鹤能够嫁进方家,到时候不仅云鹤不用像现在这般辛苦,云飞的举业,甚至是以后的仕途,那都不用愁了。”
朱玉却还是摇头,说:“云鹤与青云道长的情谊深厚,非一般师徒情份可比,虽名属师徒却更胜父女。青云道长传云鹤衣钵,希望她能够将他一生医道成就发扬光大,云鹤是不会半途而废的。当年,许家想要挽回两家亲事,云鹤便是以承袭青云道长的衣钵为理由拒绝的。”
“这个却是你想多了。”邵郡侯夫人却是不以为然,直言道:“那许家怎么能够与方家相比?他们家比咱们家都差远了呢!”又说:“云鹤是个明白人,拎得清这里面的轻重得失的。”
“您还是先探探云鹤的口风吧。”朱玉劝道。
“也好。”邵郡侯夫人倒是听进了劝,却是反手一推,将事情推到了朱玉的头上:“你和云鹤亲近,要不你替娘去问问?”
朱玉好生无语,却也不得不应承下来。
对李云鹤能够与方家结亲这件事,朱玉还是乐见其成的。毕竟邵郡侯夫人说的那些,也是事实。只是朱玉明白,李云鹤应该不会放弃她的事道事业,还有,方延宇不过一病秧子,方家竟然只是给李云鹤一个侧室的位置。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些都是朱玉自己的想法,到底如何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