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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一阵风似的驰过,大家看完热闹各自散去,那控诉的嗓音给原本和睦的日子凭添了一抹有趣的插曲
“不对!”云袖推开侍女簪花的手,从发上取下那朵芍药,有些气恼地丢在一边,身旁的宫女感到她的怒气,皆惶惶垂手立在一边。
云袖从镜中看着自己,手指扫过黛眉,然后顺着脸颊流连在丰厚的唇上,曾经也有这么一双手抚过这里,带着无比的爱怜,可那温柔稍纵即逝,已然成为记忆了。
“这花是有灵性的,再美也装点不了苍老的心!”
云袖喃喃自语,花被风吹落,云袖看着窗外落枫满地,露出一丝苦笑
“嫂子这话可错了,只是花不好,哪有人不好的道理?!”
一阵清朗的笑声传来,女子手捧了一大束百合立在门廊上,一身红衣随风轻摆,好似一片枫叶在楼阁栏杆处摇曳。简垚
进了屋,宫女接过简垚手中的花束,云袖惊喜的起身上前拉住她的手,泪不觉湿了眼眶。
“简垚,你我多久没见了?四年、还是五年?”
简垚淡笑,伸手这里云袖略显散乱的发丝,幽幽地说:
“五年!我还记得出嫁时嫂子帮我梳发,一梳到白头”
“简垚”
云袖已是泣不成声,简垚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脊背,等她情绪缓和了,才将她按坐在镜前。
“嫂子没变,还是那么清淡、高雅!”
简垚动手解开云袖梳了一半的云鬓,拿起桌上的木梳亲自为云袖打理起来。
“老了!你都长这么大了,我怎么会不变?”
简垚听完“噗哧”笑了,打趣道:
“嫂子这样说,倒像我娘亲,可是这娘也未免太年轻了点!”
云袖脸颊泛起一丝羞涩,低低埋怨了声,露出轻微的笑意。
简垚手巧,只三两下就盘出了瑶台髻,华贵但不繁复,清淡却不过于素雅,云袖满意地点点头,简垚笑着从宫女手上折了一支百合,插在了发髻的斜后方,从后看遮挡了发髻的素色,从前看,微露出的百合花朵又不显得过于夸大。
“嫂子,这芍药又名将离,寓意不好,以后嫂子就插百合,百年好合,最适合嫂子这样的人。”
简垚将下巴搁在云袖肩上,歪着头笑着看向镜中的云袖,云袖心中一暖,这一幕多么熟悉啊,他曾经也是这样看着她,一样的眼睛,一样的神色。
云袖看着简垚闪烁的金瞳,突然涌起一阵悲伤,为了掩饰,她赶忙转过身扶着简垚的腰肢笑着问道:
“妹妹以前一向喜欢素色,怎么如今突然穿得鲜艳起来了?”
简垚低头看向自己红纱镂蝶的外袍,不由得嫣然一笑。
“嫂子,人都是会变得!”
云袖看向简垚笑得弯弯的眉眼,那里面并无笑意,只有一种让人心凄的落寞,人是会变得,简垚变了,变得开朗而又富有生气,甚至变得圆滑而世故,如今的她身体萦绕的再也不是东隐荼蘼花寂寞、清雅的香气,取而代之的是南阳葭南花坚忍的余韵。
门外有宫女来报,简垚和云袖一同看去。
“王后,幽兰小主过来请安!”
云袖点点头,简垚的杏眼眯了起来,殿外传来脚步声,幽兰一袭绿衣在殿外盈盈而立,低垂的面颊依旧挂有当年楚楚之色。
“进来吧!”云袖说道,简垚退到一旁,斜靠在殿柱上看她,眼神如蓄势待发的猎豹,幽兰脊背上出了一层冷汗,但仍恭敬地行了礼。
云袖握着幽兰的手,侧头微笑着嘱咐随同幽兰一起过来请安的丫鬟,简垚无聊地打着呵欠,这内宫里的逢场作戏她是了解的,内心深深地为这些女人感到悲哀,等了一会儿,简垚向云袖点点头,转身走出殿外,幽兰又跟云袖喝了会儿茶才离开。
接近正午,殿外的暑气渐盛,幽兰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对着日光深深吸了口气。三年前跟简穆塍回到东隐,虽极为得宠,但简穆塍似乎不准备给她名分。王后那边简穆塍是极少去的,但宫内的女人并不多,除了她俩之外,还有一个琴技绝佳的女子,但跟幽兰一样,没有名分。所以宫内的女主人只有云袖一个,她与简穆塍的相处也是相敬如宾。但巧的是,三个女人都没能为东隐侯留下子嗣,自云袖小产后,“孩子”这个词也渐渐成为内宫禁忌。
树丛中闪过一抹千红,婷婷袅袅,正仰头嗅着枝桠间的花朵,幽兰赶紧下跪,简垚并未令她起身,扬手抚摸着花朵娇嫩的花蕊。
“听说你昨晚去香霄殿了?”
简垚缓缓道出,声音如同滴落在湖面的涟漪。幽兰不语,简垚嗤笑了一声,转身走向她,由上而下的俯视她。
“你可知道昨晚有西泽的探子入宫?”
幽兰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仰起脸不解地看向简垚,三年不见,她已蜕变成一个成熟的女人了,但当年的压迫感仍在,甚至更甚。
“唉,我干吗要跟你说这些呢?你不过是个侍妾而已,对不对?”简垚俯身勾起幽兰的下颚,那幽亮的金瞳看进她的眼底,并在那里停留了很久。
幽兰不知道简垚什么时候离开的,只是在这炎炎的夏日末梢,她被那慑人的眼神冻得手脚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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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我想偷*人()
“我们为什么要变成这样?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简穆塍的灵魂深处也在叫嚣着。
“我们还是一体的对不对?你要的就是我要的,那么现在,请你把我要的给我”
话一说完,简穆塍觉得简垚带动起了潜伏在他身体里的所有激情,化作一股无坚不摧的洪流,原本坚如磐石的防线瞬间垮塌。简穆塍身上的肌肉全都鼓了起来,全身更是红得像血一样,简垚直起身子,带着他压向自己的下腹,颤声说道:
“穆塍哥哥,你还是爱我的,对不对?我要你证明给我看”
那一瞬,简穆塍猛然清醒,一把推开简垚,跳到水池中央冷冷地说道:
“我说过,我沐浴时不允许别人来打扰,那个‘别人’也包括你!”
简垚原本激情的眸色一暗,贝齿狠狠咬着下唇,转身飞快地上岸,头也不回的奔出殿外,简穆塍一个人静静地走到池边,扶着池沿的手指微微地颤着,突然一声大吼,简穆塍握拳狠狠地砸向地面
大殿里很静,只有潺潺的水流声,白玉雕砌的池边散落了些碎石,触目的血迹顺着池岸流进淡绿的泉水里,染成寂寞的粉红
屋外已是深夜,暑气退去,雨水蛰伏而来。
“好好的,怎么下起雨来了?”
“这里还好,在我们南阳,这雨没有一天不下的!”
“我可听说南阳的娘们儿漂亮!”
“去去去!漂亮个鬼,咱们南阳最美的女人就是国主,还不是你们东隐嫁过去的?!”
段恩离啜着手中的酒,倚靠在门廊上看屋檐上淅淅落下的雨滴,士兵们在屋内闲聊着,一时间竟没有了国界的分歧,这大陆什么时候能这样长久的和平呢?
突然天空一声炸雷,屋内的众人吓了一跳,纷纷围到段恩离身边仰头向天上看,段恩离笑着摇了摇头,刚想退回屋内,身边一个侍卫突然惊叫起来;
“鬼啊!!!”
众人随着他的手指向上看去,但见一个红衣女子立在高处的风雨里,在这漆黑的雨夜,着实让人心底发寒,整个身子都虚软起来。
“真的是鬼,还是个穿红衣的厉鬼!”
段恩离不信,挤到前方,眯起眼睛看去,不由得心头一惊,立刻转身冲出屋外,向高楼上跃去!
古老的宫殿高处,她遗世独立,风姿绰约,闪电穿透黑暗,映上她微侧的脸旁,一腔深埋的思念,化成彻骨的痛,雨水与泪水交织,但依旧洗不去这刻上灵魂的明媚,她仍然美得让人心碎。
身后突然多出一个人,不由分说,用外袍将她整个人包住,段恩离将简垚抱在怀中,雨水打湿了他的全身,淋在他的脸上连神色也模糊了起来。
“国主”
“他不要我了”
“国主,回屋吧!”
“我和他的感情如今隔了波涛汹涌的雾江,隔了南阳、东隐广袤的大地、隔了两国千千万万的子民所以再也回不去了”
雨停了,夜出奇地静,大多数人都睡下了,不知在谁的梦里依旧能看到那抹瘦削的红影。简垚坐在窗边沉默不语,段恩离靠在一旁的书桌上安静地看她,半晌,她问道:
“‘不爱’和‘不能爱’有区别吗?”
段恩离眸色暗了下来,轻声说道:“有!”
“你也是吗?”
段恩离不语,侧过脸掩饰眼中的悲伤,简垚轻叹了一口继续说道:
“对于‘爱’的人也许有区别,可对于‘被爱的’则没有!‘我不爱你’,‘我不能爱你’,‘对不起,我伤害了你’,‘对不起,我不得不伤害你’;都是不爱,都是伤害”
“也许吧”段恩离的神情飘忽起来,简垚自嘲地笑了笑,说道:
“我们明天回南阳!”
段恩离起身,微微躬了躬身,转身离开,简垚依旧坐在窗边,心底有细微的撕裂声响起
“啪”屋内响起花瓶碎裂的声音,隔了不多久,又传来碰翻椅子的声音,简垚依旧不动,又过了一会儿,架子上的摆件一个个地落下,碎了一地,可简垚仿若未闻。封邪无聊地跳到她身边,凑近她的脸庞死命地看。
“你玩够了吗?”
声音冷冷的,简垚的目光无神地看向窗外。
“不好玩,你都不理我!”
封邪跳到茶桌上,一屁股坐了下来,不雅地晃着双腿。
“你还想偷什么,尽管动手,除了解药,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真的?”
封邪来了劲,窜到简垚眼前,两眼放光地问道:“什么都可以偷吗?”
简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