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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爬起来,要迈步,腿上传来疼痛。我跟楼梯真是有缘,只是八岁那年自楼梯上摔下来时,他将我当心头肉,抱着疼都来不及,时隔十二年,他却亲手将我拂下楼梯。
他来扶我,眼里有尖锐的疼。但我看不见,也不想看见。心里的疼比腿上的疼更加明显,我拖着腿往外走。忠叔拿了药箱过来,我只是淡淡的朝他鞠了一躬,当作这么多年来对我养育的恩情,然后一步一步的往外走。
君长谦愣在那里,忠叔说:“少爷,你还愣着做什么,快把她拉回来。腿上都流血了呢。”
四月天,我穿的是新款的裙装。膝盖被磕破,流出血来。染在裙子上,有种妖艳的美。
君长谦大步出来,拦腰抱我。我厌恨这个上午才抱过纪敏敏的怀抱,死命挣扎,膝盖上的血越流越多。
我平静的看着他,眼里除了死灰一样的雾气,再没有别的。我已经绝望了!如果说在刚开始的时候,纪敏敏翻倒轮椅,君长谦第一个关心的是我,那时候我还有信心继续下去,甚至到了后来,纪敏敏拥着他说了那些话,因着他的一句,不许再说分手而仍然坚定不移的话,那么,此刻,我死心了!
他莫名的就放了手,眼里是恐惧,呵,他哪里来的恐惧呢?
他放开了我,我也没有时间再同他计较他哪里来的恐惧,推开他还僵在我身侧呈拥抱姿势的手,没再看他一眼,离开了这幢拥有我很多甜蜜,很多回忆的房子。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那个最美好的地方,终究不再属于我了。但到底还是谢谢你,给了我疼爱,也给了我疼痛!
他亦步亦趋的跟着,不过才到了门口,就听忠叔惊叫道:“纪小姐,纪小姐……”
身后紧随着的脚步立即就停了,很快自我身后离开。我连自嘲的勇气都没有,踉跄前行。
不用回头,也知道纪敏敏用了这一招来挽留君长谦,只是,是否是她的招数已经不重要了。我的问题他不耐烦了,而我,他也早就不稀罕了吧?昨天闲来无聊,去了他一直警告我不能接近的小阁楼,里外两间的套间,外间分明就是男孩子的,而里间则显得秀气雅致得多,床头柜上还放着一张青涩的照片,笑得很温暖。
如果不是这个发现,我也不会那般冲动,我也曾试图怀疑,纪敏敏和君长谦那夜在一起,有别的事情。可是这一点,让我无法坚持下去,最终到了今天的这般局面。
到底还是站在台阶上回望了一眼,这是我第二次下定了决心要分手。也是我二十岁那年,最后一次回到海边的这套房子里。
我住了一周酒店,病了一周。君长谦没有找来,我自己上药,自己发呆,已经没有眼泪了,也许是觉得没有流泪的必要。一颗心被伤得粉碎的时候,左右不了泪腺了呢。
倒是酒店的服务收到,时不时就会有人来关注我,服务生见我脸色潮红,一直关在房间不曾出去过,特意送了感冒药上来。
断断续续持续了一周,稍好了之后,我离开了S市,回Q市找骆云。骆云一见我的模样,就知道事情发展到了什么地步,倒也没有多问我一句,接了我去她租住的地方。那里离Q市市区有点距离,每天去上班得花一个小时在路上,从地铁到公交。
在她的租房里住了两三天,骆云说公司里正需要一个招商文档专员,推荐我去试试。
对于未来,我没有什么规划,不过当初对陆秋朗说的话,倒是记在了心里,彼时我说如果花店经营不下去了的话,我便找一份工作,彼时只想不要和君长谦脱节,有份寄托,像很多同学一样。
现在骆云这么提议,对我来说就不只是一份寄托了,虽然君长谦给我的卡里还有钱,但我以后都不会再用他的,而陆秋朗也有钱,但他毕竟有自己的家庭。我需要一份工作来寄托,也需要一份工作来养活自己。
索性便同骆云去了公司面试。文档专员要求较高,英语至少需要八级水平,我才堪堪过了四级,虽然笔试题并不难,但许多的专业术语我没有涉猎过,翻译不来。在笔试的时候,心里就没底了。
也许是骆云和公司的HR有提过,我不太喜欢说话,所以笔试过后就让我回去了,加了他们的专用招聘Q,在Q上进行了面试。
折腾了三天,第四天骆云回来跟我说,我被录用了!这真是近段时间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骆云带我去买套装,她身上也穿着制服,颇有一股干练的味道。
也许是终于有工作了,心里头稍微松缓了一些,才给明月姐发了信息,说我目前在Q市,并且打算一直留在Q市。明月姐嘱咐我照顾好自己,说再过半个月,她也会回来Q市,要筹办婚礼。
没有君长谦出现在生活里,虽然心像空了一大块似的,但也没有以往我预料的那么糟,以前因为野瞳的事,因为孩子的事,我们也分开过,那时我还小,叔叔、明月姐也在身边,而现在,我长大了,毕业了,我很确定,也很坚信,以后会有我自己的生活,不比当初和君长谦在一起时候差。
上班第一周周末,骆云说要去养老院当义工,一大早就出了门,我睡到天光大亮,打开电视,一面去洗手间洗漱,出来时就见娱乐新闻报道,君长谦和纪敏敏步入婚姻殿堂。
我定定的站在电视机前,不是液晶的,只是21寸的彩电,却不妨碍我看清楚屏幕上的两个人。纪敏敏是站着的,就站在君长谦的身侧,只是大部份的重心都倚在他的身上,显得两人甜蜜恩爱。
娱乐新闻的主播语调激昂,说君长谦的婚事备受关注,与他有婚约的女人,单单媒体知道的就有纪敏恩、陆思语、纪敏敏三个,不知道君长谦和纪敏敏经历了多少才能最终走到一起,还特意采访了君长谦的好友俞北,只是一贯嘻笑的俞北这次在面对媒体的话筒时却显得极不耐烦。
我平淡的关掉电视,竟然没有很大的起伏。他和纪敏敏在一起,和她结婚,和她怎么样都没有我的什么事了。
我背了包,打算出门走走,忽然手机响了起来。
一个陌生的号码,我接了,就听那边传来一道有点耳熟的嗓音:“尹不语,好久不见。”
纪敏恩?!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
“君长谦和我妹妹结婚了,你还好吧?”她问:“你还在伤心吗?我打这个电话来,就是想劝劝你,没什么好伤心的。在君长谦的心里,从来都只有一个纪敏敏。第一次相见,他看我的眼神不一样,当时我还以为,他爱的是我,直到后来,我在他家里的阁楼上,发现了敏敏的照片,才知道他对我不一样,完全是因为我和敏敏相像!”
“说到相像,尹不语你和敏敏要更像一些。当然,我指的是性格、气质,至于外表,倒不见得有多像了。呀,你别挂电话!我打电话来,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找个人倾诉一下。当然,如果你要以为我是来看你笑话的,那也的确如是,想当初你多受宠爱,结果也不过不如;想当初他也对我好过,陪我吃饭看电影,最后还不是亲手将我推下楼梯,让我即将临盆的孩子死于非命?”
我心里一凛,君长谦果然是这般狠心的人呢。他爱时,如珠如宝,捧于手心,置于心坎,他不爱时,一切均可亲手毁灭。
推下楼梯,对一个足月的孕妇!拂我摔下楼梯,曾经口口声声说爱我,最后也免不了这样一个结局。
“尹不语,离了他,我现在过得更好。不用背井离乡,不用卑微之至的去付出。看在我们曾经爱过同一个人的份上,我打了这通电话,不过是想告诉你,经年之后,你当作生命的爱情,比生命还重的那个人,都不过是浮云一场!”
第182章 遭遇告白()
我收了电话,拦了公交,是去往紫源山的旅游公交,不算太远,大约二十分钟之后,我站在了紫源山下。
抬头仰望,连成一片的山脉在这个时节郁郁葱葱,我买了票,徒步而上。
阶梯很窄,需要万分小心,把杂念都驱除干净,我径直往山顶攀爬。
五月天,天气渐热,自山下爬到山顶,不曾歇一口气,一身大汗淋漓。在山顶打座,山风徐徐,这一刻,纪敏恩的话才再一次在脑海里回放:“经年之后,你当作生命的爱情,比生命还重的那个人,都不过是浮云一场!”
也许不用等到经年之后,便是此刻,我抬头仰望天空,过去的十二年,都不过像是天空飘荡的云,你纵使想抓,也未必能抓得住。
工作渐渐步入正轨,和君长谦不见面已然一个多月,没有刻意去回避他的消息,时常能听到他又做了哪些事,比如插手酒店业,在国际MALL旁边,建了一家酒店,致力于打造城市综合体。
因为这项举动,他和君爷的父子冲突被外界称有缓和的迹象,估计将重新起用君长谦。但事实是否真正如此,也许只有当事人知晓。
他的一切于我来说都已遥远,便如娱乐圈的名人,从屏幕上看见,或是从别人的口中谈及,这些于我都不再能造成影响。
毕业典礼结束,当晚和骆云欢欢以及系里的同学去狂欢,遭遇了一场告白。
彼时有点滑稽,我一人呆在角落喝酒,我喜欢安静,一直以来都如此,也喜欢浅酌。
骆云是组织者,此时在照顾大家,欢欢的性子活跃,正和人拼酒。前听说纪寅泽最迟明年会来Q市定居,目前处于异地热恋状态。偶尔周末我们三人出来小座,就会听她宣扬异地恋的好处,中毒不浅,有一个学心理学的男友,算是幸事一件么?
便只有我一人,不喜热闹,窝在角落。已然喝得微醉,头发凌乱,裙子上沾了红酒酒渍,高跟鞋也脱了扔在一旁,却恰是在这个时候,一束光照到了我的身上。事后我一直在想,这场告白一定是有预谋的。
灯光聚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