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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娘勾人，生的种也勾人！我打死你！”
早就不是第一次了，小顾城跑也跑不过大人，只得任由着打骂。
娘亲就在院落外看着，听着。他是知道的，他娘亲恨不得这窦氏可以打狠一点，打死了才算好。
左思右想着，窦氏觉着如此下去真不是办法，于是便听了娘家的劝，将他扔了。
小顾城原想着这杂技团这般有趣，定要带娘亲过来好好瞧瞧，待他看完了整场，落了幕，散了伙，方才带他过来的阿爹阿娘，人也没了踪影。
他会意，想来是要把他扔了。
一日两日三日，再无人来领回他。
饥寒交迫的躲在山腰上，遇了狼狗，朝他没命的吼叫。
他也忘了，当时是怎么活过来的，只记得昏迷前一身是血，几只狼狗血肉模糊的倒在地上，死得透透的。
快意的滋生，他只想杀的更多，他闻着血腥的味道，血脉都在喷张，无比的兴奋。
卫君捡到他的时候也就剩下一口气，男子有一头乌黑如墨的长发，衣袍宽大，眉目如镌刻。
醒来时人已在云国。
他说，我素来不收弟子，你若能取得太子兵符，我便破例留了你。
小顾城那年六岁，云子若八岁。
“兵符。”他说。
小云子若望着这与自己年纪一般大的男孩，心想他是如何躲过重重守卫，潜进东宫，又是如何在他毫无知觉下，将短刀抵在他的心脏要害。
“第二遍你不交，杀了直取。”
他拿了出来，交至身前满眼杀戾的男孩子。
小顾城拿下便要走，只听得身后人兴奋开口。
“师弟，恭喜了。”
云子若暗喜，卫君可真是给他找了个无价之宝，他不会看错，此人定能为他夺得天下。
事实是卫君没有看错，他的这小徒弟的确才智过人，有勇有谋，就是做事阴狠了点，杀戮对他来说就是一场游戏。
卫君有一日问他关于俞国的看法，借此打探他是否有回去的念头。
他轻笑，“回？区区小国，何足挂齿。终有一日，我会将他收入子若囊中。”
想来他是恨透了俞国，以至于后来俞国得一个谋士他便算计一个，得一个忠臣他便灭掉一个，瓦解了骨干的力量，俞国只剩下躯壳。
卫君是谦逊温和的，顾城是桀骜不驯的。
八岁那年他将俞国太子踹下冰湖，卫君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的暴虐不是养出来的，而是根深蒂固的。
罚他长跪，鞭子抽身，他毫无悔意。
“那璞玉是多好！？好得你将那活生生的人踢进冰湖！？”
一鞭，两鞭，三鞭，他心中默念。
“几鞭？”
被抽得大汗淋漓，眉目拧在一起，“回师父，五十。”
他不但要受鞭刑，还必须记下每一鞭的疼痛。
“师父打累了，就让子若来打。”
他也心疼这徒儿，可是顾城就是这么偏执，从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后来卫君生辰的时候，看见那璞玉就锁在自己衣柜下，原来他这徒儿，是记着他惜玉如命的嗜好。
第102章 顾城小番外2（）
若是只看顾城的性子，哪有人会相信，这是素有温和恭俭之名的卫君带出来的徒弟呢。
早些年狠历的管教非但没有磨了他的性子，反而是越跑越偏，最终却养出一代暴臣：顺他者昌，逆他者亡。
鬼才。他就是鬼才。
所以不奇怪他只是出个门就被人追杀，想取他项丄人头的杀手，数以万计。
他得多么感谢那位把他砍得半死的小贼，否则怎么会遇上肖晓。
顾城真是老马失蹄，他原是想将那小笨贼推入万丈悬崖，让他来个粉身碎骨的。却不料心下一得意，加上浑身负伤，一个失重便跟着滚了下去。
不曾想自己也有如此狼狈的模样，身体如置于烈火般灼烧，想挥开在自己身上游走的冰凉，却发现动弹不得。
好香。
鼻翼有一道淡淡的香，让人禁不住想牢牢锁住那味道。
好软。
那奇怪的感觉就好像小动物在舔哧他的伤口。
艰难的抬眼，他只看得一个模糊的身影。
“公子你醒啦！”
女子自顾自的在说话，嗓音清甜，让人还想听她说任何话。
“公子你命可真大，比我还大。”
“简直开外挂了，这样都没死。诶，你不会是山妖吧？”
她在说些什么？顾城想，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女子。
他动了动唇，想要开口。
她凑近他的脸，那淡淡的清香味儿就贴着他。
“你长得真好看。”
她上手摸了摸，又害羞的缩了回去。
调戏他？真是找死。
顾城心想，待他能动了定要拧断这女人的脖子。
几日几夜的照料，他想，这女人真有耐心，还真将他从鬼门关拉了过来，不过又是一个想高攀他的野丫头，还真当他是傻的么？
他醒来，身子能动了，视线清晰了起来。
姑娘就坐在他身旁，蜷缩着靠在石璧上沉沉睡去，许是天气太热了，衣衫被她微微拉开，露了点肩线和好看的锁骨。
他盯着她的身子，她的眉目，她的唇。
喉结滚动，心想自己何时变得这么禽兽了，竟然有了欲望。
他有那么一瞬，真的要扑过去了，反正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谁让这女人自己笨，非要救她。
抬手就要摸上她的腰身，心中一边暗骂自己不是人，一边又克制不住本能的欲望。
忽然，她眉目动了动，似是做了不好的梦。
“爸妈”她嘤咛着，“带我回家。”
情欲一把被扑灭，他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人儿。
你也没有家吗？
你也想回家？
“别怕。”他拍了拍她的肩，小心翼翼的抚慰着。
似是听到了他的话，她的眉头舒展开头，嘴角扬了扬。
好想亲她一口，就这么一小口。
偷偷碰了一下，他抿了抿唇，回味方才的味道。
再亲一小口。
刚要碰上，她动了动指头，似是要醒来。
她抬眼时，男子已经坐在不远处，斜靠着望着她，脸有些红。
“公子你可算醒了。”她揉了揉眼，真是累得不行。
顾城心想，还是别暴露了本性，万一吓着她就不好了。
“多谢姑娘相救，顾某感激不尽。”
她摆了摆头，乐呵呵道：“不客气不客气，我也只是顺便。”
对啊，顺便，谁让她也迷路了呢？
“还未问过姑娘名姓？”
“肖晓。”她脱口而出，“公子你呢？”
“在下姓顾名城。”
肖晓点了点头，并未有多大反应。顾城惊异，难不成这人还真没听过他？
扶他下了山，肖晓整个人腰都直不起来，在树下大喘着气。
“真是多谢姑娘相助了，改日必登门道谢。”
他想打听她的住址啊，肖晓听出来了。
“顾公子真的不必了，我并未要什么报偿。”
“你我相识一场也算缘分，就此别过。”
她说着就要走，肖晓不是看不出来，这个男人看她的眼神很炽热，似是要将她扑倒一般。
以前看过许多变态跟踪狂什么的，不会给她遇上了吧！？
“肖姑娘。”他拉住她的手，“在下是真心实意想要道谢。”
肖晓被他吓住了，忙挣开被他拉住的手。
“真的不需要！”
说着转头便要走。
顾城竟然跟来了。
“你跟着我做甚！？”
他扮无辜，“我只是想报恩。”
肖晓眯了眯眼，“报恩？怎么报？”
顾城快步上前，环住她的腰身，“以身相许如何？”
肖晓当时蹭的一下跑出好远。
有病！此人绝对有病！
他这哪是报恩！？简直报仇好嘛！
“顾公子真会开玩笑，一看您就是有家室的，还是赶紧回家去吧，别让你娘子等急了。”
他都这么温顺有礼的待她了，这肖晓，太不识好歹了。
“在下还未有家室。”
他邪邪的望着她，玩味笑道。
“不过很快就会有了。”
惹不起她还躲不起不成，肖晓听着他那恶霸的话儿撒腿就跑，反正这人伤的不轻，应该追不上她。
顾城哪还给姑娘这么对过，不就是一小兔子么？还真以为跑得掉？
他舔了舔唇，回味方才的味道。
肖晓是么？我要定了。
第103章 到处借钱的穷人（）
浑浑噩噩的过了一段日子，新年便来了。
大年初一，张灯结彩的相府。
“夫人早。”
“夫人早！”
“夫人早”
肖晓嘻笑着招手，“早。”
那些奴仆们大概是没见过她起的这般早，连早膳都没做上她的一份。
顾城已在厅厨吃着清淡的白粥，他每日都会早起练剑，这日也不例外。
“夫君！”
她乐呵呵的跳在他跟前，昨夜折腾了一整夜，早上起来竟一点事儿都没有，看来身子是比从前好了许多。
“怎么？同意你出个门就这么高兴？”
肖晓摇了遥头，向他伸出手来。
“压岁钱。”
“什么压岁钱？”他蹙眉。
“肖晓你几岁了？还跟我要压岁钱。”
她就知道，顾城不会给。
“我身上一个铜板都没有，若是见了那些邻家小儿，不给压岁钱，太说不过去了。”
她没有想到顾城早就留了一手。
“娘子放心，夫君早去给过了。”
说到底还是不给银钱，没有银钱出去玩有什么意思！？连茶水都点不上。
“真的不是我不想给，你来摸摸，为夫可是两袖清风。”
骗子！
肖晓瞪了他一眼，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