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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央沉默。
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甚至连脸上的笑容，都渐渐散去。
叶老先生管事看着暮央脸上的表情，就大致明白了她心里头的想法。
便立即开口解释到：“别误会我的意思。”
暮央抬起头来看着叶老先生，心中却有些不明白他的用意。
叶老先生在心里头整理了一下词汇后，才开口继续对暮央表述到：“我只是想说，我并不相信暮大师会涉及假画一案。”
暮央欣喜地看着叶老先生，又看了看他身旁的卓生助理，像是在确认是否是她听错了一般。
更是再次把视线重新移回到了叶老先生的身上，确认到：“您这意思是？”
第466章 后悔没有好好地道别（）
“我只是想说，我并不相信暮大师会涉及假画一案。”
当叶老先生对暮央说了这句话时，暮央欣喜地看着叶老先生，像是生怕她听错或是误解了叶老先生话里的意思一般，而开口对叶老先生确认到：“您这意思是？”
就连一旁乖乖吃着饭的顾思暮小朋友，虽然听不懂大人之间究竟在说着什么东西，却也隐约感受到了气氛有些许的不太对劲。
而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妈咪和老爷爷。
叶老先生很是感慨地闭上了眸，在沉默了一会儿后，他又睁开了眼来，语气更是深沉地说着：“许多年前，怕那时你尚且年幼吧。”
接着，他的视线又落到了卓生助理的身上。
卓生在理解了叶老先生的意思后，便起身关上了包间的木门。
直至卓生再次回到座位上坐了下来后，叶老先生才重新开口继续说到：“那时候乔莎集团曾经想要依次充好，打算和你暮大师合作，大量生存低品质的画作。”
暮央就像是未曾听说过这些事情一般。
在听到叶老先生说这话时，双眸因为诧异而放大了瞳孔。
更是仔细地听着叶老先生话里的语气和看着面上的神情，来辨别这件事的真伪。
叶老先生只是明白这件事也许不被暮央所相信，却还是秉着他对暮远卿的敬重，而在他离世之后，把这些过往告知给他的孙女。
因此，他的神情真是认真严肃地对暮央说着：“不过后来一事被暮大师拒绝了，乔莎集团后来与其他画师合作，而这个项目，因为暮大师揭露了事情的真相，最后的结果也可想而知。”
暮央的心中半信半疑。
即便如今暮家落寞。
但曾经富有的乔家大院和书香的暮氏世家，从她曾祖父那一辈开始便是世交。
又是邻里关系，无论乔家大院这么多年来如何扩建脚下的土地，也无论他们暮家当年在国内外的知名度，亦或者是现在的落寞不堪，都依旧相互交好。
因此，暮央是不会相信乔莎阿姨会做出这样的事，也不相信爷爷会在拒绝了这件事情后，还将乔莎集团以次充好的事情揭露出去。
但事实上，在多年之前，乔莎集团的确因为一件与叶老先生所说的这件事，相似的事情发生。
此后的一阵子乔莎集团举步维艰，直至当年乔永信叔叔的出现，才重新让乔莎集团在业内立足。
只是对于叶老先生说这番话的用意。
暮央的心中有些不太确信。
她思虑了许久，看着叶老先生那真挚的眼神，心里头有些不太肯定地开口对叶老先生反问到：“所以……您的意思是爷爷当年是被有心人陷害的吗？”
面对暮央的问题，叶老先生倒是坦荡地点了点头，更是直接地对着暮央说到：“我并不认为你的父母当年没有这么怀疑过。”
暮央抿了抿嘴。
当年的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而且……
“我……”
就算母亲怀疑，母亲也没有机会把想法告诉于她。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在后悔，为什么在母亲离开之前，没有好好地……好好地向她道个别呢……
第467章 你的心里放得下吗？（）
“我……”暮央在犹豫了片刻之后，脸上扬起了一抹苦涩的笑容，显得有些无奈地对叶老先生说到：“我母亲当年和爷爷一起出了车祸，父亲当年身患重病，两年前也过世了。”
只是在当她说完这句话后。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叶老先生诧异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就像是未曾想过她曾经历过这样的遭遇一般。
就连一旁的顾思暮小朋友在见到妈咪脸上那苦涩的笑容时，心里头都觉得万般折磨，更是无措地开口对着暮央唤到：“妈咪……”
暮央在听到顾思暮的声音时，强迫着自己打起精神来。
像是为了不让顾思暮为她感到担心一般，暮央努力地对顾思暮露出了放心的笑容。
伸出手来，宠溺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并柔声安抚到：“乖，妈咪没事。”
眼前这个小姑娘的坚强，倒是真切地打动了叶老先生。
就好似希望能够为暮央做些什么一般，他此刻看暮央的眼神，就像极了看着自己的亲孙女一般，连同语气和神色都和蔼了许多，温柔地向暮央询问到：“没有其他兄弟姐妹吗？我指你的父亲。”
“没有。”暮央摇了摇头回答着。
她脸上努力挂着笑容，像是不想让大家为她感到担心一般。
自是她越是如此，便越容易被叶老先生看穿她心里头的想法，更是忍不住开口对她询问到：“那那些债务……”
他话说到这里的时候，有意顿了一下。
似乎是不知道该如何询问下去一般，而在心里头整顿了一下用词后，再次开口问到：“你自己还完的？”
暮央摇了摇头。
当年她不过是个十多岁的孩子，压根就没有什么能力还完难么庞大数额的债务。
她所能做的，不过是……
接受命运罢了。
“家里的房子和爷爷收藏的一些名人古迹还算值钱，所以一并抵押了出去，当年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困扰。”暮央轻声说着，在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就好似已经是过往云烟了那般，神情变得从容，语气变得淡漠。
只是她这般轻描淡写的样子，坚强得让叶老先生更为心疼。
当年的她不过是个懵懂的少年。
究竟是遇上了什么样的打击与压力，才迫使她一夜成长，顿悟，而不得不迎合这个世界来生存下来。
“也许就你这个小姑娘认为这不是个困扰。”叶老先生自嘲一笑地说着。
时至今日，若是这一切换做他自己的话，怕是都无法像眼前这个小姑娘这般释怀。
但显然，暮央早已经习惯了这个世界待她的不公。
因此，倒也十分开明，见她仅只是笑了笑，很是乐观地开着玩笑说到：“不过是少了曾经拥有过的财富罢了，也并非负债累累。”
她自认为，上天向来是公平的。
他不仅折磨你，也同样折磨着他人，折磨着这世间千千万万的生灵。
既然如此，你改变不了世界，唯有……改变自己罢了。
眼前的小姑娘，可谓对叶老先生这个已经经历过大半辈子人生的人来说，遇见最为独特的一个孩子。
原以为她胆识过人，如今一看在想法上也比别人来得释然。
可她内心……真的放得下吗？
第468章 思暮，你恨我吗？（）
“那你父亲的医药费呢？”
想着眼前这个小姑娘没了母亲，父亲又重病，一切存款连同房子都还了债务，那她当年的日子又是如何度过？
其实叶老先生对暮央多少是有些了解的。
虽然他仅擅长的是插画，但国漫比赛的这件事他还是有所耳闻。
更何况是乔莎集团所投资的比赛，连同参赛选手的未来工作生涯都与乔莎集团绑定在了一起。
因此，对于眼前这个小姑娘的身份，叶老先生略知一二。
“我听说过你是国漫比赛的冠军，学历似乎不高，却是从海外归来？”他从他所知道的关于暮央的身份信息来推断着，因此猜测到：“辍学打工吗？”
辍学打工？
叶老先生还真是一猜就中。
暮央无奈一笑。
然而脸上的笑容却越发苦涩。
“那些远不够为父亲支付医药费。”
是的，远远不够。
正因为远远不够，所以她当年……才会犯下如此大错……
暮央心疼地回过头来看着身旁的顾思暮。
他的双眸是这般清澈，不知世事的他，真不知道以后长大了，知晓当年是她这个做母亲的弃他于不顾，也不知道心中是否会怨恨她。
但她心中其实也深深地感谢着一个人，所以在说到这个人的时候，暮央的脸上扬起了欣慰的笑容说着：“是乔总当年的帮助，给了我带父亲出国求医的机会。”
当年若不是有乔莎阿姨的帮助，怕是她连最后陪父亲的时间都没有，那一年的生命，不仅仅是在欧洲的那些医生给予父亲的，也是乔莎阿姨给予的。
这一点，暮央一直都牢记在心。
而叶老先生在听到暮央说起乔莎的时候，心里头还有些意外，却也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赞许地说到：“在这点上，她倒算是做得人道。”
许是心里头仍旧对乔莎带有争议，叶老先生脸上的表情可不像他话语说的那般轻松。
反倒是皱了下眉头。
暮央深知叶老先生因为发布会这一件事，定然是对乔莎又不好的看法。
为了不希望让叶老先生对乔莎的印象减分。
暮央也尽可能地多为乔莎说话到：“其实乔总也有很多难处，而且这次发布会的事……”
“抱歉。”
只是没等暮央把话说完，叶老先生便直接打断了暮央的话。
更是严肃决绝地直接对暮央说到：“当年你爷爷拒绝乔莎的原因，也正是我如今拒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