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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不是外人。”
表哥不是外人?说得那么亲密?
商孝天心里打翻十七、八个醋坛子,尤其在看到文躌杰唇边示威
的笑意,他更是差点失了风度一拳揍扁那一张拐骗女人的脸。
“来侯府叨扰这么久,今天终于看到侯爷的庐山真面目,不知这
几天侯爷去了哪里?”文躌杰不怀好意地说。
让他一提醒,一阵阴霾笼上李苹的俏脸蛋,商孝天更是恨得咬牙
切齿。
阴险的小人!
“呵,本侯爷何须跟你报告去向?”他咬牙笑道。
“是不必,是我逾矩了。”文躌杰扬眉说。
虽说他才下了决心放弃苹儿,不过不代表他不能小小地兴风作浪
一下吧!
李苹绷着一张脸起身,“我回房了。”
她看也不看有口难言的商孝天一眼,拂袖而去。
李苹一离开,商孝天强装的和颜悦色立刻卸下,他一步上则揪起
文躌杰的衣襟,恶狠狠地低吼,“你是什么意思!”
“侯爷!”意祥见状紧张兮兮地低喊一声,却没胆子拉开少主人
的手。
人家好歹也是个世子,将来可是个王爷呀!
文躌杰悠哉地拉开商孝天的手,慢条斯理地整理一下衣襟。
“侯爷又是什么意思呢?”他挑衅地笑。
他要代苹儿教训这个不知珍惜的笨蛋!
“侯爷既然放心将苹儿一人放在府内不闻不问,如今又何必来问
我的意思?”
“你……”商孝天愈看他是愈不顺眼,“少苹儿苹儿地叫得那么
亲热,她
是我的妻子不是你的,我对她是什么意思跟你无关,你离她远一
点,今天就给本侯爷滚出定远侯府!“
“唉!侯爷晚了一步。”文躌杰这口气叹得很是虚情假意,惋惜
地道,“
我方才答应了苹儿要多留几天,况且是皇上命定远侯招待我,侯
爷,你没忘吧?“
瞪着面前刺眼的笑容,商孝天这辈子从没有这么厌恶过一个人,
就算是侵略北方国土的蛮子也比他可爱多了!
“哼!”
看着商孝天愤怒离去的僵直背影,文躌杰忍不住一阵大笑;他发
现,这个男人或许没那么讨厌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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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
不用商孝天多说,一看他那杀气腾腾的脸色上,喜儿便想逃了。
“回来!”李苹气愤地站起身,瞪着商孝天,“她是我的人,你
凭什么使唤?还有,我准你进来了吗?”
“这里是我的房间,我为何不能进来?”商孝天一拳将桃木桌劈
成碎片,一双布满风暴的眸子看也不看喜儿,寒声道:“你还不出去?”
“留下!”李苹气坏地跟他对上了。
他以为露这一手就能吓倒她了吗?蛮子!
喜儿为难又害怕地瞄一眼惨遭分尸的桌子,吞了一口唾液,又看
了看驸马难看的脸色,不自主地抖起身来。
“奴婢……奴婢告退。”
“喜儿!”李苹不敢相信从小跟着她的喜儿就这么弃她而去。
“不用叫了。我问你,你跟文躌杰是什么关系?”
“你聋了呀!没听到我唤他表哥吗?”
“表哥?商孝天哼地一声,”为什么留他一住就是三天?“
“呵,问你自己呀,伟大的定远侯。”李苹讥诮一笑,“皇上下
旨定远侯招待南阳世子,你要我昭告全天下的人,定远侯抛家弃妻不
知所踪吗?”
“别忘了当初是谁赶我出府的。”想起这件事,他仍然有气。
李苹也有满肚子的怨,“我什么时候赶你出府?你不甘独枕书房,
出去寻花问柳才是真的,别把过错全往我身上栽!”
“所以你也不甘寂寞,找了个野男人来气我?”
“表哥不是什么野男人,你嘴巴放干净一点!”
看她这么激动地为那小子辩护,商孝天心里更不是滋味。
“是你自己一走就十三天毫无音讯,凭什么指责我?”李苹委屈
地继续说道,“表哥从小便疼我,除了母后之外,便是他最了解我、
维护我,从不会让我受一丝委屈,不准你这么说他!”
“他真那么好你为什么不嫁给他算了,还来屈就我这定远侯?”
商孝天气坏了,愤怒地吼。
该死的!她竟敢当着他的面称赞那个男人?
“你呢?”李苹气红了眼,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那么不希望娶
她、那么讨厌她吗?“如果你讨厌我,为什么又要娶我?去找你的茗
烟、雁灵、海棠呀!何必委屈娶我这个讨人厌的蛮横公主?”
她本来就没八皇姊善解人意、讨人喜爱,也学不来五皇姊蕙质兰
心、沉静优雅,是每个人口中的任性公主,又坏又喜欢欺负人,那些
下人表面上对她恭敬周到,心里都讨厌她、不喜欢看到她。
现在连她的驸马都嫌弃她,是不是除了娘之外,就没人喜欢她?
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滚下她白玉般的面颊,等李苹惊觉自己竟
然掉了泪时,已经止不住泪水了。
看到她的泪水,商孝天大受震撼,想也不想地长臂一伸将她拥进
怀里,忘
了适才的剑拔弩张,初时她还挣扎着,但他的臂膀紧紧地拥着她,
像呵护着一个稀世珍宝般轻轻地抚过她的发、她僵直的背,终于,她
不顾一切地嚎啕大哭起来,小拳头如雨点般落在他身上。
“都……都是你……我讨厌你……”
李苹哭得抽抽噎噎的,一点美感都没有,不过商孝天却觉得她可
爱极了。
原来他的妻子除了白日的高高在上及夜晚的热情之外,还有这么
可爱的一面。
待她哭到一个段落,他才轻抚着她的背脊,“我什么时候说过讨
厌你了?”
李苹抬起红通通的眼睛瞅着他,“如、如果不是讨厌我,为何宁
可去找那些青楼女子也不愿留在府里同我说说话?上次向你发脾气是
我不对,可是人家生气嘛!海瑞说你很会哄女人的,可是你哄都不哄
我一句,一走就是十三天……你一定很讨厌我,想永远都不要看到我
……”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讨厌,她以前不是那么爱哭的,都是他害的。
看到她又想大哭一场,商孝天手忙脚乱地安慰她,大手轻拍她的
背安抚,
心里把海瑞臭骂一顿,好不容易把她的泪水哄干,她却一把推开
他,晶亮的眼眸睐着他。
“我问你,你究竟喜不喜欢我?”
“啊?”商孝天怔愣地瞪着她,活了二十八个年头,他第一次无
法控制自己的脸部表情。
哭红的双颊再染上一层羞怯的红晕,李苹勇敢地直视他的目光。
瞪着瞪着,商孝天无法克制地笑了,在她发嗔前拥她入怀,唇边
的温柔泛滥蔓延,止不住的碎吻落在她唇边、颊上。他可爱的公主娘
子。
“我当然喜欢你,而且比喜欢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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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远侯府里每个人都清楚地感受到侯爷与夫人的改变,衷心地为
此感到高兴。
目睹李苹的转变,文躌杰送上自己的祝福,决定提早离开京城。
“表哥,你不是答应苹儿要多留几天吗?”定远侯府大门前,李
苹依依不舍地与文躌杰话别。
文躌杰微微一笑,看了一眼虎视眈眈的商孝天,低首在她耳边道
:“我想……你有了驸马应该不需要表哥了吧?”
李苹面上一红,商孝天见状差点没冲上前去拉开文躌杰的贼头贼
脑。
“世子,你也该早早上路了,以免错过驿站。”商孝天露出一个
假笑。
转向商孝天,文躌杰注视着他的双眼充满真诚,“苹儿就交给你
了,你要好好待她。”
听到他的话,商孝天敛起虚情,郑重地点头,“我会的。”
文躌杰放心地一笑,上了马车离开京城;他会永远记得他在这里
遇到了想要呵护一生的宝贝,也在这里失去了她。
目送表哥离去,李苹不禁微红了眼眶,她并不是完全不知道表哥
待她的好,只是……她偏过脸望向商孝天,搭上他伸出的手。她已将
自己一生交到了他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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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仙坊里依旧宾客
如云,银子依旧如雪花般滚进鸨嬷嬷荷包里,而花魁尤雁灵的艳
名依旧远播,每天都有人不辞千里而来只求见她一面,但是尤雁灵却
渐渐憔悴。
侯爷已经许久不曾来看她,他是否已经忘了她?
“雁灵,卫如杰公子与遹王爷来了,你……要见客吗?”鸨嬷嬷
轻声地往慕远小筑外问道。
尤雁灵靠着窗边的软榻,似乎没有听到鸨嬷嬷的声音般。
“小姐,嬷嬷问你见不见如杰公子与遹王爷呢!”丫娘小梅只好
在她耳边重复。
尤雁灵从遥远的意识中回神,恍惚的脑子里闪进了“如杰公子”
四个字,她眨了下眼,“见,我见。”
鸨嬷嬷听到应允,欢天喜地的回到前院去。
扶住小梅的手,尤雁灵说:“去准备一桌酒菜。”
卫公子是侯爷的好友,他也许会知道侯爷为何如此久的一段时间
没来?
听说前些时候他在若兰坊的茗烟那儿住了许久……
她是真心爱着商孝天,即使两人身份如云泥之别又如何?她不在
乎为妻为妾、为奴为婢,只愿他心里有一个她……
轻点着唇上的胭脂,尤雁灵注视着铜镜中的自己。她知道自己瘦
了,他会在意吗?
“雁灵,听说你病了?”卫如杰撩开珠帘走进来。
尤雁灵回头,“卫公子、今日怎么想到来看雁灵?”她起身,小
梅已经伶俐地备好一桌酒菜。
李遹跟着进来,没有说些什么。事实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