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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已经伶俐地备好一桌酒菜。
李遹跟着进来,没有说些什么。事实上他是让卫如杰硬拖着来的,
说什么尤雁灵会“生病”大半是因为他那妹子的缘故,道义上他需要
来关心一下。
卫如杰坐下来,双眼看着桌上细致的小菜,食指大动。弄仙坊会
远近驰名不是没道理的,姑娘美、菜又好。
尢雁灵想问商孝遹的近况,却又不好意思开口,只好问道:“公
子想要雁灵弹曲助兴,还是唱一曲儿?”
“王爷,你说呢?”卫如杰将问题丢给他,自己忙着吃。
“客随主便。”李遹浅尝一口桂花酿。
这“客”的意思呢,就是付钱的人不是他,是那个硬拖他来的人!
卫如杰扬了扬右眉,看向尤雁灵咧嘴一笑,“那陪我聊聊天吧!”
啧!这死小子个性跟他南辕北辙,京城中人怎么把他们两个凑在
一块儿,还封他们什么“金玉双贵”的,八成是扇子惹的祸,他是不
是该去换一把扇子?不好,为了这么一个不好玩的理由换下与他生死
共这么多年的“战友”,未免太不值得。
“聊……聊什么好呢?”尤雁灵再次错失开口的机会,暗地扼腕。
他促狭地一笑,“雁灵,你是不是想问我些什么?”
对上他仿佛能洞悉人心的眸子,尤雁灵慌乱地红了脸。
“没……没有呀……公子为何这么问?”
“真的没有?”
“唉,其……”
“卫公子,侯爷怎么没有一道来呢?”尤雁灵来不及问出口,小
梅已先替她开了口,直言直语地问道。
“侯爷?哪个侯爷?”卫如杰夹起一块槽鹅掌,装傻。
小梅为他斟满一杯浓烈的三步醉,“卫公子,您就别逗我家小姐
了,侯爷这么久没来,小姐很担心侯爷的近况呢!侯爷是否生了病呢?”
每日见小姐长吁短叹、日渐消瘦,她这丫环很难过呢!
“小梅,你该不会喜欢上孝天那薄幸郎吧!喜欢上他可是没有好
结果的,
不如喜欢我吧!虽没官位俸禄,却也是英俊潇洒、家财万贯,说
才情有才情,说相貌有相貌。如何,小梅儿?“卫如杰话中有话、半
真半假地说道,嘻皮笑脸地摸了小梅脸颊一把。
“卫公子,您别说笑了。”小梅薄怒地白了他一眼。
这厢尤雁灵却陷入了沉思,卫公子是否在暗示她什么呢?
卫如杰以肘撞了只知道埋头品酒的李遹一下,“王爷,你说对不
对?”
李遹不是很想开口,瞥了他一眼,才缓缓启口发出一个单音节,
“嗯。”
睨了眼不太合作的李遹,卫如杰没辙地转了转眼珠子。
酒杯举至唇边,李遹忽然徐徐说道:“有时,能够看开也是一种
幸福。”
尤雁灵一震,抬眼望向面无表情的李遹。
难道……不,千万别是她所想的那样!
卫如杰稀奇地望向他,“为何突发此语?”
他不以为向来不管闲事的李遹会因为一时的好心而点醒尤雁灵。
将空了的酒杯放至桌面,李遹自己斟了一杯酒,就在卫如杰以为
他不会回答时,他开口了,“欢儿是一个例子。”
李欢是永宁公主的闺名,嫁至卫家,是她的意愿,只是她漏算了
一点——卫如豪的顽固专执。
在卫家的日子,她过得不快乐。
提到李欢,卫如杰也沉默了。
在大哥纳妾的那一个晚上,他在卫家的院子里第一次见到他的嫂
子,满天飞舞的樱花及晶莹的月光几乎让他以为那是一个误落凡尘的
仙子,虽然他很快的知道那不是他能倾心的人,但心动了如何收回?
何况她过得不好呀!
大哥并不爱她,大哥爱的是那个他第二次迎娶的女人,不是她。
不过他也知道,她爱的只有大哥,永远没有他人介入的空间。
李遹说的“看开”,也包括了他吧!
尤雁灵也陷入了一阵沉默。或许是她想得太多了,他们的话意并
没有那么复杂。
最后是小梅打破这令人尴尬的寂静,她蹙着眉说:“卫公子,您
还没解答奴婢的疑惑呢!”
卫如杰哈哈一笑,“孝天只是让太座禁了足,不克出外寻花问柳
偎红倚翠。”
唉!伤感不适合他的个性,总有一天他会找到只属于自己的“她”。
“禁足?”小梅瞄了一眼主子苍白的脸色,又问道:“侯爷是那
么听话的人吗?”
“小梅,别问了。”尤雁灵开口低斥,“让公子们见笑了。”
“不,小梅没说错,孝天不是那么听话的人。”卫如杰打开扇子
摇了几下,笑了笑。“只不过现在算是他迟来的新婚期,他正与公主
甜甜蜜蜜、如胶似漆难分难舍。”
“但侯爷成亲已过数月了吧?”小梅不解地偏着头。
“小梅!”尤雁灵忍着心口酸涩难堪的斥道。
“无妨。”卫如杰摆了摆手。“我倒不认为孝天会这么乖乖地守
着一个女人,何况有你这么娇美的红粉知己在等他呢!”
尤雁灵苍白的脸颊因他的赞美而泛上一层粉红,“公子说笑了。”
“嘿,我可是说真的。”卫如杰笑道。
孝天怎么可能就这么忘了外头的莺莺燕燕?他虽然喜欢公主,不
过还没强烈到为了她一个女人而放弃这群红粉知己的地步。
或许是他还没意识到吧!总之等到一段时间之后他又会故态复萌
了。
孝天需要的是一个更为强烈的刺激,才会站在公主的立场将心比
心。
王爷口中的文躌杰只是一个意外的刺激,逼他提早正视自己的心
意。
看向李遹,卫如杰拿扇子按住他举杯的手,“打个赌吧?”
李遹抬眼望向他,挑了挑眉。“赌什么?”
“孝天还要过多久才会心痒?”他诡异地笑。
李遹没笨到听不懂他话中的含义,双唇勾勒出一个完美嘲讽的弧
度,“你说呢?”
“秋冬之际。”
“呵,你未免太高估苹儿了。”李遹对自己的妹妹不太有信心,
“夏末秋初。”
“赌什么?”
李遹诡谲地浅笑,眼眸中的流光令人莫名不安,让卫如杰浑身不
对劲了起来。
他是不是算错了什么?李苹毕竟不是他妹子……
被撇在一旁的尤雁灵疑惑地在两人之间来回望着,听不懂两人的
哑谜。
像是看穿了卫如杰的想法,李遹反问:“想打退堂鼓?”
卫如杰挑眉,“笑话!说出你的赌本。”
反正他们赌的是孝天又非李苹,跟高不高估李苹一点关系都没有。
李遹摇开金扇,从容地道:“如果你不幸输了,就得无条件帮我
做一件事。”
“可以。”卫如杰毫不迟疑地答应,“如果你输了呢?”
“相同,我帮你做一件事。”
“好。”卫如杰端起酒杯,“饮下这杯酒,赌约成立,雁灵姑娘
为证。”
两人同时饮下手中美酒,各自心怀鬼胎。
“哈啾!”李苹猛然打了个喷嚏。
“着凉了?”身旁的商孝天立刻关心问道,“示意喜儿回房拿一
件披风。
李苹摇摇头,柳眉微蹙。
“怎么了?”见到她这表情,商孝天有些心惊。
在这之前,如果有人说他堂堂定远侯商孝天会“惧内”,他一定
嗤之以鼻,但现在他才知道自己也跟府中奴仆一样,会因妻子皱一下
眉头而紧张。
“没有,大概日子过得太好了,神经兮兮起来。”李苹笑着搂紧
他。
正值孟夏,绚丽的夏缤纷多彩,夜晚却仍有些凉意。
商孝天一点也不在意她在大庭广众下投怀送抱,反而很满意她的
热情。
恩爱的日子过得很快,两人不是连袂参加其他贵族的宴会,便是
一同出游,神仙眷侣般的生活羡煞了旁人,谁也没想到刁蛮的李苹会
找到一个能够容忍她的驸马,于是有了一些耳语传出。
“孝天,”李苹忽然抬起靠在他怀里的小脑袋,“整日跟我在一
起,你会不会很无趣?”
商孝天失笑地点了点她的鼻头,“你真的日子过太好了,才会胡
思乱想。”
是吗?李苹不知道,只是更加抱紧他以消除心中的不安。
6 仲夏之时,湿热的风吹来死亡的气息。
“你说什么?!”李苹不敢置信地站直身子,杏眸圆睁,眸中满
是震惊及伤痛。
死了?八皇姊死了?
不可能!
虽然她们姊妹俩常常争吵,但她却也是自己无可取代的姊妹呀!
仆役害怕地伏着地,“永宁公主投河自尽,皇上已经命七王爷打
捞尸体,但至今仍无发现。”
李苹失神地跌坐在椅子上,鼻头无法克制地一酸。
“公主,没有找到尸体就是好消息,说不定永宁公主还活着呀!”
喜儿不忍地出言安慰。
是吗?李苹却没有喜儿的乐观,她怔怔地发着呆。
“公主?”喜儿担忧地轻唤。
“八……八皇姊为什么会自尽?”
喜儿迟疑着,主子的脾气她了解,万一……
“喜儿!”
喜儿无奈地将她所知道的一切一五一十地说出,换来李苹一脸的
悲怒。
“本宫就知道那女人迟早会害死八皇姊!如果当初就杀了她……”
现在说这些何用?挽回不了已经发生的事实。“喜儿摆驾本宫要去平
西将军府,看看卫如豪有什么话可说!”
还来不及出去安排,商孝天便拦下喜儿。
“别去。”他走向显然正在气头上的娘子,对她摇了摇头。
“为什么?”李苹激动的不解他的用意,她恨不得卫如豪现在就
在她眼前,她要好好问问他,问问他八皇姊究竟哪里对不起他,他竟
逼得八皇姊不得不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