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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孝天,你不高兴吗?”
带着怒气,商孝天没有发现她改口直唤他名字,“哪个做丈夫的
会高兴?”
见他没发现,李苹不知该松一口气还是跟他闹脾气,不过她还是
若无其事地起身走至他身后低身搂住他脖子,撒娇地轻吻一下他的耳。
“那以后我不去就是了。”
公主究竟怎么了?商孝天发觉他这两天吃的惊快让他昏头了。
嘻嘻!李苹忍不住又在他颊上啄了下,坐至他膝上,红扑扑的脸
蛋贴在他胸前。“我只是想看看你喜欢的人长什么样子嘛!”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雁灵姑娘了?”对她的坦白,商孝天又
是一怔。
“不喜欢?”李苹坐直身噘起嘴,瞪着他,“不喜欢干啥去得那
么勤?”
“呃……”这可问倒了他,能说男人就是喜欢去那种地方享受吗?
“哼!我不是说过喜欢就接回来做妾吗?”
“你不是在吃醋吧?”转移话题是他一贯的伎俩,于是他搂搂她
笑问。
她杏眼儿一飘,白了他一眼。“不行吗?我是你的妻子耶!”
“你……哈哈,你在说笑吧?”
他的反应伤了李苹的心,她今天坦白说出心中感受已经是她的最
大极限,可他却做出这种反应!
李苹一下子从羞转怒,站起身推开他,令没有防备的商孝天摔个
四脚朝天。
“讨厌,你给本宫滚出去!”李苹将还不知发生啥事的他推出房
门,接着砰地一声将他关在门外。
一阵夜风吹过,商孝天才如梦初醒地拍打门板,“公主,开门啊!”
“给本宫滚去书房!”李苹气怒冲冲地大叫。
他是说错什么啦?商孝天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只知道本来说得
好好的,一眨眼工夫他就被赶出来。
公主究竟是怎么了?
☆☆☆☆☆☆☆☆☆☆☆☆☆☆☆☆☆☆☆☆
被赶出房的商孝天不可能乖乖地去睡书房,于是他出了定远侯府
往花街柳巷而来,不料接连碰壁,至今一个大门都入不得。
怪哉!在这之前,他可是这条街上的鸨嬷嬷们抢得头破血流的贵
客啊!怎么今天这么奇怪呀?
“真是万分过意不去,今晚姑娘都有客人了,请侯您到别处吧!”
若尘坊的王嬷嬷忙下迭地拜托商孝天别踏进若兰坊一步。
“你最好能给本侯爷一个好理由。”处处碰壁让商孝天也火了。
王嬷嬷为难地蹙起眉,“侯爷呀!您别为难嬷嬷我了,没有空闲
的姑娘可以伺候您呀!如果可以,嬷嬷欢迎都来不及了,怎会把侯爷
您这难得的贵客往别家推呢?”
如果若兰坊不是第四家拒绝他入内的青楼,他或许会相信。
“是吗?”
看到他面无表情的冷哼一声,王嬷嬷的心凉了一半。
天啊!为什么她会遇上这种事?此时此刻她多希望从未知道定远
侯这个人!
王嬷嬷皱成一团的哀愁苦脸并未打动商孝天,必要时,他可以非
常无情冷血,为了他今晚能醉卧美人膝,而现在就是“必要时”。
“嗯……呃……侯爷,您……不是刚迎娶了荣安公主吗?来这种
地方实在……不太好吧?”王嬷嬷勉强挤出笑容,求天求地求祖师爷,
千万要让她渡过这一关啊!
看来事情不简单,竟然能让一个青楼老鸨说出这种话。
商孝天漠然地注视着她,不为所动。
进出的恩客不免好奇的向两人望上一眼,鸨嬷嬷不让无赖穷酸入
内是常有的事,不过现在被挡在门外的却是鼎鼎有名的定远侯,着实
惹人侧目。
“莫怪本侯爷没有提醒你,”他冷冷一笑,“若王嬷嬷想明日便
让若兰坊走入历史,就让本侯爷继续站在这儿丢脸失态吧!”
他很少威胁人,但这不代表他不会威胁别人。
王嬷嬷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满头大汗的欲哭无泪。定远侯她惹
不起,但另一个人她更是不敢惹呀!
“嬷嬷,让侯爷进来吧!”
王嬷嬷回头一看,若兰坊的红牌茗烟姑娘就站在坊口红柱旁,吸
引了不少爱慕者的目光。
茗烟婀娜走向商孝天,嫣然笑道:“侯爷,请进吧!”
“茗烟……”王嬷嬷急叫,担忧之色溢于言表。
“侯爷,您好久没来看茗烟了呢!茗烟还以为侯爷已经忘了茗烟
哪!”茗烟甜腻地朝表情肃然的商孝天一笑。“希望侯爷别生嬷嬷的
气。”
被这么甜腻的声音一撒娇,任是铁石心肠的男人也会心软,何况
是对女子最尊重的商孝天。
他想就这么算了,但王嬷嬷却不把握这个能下台阶的机会。
“茗烟,别忘了白日我叮咛的事!”
“嬷嬷,何必怕她呢?她不能连侯爷的感情也要操控呀!”茗烟
皱眉,这个她未曾谋面的公主实在太嚣张了。
“那不是我们该管的事。”
“嬷嬷!”茗烟不服地娇嗔,好不容易盼来了侯爷,说什么她也
不退让,凭什么她要让给那种没吃过苦的高傲丫头?“是侯爷自己要
来的呀!”
“哎呀!茗烟,你就死了心吧!”王嬷嬷的忧心全写在脸上。
看过那么多王公贵族逢场作戏,家中元配偶尔也会遣人来警告一
番,但都自恃身份绝不肯亲来,若不惜纡尊降贵亲来,不是妒心特重、
怨气难消,便是真心爱着夫婿,才会不顾身份来这花街柳巷。
在旁听了半晌,商孝天心中有一个念头逐渐成形,脱口而出,
“莫非荣安公主威胁你们?”
他以为她只到弄仙坊找他,原来她竟胆大至此,逐一探访过每家
青楼。
商孝天的脸色逐渐下沉,温文的气质消逝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凝
起的眉头,一双黑眸充满冷郁幽光,唇畔两旁更酝酿骇人的风暴。
茗烟及王嬷嬷张大口看着他前后截然不同的气质。
“荣安主是怎么威胁你们的?”唇角虽是向上的弧度,但却让人
感到胆战心惊。
“公主她……”她想到白日嬷嬷对她形容的情景,心里虽害怕,
茗烟还是欲一吐为快。
“茗烟!”王嬷嬷喝止茗烟,以免祸从口出。
商孝天露出一抹迷人心神的俊笑,“没关系,茗烟你说。”
“公主她警告我们不准接待侯爷您,否则要让若兰坊从此消失在
京城!”
“茗烟你……哎!”王嬷嬷一副大祸临头的哭丧脸。
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商孝天决定给他那不知吃错了什么药的娘子一点小小惩罚。
4 唉!流年不利、流年不利啊!
意祥咳声叹气地走过回廊,沿路仆婢见到他,一一向他行礼问好。
“不好、不好。”他对每个向他问好的仆婢这么回答。
天空多么蔚蓝、阳光多么灿烂、绿叶多么翠嫩、鲜花多么娇艳—
—
他多么倒霉!
爹啊!那么多个大臣,您为何偏偏挑上定远候爷的爹啊?
如果当初爹没找上老主人求助,他们家与商家就八竿子打不着,
一贫一富、一弱一强,怎么也扯不上关系,而他更不会跟着侯爷成为
定远侯府的总管,现在也不
会遇上这狗屁倒灶的倒霉事……
不行、不行,他堂堂一个定远候府总管怎可口出如此不雅的言语?
就算是在心里想都不行!但不如此又无法发泄他心中的霉气,唉!
他弯过前往大厅的第一个回廊。
“意祥总管,这些帐簿需要侯爷看过核准。”一个管事追上他说
道。
“那就去找侯爷。”意祥头也不回的答。
他通过第二个回廊,试图甩掉另一个管事。
“意祥总管,今秋的图样……”织坊管事话未说完便被打断。
“去找侯爷。”意祥愈走愈急。
“意祥总管,洛阳钟家的帐款收不回来……”
“去、找、侯、爷!”他大声的回话。
来到大厅外的廊下意祥停住脚,整理一下仪容才举步进厅。
“夫人。”
李苹放下喝到一半的热茶,近来她养成喝茶来修身养性的习惯。
“还是没消息?”
意祥真是感到汗颜,冷汗涔涔无法为自己辩解。
拿起一片雪花糕,李苹不若初时刚听到那么大反应。
“夫人……”意祥欲语无言,悄悄抬眼注意夫人的反应以利自己
随时逃命。
抬眸见厅外聚集了不少人,手中不是抱着帐册就是抱着一叠纸张,
李苹咽下嘴中美味的点心,启唇轻道:“都送到书房去吧!”
商孝天已经十天不见人影,虽不是不能找出行踪,但李苹倔傲地
不愿再
放下身段去找他;一次的失败很容易让人裹足不前,尤其那又是
她第一次的尝试。
持理家务对她来说并不难,她宁愿重新学习也不愿低头,虽然她
大可撒手不管。
想也知道他会在哪里,意祥却说找不到,不是酒楼的姑娘藏起他,
就是意祥骗她,但不管是哪一种,她都懒得花力气去追究了。
她一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任性也好、霸道也好,她就是她—
—荣安公主;第一次想让某个人喜欢她,却在踏出第一步时就失败,
不感挫折是骗人的。
“你也下去吧!”李苹朝意祥说道。
换作三天之前,他会额手称庆,有多快逃多快,而今却为夫人强
撑起精神的倔傲模样感到……想安慰她。
“呃,夫人……”
“夫人,南阳王世子求见。”门口的卫兵打断意祥的话。
“表哥?”李苹的脸蛋添了几分光彩,“快请他进来。”
文躌杰是李苹的姑母濮阳长公主与南阳王的独子,小时住在宫里
和一干
皇子、皇女一同读书游戏,感情非常好,特别是与李苹的感情特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