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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怒道：’我看你们这群老混蛋，是嫉妒小夫人的农师术比你们强。”
几位老农师被戳中软胁，支支吾吾：“胡说，你们怎么能这样污辱老夫的情操。”
刮哗哗。
竹园一阵猛风起，竹叶化作飞刀，乱飞乱飞。
竹根在泥里躲着，吓得格格响，噼啦，竹杆折了，碎成了花。
电闪雷鸣，这雨得多猛啊。
把祭坛的桌子都恨不得戳个洞出来。
岳飞是个练武的，此时也撑不住了。
咬着牙。
败子先生更别提，要不是为了在妹子面前保持风度，早就挂了。
败子先生道：”这下完了。妹子，你怎么样了“
败子先生见张氏倒在泥水里，又瞥见旁边翻白眼的死狗死鸡，情绪失控，“妹子，你醒醒啊。不要死啊。你死了，谁给我做饭，难道叫我去喝西北风。”
“我也不活了。”
廊下的众人，走出一人，绿豆的娘来了。
“我来给小夫人搭肉棚。”
又来一个人，搭出的肉棚稳固多了，张氏渐渐醒来，看到大家为了自己牺牲了那么多，感动得说不出话。
几位老农师见到这一幕，恨得咬得切齿：’看来支持这个黄口小儿的人不少啊。为什么没人支持我们，都来搞破坏。“
妒嫉得牙根痒痒。
败子先生见妹子渐渐醒来，指天大骂：‘什么狗屁竹仙，有种你再下啊。大不了了吧。“
哗啦啦，雨又大了。
这一瞬间，就像是地震一样，给人一种世界是不是要毁坏的感觉。
张氏又淋雨了。
几位老农师见状，转又大笑：“哈哈哈，都说了，她能不能活，要看竹仙的意思。你们是阻止不了什么的。”
“还愣着干什么，大家全上啊。”
廊下的其他人终于看不下去了，全上。
几位老农师愣得原地，瞪大眼睛：“这这怎么会这样！”
众人搭棚要逆天。
张氏呆在众人搭起的肉棚下，听着外面的风吹雨打，是大家为自己搭棚，自己才能活下来。
不然，在这么大的雨中，一定会淋死的。
虽然大家都没有怨言，可是大家为了自己
那么大的雨，大家虽然都是大人，但是淋雨也不好受啊。
张氏不相信鬼神，但是此时她倒希望竹仙存在。
这样她就可以对竹仙说话了：
竹仙啊，竹仙啊，如果你真的存在的话，我依旧相信你也是人，拥有人的仁慈。我已经向你谢罪了，虔诚无比。看在我虔诚恳求的份上，就让雨下小一点，让大家少受一点罪吧。
张氏不想让别人为自己牺牲太多，所以她希望雨能小点，这样她也得获得一份安慰，少一份自责。
一天一夜后，雨一直都在渐小。
雨停后，云收雨霁，谢罪仪式终于结束了。
按转运大人的交待，谢罪过后，如果张氏没被淋死，那就不再追究。所以张氏无罪释放。
知县笑道：“小农师吉人自有天佑。”
张氏纠证道：“不，是众人的意愿救了我。”
知县陪笑道：’小农师说得是。”
张氏见知县脸都笑得都变挤了，便知道知县有事情要求她。
“县大人，我现在很不舒服。所以不接受任何农事延请。“
”小农师，别啊。这可是一棵百年老树。你再不救他，就要死了。”
“病树前头万木春，县大人是父母官，不该只着眼于一点，而应是县中苍生。”
知县无可奈何。
绿豆的娘想说点什么，但是又没说。
见小夫人要走的时候，忍不住道：“小夫人，你真要见死不救吗？”
“大娘，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树下那个孩子挺可怜的。如果这棵树再不活，她会彻底变疯子，死去的“
绿豆的娘说着，似乎触动了心里的哪个伤处，眼角湿润。
”大娘，您您和她认识吗？“
“不认识。我家绿豆因为童年是个孤儿，受了太多苦，现在常常失眠，做恶梦。我之前听说这个县里一株百年老银杏，银杏叶可以安神。我去摘银杏叶的时候，发现那棵树死了，虽然可惜，但是用其他银杏叶也可以代替，只是我比较迷信，认为百年的好一点。主要是因为看绿豆那样心里难过，欠她太多了，想补偿她最好的。我要走的时候，树下有一个破房子，里面跑出一个疯子”
“一个疯子？大娘是因为同情她吗？”
”是。这孩子和我家绿豆挺像，是做父母的没对起孩子“
“我向人打听，才知道这孩子以前就挺孤僻，因为她是孤儿。不过没现在这样疯，因为她常常泡银杏茶喝，挺好的一个孩子。可是自从树死了之后，这孩子挺怪，换了别人，泡哪家树上的银叶茶喝不都一样？还能保证自己的健康，这不挺好的。可是怪就怪在这儿，就像是从山里抓来的野兽一样，饿死也不喝这株树上以外的茶。”
”原来是这样。那他挺可怜的。“张氏也想哭，因为她和自己也挺像。不过自己挺幸运，先是遇到了飞哥哥，后面又遇到了老板。所以张氏很想见见那个疯子，“大娘，我愿意去看看，我会尽力治那株树的。”
绿豆的娘等人离去，一天一夜没回去，虽说鲁大匠搭的竹屋让人放心，但是也该回去看看雨后布匹的情况，收拾收拾。
张氏则留下来，要去治树。
岳飞和败子先生陪同。
张氏向知县问明了树的地址。
知县提醒道：”那是个疯子。你们要小心点。千万小心。“
张氏点头。
去疯子家的路上，大家都在想，那个疯子会怎样对他们，他们过去了，会不会拿石头，或许其他东西伤害自己。
怎么才能接近那个疯子，保证自己的安全，让她允许我们呆在那里，这样才有机会给老树看病啊。
总之大家都只有一个想法，疯子和一般人不一样，要非常对待，一般性的交际办法，在疯子面前都不适用了。要用更高级的办法。
但是大家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想像当中的那种让人满意的办法。
疯子的家就在这个村子里。
当村民得知张氏等人要去疯子家的时候，都纷纷好心地阻止。
“那是个疯子。劝你们不要去。”
张氏听到这些耸人听闻的劝阻声，内心也动摇了。
村民的语气里，常常会提到，有去无回，必死无疑，九死一生的字眼。
让张氏不太敢去了，想想就害怕。
“丫头，怕什么。绿豆的娘都敢去。我们怕什么。况且有我们保护你。”岳飞和败子先生道。
张氏点点头。
这是去疯子家的一条小路，虽然是路，但是如村民所说，没有人去和疯子打交道，谁也不会去她家里。
所以小路上全部长满了杂草。
张氏踩着草，簌簌地。
疯子家的破屋，近在眼前。
快到的时候，张氏倒吸一口冷气。
她会拿石头打我吗。我会被偷袭，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吗。
害怕。
到疯子家了，只有一间破屋，没有院子，屋前有一棵很老的死已掉的银杏树。
那个疯子就坐在门边，门槛上有许多虫蛀过的洞，疯子用小树枝把这些虫挑出来，熟练地给门槛捉虫。
旁边的屋里，炉上坐着一个陶罐，里面咕嘟咕嘟地冒着泡响，闻味道，是一锅不错的粥。至少配方是有意精心配比的。
疯子和张氏想像中的不太一样，不是脏兮兮的那种。
虽然头发很凌乱，衣服宽大，穿着歪歪的，但是基本的卫生还是有的。
而且她似乎也没有什么威胁性。
很安静地坐在那里。
听到脚步声，不敢抬头看人，只敢瞥一瞥，见有人来了，她吓得把脑袋低得更紧了。
张氏紧张的心放松了一些，她不得不承认，在没有看到真相以前，是别人的言论误导了她对疯子的想法。
“姐姐，你好”
张氏小声问了一句，她还是怕疯子会因为她的这句打扰，而突然发火。
不过张氏的担心似乎是多余的？
疯子的身子哆嗦了一下，竟然有人主动和我说话了？
她很努力地抬头，因为她害怕，所以必须很努力才能把头抬起来。
疯子看到张氏的微笑时，她放心了，她忽略了那两个一直在审视她，防范她，让她不自在，害怕的男人，突然跳起来。
突然间
张氏吓了一跳，连连后退。
“你要干什么！“
败子先生和岳飞用最快的速度拦住她。
疯子朝张氏冲过来，撞在两人身上，被弹倒了。
她愣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什么，想不明白什么，又站起来，又冲过来。
如此反复了几次。
张氏感觉她并没有恶意，示意飞哥哥和老板允许她过来：”请问，你想”
疯子朝她伸出手。
张氏什么都明白了，把手伸过去。
张氏和疯子很快成了好朋友，疯子叫杏儿。在和杏儿相处的过程中，张氏发现，杏儿除了很少说话，害羞以外，和一般人没什么区别。甚至当杏儿完全信任她的时候，杏儿甚至会给张氏讲一些笑话，做很多荒唐的事情。此时的杏儿，特别主动，话很多，也不害羞。甚至比张氏还会玩。
杏儿的粥煮好了，分给张氏一碗。
张氏一喝，感觉很好喝。”杏儿的粥真好喝。“
张氏一边喝着粥，一边围着老树打转。张氏掘开树的根看了看，树根没烂，树还有救。
她发现树上有很多虫蛀。
”难道老树的死因是因为这些虫蛀？“
张氏感觉问题很好解决了，只要派人定期来给树捉虫，树就会重新恢复生机了。
”其实我可以给这些树捉虫的。“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