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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香被林氏这般一骂,倒是一点儿都不害怕,依旧死死盯着采菱,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莲香真是错信了奸人,一直把你当做姐姐看待,谁曾想你竟是有这般恶毒的心肠,若是我知道你想谋害小少爷,我定是不会与你同流合污的,只是你做事一向谨慎,我想你定是早已经毁尸灭迹了,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莲香虽然手上无证据,但我现在用我的性命发誓,我所说的,绝无一句是虚言!”
说完这一番话,那莲香似乎突然有了力气,挣扎着爬起来,就往门边上的柱子狠狠撞去,待旁边的人反应过来,已经解救不急,莲香的头撞到了红色的梁柱上,殷红的鲜血顺着惨白的面颊缓缓滴落,她的身子失去生机地软倒下来,沿着梁柱缓缓滑下,但那双满是血丝的眼却依旧大大地睁着,里头似乎还有无尽的不甘与怨恨,瞪视着采菱,瞪视着在场所有的人,真真死不瞑目!
站的离莲香最近的丫鬟,颤抖着将手指伸到她的鼻下,却又迅速地缩了回来,牙齿打架一般地颤声说道:“没没气了”大厅中顿时有频频抽冷气的声音,有一两个胆子稍稍小一些的丫鬟,纷纷退到墙角,闭着眼睛不敢看,谁也没有想到竟是会突然发生这样的变故,虽然在场的人都知晓,这莲香终究是难逃一死,但当人真正死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却又是另一种感觉了,更别说是这般血腥的场面,当真是触目惊心,让人徒生噩梦。
王蓉婳看着莲香身下化开的猩红血液,胸腹中顿时涌起一股恶心,勉强用帕子掩住嘴,才压下那一阵阵地难受,顾惜言看她脸色苍白,有些担心地揽着她的肩膀,用手遮住了她的眼眸,不再让她看那血腥的场面。
王蓉婳靠在顾惜言肩上,此时心中却是万分地不好受,她并不想让那莲香死的,即使她或许有错,但罪不至死,此刻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就这样在她面前没了,她心中不可能没有丝毫内疚,却是越发痛恨起那采菱来,若不是她,这一切的事情都不会发生,为了自己的私欲,竟是可以这般枉顾她人的性命,绝对不可饶恕,该死的应该是她,她定是不会放过她的!
采菱即使有再深的城府,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在看到莲香自尽的那一刻,也很难继续伪装下去了,她或许与那莲香只是虚情假意,但想到莲香领临死之前那怨恨的眼神,那癫狂的话语,心中也是止不住地惊惶害怕,她不明白为何莲香会如此的决绝,竟然会选择以死明志,她所认识的莲香,是懦弱的,毫无心机的,为了她的母亲,什么苦都愿意吃,现在居然就这样自尽了,那她那卧病在床的母亲该怎么办?
采菱立即将视线转向王蓉婳,见她正依偎在顾惜言的怀中,那心中熊熊的妒火立即压倒了心中的惊慌害怕,是了,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允诺了莲香什么,莲香才会用了如此极端方法,要莲香与她同归于尽,但她定不会那么容易就她得逞的!
场面只是混乱了一会儿,便很快有几个小厮进来,将莲香的尸首抬了出去,柱子上与地上的血迹,也很快被丫鬟们清理了干净,大厅中很快便恢复了原先的整洁模样,丫鬟仆从们依旧低眉顺眼的,站在原来的地方,似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只有空气中残留的那淡淡血腥味,昭示着方才有一条鲜活的生命消逝在这个地方。
林氏喝下了整整两杯的压惊茶,方才稍稍抚平了惊惶的心,这才用复杂的目光看向了身边的采菱,莲香的以死明志,已经让她开始相信她的话了,若非事实,谁又会愿意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呢?
王蓉婳自然懂的趁热打铁的道理,她压下身体的不适,起身对着林氏说道:“母亲,您也看到了,若那莲香说的不是实话,她何必做的这般决绝,现在人已经死了,难道母亲您还不相信她的话吗?”说完这番话,她冷冽的目光便紧紧盯着采菱,似要用目光将她射穿一般。
林氏还未说话,那采菱却是先站了出来,跪在林氏面前,哽咽着说道:“夫人,奴婢以前一直是在夫人跟前伺候的,后来又去伺候前二奶奶和小少爷,奴婢的为人夫人应该是最清楚不过的,奴婢将小少爷的命看的比奴婢自己的命还要重,又怎么可能会去伤害小少爷呢,奴婢不知道莲香为什么要这般污蔑奴婢,但是奴婢对夫人,对小少爷的心天地可鉴!请夫人您明察!”说完便结结实实地磕了几个响头,额头碰着冷硬的地板发出“碰碰”的响声,抬起头来的时候,额前的一块红肿明显可见,趁着莹白的肌肤,分外刺目。
林氏明显是心软了,看看跪在地上的采菱,而后又对王蓉婳说道:“婳儿啊,这采菱是我这儿带出来的丫鬟,她的人品我还是信得过的,再说她照顾了小宝儿这么久,可是一点差错都没有犯过的,说她谋害小宝儿,却是也说不过去啊,我看那莲香只是想脱罪,随意指认一个人,偏着采菱也是个脾性好的,她就将她当软柿子捏了,现在既然她人都死了,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
王蓉婳眼眸一暗,自然不会那么容易就妥协,稳了稳心神,又开口说道:“母亲,俗话说的好,知人知面不知心,媳妇也并不是针对采菱,只是这其中有太多的疑点,知晓我昨日中午为小宝儿准备的菜肴中有牛肉的,也只有我院子里准备饭菜的厨娘们和小宝儿身边的丫鬟。而偏巧那下药的莲香只和采菱是熟识的,并未接触过其她的人,而且若不是有人与她通风报信将时间说的这般准确,她又怎么可能刚好就在厨娘给小宝儿熬粥的时候在里头下栗子粉呢?母亲,小宝儿不仅是您的孙子,也是我的儿子,我不能将她置身与一丝危险当中,所以请母亲您千万不能心软,将事情查地一清二楚。”
林氏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知晓王蓉婳的话说得也不无道理,可又觉得自己不会看错采菱,两难间,却是久久不能做出决定。
大厅中突然间又安静了下来,采菱依旧跪在那里,低垂着头,身子已经微微有些颤抖,王蓉婳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她不知为何林氏如此维护这个采菱,明明就只是一个丫鬟而已,这么多疑点都指明她可能是谋害小宝儿的人,林氏却还是如此相信与她。。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180章 身孕()
王蓉婳纠结间,一旁的顾惜言去世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然后今日第一次开了口:“母亲,孩儿知道这内院的事本不应该由我插嘴,但既然您下不了决定,也不能确定采菱到底是不是真的害过小宝儿,但终究她还是有这个嫌疑的,我倒是有个提议,这采菱就不要继续伺候小宝儿了,让她父母将她领回去吧,我看她的年纪也不小了,往后再在咱们相府伺候,做主子的终归是不放心的,母亲您看这样可好。”
林氏有些犹豫地看了看地上的采菱,虽然面上的神色很是惋惜,但想想这确实是最妥帖的法子,便终是开口说道:“那么就依着言儿的意思做吧。”
林氏的话音刚落,那采菱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身子摇摇欲坠地越发厉害了,似乎立刻就会瘫软在地,她用膝盖前进了两步,爬到林氏脚下,拽着她的裙角哭道:“夫人,奴婢不想离开相府,奴婢就想一直伺候小少爷,而且而且奴婢就算出去了也是没有活路的,奴婢求求您,不要敢奴婢走”
“你们都看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把采菱带下去,这般与夫人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王蓉婳厉声吩咐着一旁的几个丫鬟,示意她们赶紧将那采菱从林氏身边拉开,她不想再让采菱有任何留下的机会,只要将她赶出了相府,那后面自己不管用什么手段,都可以让她生不如死。
林氏身边的几个婆子看了看林氏没反应,便立马上前将地上的采菱架起来,将要往门外拖,这些个婆子们本就是一身蛮力,不管那采菱怎样地挣扎,都无法挣脱她们的钳制,只能无助地拼命踢着腿,嘴上大声哭喊着,眼见就要被拖出门口了,她忽然豁出去一般地对着林氏大声喊道:“夫人,夫人,您不能赶我走,我已经是二少爷的人了,我肚子怀着二少爷的骨肉啊!”
这一声喊出来,在场的所有人都惊诧地瞪大了眼睛,纷纷将视线投向了王蓉婳与顾惜言,王蓉婳倒还算镇定,只是瞥了一旁的顾惜言一眼,见他微微皱了眉头,她便知晓顾惜言这是生气了,心中顿时便定了下来,看向采菱的眼神更加地厌恶与不屑,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这等话竟然也敢乱说,本来只是被赶出相府而已,现在她竟敢说出这种话,想来这次连林氏都保不了她了。
林氏听到采菱的话,却是眼睛一亮,连忙吩咐道拖着采菱的那两个婆子:“快!快把她带进来,我要亲自与她问清楚!”
那两个婆子听到采菱说出那话的时候,就已经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此刻见林氏下了命令,便立马放轻了动作,将那采菱又重新带回到原来的地方。
那采菱挣脱了两个婆子后,坐在地板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额头上满是汗水,发丝凌乱,衣裙上尽是方才挣扎时弄出来的褶皱,模样甚是狼狈。
顾惜言冷冷地看了地上的采菱一眼,不等林氏问话,却是先开口对林氏说道:“母亲,我可不记得我与这个丫鬟有过什么关系,却是不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来的。”
林氏听自己儿子都这么说了,也是皱了眉头,用怀疑地目光看着地上的采菱,那采菱却是低低地哭了起来,眼中含着泪,楚楚可怜地看向顾惜言,如泣如诉地说了起来:“二少爷,奴婢虽然只是个丫鬟,但廉耻二字奴婢还是懂得的,奴婢从不奢望二少爷能把奴婢放在心上,但您却不能这般污蔑奴婢,奴婢肚子里的孩子确实是您的啊,难道您忘记了吗,两个月前,三表少爷来拜访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