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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有点儿重,林靖像是吃不住了,身子晃了晃,然后勉强稳住,对着贾赦一作揖,“大老爷教训是,是我想左了。只是,我原也是想着老太太年纪大了,些许事情,不该来烦着老太太,并不是有意瞒着。”
说着,林靖就转过身来,冲着老太太鞠了个躬,转了个正是说法,道:“这些日子,老太太及各位长辈疼爱,各位兄长嫂子照顾,靖是铭记心,不敢有忘。只是,靖有些驽钝,对外务不太通窍,昨日二太太关爱下,才明白了疏漏。今儿个也不过急着想补上这个。”
说着,林靖从怀里掏出个信封,举到老太太跟前,“靖身无长物,但也惦记着给娘娘出份子力,区区五万两,还请老太太看着先父先母份上。一定不要推辞。”说话间,林靖脸也红了,“靖知道,这也太薄了点儿,实是比不得薛姨太太家和王舅老爷家,只是…”如此,脸上又转上了尴尬之色,再无法说下去。
老太太原本对于这两个儿媳之间争斗是不想插手,原也想着等王氏吃了邢氏逼迫,被逼到死角时候。才出言把这事情压下去。
昨儿个事情,她怎么会不知道?对于王氏去压榨林靖,她也是乐见其成。她实是讨厌这小崽子,让他破财也是好,至于这些财,是用了营造省亲别院上,还是落王氏手里。后留给宝玉,对她来说,都好。若非分个高低,她还乐于那些落王氏手里,省得被那讨厌大儿媳妇插上一手。
只是,她虽然乐见其成。并不代表着她乐见王氏瞒着自己,所以也就由着邢氏挑弄,非要等王氏被挤进沟里。才会出言压制,也算是给王氏一个教训。
老太太算盘是打得不错,可没想到老大会插手娘儿们争斗,还说了那样重话,彼时阻止已是来不及了。只能让那小崽子开口了。
可这小崽子,端得是个可恨。到底是真不同庶务,还是包藏祸心?那几句话里意思,就连老太太,都只止不住脸红了。
不过,这会儿,却顾不得脸红不脸红,老太太忙开口道:“这是什么话?你个小孩子家家,说什么钱不钱,收起来。我知道你是好心,心里有我,也有娘娘,只是,你如今这么大点孩子客居咱们府上,虽说你是代表着你们林家,可这要传出去,人家会怎么说咱们府上?好孩子,听话!”
说着,老太太还恨恨地蹬了眼王夫人,真是个不省心,就这点儿本事?弄了半天,只这个五万两?转头看向林靖眼神,就有深意。
林靖本来还再要说什么,只是看着老太太这不容拒绝样子,只叫了声老太太,就讷讷住了。老太太面上还是要做周全,所以好孩子什么连着叫了几声,又是安抚了林靖好一会儿。
林靖像是渐渐地恢复过来了,看向老太太神色,就加地亲近,只是一转头,又感受到王夫人阴冷眼神,像是想起什么来似,浑身颤了颤,执意说道:“老太太,您还是收了吧,我真心是为了娘娘。您别因为我年纪小,就不让我给娘娘出力。嗯,还有个事情,我想求着老太太。”
说着,林靖不等人说什么,就又掏出了个信封,“我想同老太太买家奴仆。”
“余信一家,靖扬州时就有耳闻。入得荣国府内,靖也看着余信此人,见此人当差也算是勤勉,心中也曾安慰。只是,没想到,昨日却听闻了那样事情。”
于是,林靖又说了王夫人说那些个话,接着道:“靖实不知,这人原本当差当得好好,怎么一时之间,就变成了那样了。”这一路说来,声音越见低沉。
王夫人手中汗,慢慢就出来了。昨日还说这小畜牲怎么没同自己争辩呢,原来这儿等着呢。她倒是不怕这小畜牲同自己理论,自己既然敢拿那余信开刀,自然是做好了准备。她只是担心,大房那邢氏又借此生出些什么事情。先头那刁妇伸手进了那省亲别院事情,还把自己给踢外头,后来自己好不容易才翻盘。这回,若是这次要妄想这府中中馈话,自己虽不怕她,但这时还真不想节外生枝。
再想着那五万两,王夫人真想掐死林靖,正要开口说话,却不想林靖话锋急转:“只是,既然二太太说是已经查明,想来总也有缘故。靖并不是荣国府之人,又是后辈,万没有别什么想头。只是即已查明,只想着做些弥补。”说着,就又把昨日后来话说了一遍,没添没减。这话昨日说来不觉如何,今日大庭广众下再听一边,就是王夫人自己,都觉得没处待了,自己昨日怎么就这么糊涂,什么话,不能说得再婉转一点儿?
邢夫人这时也满脸讥讽看着王夫人,听听,这就是慈善人说话。原来,这是把人给逼急了,这才急吼吼地找到这儿来,生怕这位慈善人“好好招待”人家那舅舅。又因为人家舅舅被拿捏着,才那么小心翼翼不敢得罪了这位宽厚人。
各人想法暂且不论,那林靖却还没停下来,“靖昨日想了一晚上,也想不清楚,到底该如何。只是有一条靖还能明白。”
“靖本就是个庶出,先母宽厚,把靖养于膝下,靖感激不,也时常以此鞭策自己,让自己要无愧于先父先母教导。先父时常教导于靖,做人,要感恩,要不能忘本。如今,靖客居于荣国府,老太太及各位长辈都疼爱于靖,兄嫂关照,手足和睦。靖时刻叮嘱自己,要记住这些情分。现,出了余信这事,靖就不能不管,让其荣国府生事让二太太为难。不然,岂不是有违先父先母‘感恩’、‘不能忘本’等教导?”
这一下子,林靖就把赎买余信一家,跟林如海贾敏教导联系一起了,还打着为了荣国府好招牌,就算是有心人要想要阻拦,以期攥着余信一家拿捏林靖,也得先破了这些话才好。
林靖说到这儿,腼腆笑了笑,“这儿是五万两,我不知道买一家人,再加补上那些亏空够不够,只是这已经是我所能了。这话,我原也不好意思说,只是这儿都是长辈,想来也不会笑话我。”
买个奴才要多少钱?当初买个小丫头,一百两已经让人念叨好久,成了林靖“悍举”了。还有那些亏空,每年往家庙能给多少银子?说破天也就是百八十两。
现这可是五万两!
老太太要是敢收,明儿个,这荣国府保准就出名了!现,荣国府是荣耀,只是,有多少人盯着?宫里,又有多少人盯着娘娘?这个时候,可不能出这样岔子。
如今,这不给,已经是不行了。老太太挤出一个笑脸,对林靖说到,“你这孩子,又说胡话了。不过是几个奴才,哪能还要银子,送你也是应该。这一家,原本是早就打算送给你,只是却又怕你多想,让你错认为咱们府上拿家子奴才来恶心你。于是,就说着再议话儿了。只是,我是老了,不管事了,你二舅母是事多,这一议,就给拖下来了。”
“如今,既然是你提了,我们倒也是了了一桩事。只是,不许再提银子了,要再说这样话,可就不像是个读书人了。”只是,老太太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半是说笑半是教训,倚老卖老地来了这么一句。
只是林靖却看了眼王夫人,才恭敬地冲老太太点了点头。其意不言而明,这钱不钱,可不是自己愿意。老太太这时候真是想狠狠训斥一下这个二儿媳,怎么就这么没本事,偏偏还要瞒着自己自做主张,看看弄得这一摊事!没偷到嘴,还弄得一身腥。
“老二家,让人去把那一家子身契纸给找来,交给靖儿。”给吧给吧,先让这小崽子得意一会儿,等省亲事毕,且给他算个总账,再不留他这世上猖狂!
到那时,不说出了这些恶气,别说这几个奴才和这十万两,就是林家所有家产,照样还得改姓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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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 吞下渔钩()
“多谢老太太成全。”林靖一躬到底,然后又露了个腼腆地笑,“老太太不让提银子,那就不提,靖恭敬不如从命。只是,靖也不能自己收着。”
林靖顿了顿,确认所有人都竖着耳朵听时,才继续道,“如此,靖就把这银子捐于佛前。消那种种业障,了前因,修善果。为先祖,为老太太,佛前点长明灯。我佛慈悲!”林靖到底曾寺中修行过,这句慈悲,念得虔诚无比,虽只单手宣礼,却让人见之忘俗,隐隐有出尘味道。
只是我佛慈悲,却感化不了那心存执念之人。人前丢了面子里子不算,何况那到手银子,就这么飞了,飞了!她眼中出血地看着那小畜牲,真恨不得上前咬上两口,再一想到那银子,虽只有十万两,可那也是十万两啊。
本来,就算是现老太太说了这么堂皇话,日后她也要想法子去压出来,何况,就算没有自己,那邢氏也会想着法子折腾这小崽子。可现,自己正缺钱时候,整整十万两,就这么没了!不光是自己赔上了脸面却什么也没捞到,还让这小子成全了他功德,那可是十万两布施!
这些,怎能不让她牙疼肝疼?
即便是老太太,虽并未将那十万两看得很重,只是这是林靖,这个怎么都养不熟狼崽子做事,怎么会让她舒坦?
林靖走出院子时,只觉得神清气爽。
那一头,她并未简单地接下余信一家身契纸,而是让林来康带着她印鉴,与这荣国府林之孝管家一起去了官衙注录,再不留一丝尾巴。
这一头,该做铺垫。都已经做下,她甚至为王夫人老太太跟前扫清了道路,就只等着人吞下那钩子,被扯出水面,剖晒于日头下。
再有,那夜事情,虽没人知道,只是这两百多万两,总有个隐患,虽不见得会发作。可万事只怕万一。而现,不久之后,连这个。都将有了注解。
这一场家奴生事,就这么平息下去了。这日,余信就过来给主子磕头。
林靖是不会受这个,但做了这些,也不是为自己请来个长辈。说到底,她还真只是为了点香火情,再无半点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