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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点头,“那感情好!”
这下子,地上跪着婆子又哭了,这下,可是高兴坏了,连连磕头谢主子恩典。嗯,二哥一家算什么,自己儿子得到实惠才是好事。这时,她还真恨不得再来几桩这样祸事呢。呸,那对人家是祸事,对他们家,可是好事呢。
有说笑了一会儿,尤氏极有眼色告退了。老太太让人开了自己私库,寻了几根百年老参,几株百年灵芝,并几样贵重药材,几套罕见头面并摆设,给东府里送了过去。尔后,只说是自己累了,也不让那些小辈过来,只是靠着闭眼想着心思。
林府里事情,她怎么会不意?不然也不会这样给东府里东西,其实大家心里明白,这是记着东府里及时递信儿情,也是对东府里安抚赖升一家个表示。
现,老太太就反复琢磨着林如海意思。真是犯了天大错?只是即便那样,也该像赖升媳妇说,给这里通个气。再说了,那些被除掉奴才,赖二,冯婆子,等等,哪个不是女儿生前重用?
细细想想,这里头还有那庶子事情,难道说,林如海如此看重那孩子,已经到了不顾夫妻情份地步?也对,一边是神童儿子,一边是已经作古老婆,这孰重孰轻,一看便知。
只是看重那孩子也无须到那种地步吧?如此说来,如此狠心拔除所有那些人,看来是要跟荣国府远着啊,是不是敏儿生前做了什么,让林如海现如此生气?
一想到这个,老太太是挖心挖肝疼,想想自己一个从小宝贝着闺女,跟着到了江南任上,多少年见不着,而那一年分别,就让是永别!现姑爷还如此狠心!
能有什么事情?无非是内院那些个事情,大可能,还是应了那庶子身上!如此一想,老太太虽然还未见过林靖,已经是对林靖深恶痛绝起来。
敏儿只有一个女儿,林如海就算要疼爱后辈,也该是首先把黛玉放心尖尖上。再说,不管是为了黛玉,还是为了官场朝政各方势力,都不容他跟自己这个荣国府疏远。就算他想疏远,自己也会做出些什么,大张旗鼓地,让世人都看看,这扬州巡盐御史,是荣国府姑爷,关系极为亲密!
拿定这主意,又想到了外孙女。这孩子养自己跟前,跟她老子常年见不着,可要想些法子,别让她老子跟她疏远了感情,让那小子趁了机。同时,也该让黛玉对那小子起些警醒,省得日后吃了那小子闷亏。自己虽然可以时时护着,可年纪大了,总有护不住时候。
老太太盘算已定,脸上身上就带出些来什么,饭食减少,脸上还有闷闷之色,那些儿孙们关心问候着,又开始遮掩,只说人老了而已。其实,这些也很容易,因为她现心里确实不好受。
048 笔墨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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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笔墨春秋
老祖宗不舒坦了,一家子人谁也过不好。只是任谁问,也问不出个四六来。哪怕是问到今儿个才来过府上尤氏和赖升媳妇,这俩人都透着茫然。只是众人想着赖升才从金陵回来,就猜想着,是不是老太太又惦记上那早亡姑太太了?于是,就纷纷说笑,想要混过这个茬去。
旁人还只是顾着老太太,只是黛玉却又与旁人不同,思念起亡母,心里是柔肠千结,只想躲着人哭个痛。偏有宝玉,于黛玉身上肯花心思,看其行,度其意,就知道妹妹难受,恨不得就一时一刻地伴妹妹身边,为其开解,不让妹妹伤心流泪。
这宝玉是个实诚,想着了,就要去做。于是,下晌就伴着妹妹未去母亲王夫人那儿。黄昏请安也只打了个唿哨,就回老太太那儿伴着黛玉去了,只看得王夫人连连地皱眉。偏生这孩子根本不知道这些东西,一门心思只有黛玉,就连第二天也装病不去学里,赖家里陪着妹妹。
老太太是宠着宝玉,看心肝儿不想去上学,那就不去吧。世袭勋贵之家,哪怕不能袭爵,也不是非得走科考这条路,这条路是为穷人庶民预备着。而像他们荣国府这样人家,出身放那儿,日后捐个官儿什么,照样是个金光大道,看看京中相似人家,哪家不是这样?就算从科考出来,这样家世也做不得清流。况珠儿那孩子早逝,已经让老太太对科考起了腻味。让宝玉读书,无非是明个理罢了,现孩子懂事着呢,多读一天少读一天又碍得了什么呢?也只有儿子政儿,读书读迂了,把个孩子逼得紧紧。只是政儿到底是宝玉老子,她也不好说得太过,只能睁只眼闭只眼而已。
往日里王夫人这点上是跟老太太一个想法,只是今儿个就不舒服了。儿子放着正经事不做,腻着个小姑娘,偏这个小姑娘还不知道劝,只让儿子围着她团团转。
想当初这姑娘娘未出门子之前,就是老太太心尖尖。她们这些做嫂子只能捧着哄着,谁让姑娘是娇客来着。现那位姑奶奶都仙去了,还是不消停,三天两头弄得府里为了她事情不痛。而她那个独女,也这儿做着娇客,还招得自己儿子围着她团团转,连老子娘都不放心上了。
王夫人这越想,心里就越不忿,这要做娇客,就得自己个儿家里做。现这是客居外祖家,那就该懂事,三天两头哭天抹泪,知道,是这个姑娘天性如此,不知道,还以为我这个做舅母怎么了她呢,真真冤枉死人了,哪样东西不是捡好给她,什么事情不是先紧着她?连府里正紧姑娘都靠后站了。偏还这个样子!再想着因为这姑娘,被一个小毛孩子指着鼻子说不懂规矩,心里真是呕死!
又想着老太太心思,知道想把这个许给儿子,就愁人了。想自己儿子,衔玉而生,又是那样人品那样性子,什么样女子配不上?现如今,咳!
再想想,自己做人儿媳妇,惊惊站站,生怕有个什么没做到好,惹婆婆不喜。可现这个准儿媳妇,还要自己花心思哄着供着,这天下道理,怎么到这儿偏就倒过来了?
再想想这样姑娘,如此目下无尘,俗事不染,日后怎么管得了家,帮衬着儿子?有心想要教导吧,偏又越不过老太太。而且如今自己虽是这孩子舅母,日后却有那个意思,若自己教得严了,难保有人非议自己苛责。
真真是怎么想怎么麻烦,怎么都堵得慌,所以看着黛玉,心里并不喜欢,可又要顾及着婆婆,按下这些心思。
不说这些各人心思,只说这第二天上晌,才吃罢早饭没多少时候,就有小丫头子老太太屋子外头同报,“赖嬷嬷来了。”
老太太点了点头,让人进来。赖嬷嬷是府里老人,伺候过荣国公代善,早就出去荣养了,两个儿子,赖大做了荣国府管家,赖二做了贾敏陪房,堂侄赖升东府里。
这赖嬷嬷进来,看着还挺矍铄,气色还算不错,只是两眼通红,不过也没带出别什么来。老太太心中有数,也相当满意赖嬷嬷做派,就格外赏脸亲热些。
老人见面,免不了话当年,唠了会儿,老太太就说道:“想当年我初见你时候,是才嫁进这府里做孙媳妇,这一转眼,我自己也有了孙媳妇了。岁月不饶人,我也没别想头,就指望着这个孙子出息了。”说着揉了把宝玉,宝玉也配合着说了几句贴心话。
眼看着赖嬷嬷眼睛红了,不等她说出什么来,老太太继续说道:“我知道你老大家小子是个好,如今已经捐了个前程身上,只等那实缺儿了。这事儿,你放心。我也喜欢那有出息孩子,不像那旁人只知引着主子遛猫逗狗,或者是欺上瞒下做出些背主背德之事。回头,我就让老2使法子,给那小子谋个州县。你这辈子也算是挣出来了。”
这下赖嬷嬷眼泪真止不住了,听老太太那话,有恩赏有敲打,知道那事儿算是了了。其实,主子不做什么,他们也没话好说,这就是身为奴才命,况二儿子早就是别家奴才了。如今这样,算是老太太慈善,安抚自家,同时也是让自家紧闭着嘴。于是,颤巍巍起身拜下,没口子谢着主子恩典。
老太太忙让人扶了她起来,又闲话了会儿,才让人散了。用了午饭,老太太歇晌,屋里只留了一个老妈妈陪着说说话,还有就是金鸳鸯给打着扇子。
那个老妈妈人称赵妈妈,是老太太身边老人,很有几分体面,看着老太太翻来覆去睡不着,所以开口问道:“老太太,您老也别嫌弃老奴我多嘴。您这是有什么心事?从昨儿个起,就看您不怎么舒坦,是身子不爽利?要不让老爷给请个太医回来瞧瞧?您这样,别说我们这些做奴才服侍,就是老爷太太连同宝玉他们,都不放心呢。”
老太太唉了一声,“我身子没事,只是,心里有点儿担心啊。”
“这是怎么说?”那赵妈妈问道。
“昨日赖升家来回话,说了个南边姑爷家事情。说是那赖二一家都被姑爷发作了,也不知道卖到哪儿去了还是没了,哭着求我作主,被我骂了一通。虽说是姑爷那个儿子不懂事,弄出了这么个事情,可毕竟人家还小。这主子身边服侍,该劝还是要劝,怎么能只知道听主子吩咐,由着主子胡来呢?现惹出事情,让姑爷生气发作就算都打死了也是说不出什么来,若是因为这些奴才只知道愚忠,由着小孩儿胡闹,坏了读书人名声,我怎么对得起姑爷,怎么对得起我敏儿?要知道,这些人原都是敏儿身边,都是从这府里陪过去,要是只坏了敏儿名声也罢了,反正她也作古了,可若是坏了那孩子,你让我如何心安?那可是姑爷独苗苗!”
“吓,究竟是什么事情啊?怪道您今个儿给赖嬷嬷这么大体面。”找妈妈吓了一跳。
“我也听得不不实。只说是那孩子去金陵赶考,赖二儿子跟着。结果这孩子也不知怎么就去了秦淮河,又看中了个小丫头,说是不忍人流落风尘,跟人争抢那小丫头,结果那么个小东西竟然花了一百两!”老太太说话句句属实,只是大用春秋笔法,然后,这听出意思就完全变样了。
“啊,那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