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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珍心中来气,也不好说尤氏装病,只是气狠狠地让尤氏好好养着,说是家里事情不用担心,一块儿交给儿媳妇就好了,连带着去西府里接人,也有秦氏去呢。
原本以为这些会让妻子生气,自己心里也好舒坦点儿,哪想到尤氏听了,一点儿反对意见都不曾有。只是淡然点了点头。
贾珍原是把这当成对妻子惩罚,可如今尤氏这样,倒是心里没底了。不由多说了几句道:“还好儿媳妇能干,定能把这些给料理得妥妥当当呢,你也好多休息一会儿。”
尤氏本来并不是想跟贾珍多呛声,说就老实话,她对贾珍还是有些畏惧。可如今如此。倒是把尤氏给逼急了,“可真是能干儿媳妇,什么该不该干,且都干了,大爷也有她服侍孝敬,我可不正是要好好歇歇才对。”
这话说得有些露骨。就是贾珍,也禁不住脸皮一红,不由轻咳一声。道:“这是说得什么呢?你不是病了吗,就改静心好好养病。”
尤氏冷笑一声,“我说了什么了?我怎么不知道,还请大爷教我。”
贾珍觉得自己真是狼狈以极,真屋里呆不住了。就要起脚往外头走,冷不防听见尤氏身后关照:“大爷既然让儿媳妇去接姑娘。那就吩咐下去吧,省得被我这病给耽误了。”
尤氏后面看着贾珍踉跄而出,心里痛了,可这个痛禁不起细细琢磨,想想自己如今日子,想想贾珍和秦可卿,心里这个怨恨,惊怒,竟然是浓郁得化不开了。
只是想到等下秦可卿去西府里接人,这才好像借了人口气。这个人,岂是好接?昨日贾珍就知道了那样消息,转而近日就要来接人,这样,不是打了老太太脸,还能有什么?
自己也就劝当看好戏。
再一想想,四姑娘若是真被接回来了,转眼又爆出林大人相中了二姑娘了,这还不得让人嚼舌根?”
只是这些话,尤氏并没有说出来,省得到时万一有个什么,就又要迁怒自己。
四姑娘,要怨,你就怨你自己亲大哥吧!
这边尤氏啥也不管了,织袖着手专等着看好戏呢,而那边,大太太二太太没有一个是满意。
这两位心思所想,就是那样了,如今这两人盘算都落了空,心里各自憋着一肚子气。只是,林家怎么会选了那样一个木头美人?
想来想去,还是想到了老太太身上。
所以,这史老太君还是挺够冤,一心为了贾家富贵安康,算计来算计去,连带着自己孙女也给算计了,可却落得了几个好?又有几个真心明白她苦心。可笑,还让儿媳妇侄孙子各各肚子里咬牙切齿。
相比较大太太邢夫人,二太太王夫人多少还有些城府,心里怒极,脸上却不怎么显露。当然,这位心思也曲折一点儿,对老太太心有不忿,那是不用说。只是除了这个,这个事情里头,难道贾琏就一点儿首尾都没有?
不能吧?贾琏根那个林小子可好着呢!
那如果贾琏做了什么,凤丫头就一点儿不知道?还是说……
只是一件亲事,让原本就蒙着一张表皮、里头已经七零八落贾家,加七零八落起来,而那张表皮也因此绷得紧,隐隐有了间隙。
(今天卡文卡得厉害,怎么说呢,就是上下情节都有,偏偏中间一个关节打不通。原本打算多一点,结果连本来三千字也拖到现。我从早上六点起床,七点开机器,就一直码了删删了码。
现这三千字也是不满意,大家凑合看看,明天真要多一点,理不顺地方,就准备砍掉了。
对不起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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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9没有眼泪()
京里贾家这些事情,林靖并不知道,就算知道了她也管不着。'*天阅文学城tyx'
日子还是要过,至少,表面看上去,还是那么幽静安逸。扬州真是个好地方,是个过日子好地方,即便现如此……
天气,又慢慢热了起来,转眼到了酷暑,而暑热之后,三年一次秋闱开始了。只是,没等到今年桂榜发放,京城里传来了骇人消息,八皇子被圈后,让本就骄奢肆意太子殿下上了一层楼,可忽然间,竟然被皇帝废了太子之位并告诏天下!
林靖并不比旁人早些知道这些事情,甚至可以说还晚了些时日,因为她现并不太出门,还刻意隐藏了林家福等人。
对于此事,林靖不算太惊讶,纵观上下五千年,太早就不说了,就从汉武开始,有几个太子是有好结局?为悲情,莫过于汉武戾太子、唐高祖李建成以及清圣祖胤礽,至于朱重八太子朱标还是好,虽然当了二十五年储君,但他儿子好歹捞着个皇帝当了当。
只是,林靖虽然不惊讶这个结局,却十分好奇这个经过。只是,林如海现并不同她说这些东西,就算林靖好奇死了也没有用。
原本林靖只想着别再加深林如海忌讳,所以才敛声收息,乖乖做个书呆子。林如海这些年对自己还是很好,林靖这些日子心中虽然升起了戒备,但还是要念着这些好——不管是别人出于什么目,但这好处自己是实实受了。
可她日渐发现,自己这么做,并没有把“父子”关系缓和下来。而随着时日流淌,林靖竟然觉得林如海对自己非但没有缓和,还日益尖刻起来。虽然这份尖刻被林如海藏很深。但林靖却能感觉到林如海留自己身上眼神越来越多,审视时间越来越长。
难道是自己刻意收敛,反而让林老爹疑心不定,还是其他什么自己不知道原因?
林靖暗地苦笑,这样束手束脚,即便真跟林如海修复好关系了,又能怎么样?自己本就是小心求存,怎么把自己耳目手脚都并拢了呢?
所以这样一想,林靖倒是豁然开朗了,前些日子。还真是鬼遮眼了。
这一日,又到了林靖带着碧草去看大夫日子了。换了几个落脚点,又换了几回装扮。等大夫给这位姑娘和那贴身丫鬟细细诊过后,倒是说了些让人感到安慰话。林靖身上药性已经拔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细细调养事情,只是对于子嗣,大夫还是那个话。比较为难。而这个丫鬟就比姑娘病症还重几分,还得继续。
这个消息,对于林靖自己,倒也说不上是好是坏。可听到给碧草诊断,林靖还是挺不舒服,这孩子。全是被自己连累。
可碧草笑嘻嘻,全不放心上,就她来说。那是因为主子怜惜自己,不忍看自己馋,才把原本给主子精美食物赏自己。就因为自己嘴馋吃多了,甚至吃得比主子还多,药性才比主子重。完全埋怨不得主子。这就是贪吃惹祸。再说了,身为奴才。本就该为主子挡灾。
这会儿看着车驾上有些郁郁寡欢林靖道:“大爷这是怎么了?前些日子不是还说要收了奴婢吗?难道说,奴婢不会生了,大爷您就嫌弃奴婢了?”说着,扮了个幽怨样子,冲着林靖眨巴着眼睛。
林靖知道碧草是想开解自己,也就全了她这份心思,拍了她一下,道:“还眨,再眨下去眼睛都抽痉了。大爷我可不收个眼睛抽痉妾。”
说笑了几句,林靖又不是那种只会钻牛角尖,到真开朗了起来。两人笑闹中倒是一错手掀了下车窗帘子,林靖眼睛一闪,正好看见一家店铺,忽然脑子钻出个主意,忙敲了敲车板,让王喜过来说话。
林靖知道林如海以前曾让人盯着自己,只是这个看医就诊时大概不会让人跟着,林老爹可是个谨慎人。
吩咐了王喜,林靖依然让车子行驶起来。几个换手,等林家大爷回府时,怀里多了点儿东西。
太子被废后,林靖想象中,朝野都该是小心翼翼,而江南省地界上因该有些震荡。毕竟,江南省是太子米袋子啊。可现如今,外头民风虽然有些谨慎,不见什么大操大办事情,可至少扬州府,没有什么官员落马家族被抄事情。而,林如海还是照旧上下班,并没有很忙碌,跟去年夏末那时根本不能比。
林靖很疑惑,是自己想错了,还是说,去年那事,已经埋下了伏笔?
自己这个林老爹,很不简单啊。只是,林如海并不对自己透露一星半点儿,林靖心里有点儿发苦。
接下来日子,看着还是很平缓。林靖知道,那是因为自己不过是个小民。就像上一辈子一样,上层斗争,小老百姓只是从闻中某些官员出场次数、座位安排来推断,哪里会真明白里面沟壑。而落马让人看到,只不过是想让你看到。
只是到年末时,又发生了个惊天动地事情,这才让林靖正视,这根本就是个架空年代,这不是清康末年,没有两立两废,也不是乾隆那个十全老人,自己不能因为知道那些史识,就妄断如今。不然,自己早晚会给自己吃药,很重药。
太子被废后,也不知怎么,竟然不显山水纠集了些人手,妄图逼宫。当然,后还是失败了。
太子事败,饮剑自戕。
而皇上那个逼宫中竟然险象环生,被伤右臂。太医诊断,虽然右臂还,但伤了肉筋,恐日后再无法挽弓提笔。只是,这还是好,因为这之前,圣上曾昏迷数日,现人到底醒过来了。
圣上人虽无事了,只是终是应了个“残”字,加上竟然是被一直宠爱儿子伤至如此,不免陷入些意冷心灰,就说是要禅位,把皇位让给这次救驾有功四皇子。
这位四皇子之前也不是默默无闻之辈,不过他出名,不是于党争拉拢大臣,也不是贤德弟友兄亲,而是于“独”!一心只忠于圣上,不与他人相交,对于圣上交付下来事情认真仔细,不怕得罪人,哪怕是兄弟之间,也是只按着规矩行事,而对于前太子也只是拿出该对储君应有态度,而对于太子某些戾行也敢直谏。
想来,这样时刻,也只有这样皇子才能让皇帝稍微放得下些心来。
只是,这回,对于皇上旨意,四皇子倒是没有像往常那样痛地应承下来,而是跪了乾清宫外一天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