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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有句俗话——皇帝不急,急太监。到了临夏阁,却是靖榕不急,急千缕。
千缕倒是在皇后公布要开宴之后,各色准备。什么胭脂水粉,首饰簪子、锦衣华服,倒是准备了一大堆,只是靖榕不领情,临到明日就要开宴了,竟还未将衣服选出来。
“我的主子啊,您倒是选上一样,这皇后说的是换装,你若还穿着平常的衣服去,可就是不尊凤旨,罔顾上命,若是那后妃贵人再多说两句,您的性命可就……”千缕将各种利害关系说的通透——不愧是陆廉贞选出的人。
可千缕说所字字句句,靖榕又怎么会不知。
只是她似是离开陆廉贞久了,仿佛生出了一些反抗之心,便是想要任性一次,不理千缕,兀自看着临夏阁前池子中荷叶田田——那荷花已经落了一拨了,新一拨又未盛开,倒是小荷才露,田田连连。
可临到晚睡之前,她却又似乎改变了主意,将千缕找来,从一大堆花花绿绿的衣服里,选出了一件白色沙质长衫,那长衫上细细绣着一朵朵似粉又白的荷花,端是飘逸又是精致。
只是千缕嫌那衣服简单——也不知靖榕怎能能从这一堆堆五颜六色的衣服里选出这样一件,却又知道这主子虽然看起来好说话,可凡事心中都有计较,虽然心里老大不愿意靖榕穿的这样朴素,却还是将衣服拿了下去。
但临到第二日一早上妆之后,却只觉得靖榕此时飘逸异常,倒仿佛一个刚落凡间的仙子。
——靖榕将头发披散,分散在背后,头上只用一根玉带箍住,脸上略施薄粉,只将纯微微染成如初荷般颜色,再在眉心间画上一朵粉白相间的荷花。
望着眼前素雅又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佳人,千缕竟是看的痴了……
靖榕知道自己面目,不如欧阳素问,亦是不如明凌,若是与那两人争艳斗美,便是必败无疑,可自己胜在气质略佳,人又寡言大气,所以弄一副这样的装扮,必不会显得太过落魄。
千缕将靖榕扶起后,看着镜子里靖榕那美丽模样,笑着说出一句话:“奴婢看是要向您道歉,收回昨晚说过的话了,主子这样美的不似人间凡物,想来必会在换装宴上拔得头筹。”
可靖榕只当千缕只是夸张所言,讨自己开心——她不过只希望自己打扮不差,倒是半分不希望自己比别人强多少。
陆廉贞所言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可不是一句空话。临上轿之时,靖榕忽的似乎想起一件事情,她拿起宸妃所增胭脂,点了一点在自己的唇上。那胭脂殷红,若是陪在华丽装备上,必是锦上添花,可靖榕所妆扮的,乃是素雅之色,那一点胭脂上去,仿佛雪上染血,极其不配。
千缕见那一点胭脂点在唇上,竟将那妆容所饰出绝色减了三分,又是恨,又是难耐,却又知道这胭脂乃是宸妃所赠,绝擦不得,便只好带着一些遗憾将靖榕送上了轿。
第五十九章、俗气()
这宴会设在一座极大的宫殿之中,皇后开宴之时乃是晚上,夏季之晚哪怕日已落下,这气温也不会下来。
靖榕此时穿着一袭纱衣,极是轻薄。虽是外面燥热,但她却还觉得适宜。
只是一进入宴会之所后,人却莫名感受到一股寒气。
一如大殿,地上铺着一层薄薄的水汽,这满溢的寒气止不住地钻入人的骨子里。大殿之中还徐徐传来水声,想来也是做过了一番布置,为怕晚上宴会之事天气燥热,扰了各位后妃贵人的兴致,所以才特意做了这样的布置,好让暑气下去一些。
——只见大殿之中搭着一个台子,那太子皆是银白,似是白银打成,左右装饰着雪莲花,而台子周围放着几桌白玉做成的桌椅,想来是为了让后妃们进餐用的,而大殿四周放着一块块巨大的冰块,冰块化水,散发出阵阵寒气,倒是让这燥热烟消云散。
大殿之中这四位贵人,一位新妃已经到了,只是不见丽妃、宸妃两人,想来他们地位比别人高一些,自然也是会来的晚一些的,而皇后自然是最后出场,这大殿之中台子的最前面还摆着一个比别的白玉桌椅更大一号的桌椅,想来便是为皇后准备的,
“啊,靖榕,你来了……”文音一下子就迎了过来,如一只快乐的小鸟——此时说她像只小鸟,倒是一点也不为过。文音穿着一件用天鹅羽毛做成的羽衣,头上还左右簪着两根用汉白玉精雕细琢而成的羽毛型簪子。
只是文音身量小,穿在这样一件大大的羽衣之中,反倒是显得她人更小了。
“靖榕今日穿的好像一个荷花仙子……”文音看着靖榕,又围着她转了几圈,像一只围着荷花飞舞的快乐小鸟一样,“靖榕真是漂亮,比所有人都漂亮。”
文音由衷感叹,可听在欧阳素问与明凌之类的人耳中,却是别样刺耳,尤其是那自持美貌过人的韩星柯,更是觉得文音说此话简直有辱视听。可欧阳素问脸上显出来的,却是衣服从容大气的模样,她今日穿着一袭红衣,红衣上绣着大朵牡丹,还有零星几个囍字,妆容极艳,头上所簪凤钗与皇后相比亦是不妨多让。
若是别人画了这个妆容,必是妆压了人,可欧阳素问画着这个妆容,却是人印衬着妆,妆点缀着人,她本就生的倾国倾城,便是什么妆扮在她身上,都是绝不奇怪的。
“陆贵人今日所画,果然是美极艳极,只是这唇……怎么画的这样的艳?某不是少了浅粉色的胭脂吗?昨日丽妃来我阁中赐了我一些胭脂,我可匀你一些,画上那胭脂,想来必不会这样突兀了。”欧阳素问说这话之时,倒是句句真心,半点不参假。
只是她嫌弃完了靖榕唇上胭脂,又说出了丽妃来自己阁中之时,倒是一举两得,既不显得她炫耀,又将想要说出的话说完。
靖榕却不回话。
“本宫倒是不觉得这妆容有什么突兀的。”默的,这殿阁外竟传来一声锐利清脆的声音,只见宸妃一步一步慢慢走来。
这欧阳素问不知,靖榕唇上胭脂乃是宸妃所赐,她这样一说,便是得罪了宸妃,可她自己却犹不知道。
此时宸妃身上珠光宝气,她身上穿着一件由金丝拉成的外套,里面却是一件大红的袄子,袄子上面亦用金线绣着龙凤呈祥图,头上顶着一个同样以金丝制成的金冠,金冠上用金片做成一朵手掌大小的牡丹。
“臣妾细看了看陆贵人的妆容。也觉得是臣妾刚刚眼花,陆靖榕此番装扮清雅宜人,倒是最合适不过了。”见宸妃要保陆靖榕,欧阳素问亦是不傻,便转风使舵,往宸妃那话头说去。
可宸妃却半分不领情。
“今日陆贵人妆容自是完美无暇,只是欧阳贵人你的妆容,怎的如此俗气?”
第六十章、似龙袍()
这世上,能将脾气压回去的,也不过那么两种,一种是大度者,被人戳到痛处,若是对方对,便是审视自己的错误,若是对方错,不是上纲上线的大事,便也寥寥过去了。
还有一种,便是因为对方地位、权势比自己不知高多少,若是此时自己将脾气发出,恐怕日后遭到的报复,可比一时的发泄严重的多,便硬生生将自己脾气压下去,隐忍不发的。
这欧阳素问也不知道是第几种,被宸妃诋毁了妆容,她心中虽满是怒火,但却也无任何表示,只是心中暗想为何宸妃会如此说自己——只是因为自己如今是“丽妃那边的人”了吗?若是如此,她为何不对付韩星柯,却偏偏对付自己。
莫不是自己那倾国美貌惹的她横生嫉妒?想来也只有这一个原因了。这宸妃虽美,但,终究是老了……
欧阳素问心中得出了一个所谓的结论,只是为何今日宸妃会为难欧阳素问,靖榕心中是再明白不过的。
这原因,并非因为欧阳素问美貌,而是出在他们各自妆容上。
欧阳素问今日凤冠霞帔,妆容绝艳,便是女子出嫁之时所应有的装扮,而这宸妃身上金冠金袍,却是小国东铁中金城贵女出嫁时的装扮。这金冠金袍亦是金城少主所做,这金城少主虽鲜少有作品,这金冠金袍却是一年出品一件。
所以金城中名门望族女儿都以有这样一件衣服为荣。宸妃身上这一件自然是极品中的极品,价值连城不说,也比寻常金冠金袍贵重许多。
可一样是嫁衣,穿在两人身上,不免有些比较,加之欧阳素问又确实美丽,虽众人不知宸妃此件衣服意义,可在宸妃心中,终究不痛快。又在进门时听到欧阳素问讥笑自己送给陆靖榕胭脂,便才口出一语,引得欧阳素问不快。
可这百转千回的心思,又有谁能想到呢?
靖榕见宸妃、欧阳素问两人之间暗潮汹涌,竟是庆幸自己以红唇将这清丽妆扮减了三分。
正在几人无语之时,门外传来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众人往门口一看,只见丽妃露着膝盖与手肘,穿着一身蓝布所做的衣衫,头上顶着一个做工精致的银冠,上有银花、银角,四肢及脖子上都带着一个精雕细琢的银镯子。相对于宸妃的妆容,丽妃的打扮倒是众人都知道。
这是南疆那边的装备,南疆族人善蛊善毒,虽是神秘,却为人热情朴实,且南疆多瘴气毒沼,赤国虽有意吞并,奈何兵力不进,且南疆族长长年与赤国交好,愿甘心称臣,年年上供,所以虽是附属国,倒与一般郡县无异。
所以众人才如此熟悉丽妃打扮。
见时辰差不多了,众人各自坐在了白玉椅子上,这白玉桌椅前面摆着四排,后面放着四排,倒是合乎四妃,四贵人,一皇后的规格。只是这妃子后该坐着谁倒是一番讲究。
明凌、欧阳素问各自抢了宸妃、丽妃身后的位子。轮到靖榕与韩星柯时,倒反而简单了。靖榕坐在了文音身后,文音一阵开心;而韩星柯则坐在了柔妃身后,只是柔妃此时未到,她的眼前,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