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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倒是没想到,这郝连城深,竟然会摆了一道。”陆廉贞顶着哈图的脸面,拿着茶碗,轻轻喝了一口,而这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只是不喜不忧。
只是靖榕知道,这陆廉贞为人,向来是只容于前,不容于后的,如今这郝连城深将他摆了一道,他如何能够罢休呢?
若是以前的郝连城深,确实不能将以前的陆廉贞这样。可如今的郝连城深却是能骗过了如今的陆廉贞,也不知道是郝连城深变了,还是陆廉贞变了。
实则,是两个人都变了。
原本郝连城深的心思,乃是退。
郝连城钰与他争,他便不争,郝连城钰进一步,他便退一步,而退无可退的时候,郝连城钰却是拿着他心爱的女人做威胁。于是那个时候,他便只能争了。
一个不争的郝连城深已经够厉害了,而若是他争了,又如何呢?
而此时的陆廉贞,却是有了一些别样的感情。
他对靖榕,原本就是抱着养她成为陪伴她一身的人的,而他也一直这样做着。可不知哪一天,却突然跑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小子,将靖榕全然夺走了,非但是靖榕的心,更是靖榕的人也没有一点留下,这让陆廉贞如何开怀的起来呢?
而陆廉贞内心的改变,便是从那一刻就开始了。
——就仿佛内人被人剜下了一块一样,原本以为一直会在那里的东西,却就在一个没注意的时候被人偷走了,陆廉贞一直无法正视这一种失落感与空虚感,而他问过许多人,甚至问过千缕,而他们的答案,都是一样的……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在大雪天将人救起来的时候吗?
是在一次次的悉心教授之后?
还是看着对方拼命搏杀时候那渴望着活着的姿态……
亦或是在对方身上看到了自己过去的影子呢?
陆廉贞不知道,他从未为这件事情迟疑过,过去不会,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他从来都是这样想的。可是这一次,他却迟疑了……
要将靖榕怎么样呢?
杀吗?
便是养了一条狗养了十几年,也是有感情的,又何况是一个人——这个比喻乃是极为不恰当的,可那时候,当陆廉贞自己问自己的时候,他心里的回答,便是这样一句话。
放吗?
便是自己养了一条十几年的狗,突然见到它对别人摇尾乞怜,你难道不伤心吗——这亦是陆廉贞那时候我想法。
只是,便是再将靖榕抓回来,也是没用的……
她的心里,已经充斥了那个叫做郝连城深的男人,便是无法再让别人插足一步了。
因为太了解靖榕,因为太明白对方,便是知道将对方抓起来,关上一辈子的话,也是无法让对方的心里空出一个位置的。杀?若是杀了郝连城深,那靖榕,恐怕也活不成了。她是自己一手养起来的,便是太明白她的性子了,往后那几十年的岁月里,除非是万无一失,否则,一找到机会,靖榕便会毫不留情地了断自己的性命。
那往后要战战兢兢几十年,也确实不是陆廉贞的做派。
若是她不能爱,又便如何呢?
那时候,陆廉贞问自己。
而那时候,陆廉贞的回答是:若不能爱,那便恨吧。
于是,他找到了靖榕,禁锢了对方,让她十月怀胎,生下了别人的孩子,而那孩子,却被自己夺走。所谓丧子之痛,莫过于此,便是在身上掉下来的肉,却被人硬生生夺取,如何能让靖榕不痛不恨呢?
只是当自己看着陆消那孩子脸的时候,对方那软软糯糯的小脸,却总是笑……
那孩子,仿佛是将阴霾全部散去的阳光一样,总是软着一张肉呼呼的小脸,笑嘻嘻的,嘴巴变成一个月牙,而两颊旁边,却是两个酒窝……
“真讨厌……”那时候陆廉贞看到靖榕孩子的笑容的时候,嘴里说的,便是这样一句话。
小七急急走到陆廉贞旁边——他以为陆廉贞会做什么。
却没想到陆廉贞只是看着那婴儿,一边说着真讨厌,可手上,却没有一丝动作。
“好讨厌的笑容,就像阳光一样,又像极了他爹……真是,真是好希望他消失啊……”陆廉贞戳着孩子那软软的脸颊,脸颊上的酒窝,这样说着。
可那孩子,却笑得越发灿烂了……
靖榕的孩子啊……陆廉贞想到这里,那如铁石一样的心,便是柔软了一块,可复又想到这孩子身上又流淌着一半郝连城深的血液,便不自觉厌恶了起来……
小七走到陆廉贞面前,对他比了比手势。
“名字?”陆廉贞看着小七一会儿,便是回答道,“叫陆消吧。”
于是,这孩子的名字,便这样定下来了。
怀着对靖榕的爱意,对郝连城深的爱意,这样奇妙而矛盾的名字,便安在了一个不到一月的孩子的头上,可那孩子,却只是傻笑……
而如今,这个让陆廉贞如此讨厌的孩子的父亲,却又摆了自己一道,这让自己,如何咽得下这口气呢?
“爹爹可还记得与我第二个赌?”靖榕问道。
“这一次,倒算是你赢了……”陆廉贞脸上带着冷笑,这样回答道,“乃是我想的不够周全,以为这郝连城深是真心要娶郡主的,却没想到,也不过只是一个计策而已……便是为了这个计策,想来此时,他已经将郡主杀了吧……”
“若是真的杀了,那阿成,也便不是阿成了。”靖榕看着陆廉贞,这样回答。
“你以为那郡主还活着?”陆廉贞做事,一向心狠手辣,若是在他手上,郡主必然是必死无疑,只是郝连城深并非陆廉贞,可陆廉贞也知道,这郡主死了,比活着,更有价值。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若是郝连城深是一个成大事者也必然是会这样做的。
“爹爹有没有想过,为何阿成会用这个方法呢?”靖榕这样问道,“这办法原本有千千万万,要与应猛联盟的办法,也有千千万万,他用这个方法确实是最简便的,可却不是最简便的。若以杯酒释兵权之法,未必不可,只是阿成却用了这个办法……爹爹有想过为什么吗?”
“你是说……其中另有隐情?”陆廉贞这样问道。
自然是另有隐情的,只是陆廉贞却看不出来。倒并非是因为他太不聪明,只是人情世故,他也不过只是初初懂得,如何能看的通透呢?
“郡主走了,走前袭击了阿成……只是以阿成功夫,如何会被这柔弱的郡主所袭击呢?”靖榕问道。
“这原本就是郝连城深的自导自演而已,你我,都知道,便也不用多说多讲了。”陆廉贞听着靖榕的叙述,便是这样回答。
“可是他自导自演,又是为谁?”靖榕看着陆廉贞,突然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陆廉贞原本想回答是:为了他自己。
可这时候,他却隐约觉得,答案,并不是这个……
577帮助阿忆,这两人便离开了()
“乃是因为爹爹没有看到一个人看另一个人时候的眼神吧……”靖榕对陆廉贞这样说着,“阿成看应璃的时候,眼中有的,并非是爱,而那所谓的利用的眼神,也自然是没有的……可另一个人,另一个人看应璃的眼神,却是这样的炙热。”
陆廉贞不懂爱情,他懂这世上所有的反复,可他偏偏却有一样不明白。
只是他虽然不明白一个人爱着另一个人时候的眼神是如何的,但他却知道身边到底是有谁少了,有谁消失了。
他或许不懂靖榕说的,那个以灼热眼神看着应璃的人是谁,却大约知道到底是谁,不见了。
既然那个人伤了郝连城深,便自然是带着应璃走了。他做了那样的事情,是不敢呆在北通部族之中的,只是……
“是阿忆?”陆廉贞问道。
靖榕脸上露出了一丝惊愕的神情,她原本以为陆廉贞是猜不到的,只是她没想到,陆廉贞所想到的答案,并非是阿忆看着应璃的眼神,而是因为阿忆,这个原本理所应当在郝连城深身边的阿忆不见了。
当然,这并不是最准确的答案。
这在郝连城深身边走走停停的人亦不少,只是这阿忆,却是陆廉贞以为最正确的答案——而实际上,他也猜对了。
不错,便是那阿忆带走了应璃。
“若是那阿忆带走了应璃……那似乎,我也大约明白了什么……便是让这阿忆勾引应璃在前,在让郝连城深想应猛下聘在后,应璃是如此单纯之人,她之单纯,便是让她觉得自己非阿忆不嫁,而那郝连城深乃是阻拦她幸福之人,可阿忆却又对她许下承诺,让她静观其变,新婚之夜,阿忆突然闯进洞房之中,便是假意袭击郝连城深,将应璃带走,应璃走后,郝连城深便是伤了自己的额头,再将自己绑上——这额头伤口虽深,可以郝连城深功夫,还不至于晕厥,终究是习武之人,和一般人还是有些不同的,且这自缚之法,想来江湖中人都懂得一点,也便不足为奇了……”陆廉贞娓娓道来,便是将这前因后果如此猜测。
只是他之猜测却是恶意之猜测,如这陆廉贞所想,若是他做这样的事情,必然是会杀了应璃,以绝后患的。
靖榕摇摇头后,却是叹了一口气回答道:“错了,却也对了。”
“在我面前买什么关子……你以为我猜不到吗?只是郝连城深这样蠢,也便只有你会觉得,那所谓善良,乃是一件好事了……”陆廉贞如此呲之以鼻说道。
像他这样的聪明人,自然是不会想不到的。
他心中有千万种可能,便只是说出了自己最以为的可能,便是将自己是郝连城深时候会做的事情说个清楚明白。
陆廉贞为人狠毒,可便是这样,才是不留情面,做事果断,决计不会有所差错。
而靖榕所说对了一半,错了一半,乃是因为这后一半,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