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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夫教子。
虽然没有丈夫,却有孩子。
她全然地爱着这个孩子,爱着自己从一出生就是错误的孩子。给他这世上最好的爱。不让他知道不该知道的事情……
这是一个母亲,最后的自私……
只是……这世上,还是没有不透风的墙。
郝连城钰,是在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情的呢?
一年前?
三年前?
五年前?
还是更早?
只是他哪怕知道的这件事情,却还是什么话,也没有说。
他向来不是个沉默的人,可此时,他却缄默了。
为君者,大约可以什么都不会,却需要懂得四个字:恰当好处。
一个女人,经历了这样多的起起伏伏,才终于明白了这个道理。可她懂这个道理,却懂得太晚了。所有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无法挽回,可到底,还是有人给她留下了情面的。
……
“兜兜转转,这皇位,最后竟然还是落入了郝连惊蛰的手里……不,是落入了他的血脉之中……”郝连城钰如此感叹道。
过去胡国的皇位之争,靖榕并不多大明白。只是大约每一个皇朝的更替,都少不了血腥与无奈吧。郝连城深血管里所流淌着的血液,乃是别人的血液。而这血液蓬勃而跳跃,散发着无尽的生机。便是因为这一点血液,在郝连赫雷最后知道郝连城深并非自己所生的时候,也无法下死手。
也是这个原因,郝连赫雷最后还是得以与苏含玉在一起。
——这是这件事情,是不会有人告诉郝连城深的。
便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情,也不会有一个人,如此残忍,将这件事情这样清清白白地告诉他。一个国家的皇子,他可以被废黜,可以被杀,可以被驱赶,却不可以是别人的私生子。
这是一个国家的污秽。
而这是别人的错误,不应该由他来承担。
哪怕是郝连城钰,也选择了缄默。
只是这皇位,始终,还是不愿意让它落到郝连城深手里。
“我一直以为,我讨厌的,是郝连城深。”郝连城钰微微喘了口气,对靖榕这样说道。
“难道不是吗?”靖榕反问。
“现在想来,可能真的不是……”郝连城钰脸上,带着一些微微的笑意,如此回答道,“我讨厌的,可能是郝连惊蛰这个人呢……”
“你讨厌他,也是理所应当。”
“可归根到底一想。”郝连城钰似乎想到了什么似得,脸上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可归根到底一想,原来我讨厌的,也并非是郝连惊蛰,而是失败者……那样狼狈地逃到了北方,不敢与我父皇一争,这样可怜的男人,难道不该为人所唾弃吗?”
可话说完之后,他却自嘲地笑了起来。
靖榕知道为什么。
乃是因为此时的他,便是一个失败者,该有的样子。
狼狈不堪的。
丑陋无能的。
虚弱残破的。
“我到底还有多久才会死呢?”郝连城钰问出了这样的一个问题。
而,自然是没有人会回答他的。
“或许三年,或许五年吧。”许久的沉默之后,靖榕突然开口,回答了郝连城钰刚刚的问题。
“三年?五年?太长了……恐怕不用三年的时间,这郝连城深的部队,就可以打破我的国都了……”战争的结果,仿佛是可以预见一样,而郝连城钰,却也不过只是说出了一个可能的时间罢了。
靖榕并不回话。
“你在等着吗?”郝连城钰看着靖榕的脸孔,问出了这样的一句话,“等着郝连城深踏破国都,踏破这皇宫的牢笼,将你带出去?”
只是,他话音刚落,靖榕,却骤然之间笑出了声来:“国主,咱们都知道的,这件事情,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
是的。
不可能。
哪怕国都被破,郝连城深登上国主之位,又如何呢?有些事情,冥冥之中,已经注定好了。
便是告诉郝连城深真相又如何能?
此时盛雅燃不过只是困住了陆廉贞一时而已,难道,还能困住一辈子吗?
607金鼎关卡,玉琛会叫爸爸()
607
最近的奏报里,出现了一篇较为怪异的奏报,说是大赤的杀手在胡国境内出现,只是出现的诡异又明目张胆,可出现之后,却又骤然之间消失了。
“好像是为了杀人,不过不是为了杀我就是了。”郝连城钰带着一点短促的笑意,如此说道。
“你不怕是阿成派来的杀手吗?”靖榕以余光一看,便是带着一点苍凉的意味,如此问道,“擒贼先擒王,这是我们都懂的道理……而阿成,也算是一个聪明人了。”
“什么叫算是。他原本就是。”
郝连城钰带着一点苍白的笑意,回答道:“只是你也知道阿成的性子,若是他会如此奸猾可怕,这战争,何须打三年,便是一年也够了……只是他若是那样的人,你还看的上他吗?他还会站在这个位置上吗?”
郝连城钰说话,向来是极为戳重点的,此时说出的,便是靖榕心中所明白,却没点破的话。
“是为了找谁的麻烦呢?”郝连城钰点着自己的脑门,如此想着,可到最后,却还是没有能找出一个答案来。
……
“玉琛会走路了!”郝连城钰带着一点惊讶,看着玉琛一步一步,不需要人搀扶,蹒跚着步子来到了自己身边。
“耙耙……”玉琛聪明,九个月大的时候,就会说话了。第一句话说的时候,说的不是爸爸,不是妈妈,而是“玉花”。
只是郝连城钰来的不甘心,闲暇时候,还是会教玉琛一些话的,可玉琛却偏偏不如郝连城钰的意,说姆妈的时候,说的字正腔圆,可说父皇或是爸爸的时候,却是含糊不清。这父皇两个字,怎么学都学不会,可爸爸,却也说成了耙耙。
想来这世上,如此口误,却还能让一国之主开怀大笑的,也只有玉琛一个人了。
“玉琛真是长得越发的可爱漂亮了,真是与皇后,越发的像了。”靖榕其人,自然是算不上绝色的,只是略略算得上是美丽罢了。
而玉琛,却是将这份美丽完好的继承了下来。身上非但有郝连城深的影子,可更多的,却是大赤人的婉约儒雅。
白皙的皮肤,高挺的鼻子,还有一双蓝的几乎发黑的眼睛。
“再过几年,玉琛一出去,必然是万人空巷。”郝连城钰刮着玉琛的小鼻子,对玉琛这样说道。而玉琛,则是张开一张小嘴,想要咬住郝连城钰的手指,可最后却是没咬到,于是,就颦着一双小小的眉毛,哭了起来。
“国主也真是的……便是让玉琛咬咬又如何呢?还白让这孩子哭一场……”靖榕走到玉琛身边,便是拍着玉琛的背,让这孩子大声哭出来。孩子若是哭的时候哽咽住了,可是不好。
“我是怕自己的病体过给这孩子……且他现在哭哭,也是好的……”郝连城钰看着玉琛一张皱巴巴的小脸,却是带着笑意说道,“往后到了我这个位置上,便是想哭,也哭不出来了。便是真的能哭,也是决计不敢哭出来的。他这个时候尚能示弱,尚能在你怀里哭,也是一件好事……”
“国主弄哭了玉琛,却还有这样一套一套的大道理。”靖榕看了郝连城钰一眼,如此说道。
郝连城钰笑笑:“真是骗不过你,我以前将郝连城深弄哭的时候,也是这样安慰自己的。只是安慰的了自己,却安慰不了你。真是无趣……”
而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郝连城深的部队,离这皇城,已经不远了。
可这不远,却也不近,也不能再往前走一步了。
金鼎关卡,国之咽喉,里面守城大将,乃是与穆远一样,乃是郝连赫雷时期的武将,此时便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又有谁,能再往前走进一步呢?
战事陷入了僵局之中,而前方便是浴血奋战,而后方,却是一阵春意盎然。
胡国的冬天漫长,所以显得春天格外珍贵。因为格外珍贵,所以也格外短促,玉琛被换上了一件用虎崽子的毛皮做成的衣服,头上还带了一顶虎皮帽子……虽然是春天,可还依旧带着一些寒意,可玉琛穿着这样的衣服,却一点也不觉得冷,甚至还热的可以。
“咿呀……”玉琛抖了抖自己的手,向自己的母后表示自己不冷,非但不冷,还热的很。
“玉琛的脸……似乎有些红。”靖榕看着玉琛,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咿呀。”姆妈,我好热啊。玉琛红着脸,嘴里含糊的话语,其实说的,是这个意思。
“我看是春寒尚未过去,玉琛觉得有些冷,玉琛的皮肤细嫩,这冷风刮在玉琛的小脸上,便是将这孩子冻红了。”郝连城钰说话的时候,玉琛盯着郝连城钰看。
而等郝连城钰说完的时候,玉琛则伸出了舌头,向郝连城钰吐了一口口水。
“噗……”只可惜力道不够,还未碰到郝连城钰就落地了。
“你这孩子……”靖榕抹了抹玉琛的嘴角,带着一点慈母的笑意,便是如此说道,“你便是不喜欢他,可他是一国之主,你又如何能够得罪他呢?”
“你这样早就教玉琛这个,玉琛如何能够明白?”郝连城钰看着靖榕这幅模样,便是带着笑意问道。
“他迟早是要明白的。”靖榕将玉琛抱了起来,走到了郝连城钰身边,便是在他身边坐下。
玉琛瞪大了眼睛,看着靖榕,滴溜溜的大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能听懂靖榕的话语。
“我倒是很小的时候,父皇就教我该怎么做一个皇帝了……姆妈任性,可有些事情,却又幼稚的可以。父皇替姆妈挡掉了很多他不希望姆妈知道的事情,而姆妈却一直这样快乐……我有时候甚至在想,在想当一个皇帝要是要做这样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