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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萧终究还是娇生惯养的皇族中人,享受过太多的繁华,却没吃过太多的苦,也许盲眼之后,他所遭遇的东西却是让他痛苦,可与有些人比起来,那所谓的痛苦,也不过只是九牛一毛而已。秦萧有时候还保留了一丝“天真”,只是这种天真对他来说,是没有一点好处的。郝连城钰比他想的,更为冷酷,也更为残暴。
“而且,你要知道,等你要死了的时候,大约也就是郝连城钰觉得大赤已经在他掌握的时候,你死之后,这个大赤,将会真正统一,他会变成胡国的领土,而你,将会成为这个国家的罪人!”这句话,说的实在是太重了。
重到秦萧不自觉地退后了一步。
“你和我这样说,必然是想到了解决办法的。”秦萧沉默许久之后,终于示弱,而说出了一句这样的话。
郝连城深点点头说:“你到现在这个时候,才终于肯听我说话,而我要说的办法,便只有一个。”
“什么办法?”
“你便自投罗网,到郝连城钰那里。”郝连城深这样说道。
618自投罗网,城深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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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投罗网?我对那郝连城钰避之尚且不及,如何还要去自投罗网?莫非是我嫌我那大赤灭亡的不够快吗?莫非是要我去做那亡国之贼?我便是想要登上大赤的帝君位置,也是决计不会去投靠那郝连城钰的!”这句话,秦萧说的坚决。
而郝连城深听完之后,心中并未生气,非但未生气,甚至对秦萧产生了一点敬意。只是,秦萧到底还是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
“郝连城钰,他在找你,而他在找你的目的,你已经知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他的目的了,便要是想出一些对策来的。”郝连城深这样循循善诱,而他这幅模样,已经全然没有了初初秦萧见到他时候那开怀快乐的模样,他此时样子,更像是一个将军,一个宰相,一个王爷,一个……国主……
“除非我死了……否则……”秦萧说出了一句丧气话。
可……郝连城深的回答却是……
“那你舍得死吗?你若是舍得,我便可以帮你将这一些舍去……只是我们要想的,却是让你活下去的主意,你若是想死,我自然也是成全的。”郝连城钰如此冷漠回答。
“我若舍得下这一切,又何必受这样的侮辱?”秦萧说完,便是指了指自己头上所带着的东西,叹出一口气。
“我会将你送到郝连城钰身边,而那个时候,便是你的机会了。”郝连城深如此说道。
“机会?什么机会?”
“杀了郝连城钰的机会。”说到这里,郝连城深那湖蓝的眼睛,一瞬间深邃了起来,而里面迸发出的光芒,却让秦萧觉得有些害怕。
这个男人……似乎有些变了……可他却不知道这是往好的哪里变,还是坏的那里变。
“我知道,你不甘心。”郝连城深继续说道,“你是要将这一份不甘心留下,苟延残喘地活着,还是与天一搏,试试有没有这样的机会逆天而为?”
他这句话说的慷慨激昂,而此时秦萧的心中满是阴霾,满是怨恨,而当郝连城深说出与天一搏的时候,他却觉得仿佛是一丝光,照耀了进来。
“你说说。”
“将你送到郝连城钰身边之后,你虽然会成为他的俘虏,他的阶下囚,可你却也有了接近他的机会……你一旦有了接近他的机会,也就是说,你有了杀死他的机会……”这句话,点到即止,给了人无限的瞎想。
“你想让我去杀他?”秦萧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你不恨他?”郝连城深反问。
“恨。”
“给了你杀的机会,你却不杀,这又是什么道理呢?”郝连城深反问。
“我并非杀手,刺客,要我去暗杀一个人,也实在是……”秦萧迟疑。
郝连城深听到这里,便是笑了一笑,回答道:“你的恨意,也未免是太廉价了一点。”
这句话说完,他便离开了,独留秦萧一个人,还在毡帐之中思考。
而出来之后,便见穆远等在毡帐之外。
“他会去吗?”穆远问。
郝连城深回答:“会的,他一定会去的。”
“只是我刚刚在外面偷听的时候,似乎这秦萧的态度,不是太坚决,我怕这有所万一……”穆远的话尚未说下去,却被郝连城深止住了。
“不会的,他会去的。”郝连城深说的是这样的坚决,“身上流着的秦若愚的血统,是不会允许他后退的,他必然是会去的……”
而果然,第二天的时候,秦萧便答应了郝连城深的提议。
——这是郝连城深所能猜到的。
——可还有一件事情,是郝连城深所没猜到的。
当秦萧进入胡国皇宫的时候,当秦萧看到郝连城钰的时候,他,震惊了。
他见到了靖榕。
当然,他之所以会答应郝连城深的提议,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乃是因为若是进了皇宫,便会见到靖榕。一路上被人带进了一个巨大的宫殿之中,也无人阻拦,亦是无人抬头看一眼他头上的铁面具——这个面具,原本是如此怪异的一个东西,可自入胡国之后,却仿佛无人看到一样。
非但他们没有看到他头上的铁面具,甚至似乎他这个人,都没有看到。
来到一个巨大而冷清的宫殿之后,他面前的胡国侍人终于停下,回过头,对他鞠了一躬之后,用着纯正的,没有一丝胡国语气的大赤语言,对秦萧恭恭敬敬说道:“三皇子,请你在这里稍等片刻。”
秦萧微微点了点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如他所说等着。
片刻之后,那人出来了。
便是在秦萧面前恭恭敬敬说:“三皇子,国主请您进去。”
这言下之意,竟是不打算将人带进去了。
秦萧觉得有些疑惑,但并未说什么,只是对那胡国侍人表示乐谢意,便是掸了掸自己袖子上的灰尘,正了正自己的衣襟,一步一步往这偌大的宫殿里面走去——终究是去见一国的国主,自己虽然被剥夺了皇子的位置,可终究是不能失了礼数的。
而骨子里所有的东西,是不允许他做出一点有失礼数的动作的。
只是当他掸了掸袖子上灰尘的时候,亦是摸了摸缝在袖子里那一根极细的铁棍——这武器可以躲过任何人的眼睛,便是搜身,也搜不出什么的。
他们在搜秦萧的身的时候,甚至将秦萧手上带着的一枚银戒指摘下,而将一枚翡翠的戒指代替这枚银戒指送给了秦萧——不为什么,而是因为这枚银戒指有棱角,他们怕伤到自己的君王。可他们终究没有搜到藏在这袖子中的武器。
当她终于走到大殿之中的时候,却发现这大殿里所有的,比外面所见到的,冷清多了。
大殿中央,点的一株株蜡烛。
宫殿太大了,大到外面的阳光都照不进来,于是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都要点着明亮的蜡烛,而当秦萧走进这宫殿,看到灯火阑珊处站着的那个人的时候。
他的心,一下子便软了。
他已经想过无数次自己会在什么情况下见到她,也曾经想过自己必然会在皇宫里面见到她的,却没想到是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
他站了许久,直到站在高处的那个人喊了一声三皇子,才终于回过神来。
秦萧将衣摆拂起,跪在地上,口念:“国主万福,皇后万福。”
躺在床上的男人动了动手,也没有说什么,倒是站在旁边的女人开口说话了,她的声音向来是清冷而淡雅的,而在这偌大的宫殿之中回旋开来,倒是多了一分威仪:“三皇子请起。”
秦萧愣了一愣,便是站了起来。
——他想过无数次自己见到靖榕时候的情景,却没想到,他们的见面,却是如此。
他想过自己见到郝连城钰时候的请假,却没想到郝连城钰如今,竟然成了这么一副样子——病怏怏地躺在床上,浑身散发着死气,这凤袍加身的人儿站在身边,却是半点也不相衬……
619放弃暗杀,他快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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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主这是……”秦萧开口,语气之中带着关切,可手中却捏着自己的袖子,半分不肯放松。
“如你所见,不过只是一个半死的人而已。”郝连城钰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回答着秦萧的问题,而说出这一句话后,郝连城钰剧烈地咳嗽了起来,而这咳嗽的严重程度,是几乎要将肺咳出来一样。
靖榕如往常一样,将人参茶端到郝连城钰嘴边,然后抬起手,一点点将那人参茶喂给对方,郝连城钰喝的很慢,可靖榕脸上,却没有一点的催促、焦急或是不耐烦,当郝连城钰将茶水喝完之后,靖榕拿起放在旁边的毛巾,轻轻擦拭着郝连城钰的嘴角——这一切动作,实在是来的太轻车熟路了,仿佛这样的事情,靖榕已经做了太多次了。
“国主患病了。”做完这些事情之后,靖榕转身,对郝连城钰说了这样一句话。
“什么患病,你便直接告诉他,我快要死了,便罢了。”郝连城钰带着一点笑意,说出了这样的话,可他的脸上,却丝毫没有一个将死之人应该有的表情,有的,只是坦荡和快意。
——这样的表情,似乎真的不是一个将死的人该有的。可郝连城钰身上所散发着的死亡的气息,却又是这样的浓烈,让人如此明显地看出。
“国主病重的事情,国内无一人知道,便是那些大臣,也只是以为国主任性而已。”靖榕这般解释道。
所谓任性,也不过只是将这件事情弱化了而已。实则,那些大臣叙述郝连城钰的词语,渐渐都开始统一了——昏庸。
他们还是用这两个词形容着自己的君王,他们甚至想不到,或许自己的君王,是真的要死了。
“任性?你倒是将我说的很好。我不上早朝,是在娶了你这位皇后之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