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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宫廷中的御医,倒是更加严谨一些,哪怕是欧阳仁这样的神医,也是做不到悬丝问脉便能断出百病的,而之所以能面面俱到说出病症,再是下药医治,便是借了这宫中侍女、侍人的福。以其口中病者再加以悬丝问脉之后脉象判断,便也大致八九不离十了。
只是太医院里死的太医还是不少。
只因这欧阳仁乃是院正,问诊下药之事,只需要他一人为断,而其他一些普通太医,便是一群人诊断一个病症。
望闻问切四样虽是人人精通,只是越是为高位之人看诊,便越是凶险异常,往往只要有一人说错,那这几位太医便皆要株连,故而看诊之间几位太医皆要通过口风,这才敢对症下药,只是终究有人急功近利,故而这死的出头鸟也是不少。
“靖榕身体寒星非是由体生寒,更像是后天带来了……”她这是病句,口中带着疑惑语气,却不是肯定,靖榕身体康泰,手上纤细,却不似一般养在深闺中的女子那般娇弱,又加之乃是陆廉贞的女儿,想来自小受过的教训不少,如何会没有一个健康身体呢,故而花遥才这般说道。
倒是被靖榕肯定了下来。
“主子乃是因中过寒毒,这才变了体质。”却没想到靖榕尚未开口,却是千缕先说了话,按说一般侍女,若是在主子面前抢话开口,乃是大不敬之罪,若是重罚,可以惩死。只是千缕身份却是陆廉贞师妹,虽名义上是靖榕侍女,可实际上,靖榕却要喊他一声师叔。(话说老爸的师妹要叫什么我真是不懂,有考据帝来回答下吗。)
只是千缕一向伶俐,如何会在这件事情上抢了靖榕话头,引得花遥疑惑。此事靖榕自是不得而知,只是通过千缕话语,也大约可以明白她不想让花遥知道这件事情。
——千缕乃是陆廉贞安插在靖榕身边的人,这千缕不想让花遥知道此事,想来也是陆廉贞的意思。
想到这里,靖榕便不愿意再深究下去了。
倒是花遥,听到靖榕中了寒毒的事情,却是一阵惊讶,她曾受过靖榕恩惠,又加之佩服靖榕其人,便是关切问道:“你是如何中毒的,可是……”
接下去的话,她便未说出口,这可是后面可是的是什么,屋中几人心知肚明。
“想来你初出宫门的时候,还有几个秀女在背后窃窃私语,以为你是最不幸的人了,想来此时,却是你最幸运,不必受这样迫害,不类其苦,不受其罪。”靖榕也未把话说明白,可却又是太明白了。
“真是那宫中妃子所为?”听到靖榕的话,花遥却猛的大声,倒是千缕警觉起来,往门口左右看去,去看那是否隔墙有耳,发现没有后才呼出一口气来。
“花神医道未免是太沉不住气了,所谓祸从口出,言多必失,想来是不会错的。”千缕语气中微微有些责怪的意思,好在临夏阁没有什么人,这才免了一场祸事。
花遥平素也不是那心燥之人,只是听闻靖榕身上所中寒毒竟是后妃所下,一时沉不住气,这才未确认左右四周把话说出。话一说出,她便后悔了,如今受到牵连责备,她亦是虚心接受,只是心中愤愤却是未减。
这倒并非靖榕撒谎,靖榕虽身中非是寒毒,而是雪虫,可这毒,却是从柔妃那里来,可下毒方式却非偷偷摸摸,而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口咬定”。
这半真半假的话靖榕说起来倒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连是千缕也做了帮凶。
靖榕看这花遥样子,便是叹了一口气,又是问道:“你可检验过欧阳素问尸体?”
花遥点点头,缓缓说道:“便是发现之后还未停尸我便检验了,师父曾是说过,尸体放置的时间越是久,这可以证明凶手的证据越是少,故我得皇后命令后,便是第一时间去验了尸。”
“哦,这检验出结果如何?”靖榕沉声问道。
第一百二十二章、红点()
花遥想了一会儿,便是说道:“这欧阳素问是窒息无疑,那腹中积水与荷花池的水是一处来源,这是无假——许是欧阳贵人夜半赏花,脚下一滑,这才跌下荷花池的。”
花遥此时下的断论倒并非她一家之言,乃是她验尸之时,旁边需有人在场,而那在场之人便是御林军统领——文扬。文扬其人威猛刚毅,武艺非凡,而能坐上御林军统领这个位子的人,自然不能只有武力而无智慧,便是听完花遥此番结论,文扬亦是检查欧阳素问尸身,这才在欧阳素问脚下绣鞋边找到一丝青苔痕迹。
——而这青苔乃与荷花池边青苔痕迹一模一样的!
文扬细细查看了御花园里那偌大的荷花池,终是在一处青苔上找到了一丝踩踏痕迹,而那痕迹却又恰好和欧阳素问修鞋上的痕迹完全相同。
——这几乎可以盖棺定论了!
只是……
这是将此事告与欧阳仁知道后,这个男人竟是如泼妇一般大吵大闹起来,丝毫没有一丝御医该有的样子……
为父母者,便是再冷静睿智、阴狠毒辣,面对自己子女之事,也无论如何都会疯狂吧,又何况面对的是自己子女的死讯,所谓虎毒不食子,说的便是这个。
“我的素儿素来不喜去赏什么荷花,又说什么失足落水,我那素儿水性虽不是谙熟,但溺水却是绝不可能……想来,想来必是有人……”他激动之余,说到这里,却是忍住了,哪怕是这样的情况下,他还是深谙那个深宫中最重要的道理——言多必失。
他想说什么?
他想说的,不过只有一句话:想来是有人下了狠手,将我那素儿推入池塘,才让我那素儿在这种年华死去,以她那绝世容颜,这皇后位子可非尽在掌握……便是有人妒她,才做了这样的事情。
可这句话,他终究没有说出口。
会妒的,不过是女人而已,可又有会感这样大胆做出这件事情呢?三妃可能,皇后可能,贵人可能,便是可能的人太多了,便是谁都不可能了。
若是查出下毒手之人乃是贵人还好,若是三妃或是皇后,这仇是报或不报?若是想报,那便是蚍蜉撼树,誓要做好那粉身碎骨的准备,若是不报,这敢杀自己女儿的人却是骑到了自己头上,如何让他咽得下这口气。
他便是将这件事情压在心里——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欧阳素问那案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说是因赏荷花而落了水,这才一命呜呼的——这结果倒是未出靖榕意料之外。
且不说这一切证据都指明此时乃是意外,便是真是有人蓄意谋杀,文杨又岂敢将此时明目张胆说出,故而此时做出一个意外结论乃是上上之策。
停灵三天后,欧阳素问举行葬礼。
其间那尸体花了妆容,换上一身素衣后,便被放置在皇家祠堂里。这祠堂极大,乃分成两块,一块大的,一块小的,大的乃是皇帝、皇后及皇帝宠幸贵妃才有资格死后停灵的地方,而这小的,便是贵人、嫔妾、小主之类死去停灵的地方。
虽说人死为大,可在这皇家,连是死也分了三六九等。
夜晚之时,一道黑影来到欧阳素问灵柩前,那祠堂里皆是花白一片,纸花、白布、白烛……到处都是,连是今晚的月光的白亮的吓人,照在地面上,白花花的一片,仿佛扑在地上的一条白练。
那黑影踏月而来,一步一步踩碎月光,在这一条白练上留下漆黑的影子。
可这月,终究是明的,那皎洁的毫无一丝杂质的月光洒在地面上,便是把一切暗都驱逐了……随着月光的游曳,那黑影也从月光下一点点显出本来面目来。
——那是一个淡漠而素雅的女子,她的鼻梁不挺,她的嘴唇不翘,她的眼睛不魅,她的眉毛不浓,这仅是一张算得上清秀的面孔,却是胜在肤白似雪,头发塞墨。
她此时身穿一套白色长袍,长袍上无一丝装饰,只是一条暗秀白菊的腰带箍住了腰身,将那身体上最美好的曲线显现了出来而已……
而这套装扮,像极了她们初入宫时候的样子,而此时,她站在这里,好好的;而她,却躺在了灵柩里,再也发不出一丝声响。
她微微叹出一口气,虽是淡泊的女子,只是眉间笼罩的悲伤忧愁却是不做假的,人死为大,便是再有恨有怨,也是随着这一口气咽下,再也消失不见了。
“却没想到,你竟死的这样早。”她淡淡说道,拿起灵柩前拜访的香火,轻轻点上三只,再是拢在额头前,微微鞠了三次躬,“便是希望你魂兮归来,忘记前程往事,有一个无忧未来。来生你若如这般绝世容颜,便希望你有一个能爱你护你,将你碰在手心里的人之相伴,便也是希望你,再也不要入这宫廷里……”
那幽幽的,淡淡的声音,在这偌大的祠堂里影影绰绰的,倒是有些如鬼魅般可怕,只是语气中含着的一些遗憾与希祈却听的让人唏嘘不已。
躺在灵柩之中的欧阳素问,依旧是那副动人美丽的模样——那绝世无双的容颜,除了略有些苍白而已,却无一丝折损——仿佛她只是睡着,而非死去。
那连浊水都腐蚀不了的容颜,仿佛真是上天赐予她的动人一样,这样天之骄子一般的人物,却也是引的人之妒忌,才这般早殇。
那黑影又是再叹了口气,却似乎发现了什么一样,猛地愣住了。
微微将欧阳素问的下巴抬起一些后,她在欧阳素问那白皙如雪的脖子上,看到了一个如针尖般大小的红点,因是皮肤太白,这才显得那血点是如此的明显,否则,便是怎么也看不到的。
看到那红点之后,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大大的震惊表情,而就在这个时候,祠堂门口,却传来了淡淡的、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第一百二十三章、出殡()
那人影飘飘渺渺而来,倒是在这朦胧月色下显出一些鬼魅姿态来,只是今夜月色明朗,加之风轻云淡,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