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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自己穿着睡衣,方绫瞬间羞得手足无措,虽然冬天里不可能穿什么性感睡衣,但还是挺丢人的!
何况他怎能闯入女人的闺房?真是一点礼貌都没有!
“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程伯渊拼命忍住气,粗嘎的在她头顶质问出声。
“我今天不想上班!”她抢回被子,心虚的不敢看他的眼。
“该死的!你忘了我们要飞去日本吗?!”真想掐住她的脖子摇一摇!
“我不要去!而且……我感冒了!”
方绫又缩回棉被里,存心和他过不去。
感冒?!
哼!想也知道她压根在赌气!
只因为昨天他好心的谏言!
天杀的!这年头好人真难做!
程伯渊一张俊脸扭曲得可怕,他不客气的拿起房里的大背包,打开衣橱挑了几件厚毛衣塞进包包里,然后又选了件最厚的外套。
藏在棉被底下,方绫听到翻箱倒柜的声音,不禁纳闷的探出头来,就见程伯渊竟在搜括她的衣物。“你干什么?!”
“没看见吗?我在打包!”
“你干吗动我的东西?!”
“当然是为了去日本!”
“我说我不要去!”
“哼!任性也该有个程度!”
两个人一来一往的叫骂,但看得出来方绫气势弱了一点。在一旁观看的老先生突然掩嘴笑了出来。
看来他这别扭又任性的孙女有人可治了。
“爷爷!你将他轰出门啦……啊!”
不管方绫的叫嚷.程伯渊弯下腰,一使劲便将她整个人扛上肩,一时之间她的尖叫声如雷灌耳。
“啊,放我下来!”
丝毫没有任何反应,方绫急得快哭了。
“你这野蛮人!大沙猪!浑球!天杀的!啊!爷爷!救我!”
噙起一抹笑,程伯渊当作什么都没听见,径自往门外走去。
※※※ ※※※ ※※※
她恨透这个男人了!
里头穿着睡衣,仅仅套上大外套,她就这么狼狈的被押上飞机。天呀!她真想昏死算了!竟然丢脸丢到日本去!
呜……她会不会成了头条新闻,成了台湾之耻?
不行!她得拿行李到化妆间换衣物!
在飞机起飞进入稳定飞行后,方绫对程伯渊扮了个鬼脸后,便拿了行李往化妆室走去。狭窄的空间里要更换衣物实在挺累人的。方绫一面困难的脱着衣服,一面不停的低咒着。
做梦也没料到程伯渊这么霸道,竟将她给强制的掳了出来。虽然她赌气故意失约是不对,但他也不该用这种硬派作风对她,拜托!她是女孩子呀!难道不能顾全一些她的面子吗?
像刚刚,在机场里,许多好奇的眼光一直扫向她,恐怕有人会误解她是疯子吧!要不然怎会穿着睡衣穿梭在国际机场里?
喔!一想到这里,她又快羞得没脸见人了!
都是他!都是那讨厌的人啦!好不容易对他起了一些好感又被冲刷掉了啦!
哼!这种人娶得到老婆才怪!
方绫自顾气恼着,没有注意到飞机里亮起了警示灯,机长还广播即将进入乱流中。她脱光了身上的睡衣,正想拿起衣服穿上时,机身开始摇晃,随之加剧震动,连空姐们都坐回位子或是在原地蹲下。
“啊!搞什么?!好可怕!”方绫吓得惨白了脸,她没坐过飞机,不知会这么可怕。机身又猛然震动着,她随着摇晃的力道,在狭小的空间里就这么撞上墙壁。
程伯渊不放心的朝化妆间望去,不知她要不要紧?
在摇摆减缓时,他立即解开安全带站了起来。
“先生,警示灯还没熄灭,我们还没完全脱离乱流,请坐回原位系上安全带比较安全。”一位端庄的空姐瞧见他站了起来,连忙上前劝阻。
“没关系,我一个朋友在化妆室,我去瞧瞧。”他礼貌的谢过空姐的好意,开始往飞机后方的化妆室移动。
“方绫!”敲了敲门,完全没听见回音,程伯渊的不安愈来愈强烈,他担心方才那强烈的震动不知有没有吓晕了她?
下意识的转动门把,谁知门竟没锁就这么被打了开来。
“呜……好痛!”
程伯渊张大了双眸,瞧见她蹲在马桶边痛苦的捂着额头呻吟。原该是扶起她查看的,但他却僵硬的一动也不动,只因眼前这女人……
天啊!就这么一丝不挂……
“好痛哟!”方绫揉着撞疼的额头痛呼出声,当她一抬起头来时,瞬间被眼前的人影吓得什么感觉都忘了,只是瞪大了瞳孔与他相望。
她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才回神惊叫出声,“啊!
哎呀!你、你、你……“
方绫口吃得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能下意识的低头看着自己,一见到自己全然裸裎时,她终于歇斯底里了。
“哇!你这色鬼,要看到什么时候呀?!”
这一骂才让程伯渊收回魂魄,他清了清干涸的喉咙,正想退开时,却见到一位空姐扬着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他们。
“先生,小姐,请不要在飞机上做爱,这样很危险的。”
做……做爱?!
轰,两人瞬间都红了双颊。
全身赤裸裸的,又是在飞机上,难怪人家会想成那样呀!
看样子她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方绫郁卒的甩上门,她真的不想见人了!
呜……怎么会这样呀!她到底走什么狗屎运呀?
怀着恶劣的心情走回机位,方绫一见到坐着闭目养神的程伯渊真是又羞又恼。身子被他看光了,教她以后怎么假装若无其事的与他一起工作嘛!
哇,好郁卒!
气恼的瞪了他一眼,谁知程伯渊刚好睁开眼睛。
她脸一红,懊恼的指责出声,“大色狼!”
“怎能骂我?是你自己不锁门。”
呃?她没锁门?!
方绫愣了一下,仔细的回想。似乎……好像……
真的没有!
喔!雪特!原来是自己蠢到犯下这种笨事才招致这样的狼狈!太丢脸了!到底要在这男人眼前丢多少脸才够呀!
方绫咬牙咒骂自己,但她还是老羞成怒的叨念道:“你明知我在里头换衣服却还是开了门,根本是心存不轨!”
“我是担心你在刚刚那阵乱流里出了事,我敲了门却得不到任何回音,所以以为你可能受伤了,才会想开门看看!瞧!你不是撞到额头了吗?”不知什么时候.程伯渊已从空姐那儿要来了冰块用手帕包成一小包,在方绫还想开口争论时,他猛然一拍,将包着冰块的手巾紧紧贴上她的额,也阻断她要说的话。
“好痛!你轻点!”
“自己按着,等消肿了再拿下。”他口气显得有些不悦,一面交代着,一面招手跟空姐要了件毯子盖上她的身。“休息一下,再一个钟头就到成田机场了。”
方绫本想再说些什么,但她却咽下了所有的抱怨。
他是在关心她吗?
因为担心所以才去化妆室查看;因为关心所以有这些体贴的动作。看来,在他冷漠的表相下有着一颗细腻的心。
她躺靠着椅背,斜望着他,突然被一股安心与温暖所笼罩。
这个男人,也许还不坏。
她笑着,随着机身轻微的摇摆而恍恍惚惚沉入梦里。
※※※ ※※※ ※※※
成田机场
“方绫。”
头好沉,谁一直在叫唤她呢?
方绫痛苦的呻吟着,努力想睁开眼瞧瞧是谁在吵她,但眼皮有如千斤重,头也沉甸甸的,很不舒服。
“方绫,醒醒,到东京了,整架飞机只剩我们俩还没下机。”
东京?飞机?
喔!对了!她要到日本,要跟着程伯渊一起拜访铃木社长。这么说……是程伯渊在叫她啰?
瞬间由浑沌里醒来,方绫眨着一双大眼,纳闷的瞪着眼前贴着她额头的脸。
好近!
他……在做什么?!干什么贴着她的头?!
脸一红,方绫反射般的迅速跳起来,还好程伯渊闪得快,要不然肯定被她的鲁莽撞伤。
“你终于醒了,我还差点要效法童话里的王子,看能不能吻醒你这个睡美人。”他揶揄着,一面提起两个人所有的行李。
“吻?!那……那……你刚刚贴着我是……想偷吻我?!”好差劲的人!竟想乘机轻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笨蛋!还没睡醒呀?我是发觉你怪怪的,叫也叫不醒,脸上还浮着红潮,所以探探你的额头,看有没有发烧!”
啊?原来是这样呀!
方绫为了自己的错怪人而感到歉疚,但一下子她又拧眉抱怨道:“要探温度用手摸就好了呀!干吗整张脸贴上来呀?!”
她的抗议让他怔忡了下。是呀!他……干吗做出这么亲昵的动作!
活像……乘机吃人豆腐。
但他深知自己不是这种人,难道……自己下意识渴望着与她多亲近?
程伯渊愕然的想着,须臾,猛然摇了摇自己的头。
太荒谬了!怎么可能有这种事?
她不过是个职员;他不过不小心瞧见了……她的裸体。
那洁白细嫩的女性胴体像幅最美的春宫图拂过他的脑海,心一震,他讶然的感到一阵欲望席卷而来,几乎让他肿胀得疼痛。
该死的!
他怒然的低咒,暗骂自己这么轻易就对一个女人想入非非,还起了反应。如果让她知道,不将他当作色情狂对待才怪!
转过身不再看她那秀丽的脸庞,程伯渊既心虚又恼怒的快步走向机门。“别废话了,快走啦!”
“你慢点啦!我真的有点发烧呀!”
“搞什么?才坐两个多钟头的飞机就发烧了!”
“才不是!我早就告诉过你,我感冒了!”
※※※ ※※※ ※※※
是呀!她蜷缩在家里的棉被里时就说过她感冒了,为何他不信?还将她逼上飞机来到了日本!现在她头痛得快裂了,身体又愈来愈酸痛无力。
头昏昏、眼花花,又想流鼻涕,好难受呀!
哇!好想回家!
方绫瘫软在软绵绵的床铺里,本该是舒适的洗个热水澡,然后享受异国浪漫的夜晚,为什么她偏偏要死不活的瘫在床上呢?
呜……都怪程伯渊啦!也不警告她日本冷得很,害她一出机场立即被严寒的空气冻得差点变成冰棒,就这样,她小小的感冒变成发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