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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那么久了,怎么可能不受其害?
她魔者之躯都如此,这个男人呢?
“凌司夜,我们回去!”这话就这么脱口而出了,后面至少还有岸,前面,或许真就是苦海,无岸了。
“有我在你怕什么,即便是苦海,我也偏偏要带你寻到彼岸!”凌司夜淡淡说到,更是加快了速度。
白素只听得到他的声音,却看不到他的双眸,即便是硬撑,眼色亦是骗不了人的,这家伙早就处于昏厥之际了,也不知道到底哪里来的毅力让他这么硬撑着。
或许,就是背上这份重量吧。
妻儿,都在背,便是整个世界都在背,怎么能轻易松手?说放就放的呢?
他就是这么个男人,其实是可以接受白素比他强的,却不能接受的是白素比他劳苦。
白素吸了吸鼻子,她知道劝不了的,只得激他。
就贴在他耳畔,道:“凌司夜,可是你说的,若是到不了岸你就倒下,以后你可别想孩子认你。”
“若是到了呢?”凌司夜冷笑。
“到了再说。”白素说着,小脸缓缓贴在他背上,狠心地就这么闭眼睡觉。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只要两个人在一起了,还担心什么呢?
那么,如果是一个人呢?
冰天雪地里,上空依旧是皓月,似乎是个好天气,然而,寒风却依旧肆虐地咆哮着,而雪花亦是纷纷而来,这天气怪异地不得了。
血影一身单薄的白衣,身影在这一片白茫茫的天地里若隐若现,只有那凌乱纷飞的墨发证明了他的存在。
只是,纵使在这冰天雪地了走了数日,翻过了无数个山头,他依旧是那一脸淡漠,没有多少表情,脚步很快,不见一丝疲倦之色。
或许,这心魔阶里的一切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吧。
又或许,这般空荡而广袤的环境,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吧,习惯了太多年的独孤了。
终于缓缓落了下来,止步于一个巨大冰湖畔,水中凝成透明的冰,水中被凝固的鱼虾水草皆能看得清清楚楚。
他放眼望去,前面已经没有山脉了,就只这么一个湖水,一望无际,光滑的冰面上折射着月光,整个冰湖便都明亮了起来,显得身后的雪山暗淡了不少。
血影回头往了那雪山一眼,眸中掠过一丝复杂,随即便回过头迈出了步子,也不知道这湖蔓延了多远。
白素是独自一人过湖的,还是同凌司夜一起呢?
他不喜欢她同他在一起,极不喜欢。
思及此,原本沉着的双眸便又渐渐猩红了起来,那瘦骨嶙峋的手骤然握紧!
脚下的冰顿时成蛛网一般四分五裂了,只见白影掠过,人早已消失不见。
苦海,苦海。
这条路,没有尽头,无限循环,这条路便名唤苦海,湖边的石壁他没有看见罢了。
或许,这条路不该唤作苦海。
一踏踏上这条路,即便是回头,亦没有岸边,当他在原点处选择了方向之后,原点已经消失,他一辈子走下去,都再也改变不了方向,即便回头亦是循环。
往前,终于会遇到他们,往后,依旧会遇到一样回不了头的他们。
苦海苦海,回头无岸方是苦海路。
而另一条路上,涟俏和林夕亦是踏上了一条没有尽头,无限循环的路。
两人已经交战过数回了,夕儿伤不了涟俏,涟俏伤得了她,却根本困不住她,更别说是杀她了。
此时,夕儿正往回赶,一心急着寻她师父了,而涟俏尾随着,一直寻着她的弱点,这孩子本就可怕,加之吃了同为魔者的羲雨,能力更是大增,这天下,目前还真是只有血影才能杀得了她了吧。
这一路往回走,几次交战,夕儿都败,伤了却不致命,有时候会露出孩童那无辜的表情来,让一向没心没肺的涟俏都不怎么下得了手了。
只能这么跟着,已经也走了几日了吧,却始终没有到底原点。
地上明明有她划出的痕迹的,方向没有错,也该到达的呀!
“小娃娃,你等等!”涟俏追了上来。
夕儿立马反驳,退得老远,一脸阴鸷地露出了獠牙来。
“我没力气跟你玩,你没发现四周的景物不一样了吗?这里,我做记号的起点,原本该是原点的,有前后左右四个方向,如今我们却还是在山上,就同前面的一样!”涟俏提醒到,她们之前往前面直走,遇到的便是山林,似乎是一座永远爬不过的山。
“师父!”夕儿大叫一声,似乎担心她师父出事一般,急急往山上而去,这山看得到顶,却永远走不到。
“笨死了!”涟俏碎了一口,反倒是停了下来,该休息了,否则她会累趴下的。
441不分年龄,只分胆识()
高大的楼船急速行驶着,远远望去,汪洋之中,唯有奴宫魔塔静静伫立,格外的显眼。
宽大的甲板上,七魔七煞皆围着一切,男人们一起,女人们一起,各自聊着。
无情还是跟在云容身后,一句话不说。
“云容,我说你都成了这孩子他娘了,也六岁了吧,还总这么粘着。”洛水姬向来直言直语的。
“他到底是不是魔煞的孩子啊?”蝶依挨了过来,低声问到。
云容看她一眼,没有说话,端过案几上的热茶来递给了无情,问道:“要不要加件衣裳,冷吗?”
“不冷。”无情乖巧地摇了摇头,不理会这几个阿姨的闲言闲语。
既然他不是殿下的孩子,那便是殿下的下属,同云容一养,对主子要衷心,要是非黑白分明,不得生异心,主人又难,便要相助,没有任何借口退缩。
“无情,来来,过来我这儿。”魅離笑着将无情拉过来,也不过是六岁的孩子,还是可以抱在怀里的。
无情没有挣扎,任何魅離抱着,心底自然是不悦的,这些女人还真就把他当作一个小屁孩了。
“说说,你都会那些武功?都是谁教的?”蝶依也凑了过来。
一旁男人们的声音并不大,也不知道在谈些什么大事,而女人们这边却是热闹着,无聊起来,自然要寻事儿来折腾。
以船只的速度到奴宫,至少也得明日中午吧。
“就是就是,给阿姨们漏几手来瞧瞧。”洛水姬也是兴奋了。
无情看向了云容,似乎再征求她的意见。
“看她做什么呢?她又不是你娘。”洛水姬蹙眉说到。
“就是,果然就是个孩子而已。”蝶依也是摇了摇头。
若是林若雪在,应该会替无情说几句,毕竟当母亲的人就懂得心疼孩子。
只是,在场的女人们可一个比一个还难搞。
这时,云容站了起来,风吹过,那断了一臂的手空空荡荡的。
“无情,你记着,从今以后,你同我平等,皆是殿下的下属,做你想做的和应该做的。”她淡淡说到,向来就是十分分明的,不得不承认,当初对无情好,一大半的原因是因为他身上留着主子的血。
无情思索了须臾,随即重重点了点头。
“还有,入了奴宫魔塔,没有人保护得了你,你自己要小心,不要拖累大家。”云容有是认真说到。
“是,无情明白。”无情再次点了点头。
气氛一下子便变得严肃了起来,洛水姬她们皆是旁观,没有说话。
云容这才坐了下来,这几句话一直就想同这孩子交待了,今儿个也算是个机会吧!
“哎呀,那么严肃做什么呢?”洛水姬终于是忍不住了。
“无情,你别听你云姨的,要不你以后跟我身后,认我当干娘,我来保护你得了。”蝶依笑着说到。
“你当他干奶奶还差不多。”魅離白了蝶依一眼,又对无情,道:“我教你驯兽术怎样?你认我当师父!”
云容就这么一旁看着,没有出声,无情确有忍不住看了过去。
“孩子,你又看她什么呢?她方才的话显然就是说不要你了!你这孩子,真不聪明!”蝶依说到。
“我……”无情终于出声了。
“嗯,说,想跟着谁?”魅離大喜。
“我想过去那边。”无情说着指向了一旁那男人们。
“同那些臭男人们在一起有什么好的。”蝶依碎了一口。
“想过去就过去,不用征求谁的意见,这里没有你的主子。”云容冷冷说到。
“嗯。”无情却是重重点了头,若不是云姨在这,他才不跟这帮聒噪的女人一般见识呢,他想多了解了解奴宫魔塔里的事儿,也想问问宁洛,现在有没有凌妃的消息。
以前是误会,不知凌妃是他救命恩人,现在知道了,定是要想办法把这恩求报答了的,如果有机会的话。
这一边,宁洛他们谈的正是白素。
“这不可能,退一万步说,即便是死了,亦要见尸!”玉邪认真说到,白素怎么可能摔下深渊就这么无辜失踪了?
“当日血影亲自追下去的,随即整个龙脉的防备便多了一倍的兵,所以,白素其实根本没有机会逃出来的,除非有太虚那能耐。”宁洛解释到。
“那那日到底伤得怎么样了?”苦哭急急问到。
“就是,那孩子怎么样了?那可是主子的孩子!”肖笑立马附和,果然这兄弟俩心里就只有他们的主子,凌司夜。
“是打在小腹上的。”宁洛淡淡说着,长叹了口气,心下有些自责,毕竟白素是在他眼前受的伤。
“哎呀,你呢?当时做什么呢!?连个女人也护不了!”烈焰急性子,脱口而出。
“白素还真不是一般的女人,血影就不是一般人!”玉邪随即说到。
“哎呀,我不是那意思,我就……反正你们知道,我就是不懂得说话。”烈焰立马认错,知道宁洛敌不过血影,且已经受伤了。
“你这伤究竟怎么回事,都到现在,还不说?”楚隐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