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账簿一丢,太子必反,上官致远就是廖青峰最后的护身符。
是的,最后的护身符。
站在远处的小土坡上,青墨随手便将手中的一样东西丢还素颜,“喏,这东西还你。”
素颜得意的端坐马背,“我就说嘛,师父这个肯定是好东西,瞧,啥都能开。简直是万能的,将来你们御羽山庄穷困潦倒,还能靠着我这东西,劫富济贫。”
青墨蹙眉,“你可以落草为寇了,就趁现在。”
“你少冷嘲热讽,以为我听不出来吗?”素颜嗤鼻。
他点头,口吻平静如常,“听得出来还有救。”
“你!”素颜刚要开骂,却听得身旁的上官靖羽道,“素颜,你对何书成”
素颜瞧一眼与重锡共乘一匹马的上官靖羽,“那幺蛾子,如果不废了他,都对不起他祖宗。你放心好了,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对毫无还手之力的人下杀手的。”
上官靖羽蹙眉,扭头看一眼身后的重锡,但见他唇角微扬,带着几分似笑非笑,“你笑什么?”
“没什么,海先生和你弟弟,估摸着也该等着了,我们走吧!”他低眉,眼眸若聚了漫天华光,只为她一人温暖。
她点头,“好。”
重锡看了青墨与素颜一眼,“城门估计关了,我们从侧门出去,那儿早已置办妥当。海润和上官致远,就交给你们了。”
音落,他已带着上官靖羽策马而去。
素颜撇撇嘴,“看他那样子,好像很嫌我们碍手碍脚似的。”
青墨睨了她一眼,“是嫌你!”
语罢,勒紧马缰,快速离开。
素颜咬牙,“你们主仆两个最没良心,都是一个德行!姑奶奶跟着你们吃力不讨好,我不跟着你们了!”
青墨迎风回头,“你留下,我带先生和远少爷回去。”
闻言,素颜只将牙根咬得咯咯作响,奈何她的武功绝然不敌青墨,何况现在是非常时候。别的不懂,生死关口,她还是明白的!
可谁说她这张是毒舌?遇见前面那个冷面,不说则已,一说话能把人生生噎死。
分开两拨,免得引起注意,这是对的。
账簿在重锡身上,他和上官靖羽轻装简行,可以当做寻常夫妻,也免了不少麻烦。而青墨则带着诉状箱子,与素颜一道护送海润和上官致远,去御羽山庄的隐蔽之处躲一躲。
东都横竖是回不去的,如今也只能事急从权。
侧门的守卫早在廖青峰察觉之前,就已经被青墨换上了御羽山庄的人,所等着的便是这个机会。
廖青峰只知守着城门,却不知查验自己的手底下,到底多少人早已不是本来的面目。
策马狂奔,上官靖羽道,“我们现在去哪儿?”
“去香叶镇,不着急。”他低眉一笑,风过鬓间,撩起两鬓散发,与他年轻俊彦的面庞。他的呼吸,就扑在她的耳畔。
她嫣然,“就不怕被追上吗?廖青峰可不是傻子,能第一反应封城,就已经很了不得了。比之养尊处优的工部尚书,有过之而无不及。”
“若非如此,太子怎么肯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他保管?”重锡将她圈在自己的怀里,策马直奔香叶镇,“只不过现在,谁都无力更改这局面。”
“东都会怎样?”她问。
“担心你爹?”他一笑。
她不语,这不是废话吗?
“放心吧,狡兔还有三窟,何况你爹!”他似是而非的回答,“只不过你没发现,一直跟着你的那个男子,不见了?”
“你说的是把我从雁难归带出来的李毅?”她蹙眉。
她当时跑了,自然不会知道千寂与年世重的谈话,也不知道李毅便是年世重。
想了想,他忽然又反悔,不打算继续说下去。何况年世重已经回东都大展身手,也就没必要再告诉她。
阳光下,她看见他眉心的朱砂,如血一般的艳烈。她下意识的握紧了他勒着马缰的手,他随即勒马,“怎么?胳膊上的伤又疼了?”
她摇头,半低下头,“你什么都知道?”
他晒笑,“什么都不知道,还敢把你舍出去,我莫非疯了不成?”
她一怔,以手肘抵了他的胸口一下,“光会哄我。”
“不是哄,而是”他犹豫了一下,指尖抚平她的眉心,“我希望有朝一日,不管我在不在你身边,你都有足够的能力,应付身边的一切。”
因为阿靖,总有一天,你要学会一个人承担。而我现在所能给你的,只是让你慢慢取代我所拥有的一切。
她蹙眉,他一手松了马缰,圈住她的腰肢,将下颚抵在她的肩头,有些疼。她也不知是心里疼,还是肩膀疼,反正就是觉得疼。
疼得鼻子有些泛酸,嗓子里痒痒的哽咽。
“爷,你会离开我吗?”她问,“就跟以前那样,放开我的手,再也没有回来。”
他的脸紧紧贴着她的脸,而后将唇贴在她的脸上,略带沙哑的嗓音带着难以拒绝的魅惑,“除了死亡,没人能把我们分开。我——怎么舍得放开你的手。”
心头咯噔一声,她忽然觉得害怕,一种莫名的害怕,有股寒气从脚底心迅速窜起,直勾勾的窜入心脏。身子,骇然抖了抖,“我们都会好好的,我们还要白头偕老。你说,是不是?”
他笑着,“怎么突然就冷了。是,我们会白头偕老,会举案齐眉。我还想尝一尝你给我做的菜,到时候”
“再难吃也得往下咽。”她接过话茬,想要拂去心头的微凉。
“这几日跟着素颜,是不是没吃好?”他道,转了话题,“去香叶镇,好好的吃一顿,睡一晚。”
她犹豫,“可廖青峰会赶上我们。”
他的手,温柔的抚过她紧蹙的眉心,“凡事有我。我在。”
她释然一笑,随他策马而去。
第216章 与你在一起1()
上官靖羽与重锡没有去住客栈,而是租了几日的小四合院居住。东都的探子有消息回来,东都城如今已经大乱。
太子得知账簿之事,与年世重一道举兵控制了整个东都。皇帝萧盛与贵妃被困皇宫,诸位大臣更是被禁金銮殿。二皇子萧东铭与丞相上官凤,不知所踪。
直到今日,众臣才知道,年世重竟然是太子的幕僚。
一贯的隐藏,委实太了不得。
竟然连萧盛,都未曾察觉。
年世重手中有兵,如今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太子萧东乾无疑是挟天子以令诸侯。萧东乾封锁了所有的消息,以免驻军在外的三军统帅会回来勤王,到那时自己就会毫无胜算。
若然等到自己登高一呼,这才算尘埃落定。
望着小小的四合院,倒也干净别致,像个小家。她道,“可是要金屋藏娇吗?”
他摇头,“江山为聘才好。”
她嗤鼻,“我宁愿你一人一马,不愿与皇权有半点干系。”
他轻笑,不语。
她带着轻纱斗笠走在街上,与他并肩而行。谁也不曾见过他,自然谁也不认得,倒也无妨。
“这香叶镇有一味好菜,来了就该尝尝,虽然不是这个季节,但勉强应该还有。”重锡牵着他的手,走进了一家僻静的农家菜馆。
待坐定,店小二上前笑道,“二位来点什么?”
重锡瞧了四下空荡荡的座位,唯有三三两两的食客,“稻花鱼。”
“这个季节没有新鲜的稻花鱼,倒是有些鱼干,可要试试?”店小二忙道。
他点头,“好。”
上官靖羽不说话,有些不明所以。
不赶路,不躲闪,却堂而皇之的出来尝这里的特色菜。她不懂,他的心里,到底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他却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人生短短数十载,我只想着,若能跟你在一起,不管走哪儿都与你尝遍地方美食,走遍每一个能入得了你眼的地方。让你生命里所有的美好,都沾着我的影子。”
她嗤笑两声,“矫情。”
他点头,“矫情点也好。”
两个人矫情,总好过一个人矫情。
听得隔壁桌两个人窃窃道,权且当做食客甲和乙。食客甲道,“可是听说了,那工部尚书的儿子,总算找到了。”
食客乙点头,“可不是,听说被歹人绑了,整个玉龙府翻转过来,都没有找到。后来还是交了百万金子才在西山破庙的棺材里找到的!”
“棺材?死了吗?”食客甲的这话带着颤。
食客乙摇头,“死倒是没死,不过听说浑身是血,而且——”他故意压低了声音,凑到那人的耳朵旁嘀咕了一声。
这声音太小,寻常人自然听不见。
但上官靖羽曾经双目失明,听力和嗅觉上的敏感度,自然是极好。而重锡武功极高,当然能听见这些话。
那人说的是:断了子孙根。
这话一出口,食客甲倒吸一口冷气,“这些人还真够狠的,那得有多疼?”
上官靖羽的指尖在杯口打着圈,心道,这可怪不得素颜,谁让何书成老爹险些让我们死无葬身之地呢?这叫父债子还。
若非她拦着,素颜必定要卸何书成一条胳膊一条腿,最后切了一根小拇指作罢。
她撩开轻纱望着身边的重锡,眉头微挑。
他面色从容,仿佛压根不曾耳闻身旁之人的窃窃私语,“这稻花鱼其实就是小鲤鱼,将鲤鱼养在稻田里,这田里的小虫子和稻花则会把鲤鱼喂养得极好。等着最后的稻花落尽,鲤鱼也就有半斤重。这个时候的稻花鱼,才是最肥美的。”
他抬头看她,笑得温和,“下次找好时间,再来一趟。”
上官靖羽险些笑出声来,“装傻充愣。”
闻言,重锡也跟着她笑,“不好么?”
她点头,“只要你说的,什么都好。”
这鱼干也是极好的,满满的稻花香,确实很开胃。他是知道她的,素来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