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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往今来,这样的例子确实不胜枚数。
上官靖羽垂眸恭敬道,“臣女上次入宫,承蒙贵妃娘娘召见,皇上在御花园见过臣女一面。”
萧盛摇头,是这样吗?
好似不是。
“不知皇上夜召臣女入宫,有何要事?”上官靖羽直入主题。
萧盛回过神,也不去纠结渺无虚有之事,将案上的纸张举了起来,“你可见过这样东西?”
听得这话,上官靖羽款步上前,接过萧盛手中的纸张瞅了半天,最后只是睁着一双茫然的眸子,万分不解的望着皇帝,“敢问皇上,这是何物?”
“你不认得?”萧盛一愣。
上官靖羽摇头,“臣女从未见过,也不知这是何物。家父,似乎也没有这样的东西。”
见她的表情似乎不是作假,萧盛微微眯起狭长的眸子,“你当真不曾见过?”
“臣女不敢欺瞒皇上。”她恭敬的行礼。
“谅你也不敢欺君。”萧盛皱眉,“这是先帝的龙凤印鉴,早年流落宫外,不知所踪。近日有人来报,说是与你有关系。”
上官靖羽扑通跪地,“皇上,臣女冤枉。这是什么东西,臣女真的一无所知,更何谈见过此物。请皇上明察!”
“那你身边,可有什么人见过这东西?”萧盛问。
上官靖羽摇头,“臣女身边的奴才,都是跟着臣女一块长大的,皇上若然不信,大可去查。”
萧盛随手便将纸张丢入火盆,蓝色的火苗瞬时窜起,将纸张燃烧殆尽。
借着眼角的余光,萧盛睇了一眼一侧的上官靖羽,容色镇定,仿佛真的置身事外,与此并无半点关系。
是她装得太好?
还是她确实不知道?
只是这一张无辜而干净无瑕的脸,仿佛又不似作假。
“朕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与三皇子,到底有没有”
这话还没问完,上官靖羽已经重重磕头,“皇上恕罪,臣女不敢悖逆纲常,做出此等不堪入目之事。臣女与三皇子是清清白白的,请皇上明察。”
萧盛眯起危险的眸子,“当真?”
“臣女是清白之身。”她确实跟萧东离什么都没做过,只不过两心相许罢了。
“那为何老三问朕要了你这个人?”萧盛冷然。
果然反复无常是君王。
翻脸,只在眨眼之间。
“皇上,情之所钟,乃两心相许,不由自主。臣女——”她抬头,萧东离尚且敢当着皇帝的面如此直言,她何必遮遮掩掩。生在一处,死也一块,这不过是最坏的结果。
“继续说。”萧盛坐下。
上官靖羽深吸一口气,“臣女与三皇子两情相悦,但谨守本分,发乎情止乎礼,绝无半点越矩之行。”
萧盛愕然,一个女子竟然敢当着他的面,说什么发乎情止乎礼?
下一刻,萧盛拍案,“上官靖羽,你好大的胆子,难道你不知道,他是三皇子,而朕早已将你许给了二皇子?按照辈分,你是他的二嫂!”
上官靖羽点头,口吻平静无波,像极了彼时的萧东离,“臣女知道。正因如此,我们才会恪守本分,只等着皇上能给臣女和三皇子一个机会。”
“机会?”萧盛呵斥,“那你可知,皇命如山。朕是金口玉言,圣旨已下,岂有出尔反尔之说?你跟老三,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皇上可曾爱过一个人?”她问。
“什么?”萧盛一怔,陡然间想起了画像上的那个女子。满是灰尘的画像,可是画中人的脸,却在脑子里越发的清晰。时隔多年,依旧没能忘记分毫。
上官靖羽半垂着眉睫,烛光打在她长长的羽睫上,晕染着少许炫光,在下眼睑处落着迷人的剪影。
她跪在那里,无悲无喜,安静得教人心疼。
她说,“皇上可知道那种刻骨铭心的感觉?就好似这辈子就认定了这么一个人,想跟他在一起,白头到老,举案齐眉。不求轰轰烈烈,唯求岁月静好。”
“也许皇上会觉得可笑,因为皇上有三宫六院,佳人无数。从来都只有娘娘们深爱着皇上,根本就不必皇上去费这心思。”
“可是在他的眼里,唯有我一人,而我的世界里,也唯有他一人。我们不在乎什么皇权地位,我们只想握紧彼此的手,一辈子走下去,仅此而已。”
她抬头,“皇上会觉得荒谬,是吗?因为皇上的爱那么高高在上,而我们想要的,只是寻常人最期许的幸福。不是荣华富贵可以取代,也不是功名利禄能够比拟。”
“你要知道,如果他不是三皇子,而你不是相府小姐,你们两个在一起,根本就不会幸福。”萧盛嗤冷,“没有富贵没有荣华,你们什么都不是。柴米油盐,从来不是你们想象的这般简单。”
“那么皇上肯给我们机会吗?”她问。
萧盛冷然,“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你必须嫁给老二,而老三朕自有安排。”
上官靖羽跪在那里,“臣女告退。”
“上官靖羽!”萧盛道,“老二有什么不好?”
她道,“不是不好,只是三皇子出现时,臣女刚好动了心。”
情之为物,如何能说得清楚?
萧盛想起了萧东离那张脸,继而还是想起了那个女人。初见时的回眸一笑,纵然午夜梦回,也会经常想起。
“上官靖羽,你可知你这是违抗旨意?抗旨不遵,会有什么后果,你知道吗?”萧盛问。
她点头,恭敬道,“臣女知道。抗旨不遵,其罪当诛。若牵连下去,可以忤逆罪论处,家人亦难以幸免。”
“既然知道,何以还敢开口?”萧赞皱眉。
上官靖羽深吸一口气抬头,终于凝上了萧赞的眸,“因为臣女不想欺君。皇上待上官家有恩,臣女与爹备沐皇恩,如今的一切都是皇上给的,所以臣女不敢欺瞒皇上。臣女宁可请罪,也不愿骗皇上。”
萧赞长长吐出一口气,这丫头的胆识倒是像极了上官凤,脑子也够好使。
若不是心系萧东离,嫁给萧东铭的话也许更能有一番创业。
只可惜,她这颗心丢了。
就算嫁给萧东铭,也未必会真心实意的帮着萧东铭。
与其如此,倒不如
但他绝不会如此轻易的松口。
君无戏言,并非只是说说而已。
上官靖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道德殿的,大抵是皇帝拂袖而去,她一个人走出道德殿的。外头的天空很黑,有雪从天空徐徐飘落。
“下雪了。”她摊开掌心。
为何心里,会有种莫名的不安。
从未像现在这样,如此想见他一面。
想到抓狂!
走在幽暗的宫道里,她在想,彼时的萧东离是怀着怎样的心,从这里走出去的?那时候的他,还那么小
第229章 他的皇位是抢来的,弑父夺位()
上官靖羽走出宫门的时候,上官凤已经等在了外头,见她安然无恙的出来,自然是心里松了一口气。面色稍缓,上官凤将女儿扶上马车,“阿靖,没事吧?”
她摇头,也不说什么。
毕竟是皇帝召见,上官凤也是不敢问的。
马车朝着相府快速转回,上官靖羽撩开车窗帘子,“爹,外头下雪了。”
“恩。”上官凤应了一声。
“爹说过,娘最喜欢下雪。”她笑靥如花,盯着外头纷纷而下的雪,险些伸出手去接。
“外头凉。”上官凤轻叹,“阿靖,以后别轻易提及你娘的事情。”
这话一出口,上官靖羽随即一怔,“爹,你怎么了?”
“没怎么,只是你娘走了太久,爹也想她。但——”他似乎有些难言之隐,“很多时候,有些人走了就是走了,若然时常提起,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爹遇到了什么难处?”上官靖羽似乎有所察觉。
上官凤摇头,“你这丫头能不能不要这般机灵?”
她却不以为然,“我是爹生的,爹能想到的事情,为何我不能想到?”
“爹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你能跟爹比吗?”上官凤略显无奈。
闻言,上官靖羽也不作甚,只是依旧望着外头,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
刚到相府门口,暮雨已经等在了那里,烛光里的女子,浅笑盈盈,音容相貌都足以教人迷了眼睛。暮雨柔声道,“相爷回来了?外头下着雪,妾身还想着给相爷把新做的大氅送过去呢。”
上官凤下了车,“这不是回来了吗?外头凉,就不必站在这儿了。”
上官靖羽瞧了他们一眼,二话不说就迈进门槛。
她手上有暮雨跟太子勾结的证据,可是她没有暮雨跟年世重勾结的证据。如此一来,一旦结发暮雨,上官家也极有可能变成太子同党。
皇帝已经发了狠要杀尽太子党羽,连坐了成千上万人,上官家断不能因为一个暮雨,而受到连累。
是故,上官靖羽只能按捺。
见状,上官凤瞧着暮雨手中的大氅,“你先回去,本相还有公务在身。”
暮雨颔首,十分懂事的笑着,“妾身知道。妾身告退。”
管家上前,望着暮雨远去的背影,略带蹙眉,“相爷,当日城头生死劫,六姨娘不在。”
上官凤面无表情,听得这话,脸上的情绪也没有半点波动,“我知道。”
闻言,管家有些不太明白。
“对了,如今阿靖身边,是谁在伺候?”上官凤突然问。
管家忙道,“还是芙蕖。”犹豫了一下又道,“对了,这段时间,还有个叫素颜的姑娘也久居府中,与小姐为伴。二人极为亲昵,说是朋友。”
上官凤凝眸,朝着书房走去,边走边问,“那个素颜,是什么来历?”
“也不知是什么来历,生得倒也方方正正。”管家想了想,“不过那姑娘的性子太野,丝毫不似大家闺秀的模样,反倒像是市井泼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