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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玥道,“怎么不走了?你走啊!走啊!”
“刚才从哪儿跑进来的?”上官致远扭头问她。
闻言,萧玥一怔,扯了唇,想了半天没想出个所以然,“不然,随便走一条吧!”天色将黑,这林子里又是竹叶茂密。
随便找了一条道往前走,天色越走越黑,二人也不知自己走向哪儿。
“你说,这会不会有野兽?会不会有鬼?”萧玥一把拽住上官致远的胳膊,“你说,我们会死在这儿吗?”
上官致远白了她一眼,“你会,我不会。”
语罢,他甩开萧玥的手,脖子上的血已经不再流了,但是仍然疼得很。得回去处理一下,否则伤口红肿发炎就不太好了。
萧玥也不恼,赶紧跟着上官致远,“你到底认不认得路啊?别到时候找不到道,反而害了我。”
“你可以自己走,不必跟着我。”上官致远也不理会。
这黑漆漆的,让萧玥自己走?
她不怕杀人,不怕爹,不怕王法条条,可她怕鬼怕黑啊!林子里不断有怪异的嗖嗖声,像风掠过竹梢,竹叶翩翩而下的声音。不时有东西从草丛里窜过去,一惊一乍的,最后连上官致远都心底发虚,有些不敢往前走了。
二人,谁都没有野外生存的经验,连带打火石都不曾带在身上,取火都很难。
“好吓人啊,你赶紧想办法啊!你是废物吗?你不是”萧玥叽叽喳喳,声音都跟着打颤。
“有本事你自己走啊,你拽着我胳膊作甚?放手!放手!放手!”上官致远连道三个放手,直接拍掉了萧玥死死黏在自己胳膊上的手,“男女授受不亲,你别动手动脚。”
萧玥差点哭出声来,“你以为我愿意吗?这个鬼地方,要不是你,我一定不会待在这里的。爹——父王——离哥哥——”
“别喊了。”上官致远掉头就走。
“喂,你别丢下我啊!”萧玥撒腿就追,伸手就抓他胳膊,哪知脚下一崴,还来不及惊叫,已经带着上官致远滚下斜坡。
“小心!”上官致远下意识的,用自己的身子护住萧玥。他只记得脑子嗡的一声响,而后便没了知觉。
萧玥滚下来的时候,只觉得上官致远死死将自己塞进他怀里,而后一路从上头滚下斜坡。
黑暗中,她嗅到了属于男子的,陌生而温暖的气息。
许是滚晕了,过了好久,萧玥才醒转过来,发觉自己正压着上官致远。
慌忙起身,萧玥一屁股跌坐在一旁,这小子不会摔死了吧?想了想,便壮着胆子用脚尖轻轻踹了上官致远一脚,“喂,死了没有?”
上官致远没反应,依旧躺在那里,额角溢着血。
萧玥心惊,慌忙爬过去,“上官致远?上官致远你醒醒?”皮肤是热的,还有呼吸。她慌忙趴在他的身上,听着他胸腔里是否还有心跳。
“男女——授受不亲!离我——远点!”这是上官致远憋出的一句话。
“你没死啊!”萧玥松了一口气。
上官致远只觉得天旋地转,躺在那里根本动不了,“为你死,不值得。”
虽说不中听,但上官致远方才确实是救了她一命,萧玥在心里表示对他的功过相抵。四下没有半点动静,那个坡很高,竹林里本就多断层——她也不是故意的!
“你还能走吗?”萧玥只觉得阴森森的,整个人都毛骨悚然。
这黑灯瞎火的,就两个人,万一出来个什么玩意——她想着都想哭。
可上官致远看上去伤的很重,似乎根本动不了。
“我们走吧!这儿好吓人。”萧玥环顾四周。
“我动不了。”上官致远气息奄奄。
萧玥道,“你别指望我背你,从小到大,谁都得让着我、宠着我、顺着我。让我背你,做你的白日梦!下辈子吧!”
事实的结果是,萧玥还是背起了上官致远,因为那地方实在是太黑了,连半点月光都透不下来。就算要休息,也该找个有光亮的地方才算安心。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会碰见上官致远。
很不巧,上官致远也是这样想的。
上官致远虽然个子高,所幸不太重,身形亦是偏瘦。萧玥觉得这是自己这辈子,干的最累的体力活了。
“都说,死沉死沉——你这为何、为何——”萧玥直接跪在了地上,“休息会吧,我实在是、是背不动了。早知如此,你还不如、不如别救我。”
上官致远也算是缓过劲来了,这儿算是空地,有月光能从上面稀稀落落的漏下来。月光下,萧玥一张小脸可谓是红得不能再红。额头满是细密的汗,几乎是竭尽了全力。
萧玥靠在竹根处,“无论如何,我也不想继续走了。”
“那就不走了,我也没力气走。”上官致远靠在那里,看了看天上的月。月色很好,让他想起了上官靖羽。唇角不自觉的挽起一丝笑意,姐姐,应该安全吧?
“你在想什么?”萧玥探头往上看,“月亮有什么好看的?还看着发笑?你这人没毛病吧?”
上官致远白了她一眼,兴致瞬时荡然全无。
“问你话呢,听见没有。”萧玥干脆走上去,直接靠在了他旁边,与他比肩而坐,“哎,你不是说你爹也不疼你吗?那你爹最疼的是不是上官靖羽?”
音落,上官致远一副爱理不理的表态。
“上官靖羽有什么好,好得你们一个两个都如此宠着她?”萧玥撅着嘴,“有我好看吗?有我这般尊贵?”
上官致远挑眉,“没有。”
“那是为什么,为什么我离哥哥会喜欢她?”萧玥不甘。
“容貌只是皮囊,但是——你若心是黑的,纵然你有倾国之色,也不过是个祸国妖孽。我姐姐端庄明理,聪慧识大体,与你根本不是一类人。她饱览群书,学识远在我之上。我敬她,重她,超过任何人。”
萧玥蹙眉,“什么学识?就会那么几句之乎者也?多年几年书,我也会啊!”
“那你懂何为大书何为小书吗?”上官致远问。
萧玥唇角一抽,“大书?就是大的书呗!”
“你根本不懂。”上官致远嗤之以鼻,“井蛙不可语海,夏虫不可语冰。”
“你说什么?”萧玥眉头一挑,“你别以为弄什么文绉绉的,我就听不出你在骂我。我告诉你,我是不爱读书,可我也知道青梅竹马两情长,横刀夺爱是畜生。”
“不知羞。”上官致远冷哼两声。
萧玥起身叉腰,“你再说一遍!”
“两情相悦本就是人间常事,然则横刀夺爱的是你。”上官致远也上了气。
“我是郡主。”她又抬出自己的身份。
上官致远嗤然,“北邙坟冢无贫富,尊荣不过五陵墓。郡主又如何?郡主就能夺人所爱?郡主就能蛮不讲理?郡主就能颐指气使吗?”
“上官致远!”萧玥抬手便是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他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便是萧玥自己也愣住。
上官致远嘬了一下最,冷笑两声。
萧玥看了看自己的手,恼怒的背过身去没有再说话。
因为早前找到了二人的马匹,海润料定两人就在这附近,所以紧忙在四下查找。明晃晃的火把在竹林里穿梭,喊声不断。
萧玥骤然起身,欣喜若狂,“海大人?海大人我们在这!”
听得喊声,海润随即带着人冲过去。
所幸二人都没有什么大碍。
上官致远回到府衙后,大夫及时为其处理了伤口,脖颈上一道划痕不太深,但是看着比较狰狞。额角的碰伤倒是比较严重,这几日必须注意,免得高烧。
大夫出门的那一瞬,流盈急忙拽过大夫,“大夫,公子不会有事吧?”
“没什么大事,就是额角上的伤,以后留个疤有损公子的容貌。”大夫如实回答。
流盈蹙眉,“不会死吧?”
“不会,就是必须修养几日才能上路,否则舟车劳顿,公子的身子怕是吃不消。”大夫想了想,“也是公子命大,若这伤再往下挪一点点,约莫就性命难保了。”
语罢,大夫如释重负,“幸甚幸甚。”
目送大夫离开的背影,流盈看一眼现身墙角的萧玥,“郡主?”
“差点死了?”萧玥撇撇嘴,“我可没让他就我,是他自找的。”
“可是郡主——到底也是因你——”流盈咬唇,“好歹人家也是相府公子,以后都得留个疤。”
萧玥深吸一口气,“大不了,我再伺候他几日。”
想了想,萧玥竟突然笑了笑,负手大摇大摆的离开。
流盈蹙眉,不觉顾自嘀咕,“郡主何时变得这般大方?”
夜已深沉。
上官靖羽与素言住在客栈里,也不知彩儿能不能找到萧东离,告诉萧东离有关于自己的消息。
“小姐莫要着急,幽州城就这么大,姑爷肯定能找到的。”素言铺好床。
“素言你去休息吧!”上官靖羽端坐桌边,“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素言犹豫了一下,见着上官靖羽脸上不太好,也只能依言走出门去。
“也不知道,爷能不能找到这儿。”上官靖羽喝着茶,怅然若失的望着明灭不定的烛火。
“这床不舒服,太硬了。”身后一道温软之音,惊得上官靖羽骤然站起身来,手中的杯盏瞬时落地。
玉蚕丝迅速弹出,杯盏稳稳落回案上。
上官靖羽刚刚转身,还来不及细看,腰间颓然一紧,等着她反应过来,已经被他置在双膝之上,抱在了怀里。
“爷?”她欣喜。
他的唇却已经覆了下来,温软绵柔,带着他的体温,凝着他难以言说的担虑。
她愣了半晌,双手缓缓攀上他的脖颈,极力回应着他给予的温柔。
唇齿间,弥漫着彼此熟悉的气息,温度在擢升,旖旎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