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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世重跪地,“皇上,臣妹心狠手辣,连微臣都不曾放过,此等毒妇,臣决不护短。恭请皇上圣裁,臣愿为皇上奔赴战场,逐北昭出境,还我大朔河山。”
萧盛一声轻叹,“太子罪该万死,朕已经命六部衙门拟出太子的罪状。等到六部衙门的折子递上来,朕就会下旨,该杀的杀,该死的死,绝不会心慈手软。幽州数十万将士的性命,时刻悬在朕的心口上,朕不敢忘也不能忘。”
“诸位爱卿放心,朕绝不会徇私枉法,不会因为太子是朕的儿子,就心慈手软。朕身为人父,可也是天下之主,若是不能为天下人做主,朕枉为皇帝。”
有了皇帝这样的保证,海润才算稍稍放心。萧东铭必须死,决不能给萧东铭任何喘息的机会,否则上官靖羽和萧东离,将永无宁日。
只是海润没想到的是,年世重弃车保帅,连自己的亲妹妹也置之不顾。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和前途,连妹妹都不要了,真算得上六亲不认。
不过,若年世重此刻表现得重情重义,那就不是年世重的做派了。皇帝喜欢做事果断的,年世重抛弃了妹妹的生死,无疑是给了皇帝一个台阶下。
如此深明大义的臣子,皇帝不喜欢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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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朔皇宫的死牢里,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
大朔太子爷萧东铭,太子妃年玉莹和皇长孙,一道在死牢里待着。萧东铭被挑断了手筋,此刻就奄奄一息的躺在木板床上,睁着眼睛去想,为何自己会一败涂地。
而年玉莹不是个安分的主,此刻正大呼小叫的,叫嚷着,“我是太子妃,你们好大的狗胆,竟然敢关着我。我还有皇长孙,这可是皇上的亲孙子。我哥哥护国将军年世重,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放我出去——”
长这么大,她哪里进过牢饭。
自从嫁给萧东铭,吃好的喝好的,堂堂太子妃可谓是享尽荣耀。而自从她生下儿子,名门望族,皇亲国戚,哪个不是捧着她,把她吹上了天。
可是现在,从高高在上,一下子跌落在地,成了丧家之犬,让年玉莹一时间根本无法接受现实。她一个太子妃,护国将军的妹妹,怎么肯待在死牢里。
就算萧东铭失败了,那自己的哥哥,不是还有官职在吗?
“太子?太子,你去跟皇上说一说,就说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有罪是你的事,我跟皇长孙是无辜的。太子爷,您行行好,我还不想死,孩子还那么小,你怎么忍心带着我们母子两个一起死?”年玉莹跪在栅栏里头,哀声哭泣,“太子爷,我不想死。”
萧东铭的眼珠子滚动了一下,“我只问你一句话,孩子,到底是谁的?”
年玉莹的眉睫陡然扬起,下一刻眸色慌乱,“孩子当然是你的,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你忘了,你在城隍庙对我做的一切。”
“那些不过是一场设计,孩子到底是谁的?”萧东铭有气无力。
男人,始终对于被戴绿帽的事情,耿耿于怀。
怕是没有人,愿意替人养孩子,愿意喜当爹的。
“孩子是你的,是皇长孙,是皇长孙。”年玉莹喊着,“你怎么可以这样?那是你的骨血,是你的血脉,是你最后的根。你就算恨上官靖羽,恨所有人,你也不能抛弃自己的儿子啊!太子,你救救我们吧!”
“我自身难保,拿什么救你?”萧东铭嗤冷,“我最后问一句,孩子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
年玉莹泣不成声,“是你的,是你的,孩子真的是你的。”
萧东铭冷哼一声,继续睁着眼睛不说话。
有脚步声缓缓而来,年玉莹骤然来了精神,“太子爷,是不是皇上的圣旨来了?皇上是来赐死的对不对?”
萧东铭侧耳听着,好像不是太监的脚步声。
脚步声沉稳至极,到底会是谁呢?
“太子殿下还好吗?”熟悉的声音,熟悉的人!
第396章 胜负难分5()
“是你?”萧东铭怔住,勉力起身,忍着手腕上的疼痛疾步走到牢门口,“你竟然没事?为何你会没事?”
“太子殿下觉得,微臣该有事吗?”年世重淡然开口。
年玉莹在隔壁牢房内欣喜若狂,“哥,哥,你没事?你没事太好了!你是不是来救我的?我在这里,你救我出去,救我的孩子出去。”
慕乘风从后面过来,“太子爷萧东铭接旨!”
萧东铭愣了半晌。
见状,慕乘风也没有理睬,继续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子萧东铭备沐皇恩,不思隆恩却谋逆造反,兵延幽州,累及幽州数十万将士惨死。陷害傅家父子,以至少将军傅少鸿战死沙场。其罪行累累,罄竹难书,着六部会审,不杀不足以谢天下,予圻首之刑。其鹏羽皆予斩首示众,明日午时于菜市口执行。钦此!”
音落,萧东铭扑通跪地,软瘫了身子,再也没能起身。
高高在上那么多年,一朝兵败,满盘皆输。
慕乘风看了萧东铭一眼,而后回头瞧了年世重一眼,二话不说便转身离去。有些事,皇帝叮嘱了,让年世重亲自处置,那么慕乘风就该识趣的离开。
年玉莹的牢房被打开,狱卒好酒好菜的端上来,摆满了小小的四方桌。
“你们都下去。”年世重踏入牢中坐定。
见着四下无人,年玉莹这才一把抓住年世重的手,“暮云,你会救我的对不对?你别忘了,我们还有孩子,孩子是无辜的,是你的骨血,你怎么忍心置之不理,眼睁睁的看着我们母子去死!你不是说过,你最爱的是我吗?”
年世重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紧接着一饮而尽,“皇上的圣旨上,只字未提你和皇长孙,这意味着什么,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年玉莹欣喜,“这么说,皇上是不准备杀我和孩子对不对?有你在,皇上一定会手下留情的。暮云,你会替我们处理好一切,会放我们母子一条生路是吗?说到底,这个孩子也是你的孩子啊!”
隔壁牢房的萧东铭陡然扬眉,几近咬牙切齿,“年玉莹!”
这一次,他是清清楚楚的听到,年玉莹亲口承认,这个孩子不是他的。是暮云的!只是这个不是年世重吗?连萧东铭都搞不清楚,眼前这个年世重,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年世重,到底是其本人,还是暮云?
萧东铭怀疑过,但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年世重给年玉莹倒上一杯酒,年玉莹整个人都埋在年世重的怀中,“暮云,你真好。”
“喝杯酒压压惊,我要告诉你一些,你所不知道的事情。”年世重笑了笑,将酒杯递上去。
年玉莹犹豫了一下,没敢接过来。
年世重道,“放心吧,我刚刚不是喝了吗?”
他方才确实喝了一杯。
思及此处,年玉莹才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放下不杯盏坐在了年世重的对面,“暮云,你想说什么?说什么时候让我们母子出去吗?”
年世重点头,“你们很快就能出去。”
年玉莹欣喜,“真的?那太好了。”
“出去之后,你想做什么?”年世重问。
年玉莹道,“你给我个宅子,养着我们母子两个。到时候,我还是风风光光的年家小姐,我给你再生个女儿,儿女双全。”
年世重笑了,笑得意味深长,“你果然忘了你哥哥是怎么死的。”
“我说过,我哥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就算我找你报仇又能怎样?我哥不会复生,而我现在活得很好。只要你能给我钱,让我一辈子衣食无忧,就算无名无分的跟着你,我也知足了。”年玉莹苦笑,“女人嘛,又不是跟你们男人一样,想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什么成家立业,都跟我无关。”
顿了顿,见着他没说话,年玉莹继续道,“我知道,所有人都觉得我刁蛮任性。我只是不想让自己被人欺负,只是不想再过苦日子。那些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我受够了,就算死,我也不想回到过去。”
年世重点了头,“原来你还记得。”
年玉莹一怔,骤然凝眉望着眼前的年世重,“你到底是——是谁?”
“你觉得呢?”年世重深吸一口气,“我问过你好多次,有关于你哥哥的仇,是还报不报。可是你一直都回绝,知道吗?那时候我的心有多痛,从小到大,我对你这个妹妹,疼到心坎里。”
“有好吃的好喝的,都舍不得,全都让给你。别人欺负你,我宁可自己挨打,也要护着你。我靠着自己,一步步走到今日的地步,却没想到,养了一头白眼狼。”
“我那么疼你,那么宠你,把你都宠坏了。以至于到了最后,你只认荣华富贵,变得六亲不认。”
“别怪我没给过你机会,我一直在给你机会。可是你太蠢,蠢得让人心寒,让我心寒。你连自己的兄长都不认得,你还有什么资格求饶?”
年玉莹只觉得五脏六腑如刀绞一般的疼痛,额头开始渗出细密的冷汗。手,死死捂着肚子,年玉莹紧咬下唇,“你、你是我哥?不——不不不,我哥不会这么对我!我从小跟着我哥长大,他会护着我,他会疼我,他怎么舍得伤我、杀我?”
“父母早逝,我带着你四处流浪。还记得那年,你发着烧,嘴里嚷着要吃烧饼。我冒着大雪去给你偷了一个烧饼,店家抓住我,把我打个半死,我拼死抱住了那个烧饼。回去的时候,瘸着腿流着血。可是我觉得值得,因为你是我妹妹。”年世重慢慢吞吞的说着,“还记得娘死的时候说,要好好照顾你妹妹。”
“我答应了娘,要好好照顾你。有我一口饭,就能让你吃饱穿暖。而我这一生,也唯有你这个妹妹。可是你太不争气,太没用。也是我,把你惯到了今日的局面。”
“我入伍参军,出生入死。所有的粮饷都省着留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