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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这二皇妃三个字,让年世重明白了一件事。
眼前这人不是旁人,而是当朝丞相之女上官靖羽,亦是皇帝钦赐二皇妃。
思及此处,年世重眸色微沉,上下打量着上官靖羽。虽说一身男儿装束,但不妨碍她的容色倾城。这张脸,男亦可女亦可,束发则为翩翩少年郎,绾发则是如玉美人颜。
年世重心道:难怪上官凤那老东西肯将女儿嫁给二皇子,这般容貌,栓住一个男人的心,委实不是难事。若然上官靖羽再聪慧一些,想必后宫三千,贵妃圣宠优渥,万一皇帝动了易储的心思,这二皇子无外乎最佳人选。
若然如此,那这上官凤可谓机关算尽。
想了想,年世重忽然道,“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孰是孰非,总要断个清楚明白。不管是谁的片面之词,我都不信,不如跟我回去,再论是非对错吧!”
语罢,身旁的士兵们突然移动,将上官靖羽等三人团团围住。
“你要作甚?”素颜全神戒备。
年世重冷笑两声,“拿下!”
第119章 年世重利用阿靖之目的()
“你敢!”素颜握鞭横在当前,“谁敢动阿靖一根毫发,别怪我不客气!”
“是吗?”年世重冷笑,“今日,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不过你放心,我只要上官姑娘跟我去一趟将军府,至于你们大可去请相爷过府一叙。”
素颜岂肯教人在自己跟前带走上官靖羽,自然不肯相让。说时迟那时快,素颜纵然飞身,“年世重,你别欺人太甚!”音落,一鞭子直抵年世重跟前。
年世重的功夫绝对不输素颜,身子一撇,直接握住了长鞭,猛然用力拉拽,将素颜拽出包围圈。冷剑咣当出鞘,但不是劈向素颜,而是直指芙蕖。
“慢着!”上官靖羽一声低喝。
剑在距离素颜的脖颈只有一寸之地顿住,芙蕖身子颤了颤,几近僵直。
上官靖羽深吸一口气,“芙蕖,让我爹来将军府接我,实话实说,不许藏着掖着。素颜,你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明白吗?”
芙蕖狠狠点头,素颜咬唇,略带不解,“阿靖,你”
“我堂堂正正走进将军府,若他们敢动我,就不怕我爹,把年家连根拔了吗?难得我这个烫手山芋,将军府也敢接手,委实佩服。”她勾唇谩笑,冷然盯着年世重,“将军你说,是不是?”
年世重不怒不恼,“请吧!”
她忍着疼,脚下微颤,却咬着牙一步一瘸的朝着外头走去。
“阿靖!”素颜愤然收回鞭子,站在那里恨得咬牙切齿。
“我去找相爷。”芙蕖撒腿就跑。
握紧了手中的鞭子,素颜冷了眸,“年世重你个乌龟王八蛋,我迟早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音落,素颜快速走向望江楼门口,发狠的望着船只快速离去,上官靖羽走进船舱,回眸时笑看了她一眼。似乎是
素颜凝眉,想了想,仿佛明白了什么。既然芙蕖回去找上官凤,那她也该去搬救兵才是。
*
素颜进无影小筑的时候,傅少鸿也在,正在房内与重锡下棋。
傅少鸿拿的一手烂棋,又加上心性不定,回回都被杀得片甲不留。重锡道,心不定,则举棋不定,举棋不定难免满盘皆输。
“师兄!”素颜快速进门,乍见傅少鸿,更是冤家路窄!这些个公子哥千金小姐,一个个装模作样,做的却都是猪狗不如的勾当。
“是你!”傅少鸿瞬时起身,手中的棋子一丢,“上次就是你这个臭娘们,你”他顿了顿,“方才你叫我师父什么?师、师兄?”
素颜二话不说,直接动手。
重锡蹙眉,望着素颜那一身的火暴脾气,当下有点哭笑不得。不由的轻叹一声,“好了,都停下。”
“都是你们这些乌龟王八蛋,食君俸禄,却做着祸国殃民之事。你们要争要抢自己去,还要利用这利用那!我打死你们这些”话音未落,腕上骇然一阵剧痛。
透明的玉蚕丝已经缠住了素颜的手腕,只消重锡稍稍用力,便能见血。
“自己办不好事,却还要将气撒在别人身上。”重锡淡淡的开口,指尖轻轻按着玉蚕丝,“那日离开时,我如何交代的?所谓寸步不离,便是一步也不能离开,懂?”
素颜愤然收手,玉蚕丝瞬时撤回。
重锡端坐轮椅,不紧不慢的将玉蚕丝缓缓绕于掌心,“坐!”
“我哪有心思坐?”素颜看了傅少鸿一眼,“你出去,我有话跟师兄说。”
“我想问个问题。”傅少鸿一头雾水,白白挨了一顿打,又莫名其妙的多了个叫自己师父为师兄的女子。想了想,还是问清楚比较好。
重锡淡然轻笑,“她是你师姑。你去办件事!”
傅少鸿唇角直抽抽,“什么事?”
“去丞相府走一趟,救一个人。”重锡微微蹙眉,“这个人,你认识。”
“谁?”傅少鸿一怔。
重锡道,“阿靖的婢女,芙蕖。”想了想,他又道,“但凡与她有关,但凡能伤及她的心我都不会允许。”
傅少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话是什么意思?”
重锡笑而不语。
素颜性子急,想着上官靖羽还在年世重手中,哪里还顾得了芙蕖,“废话太多,让你走你就走,师父有命,徒弟遵命就是。”
傅少鸿撇撇嘴,转身就往外走。
及至傅少鸿出门,素颜急忙推着重锡往外走,“快点跟我去救人。”
重锡微微抬手,示意她停住。
“你这是什么意思?”素颜一怔,“你不是很喜欢阿靖吗?她现在有难,你打算见死不救?”
“将军府戒备森严,就这样闯进去?”重锡问。
素颜眨了眨眼睛,无言以对。
“去将军府后门等着。”他转动轮椅,“都等着你来救,黄花菜都凉了。”
“你知道?”素颜愣住。
“东都城一有风吹草动,御羽山庄怎么可能不知道?”重锡轻吐一口气,“而我,怎么可能让她有事。”
素颜面露愧疚,“是我没拦住年世重。只是我不懂,年世重明知阿靖是相府千金,何以还敢带她回将军府?他就不怕上官凤端了他老巢?”
“年世重虽说是个武将,但绝非莽夫之勇。我一度怀疑他是太子一党,不过现下看来,不管他是哪个党派,只怕都有自己的谋划。君王在位,储君难料,不管将来是谁当皇帝,年世重都要做多手准备。”重锡眸色幽邃,唇边的笑,渐渐消散无踪。
“上官凤现在很显然是想跟二皇子联手,年世重不可能不知道。”素颜道,“一个百官之首,一个身为武将,平素就没有交流的机会。如今算不算接触的机会?借着阿靖的名义,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重锡一笑,“你猜。”
素颜的面色瞬时黑沉下来,“猜猜猜!每次都让我猜!我要是猜得到,还问你作甚?”
他依然容色清浅。
蓦地,素颜停住脚步,若有所思的望着重锡,“我们若是带走阿靖,是否代表着,会在上官凤和年世重之间划上一道沟壑?所以,阿靖临走前让我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她是不是这个意思?”
重锡深吸一口气,眸色微凉,“我不管他们有什么目的,也不管这么做会达到什么效果。我只要她平安无事!至于旁的,都无关紧要。”
第120章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走这一步()
上官靖羽被关在一间屋子里,外头落了锁,大批的家奴守在屋子四角。
这是一座独门独院的屋舍,想出去,难比登天。
如今她不关心别的,只是这脚越发疼痛难忍,她咬牙撑着,只希望芙蕖能找她爹来一趟,而后给素颜腾出时间救人。
她是绝不会希望,看到年家跟上官家沾上一点关系。
不管年世重然后谋划,也不管她爹是怎么想的,横竖这两人决不能联手。所以,只要她爹赶来,只要素颜来得及救她出去,她就会消失在将军府。失了踪的相府千金,失了踪的二皇妃,她倒要看看年世重如何交代。
深吸一口气,上官靖羽咬着牙端坐床沿。
她的脚疼得无法走路,是故如今唯有等。
也只能继续等下去。
外头有杂乱的脚步声,而后是年府管家的声音,“小姐请安心等待,相爷来了,正与将军在书房会谈。将军吩咐,待会就请小姐过去。”
上官靖羽冷笑两声,“会谈?那我就等着!”
“多谢小姐。”管家在外头低低的笑着,而后厉声吩咐守门的人,“好生看着,若是小姐有什么闪失,小心你们的脑袋!”
“是是是是!”门外的人,一个个战战兢兢。
这年世重乃是行伍出身,对于府内的管束自然是极为严格,很大程度上按照军人行军打仗的法度,来制裁府中的家奴。是故一个个家奴都心惊胆战,不敢越矩半分。
房中燃着明灭不定的烛火,像极了她此刻的心境。
素颜难道没听出来她最后的话外之音?心下轻叹,素颜平时少根筋,但逢着大事,总个还是有些脑子的。难不成没有找到重锡?或者没有找到后援?
如今爹已经在将军府,再拖下去,只怕两人要联手了。
前世年世重教上官家满门覆灭,重活一世,她绝不会再让年家,沾了上官家分毫。既知结果,必改初衷。
她想了想,将视线挪向案上的杯盏之上。
咬牙,撑着疼痛难忍的脚,亦步亦趋的走向桌案。下一刻她握紧了杯盏,以布巾包裹,狠狠砸碎在床褥之上。床褥隔音,外头没有半点察觉。握着锋利的瓷片,她重新坐回床沿。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走这一步。
*
上官凤缓步走进书房,面色难看至极。一张绷紧的容脸,一双锐利如刃的眼睛,狠狠扫过书房里的一切,最后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