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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云晓生性敏感，还是察觉到张雅柔对自己的疏离。
因为张雅柔来了，云晓没再急着带小姑娘回酒店，而是跟着韩笑然一块儿，折回病房去，路上，韩笑然主动说起刚才在走廊上发生的事：“这些人现在是什么话都说，没凭没据的。”
谁知，一直绷着脸的张雅柔突然哼了声，直接堵了韩笑然一句：“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韩笑然一时尴尬。
张雅柔又重哼一声，也不看云晓或是韩笑然，让秘书在前面带路，至于小姑娘，一直被他牢牢牵着。
韩笑然故意拉过云晓的手，跟她慢了几步，轻声安抚：“雅柔估计是听了那些人的话，心里不舒服，你等会儿好好跟她解释一下。”
“……嗯。”云晓点点头。
*****
病房门虚掩着，云晓推开门，张雅柔正坐在沙发上，两手搁在膝盖上，坐姿端正，跟晏父俩兄弟说着话。
至于小姑娘，正眼巴巴地瞅着齐博正剥柚子。
云晓站在门口，不知道该走进去还是退出去，手机恰好在这个时候响了。
是白墨晟的，云晓离开病房，走了一段路才按下接听键：“……喂？”
“……”那头没有声音。
云晓以为是他不小心按错了，对着手机又‘喂’了几声，依旧没得到回应，刚打算挂了电话——
“现在还在医院？”白墨晟的声音突然从听筒里传出。
一颗悬起的心得到短暂的平缓，云晓‘嗯’了声：“你呢？到家了还是在外面？”
“……你猜猜看。”他的心情应该不错，还会跟她这么说话。
云晓知道他忙了一整天，暂时不想把刚才有人来闹的事情告诉他，只是让他早点休息：“还有，我可能要在c市待两天，等他情况稳定下来，我就回去。”
她没有原谅晏父，但看着他待在病房，没有爱人或子女照顾，心里还是说不上来的滋味。
……
打完电话，云晓在病房门口站了一阵，正要拧开门把，门倒是从里面开了，她抬头，看见了张雅柔。
“妈。”云晓叫了他一声。
张雅柔没有应，转头面对其他人时，又是春天般的温暖：“不用送了，秘书在下面等着。”
云晓让开到一边，张雅柔斜了她一眼，拎着包包走了。
小姑娘拎着一个剥了皮的柚子从病房里晃出来，瞧见云晓，埋怨：“刚才去哪儿啦？都不见人。”
走在前面的张雅柔突然回头，让小姑娘走快点，别磨磨蹭蹭。
“奶奶说，今晚跟她回家去睡。”小姑娘有些无奈，伸出小手拍了拍云晓的腿：“别磨蹭，快点走吧。”
云晓还想着张雅柔瞧见自己时那如寒冬般冰冷的表情，她觉得，张雅柔应该只是要小姑娘回去睡，至于她，恐怕这会儿眼不见为净，踌躇了会儿，她咬咬牙，还是厚着脸皮拉着小姑娘跟了上去。
第672章 太太，你儿媳妇真贴心，连孩子都黏得紧（）
等她们到楼下，住院部外边停了一辆轿车，张雅柔早已坐进后座，半降着车窗。
小姑娘拉开后座车门，撅着小屁屁爬上去，摊开手脚霸占了一半位置。
云晓一直站在车门边没动，张雅柔转头看了她一眼，她立刻指着副驾驶座道：“我坐前面就可以。”
张雅柔：“……”
云晓见她不说话，就当她默许了，硬着头皮打开车门，坐进去，还冲开车的秘书微笑点头：“麻烦你了。”
张雅柔在后面发出一声冷哼。
*****
车开在半路上，秘书突然开口说：“太太，你还没吃晚饭，要不要我在附近找一家餐馆？”
“妈，你还没吃吗？”云晓扭转过身，关心地问。
张雅柔把头别向车窗，倒是秘书接了话：“是呀，太太这几天都很忙，听说晏家人受了点伤，正好再c市，就特意过来探望一下。”
秘书这么一说，云晓越加愧疚，张雅柔在后头冷嗤：“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饭？”
“妈，你要不嫌弃的话，我回家给你做——”
“非常嫌弃！”
云晓：“……”
不管张雅柔多么嗤之以鼻，她还是让秘书去了附近的超市，下车前扭头对张雅柔说：“妈，我马上就回来。”
“我也去。”小姑娘推开车门下去。
张雅柔隔着车窗望着进超市的母女俩，听到秘书笑言：“太太，你儿媳妇真贴心，连孩子都黏得紧。”
“……还贴心，不把我气死就好了。”
……
超市里，小姑娘趴在购物车上，扭头问选食材的云晓：“你是不是又惹奶奶不高兴啦？”
但云晓只顾着询问超市工作人员，无暇回答他，小姑娘撇撇嘴角，哼哼地东张西望，挑了很多吃的丢进车里。
两人拎着一大袋东西出来，那辆轿车还停在那。
云晓暗暗松了口气，秘书已经下车过来帮她拎购物袋，上车时，她回头对张雅柔道：“谢谢妈。”
张雅柔抿着嘴唇，没有搭理她。
到张雅柔住的地方后，秘书把食材拎去了厨房后要回去。
云晓心想，张雅柔没吃饭，作为秘书，估计也没有，便主动留秘书下来吃饭：“刚才我买了挺多菜的。”
“这个怎么好意思呢？”秘书笑吟吟地，刚要答应下来，听到客厅里发出一声的咳嗽。
张雅柔从沙发上起来，径直上了楼。
“我突然想起家里给我留了饭菜，先走了。”秘书说完就急匆匆地走了。
云晓还想挽留他都来不及。
倒是小姑娘，从食材堆里捯饬出自己的零食，捧着从厨房出来，往门口瞧了眼：“家里的米是没多少了。”
云晓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想让他做作业，发现书包还落在酒店里。
……
家里有保姆，但云晓还是自己动手做了一顿饭，让小姑娘去楼上喊张雅柔下来用晚餐。
过了良久张雅柔才下楼，在餐桌前坐下，云晓恭顺地递上筷子，她抬眼皮扫了她一眼，仍然没好脸色。
张雅柔也只有在乖孙女说话时才会露出慈爱的神情。
第673章 这孩子，长得像芸颖（）
云晓一直站在旁边，见张雅柔快吃完，才想起来还没给老人家泡茶，只是，刚要转身去厨房，张雅柔却搁下碗筷，把她也叫住了：“我不渴，你给我坐下，我有个事要好好请教请教你。”
“好。”云晓在他旁边坐下，小姑娘刚才跟大院里的其他孩子去玩了。
云晓大概也猜到张雅柔想‘请教’什么，搁在桌下的双手交握在一起，考虑着是自己交代还是等着他审问。
“说吧，你们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云晓抬头，看着张雅柔，说：“没有，她说的那些，根本就没有发生过。妈，我可以发誓！”
张雅柔冷哼一声：“该说的，我上回就跟你说了，阿晟一身反骨，我没奢望他能像别家的孩子一样按父母安排的章程走，但也希望他能家庭和睦，只是……现在……我也不知道还该不该相信你。”
张雅柔深邃犀利的眼望着云晓：“这样，时不时曝出点事情来的你，真的会带给我儿子幸福吗？”
云晓张了张嘴唇，却做不到当着张雅柔的面，拍着胸脯保证以后不会再给白墨晟带去麻烦。
如果可以选择，她也希望遇到白墨晟，是在自己还是一张白纸的年华，但事实上，她遇到他的时候，已经遭遇了太多，总感觉人生中最不堪、最狗血的事情，都快被她集齐了。
“不管您信不信，我嫁给墨晟，是真心实意的。”
云晓挺直脊梁，没有回避张雅柔眼神的审度：“也许有太多言不由衷，但我从没想过，要伤害他跟夕夕。”
张雅柔静静地看着她，知道她说的是真的。
正打算说话，佣人突然从外面跑进来：“太太，有客人来了。”
张雅柔刚说了个‘谁’字，门口，传来一阵笑骂声：“怎么，现在我进你张雅柔的家，还要通报了？”
云晓也跟着拉开椅子站起来。
张雅柔早已经迎上去，她挡在前面，云晓隐约看到她恭敬地喊对方‘老爷子’，对方笑道：“你这声老爷子，我可不敢当，我早就没了训人的那股气势，老了，也不过是一只纸老虎了。”
张雅柔连声说不敢，邀请对方去客厅坐，然后转头让保姆去泡茶，没一会儿，却是云晓端茶出来。
“刚才阿姨出去散步了。”
云晓把茶杯放好，张雅柔看她这么乖顺的样子，脸色稍缓：“桌上的碗筷，过会儿让阿姨收拾就行了。”
“好。”云晓点点头，注意到两道落在自己脸上的目光，转头，看清了那位客人。
是晏宏毅，虽然没穿军装，但浑身的威严气势，哪怕是穿着休闲的唐装也难以掩盖，拄着拐杖，看上去精神矍铄，尤其是那双眼，目光凌厉，没有一点老年人的浑浊不清。
云晓冲对方礼貌地点头，然后对张雅柔道：“妈，我去看一下夕夕。”
张雅柔没拦着，等她出去后，一直没开口、低头喝茶的老人，突然开了口：“这孩子，长得像芸颖。”
“晏时悠不也跟芸颖像么？”
第674章 一天没见，有没有想我？（）
晏宏毅横了突然插话的张雅柔一眼：“看来，你这心里，没少骂我。”
“哪敢。”
“骂就骂吧，人老了，回想过去做的事，才知道有多愚不可及，”晏宏毅叹息，转头看着张雅柔：“我今天过来，一来，是想看看这个怎么都不肯回家的孙女，二来，也是跟你讨个人情。”
“老三他媳妇已经都告诉我了，今天在医院，我那不争气的女儿怂恿人去闹，正好被你瞧见了。”
*****
云晓在大院逛了小半圈，才在一个人工湖边看到小姑娘，拎了根绑着蚯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