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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元化手哆嗦着指着耿仲明:“你,你狼子野心,你敢反了!”
“老爷,你有愧登州百姓呀,妾身先去了!”
一生娇喝,随之一身红色诰命正装的贵妇人挥剑倒下。
“夫人,夫人!”
孙元化欲扑上去,旁边的兵士抓住他的两条胳膊“快走!”
堂堂的登莱巡抚就这样像小鸡一样被自己信任的属下抓走了。
登州府衙的大小官吏正死死守在衙门口。王天书和秦牧大小衙役手拿府库的兵器在前面厮杀,原本二百多人已经死伤一半了,这还是有秦牧身边二十多个戚家军护卫的参与。
吴维城从昨天早上驻军哗变,就没合眼,他一个文弱书生手里也提了一把剑,随时准备冲上去。
在吴维城的后面大门内,府衙的内眷战战兢兢地跪了一地,吴维城的夫人王氏瘫在地上,不停地说:“菩萨保佑,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保佑,保佑老爷打退叛军,菩萨,菩萨保佑……”
吴维城这个悔呀,王天书和秦牧都让他把耿仲明控制住,驻军不可用。他看孙元化回来,还是对驻军抱有希望的,没成想昨天就反了,而且开了城门给孔有德引进来了。
王天书和秦牧这几个月训练府城的护卫队,在前天孔有德攻城时还是很有战力的,明明可以抵抗到救援,可孔有德进城,护卫队就各为其主,守护自己的府邸了,现在只有府衙的这些人在自己身边。
现在内外消息不通,吴维城也不知整个情况,只知道要是这面一百多人完了,自己就是死路一条。
思及此吴维城仰面大骂:“孙元化,你这老匹夫,登州城毁在你手,今日我吴维城但有不死,定要参你肆意弄权草菅人命,城在我在城亡我亡,我吴维城要是今日就死,到阴曹地府也不放过你孙元化!”
吴维城边骂边把剑放在脖子上,随时打算以身赴死。
“莱阳叛军尽数被诛,柳恭人率秦家军和莱阳护卫队来援,活捉孔有德,保卫登州府!”阵阵喊声传来。
吴维城手中的剑“铛”的一声掉在地上,“秦家军来了!”
王天书和秦牧现在已经是筋疲力尽了,特别是王天书也是个书生,也就比吴维城年轻几岁,这拿笔杆子的手拿起了大刀,也拼杀一天一夜了,要不是拼着一口气,早就倒下去了。这声喊可太及时了,自己人来了!
一百来人像打了鸡血,一下子生龙活虎起来。
这时城里又是““活捉孔有德,保卫登州府!”“活捉孔有德,保卫登州府,戚家军,杀呀!”“登州子弟,保卫府城,杀呀!”
一阵阵呐喊,从各个方向传来。
吴维城精神大振,从地上拿起长剑喝道:“孔有德在劫难逃,尔等还不投降,只诛首恶,饶尔等性命!”
这原本眼看就要攻陷府衙,胜利在望,突然发现满城尽是援军,自己要被包围了,驻军有些将士就蒙了。
一些小兵小卒就往后撤,甚至几个大胆的倒戈反水了
战局瞬时发生了逆转。
柳心现在脑袋中没有别的什么,就是一个字“杀!”
不知道是和多少人打过了,现在看着人就是拿剑刺,刺,然后拔出,再刺,再拔出。
天渐渐的有些暗了,柳心刚在一座宅子门口刺穿了一个人,剑拔出还没等收回来,旁边一刀砍在自己胳膊上,短剑“当啷”掉在地上,自己倒在地上,一人眼见朝自己扑来。
柳心右手不能动,左手抓住胸口那把宝石匕首用力往上一带,迎着来人的身子就插上去。
随着来人“啊”的一声,柳心自己也是眼前一黑没了意识。
“柳心、柳心!”
不知是几十秒、几分钟,还是更长时间,柳心听到一个急切的声音。
柳心睁开眼:“克鲁,你来了!”
“柳心,别动,我给你包扎!”
克鲁从自己衣襟上“唰”地扯下一块布,把柳心右臂紧紧缠上。
“柳心,能起来吗?”
柳心点点头,挣扎着起来,右臂稍微动了动,还好,应该不是太严重。
“走,我背你去找秦家军!”
“我还能走!”
“啰嗦,快上来,这儿太危险!”
一夜,喊杀声不绝,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克鲁,我们是不是快死了,我不应该把秦家扯进来,你放下我快走吧!”
“抱紧我,我不会走的,死也不会,要死我们也会死在一起!”
“我这还有块饼子,柳心你吃吧!”
“你吃吧!我现在就是废物,连累你了。”
“我不饿,你快点吃,一会儿又碰上人了。”
天终于破晓了,克鲁满脸血污,披头散发,已看不清人形。柳心浑身也都是血染的红色。
“孔有德出城了,追呀!”
“叛贼孔有德逃跑了,追呀!”
一阵兵荒马乱后,太阳露出半张脸,柳心和克鲁终于在府城外和秦家军会合了。
紧接着吴维城、王天书、秦牧、张成背着秦心纯赶到,戚家军秦家军主力都汇聚在柳心旁边。
吴维城官袍的袖子剩了一半,看到柳心,跑着上前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吴维城叩谢恭人,登州府保住了!”
柳心想伸手扶起他,一起身,顿时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第41章 后院()
府衙后院,吴夫人坐在八仙桌旁,抿了一口清茶,丫鬟翡翠忙拿起壶给杯续满。
“夫人,已经午时了,柳恭人还没醒,您先去用膳吧,翡翠在这儿照应着!”
“一会就在这儿用吧,老爷吩咐要寸步不离地守着柳恭人,我要是走了,那几个狐媚子就得进来,到时不知怎么在老爷面前编排我哪。”
翡翠出去吩咐了一声,转回身说:“夫人,听说柳恭人杀了人,还真没听说过女人还能杀人哪。柳恭人送进来时满身是血,客房那个小丫头更是骇人,披头散发的像个女鬼,我都吓着了。”
吴夫人皱了皱眉,她的教养不允许她像个小丫头一样口无遮拦的说三道四,但嘴角还是瞥了瞥,心理鄙夷了一阵这不知廉耻的妇人。
昨天早上这柳恭人发丝乱散,深身有血污的就被几个大汉抬进来了。
府里的大夫给恭人检查,那个蒙古模样的汉子就直接上手抓住柳恭人的胳膊上药,她在场都羞得要把头埋在地上。
看着床上躺着的柳恭人露出一段缠着药布的白嫩嫩的胳膊,想着这是被那汉子触摸过的,心理怎么也压不住对柳恭人说不清的不屑。
这秦家实在是太没有礼仪了,真不知道这样一个姿容不整的妇人以后还怎么在这世上立足,以后自己可得离她远点,免得被带坏了名声。
柳心在一阵阵酸痛后,终于睁开了眼,看见一个满头珠翠的妇人坐在屋里八仙桌旁;一个小丫头在旁边站着。
“水,水”柳心觉得自己的嗓子在冒烟。
“恭人醒了!”小丫头惊呼一声。
“去叫老爷;我们也回了吧。”那夫人面无表情的说了句。
丫鬟刚推开门,克鲁就闯了进来;“是夫人醒了吗?”
没等丫鬟回答,克鲁就快步来到床前:“夫人,你终于醒了!”
柳心抬抬胳膊,嘴上咧开个笑容向克鲁示意一下。
克鲁嘴也咧开个大弧度,笑容满面地呵呵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没事了,没事了!”
“恭人需要休息,闲杂人等都出去吧!”贵妇人冷哼道。
“这位夫人是?”柳心疑惑地看向她。
“我家老爷是登州知府。”贵妇人冷冷地说。
“原来是吴夫人,真是劳烦您了!”柳心感激地说。
“我来照顾你,这是我家老爷的意思,这感谢我可担不起!”
说完,吴夫人施施然转身走了。
柳心愕然,不知怎么得罪这吴夫人了。
克鲁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小插曲刚过,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房门再次打开,吴维城、秦牧、秦富、秦刚一干人等都进来了。
吴维城满眼血丝,惊喜地说:“恭人醒了,真是大喜,大喜!”
“水,给我喝点水!”
“快,拿水来!”吴维城向外喊道。
“赶紧拿些米粥来,夫人几天水米未进了!”克鲁随着道。
“快点摆膳!”
柳心咕咚咕咚喝了一碗水,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此时肚子才咕咕响起来,真饿了。
一会丫鬟端上来一碗白米饭,几碟咸菜。
“怎么米粥没端上来?”克鲁问。
“厨房没准备,这是午膳剩下的。”丫鬟战战兢兢地说。
“告诉夫人,让厨房快些准备!”吴维城薄怒。
柳心也顾不上了,端起碗三口两口就扒啦到嘴里,没饱。
“再上两碗!”克鲁喊道。
后院吴夫人听到丫鬟报告,鼻子冷哼一声:“粗俗!”
柳心肚子中填进了三碗饭,才觉得稍稍好了点,可还是没饱,自己也知道不能再吃了,要不一会就得胃疼。
柳心这才有精神做起来,看了看四周,猛地想起心纯:“心纯那丫头怎么样,她有没有事?”
“秦小姐在客房,夫人已让人安置照顾了,恭人无须挂怀!”吴维城解释道。
柳心不放心,挣扎着下地,去找秦心纯。
屋里的丫鬟带路,吴维城、克鲁等人跟着,七拐八拐带到一座小房子前。
柳心推门进去,屋里没人,床上的人听到响声,又低低地呻吟“水、水!”
柳心奔到床前,秦心纯还是披头散发,嘴唇干裂的全是血渍,一摸额头有点发烫。
“拿水,快拿水!找大夫!”柳心高声大喊。
吴维城满脸通红,冲丫鬟喝道;“没听见吗,拿水,请大夫,告诉李姨娘去安排!”
一会儿功夫,给心纯喂了点水,大夫来看了看,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