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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关告急,粮饷都支援边镇了!”户部的争辩道。
崇祯在上面脸沉地快能滴出水了。
“陛下,臣有本奏!”首辅周延儒终于找到个突破口。
首辅开口了,那就是在皇上决断前最后陈词了。这下朝堂就消停了,和现在一样,怎么着也得先给领导面子。
“陛下,孔有德部火器精良,若要剿匪山东兵力恐损伤严重,现在边关吃紧,山西流民屡剿不绝,不应再分散兵力,况孔有德部在登州受挫,正是招抚的好时机,陛下应派能臣前去招抚才是老成谋国之策呀!”
“臣等附议!”
“臣等附议!”
东林党羽纷纷复议。
”容后再议!”
崇祯一甩袖子走了,留下满殿的朝臣又在打口水仗。这在崇祯的朝堂是司空见惯的事,皇上你不高兴你走,朝议没结束,我们就接着论战,你啥时想明白了再来接着议。
后殿里,崇祯“啪”地摔了一个茶杯。
“王承恩,你看看这满朝文武,还当朕是小孩子嘛,他们一个个大义凛然,之前干什么去了,现在不是一党的就罢黜罢黜,往死了整,是一党的不管对了错了就附议附议,现在朝廷还是朝廷吗,排除异己,党同伐异,哪个是为了朝廷,党争,党争,我让你们党争!”
“啪”又一个杯子落在地上。
王承恩挥一挥手,几个小太监赶紧上去把碎瓷片收拾出去,噤如寒蝉。
“皇上,不管下面怎么争,最后还得陛下您决断,您可别气坏了身子。”
“国事艰难哪。“崇祯发泄完,叹了口气,颓废地坐在椅子上。
等崇祯再次坐上龙椅,大臣的口水仗还没有偃旗息鼓的意思。
一个颤巍巍的试御史老泪纵横:”皇上,兵部误国呀,我百万雄兵要诛灭孔有德一跳梁小丑,不是探囊取物,怎么不发兵平叛,有损皇上威仪呀!皇上!”
“你这老匹夫,粮哪,钱哪,没钱你去呀!是我兵部的事吗,他户部没银子!”
“你兵部用人不当,怪我户部身上,每年几百万两雪花银都花你兵部身上了,国库空虚,皇上都没有修园子的钱,全让你们贪了,皇上呀,彻查兵部呀!
“够了!”
崇祯刚缓过来的脸色再次铁青起来。
“王承恩传旨,罢免山东巡抚朱大典,登莱巡抚孙元化,徐从治任山东巡抚、谢琏任登莱巡抚,天津卫孙应龙,赶赴登州招抚孔有德,不果,引天津卫驻军平叛,山东总兵金国奇协助平叛。”
“退朝!”
一干人等鱼贯而出,午门外下了台阶口,一众东林党人围在首辅身边。
“首辅大人,这孙应龙可是咱东林人,皇上让他招抚,可见首辅简在帝心,营救孔元化还有劳首辅大人。”
周延儒嘴里只有苦笑。这首辅也憋屈那。
后面的兵科给事中李梦辰冲着周延儒的背影狠狠地啐了一口
“呸,东林小儿,我定不会便宜了你!”
“李大人,慎言慎言,从长计议。”
不知什么时候陕西道试御史余应桂站在自己身后。
余应桂扯了一下李梦辰的官袍,两人交头接耳联袂而去。
第44章 名扬()
终于到岸了,李晚坤长出了一口气。
李老爹、李晚坤、李木川、李木周还有几个下仆,在苏州包了艘小型商船,在水上飘了十几天,终于下船了。
李老爷和两个孩子除了面有倦色,精神还好,李晚坤可是上来就晕船,吐个七荤八素,这两天才缓过劲儿。
李晚坤这几天心里挺不是滋味的,自己这些年锦衣玉食长大的,和苏州城的富家子弟花天酒地,只是到过秦淮河做过花船听过小曲,觉得坐船悠然自得,这次在运河里飘得辛苦才知道这些年自己的老爹东奔西走,给家里创下了这般家业是如何艰辛了。
去年初就定好有山东一行的,先是柳心去信说山东不太平,搁置了起来,后来果然传来消息孔有德反了,前段时间终于听说戚家军平叛了,全家都忧心登州俩女儿,爷几个匆忙启程。
早上在泰安这儿上了岸,爷几个找到一家客栈洗漱休息了下,今天打算在在泰安城逛一逛,明天坐马车再启程。
爷几个逛累了,中午去了城里最大的悦来酒楼。
酒楼里现在是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二楼雅座已爆满,好容易在一楼找个位置坐下,大堂中央说书先生惊堂木就拍响了。
历史长河滚滚,
民间几多惆怅。
喜怒哀乐悲恐惊,
多少剑影刀光。
兵灾人祸今日起,
谁能救百姓一场?
上回书说到登州城内戚家军大战孔有德,这时正打得人仰马翻,十分惨烈,登州城危在旦夕。这千钧一发之际,众人就听登州城外战鼓声声“活捉孔有德,秦家军在此”,一员女将带头杀进城内,只杀得七进七出,到最后浑身就像个血人。这位女将是谁,她就是咱大明朝皇上亲封的四品恭人,登州秦家的柳心柳恭人……
“什么,柳心受伤了,我女儿现在怎么样!”李老爹对着说书讲古的原本不感冒,这刚一坐着,就听到柳恭人成为一个血人,一下子就急了。
李老爷这桌离说书先生就两米远。
李老爷这一嗓子把说书先生吓一跳,这说词一下停了。楼上楼下正听得津津有味,这谁一嗓子,想闹场咋的,大堂里的掌柜和小二就起身走了过来。
“这位客官,我这酒搂可是招待不周?”掌柜得面有愠色。
李晚坤赶紧站起:“掌柜的,勿怪勿怪,我们从江南而来乍一听到义妹成一个血人,家父也是心忧义妹,口不择言,我替家父赔罪了!”
李老爷这时也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太激动了,忙拱拱手:“老夫孟浪了,失礼失礼!”
李木川李木周也起身道:“给先生赔罪了,但请先生能告知我姑母安否?”
“你们是柳恭人的家人?”掌柜惊喜地问。
“确是我的义女,登州兵祸家里忧心忡忡,我们祖孙才从江南赶来,欲奔去登州,刚下了船途径贵地。”李老爷道。
“柳恭人的家人!”
“柳心的老爹!”
在掌柜和说书先生的两声惊呼中;全场就闹开了。
楼下的都站起来了,楼上的也跑下楼,把李老爹几个团团围在中间。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柳恭人散尽家财真是大义呀,不愧我山东女子!”、“柳恭人是不是有一武功高强的师父呀!”、“柳恭人义薄云天,不让我须眉男儿呀!”……
掌柜的更是拿来笔墨,请李老爷赐一墨宝。
李老爹就一商人,这摆文弄字的事真不太明白,可这笔墨都摆在这儿了,不写还不好。
好歹写了“宾至如归”四个字,这头都冒汗了。
掌柜的连说“好!好!”
李老爷无奈在下面落了款:江南苏州李忠。
掌柜提笔又在后面缀上:登州四品恭人柳心义父。
李老爷尴尬地明白了,人家看中的是柳心的名头,你写啥其实无所谓。
掌柜的奉上百两纹银全做润笔费,当然酒菜也免了单。
爷几个回到客栈,一下午拜访的人络绎不绝。
柳恭人这英雄事迹被以讹传讹,不觉中又高大了几分。城里的商家看李老爷也是生意人,也大开方面之门,欢迎李老爹共同发财。乡绅和商会的人还送了些乡仪,拜托李老爹转送柳恭人,以全泰安各界敬仰之意。
第二天起程,客栈掌柜的不但没收店钱,还遣小二在城里车马行雇了几辆马车护送几人到莱阳。
从泰安出来这一路上,到处可听到登州血战的传扬,柳恭人又时不时地被人提起。
爷几个倒是低调,无奈还有泰安的车夫。
到哪打尖吃饭,车夫先来一句:“你们不知道吧,这是登州柳恭人的义父!”把柳恭人义父的名头一摆,“啊,上座上座,来好酒!”大家是热烈欢迎,临走还送几车乡仪。
等到了莱阳县,李老爷一行那是二十几车东西排成一列,甚是壮观。
秦家岗
柳心春天里终于把番薯种到地下,温床育苗这时还没有塑料薄膜,好在柳心这儿还有火炕,种薯不多,慢慢育吧。
徐光启来信番薯已经按柳心的法子培育出来,头一次收获就得了亩产三千斤的高产,今年打算都种上收获时留种薯,明年就可推广开来。
柳心现在心里没负担,就按照育种法子,交给秦成管着,到秋收后留种薯,明年大面积种植。
秦家的生意快速恢复起来,而且借着这次大战的名气,快速在登州府打出名气,甚至分店开到了登州以外的地方。
秦家岗周围的村落举村来投献,柳心也没拒绝,登州府的粮税都要供应戚家军,柳心自然得多支持戚家军建设,至于自己是多缴税还是少缴税,已经无所谓,到时要是上交的税负少了,她就补一些。
秦家一松口,不到一个月,莱阳县大半土地就归到秦家名下,官面上二十万亩。
实际上这时机械化程度低,税负还高,开垦的土地并不是很多,还有大量的荒地,田边地头和山脚,林林总总。
柳心在二十一世纪是搞过规模经营的,规模经营的一个好处就是把各家各户的地边,地头都可以开垦出来,规模经营增加土地面积。
秦家组织集体播种,投献的二十万亩竟然种到了二十一万亩,新开荒了三万亩,预计明年还能开荒五万亩,这样秦家已经成为登州城最大的地主。
现在的秦家岗可是变了大样,随着登州城解困,秦家岗来人络绎不绝。
开始是县城内到这避难的,在这住过几天,过后大户纷纷送来谢礼,普通人家也都来当亲戚走动一二。
后来登州府内传言秦家岗把粮食都供应戚家军,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