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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衷面无表情,只顾盯着脚下的一亩三分地,麻木和对现实的绝望榨干了他们精神里的最后一丝活力。
格里莫身着性感的透明金色纱裙,嫩滑的肌肤在浅金色下若隐若现。那头硬刺般的金发被梳理得服服帖帖,此刻正柔顺的披散在圆润白皙的肩头。在她登台的那刹那,碧蓝色的眼眸熟练地向观众们抛出媚眼。
“马沃!”
前面的男孩进去,马上电视屏幕上出现了他奸诈古怪的脸。
叶芙盯着马沃扭曲高耸的颧骨,脑海却还停留在格里莫身上。她简直……简直太棒了。高挑匀称的身材,进退得当的谈话技巧,时不时暗放秋波的祖母绿眼眸……
“格拉芙!”
到自己了……
叶芙深吸口气,强压下狂跳的心,悄悄用裙摆抹掉手掌中渗出的汗水。
蓝色的幕布缓缓拉起,炫白的强光束像探照灯一样打在脸上,刺得她的瞳孔向猫一样紧缩。海浪般的口哨声铺天盖地的蜂拥上来,叶芙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一只手拉了过去。手的主人染着奇特的蓝色,睫毛和嘴唇也洒满蓝色的亮粉。
“格拉芙施为娜,二区!”
潮水般的掌声扛着死神的镰刀淹没了她,叶芙的脖子被这压迫般的恐惧折断,掉落的头被夹在双臂间小心翼翼的捧着。她的双脚死死黏在地板上,心中一遍一遍默念这没什么好怕的。
“坐到这儿来格拉芙。”凯撒微笑着拍拍身边的白色旋转椅。
叶芙麻木的坐下,僵硬的强迫自己的背靠向椅子,转转头下意识地向凯撒露出微笑。
“说说你自己。”凯撒热情的说,“说说你对凯匹特的想法,哦,事实上,说说你对饥饿游戏的想法。”
真可笑,杀人者问被杀者关于杀人的想法。难道要她说这个游戏又酷又棒吗?她舔舔嘴唇吃了一口甜腻腻的唇彩,幸好恶心的味道让她清醒:“这个游戏很独特。”
独特得能随意剥夺他人的性命。
凯撒却来了兴趣,显然凯匹特的人民也很期待接下去的回答,会场猛然从喧闹中安静下来,连某个孩子不小心的喷嚏声都引来所有人的怒视。“听说你是自愿参加比赛的。”凯撒温和的引导她,“为什么?”
原来格拉芙是自愿参加比赛的?叶芙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身体的主人的事。不过想想也是,职业选手们是为了饥饿游戏而活的,自愿比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叶芙调转目光,视线从坐在舞台下方最前排的人脸上一一扫过。观众们因为这长久的沉默屏住呼吸,最后她的目光停在艾瑞克嘴角勾起的微笑上。
那就这样吧,为了生存下去。
叶芙闭上眼睛,她知道在大屏幕上,这样的神情一定显得自己疲惫而悲伤。
“是为了一个人。”她说。
凯撒长长的哦了一声,饶有兴致的问:“是谁?”
叶芙缓缓张开眼睛,她觉得现在的自己恶心透了。
“这个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观众们大睁的眼睛像一个个铜铃大的探照灯,它们所发射出的白炽光几乎灼伤了叶芙的皮肤。
“请继续!”凯撒语气激动道。
多么好的题材,多么能调动起观众热情的话题。叶芙想起凯特尼斯那愤怒的一箭和因此而取得的十一分和现在自己拿八卦和私生活做噱头,两相对比实在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一定不想让我说。”叶芙摇头。
凯撒哈哈大笑,扭身大喊:“难道你们不想知道吗?”观众席上一片热烈的回应,他马上转了过来:“瞧,大家都太想知道了。亲爱的格拉芙,算我今天求你,请千万别吊着我们的好奇心了。”
叶芙还没说,他又赶紧甩下一个爆炸性的新闻:“还有听说原本你是和另一位男选手来参加游戏,后来是因为你的介入才临时更换了人选,是这样吗?”
叶芙原本打算吐出的苦情台词被迫咽了回去。
“啊,这个。”她苦笑了起来,至于原因她一无所知,请千万别问她。
“那是为什么呢格拉芙?”凯撒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逼问,“因为‘那个人’吗?”
☆、第十六章 我现在只想吻她(1)
“……”
问的好,为什么呢,为什么格拉芙要这么做。叶芙看着圆形广场上密密麻麻的黑影,刺眼的白光投在视网膜上,撕裂着她的神经。
艾瑞克坐在台下扬起眉毛。随时随地都要保持微笑。
“大概是因为我们都想参加比赛。”她最后说。
观众席上响起一片唏嘘声。凯撒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指的是你和谁?是二区的,让我看看,噢天哪,另一位获得十分的男选手!同时获得高分的二区选手,简直叫人……哦不,格拉芙,为什么这么说,快解释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买糕的,她怎么知道格拉芙是怎么想的。不行,要随时随地保持微笑。叶芙飞快的收拾好脸上的表情,出现在大屏幕上的自己看上去幸福甜蜜。
“我们上哪都不想分开。”叶芙笑得甜腻腻的,可天知道她快吐了。“加图和我都是。”
凯撒感兴趣的凑近,身上浓郁的玫瑰香水冲进鼻腔,折磨着叶芙的嗅觉神经。“加图?你一定得再详细些?你们……你们互相喜欢吗?”
“不是。”叶芙微微一笑,毫不犹豫的矫正他:“我们彼此相爱。”
圆形广场寂静无声,每个人都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过了一会,周围响起低低的叹息声。
“请容许我打断一下。”凯撒道,“如果你们彼此相爱,为什么要同时参加饥饿游戏,难道你不知道游戏规则吗?”
“知道,二十四个人只能活一个。”
“那为什么他不能等你得胜后风风光光的回家呢?”
叶芙重复:“是啊,为什么呢?”她坏心的把皮球踢给另一个人:“这个问题也许你该亲口问他。”
凯撒了解的点点头,他经过整容拉皮的脸在缀满小灯泡的蓝礼服上闪闪发光。
“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好的。”叶芙又说。
观众席上出现微小的骚乱,议论声像蜂鸣般低低响起。
“我们曾想过各种死法。”她静静的说,脑海里仿佛闪过模糊的画面,那应该是属于格拉芙的记忆,但速度太快来不及看,嘴巴却像有意识般张开闭合。
【不论是被射死还是砍死还是烧死都不要紧。】脑海里有个声音低低的说。
“不论是被射死还是砍死还是烧死都不要紧。”
【职业选手从出生到死亡唯一的责任就是参加比赛,因为那是他们活着的全部价值,但加图和我总是不甘心,因为相爱所以不想分开。如果一个注定要死,那么我们也约好了,另一个要为对方亲手报仇。】
“职业选手从出生到死亡唯一的责任就是参加比赛,因为那是他们活着的全部价值,但加图和我总是不甘心,因为相爱所以不想分开。如果一个注定要死,那另一个要为对方亲手报仇……”
“报仇的方法是亲手把害死对方的凶手杀掉吗?”凯撒紧接着问。
观众席上的骚乱越来越大,隐隐的抽泣声顺着刺鼻的玫瑰花飘来。这些凯匹特人泪腺发达,总是为了无聊狗血的言情剧悲伤落泪,他们永远也体会不了其他人的心酸。叶芙始终昂着头,她的大脑还混乱着盘旋着那个神秘的声音,她费力的和那个女声争斗试图抢回声音的主控权,感谢凯撒在此刻给她找了这么好的台阶下。
“都被你猜到了。”她说。
“难道他不相信你有能力获胜吗?”
这个问题可真够毒的,倘若回答了不相信,那么观众就会对她的能力产生怀疑,进而不愿意冒险赞助她。倘若回答了相信,那么加图又为何想和她一起参加比赛呢?
“相信。”叶芙斩钉截铁的选择了最有利的答案,“但是你要知道……”
“知道什么?”凯撒兴致勃勃的问。
“我们相爱,而相爱的人会不由自主的担心对方。”叶芙说,“凯撒先生,你恋爱过吗?”
凯撒做出了震惊的表情,扭身向观众席上挥舞双臂夸张大喊:“朋友们,你们听到刚才这个小姑娘问了我什么吗?”观众席上哄笑一片,就连刚才低低哭泣的人也掩住帕子笑了起来。“当然,当然小姑娘。”他扭回来,一脸严肃,“我不会责怪你冒犯了我,迷人凯撒的情史当然不是一片空白,快说吧为什么打听我,难道你对我……”又是一片挪揄的笑声。
“所以你应该了解不管对方有多强大,相爱的人还是会彼此担心。”
“那么格拉芙,你足够强大可以赢得比赛吗?”
哦这个问题,答案当然是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叶芙没有理会高耸的摄像机,也不打算去想加图在等候室里的表情:“除了我,没人能赢得比赛。”
“那你的加图呢?”他问。
“……”叶芙抿了抿唇,方继续开口道:“如果我没有赢得比赛,那么胜利者必定是加图。”
然后胜利的一方将回到家乡照顾两人的父母。叶芙在格拉芙记忆中搜索了一圈却意外的没发现任何倘若两人都失败的设想,连万一两人双双死去各自父母该如何安置都没考虑到。或者是这个姑娘对自己和加图太过于自信,根本不愿意去思考这些。
不,或者,或者格拉芙根本没想过让自己获胜。她让加图一起参加比赛的原因是想要他获胜,他们两人的联合将所向披靡,格拉芙甚至认真考虑牺牲自己是否能增加加图的胜利几率。真是可怕的,哦不,愿意为爱献身的想法。
凯撒又问:“如果胜负必须在你们两个人之间决出呢?”
这个问题太过尖酸狠毒,不少人已经向台上投来谴责的目光,但大部分人都蠢蠢欲动的竖起耳朵,就连在后台等候的二十一个贡品都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是非成败,她和加图的感情,她对加图的爱,两个人的生死存亡,都压在这个问题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