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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图皱着眉,不赞同的看了眼那个榨汁用的玻璃罩子,但他什么都没说。
叶芙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弯刀,转头对他们说,“我先上去一下,过一会就下来。”
她上去干什么不言而喻,因为塞里什和勒夫的尸体就在上头。叶芙希望大火没有把他们的尸体烧成黑炭,否则蜡油就榨不出来了。上帝,这样做真的很不人道很恶心,但叶芙不得不把他们身上的一部分取回来,然后再……扔到那个榨汁机里去。
就在她推开铁门要走出去的刹那,加图突然出声,“等等!”
她停住脚步,询问似的望向他。现在的叶芙可不能指望加图能帮她什么,他就好似一个占有欲很强的孩子,骨子里想要亲近她喜爱她,但根本没有保护她的实力。
加图跨出一步,拉住她的手。灰蓝色的眼睛里涌进了这些天里她经常看见的懊恼。
“你……”抿着嘴唇,“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
叶芙:“……为什么突然这么说。”就算觉得他没用也不能直说,只能期待他恢复记忆恢复能力,但这样失忆的加图也挺可爱的。
加图的手陡然收紧,把她使劲拉到他身边,结实的肩膀抵着她的,他气势汹汹的俯视她。
“那你干嘛一个人上去?”他恶声恶气道,手紧紧箍住她的手腕,就是不让她离开他。
“……我上去是因为要办事。”
漂亮的蓝眼睛闪闪发光,从里面流出了一种名为得意和自信的情绪。
“我和你一起上去。”他愉快的建议,但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叶芙刚想反驳,他就凶狠的瞪她。
“那件事……”叶芙无奈,“……有点恶心。”
“我不怕恶心,我怕你觉得恶心。”加图说,而在下一秒他把她甩上了肩头扛起了来。
“你要对格拉芙干嘛!”比利惊叫起来。加图懒得理他,而叶芙口袋里的纸条正巧掉了下来,被比利接了个正着。没花多长时间比利就从纸条里探出头,露出一脸被吓坏的神情,“这是真的吗?他们要……”
没错。那句让他们制作蜡油的话下面还有一张图画,画得十分潦草,粗粗一看是关于物理电阻的,旁边有两个细小的英文单词:“给真正的勇敢者”为了防止他们看不见这是源自凯匹特的慷慨,那个蓝笔还在图纸边写了两个硕大的“cherishit”
很明显,完成了榨出蜡油的试题就能通过勇气这一关,而这幅让人看不懂的图画是凯匹特对叶芙潜入湖底找到金币的奖励。问题是,叶芙要这张奇怪的物理图纸干什么?他们现在只需要热腾腾的汉堡薯条还有甜美的水源。
比利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他的后面就竖着那个一人高的大玻璃罩,罩子上还残留着黄糊糊的液体和乱七八糟的指纹,看起来是有人在完成任务时不小心把手按在了刚榨好的蜡油上才留下了指纹。
“你待在这里。”叶芙接受了自己被加图驮着的尴尬状态,反过来关心比利,而后者正呆呆的举着纸条,露出一脸傻相,不知道是把纸条还给她好,还是不还好。
但无论如何加图叶芙都再没时间搭理他了,因为加图扛着她很快上了楼,他的速度很快但踩着楼梯的时候却显得格外小心翼翼,仿佛怕颠到她似的,这种保护的姿态让叶芙觉得自己是一块易碎的玻璃钻。上面的屋子已经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乌黑的地上有很多焦炭,那原本是羊毛地毯的位置。沙发只剩下乌黑的框架,盖住框架的柔软皮革早被大火吞噬,只留下几根孤零零的铁杆子竖在中间。被涂成白色的天花板砸在地上,白白的粉末洒了一地,墙壁上的画像被烧得乌黑一团,金色的奖牌散乱在灰尘里,还有很多漆黑的烟土持续不断的从墙壁上悉悉索索的剥落。角落里的蓝色天鹅绒窗帘还在燃烧,索性火焰只剩下很小的一团,天鹅绒窗帘瑟缩在角落里气息奄奄的不断喷出金色的火星。
加图背着她一路走到厕所门口,一脚踹开挡在路上的铁椅子,那一定很痛,但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就冲了进去。塞里什和勒夫的尸体被保存的很好,厕所的瓷砖上仍旧全是鲜血。大火没有往这里蔓延,加图的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很快,他手起刀落斩下了塞里什的半个身子,把血淋淋的肉拖了出来。鲜红的血溅了他满身,他胡乱擦了擦脸,这次没有再牵起她的手也没有抱起她,而是示意她回地窖,自己在她后面跟着。
走下楼梯,比利躲在地窖的大铁门后一脸呆滞的盯着他们。叶芙从他手上把纸条抽了出来,加图则把塞里什的半个身子扔进了那个榨蜡油的玻璃罩子里。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比利不敢置信的望着加图的一举一动,“你们真的要,要……”他吞吞吐吐,仿佛那句话对他而言很艰难似的。
“没错。”加图说。
机器很容易操作,按下红色的按钮玻璃罩里的搅拌棒就飞也似的转了起来,因为玻璃罩子没有盖,不断有黏糊糊的红色液体连带着白色的脂肪被甩出来,加图护着叶芙尽量站得远一些。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但叶芙总能感受到搅拌棒带起的热乎乎的风,她不敢张大嘴,生怕塞里什的一块皮肤被甩进嘴里。机器很安静,没有发出轰隆隆的噪音,一切都在无声中进行,这下叶芙明白为什么他们没有听到塞里什制作蜡油时发出的噪音了。
这个黑人大个子早他们一步来到了这里,不知为何遇到了勒夫,或者他和勒夫是一起的,来到这里后塞里什划烂了所有潜水服并取得了金币,在发现有榨出蜡油的任务后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勒夫的小腿砍了下来,随后钻进了地窖里研究起榨蜡油的机器来。这个过程相当漫长,叶芙和加图在地窖里整整做了五个小时,机器才把塞里什的半个身子磨成碎屑,黄油油的汁液从玻璃罩最下面一个食指粗的小管子里流出来,闻着有股奇异的腥臭味。
当塞里什做好蜡油装进小瓶后(叶芙怀疑用勒夫左腿榨出的油就是她刚进地窖时看到的那瓶)却发现叶芙和加图已经进入了木屋子,塞里什这个人一向警惕,他不敢直接现身挑战只好偷偷溜进最隐蔽的卫生间里,那个地方正好被隔板挡着十分隐秘,勒夫的尸体(塞里什一定以为他已经死了)也在那里藏着。塞里什在黑暗中隐蔽伺机寻找最好的进攻机会,就在一切准备就绪后,叶芙播放起录像,而那个看起来最弱的红发胖子推开了厕所的门,塞里什抓紧武器冲了上去。
制作蜡油的事都是加图全权接手,叶芙想上去帮忙,马上被那双蓝眼睛瞪了回去。他不想叶芙接触这些恶心的血肉也不希望她碰那些黄糊糊的蜡油。塞里什的蜡油在五个小时后终于被做好了,加图在架子上随便找了个罐头装好,把罐头放回密密麻麻的罐头中间。叶芙赶忙上前按下机器的关闭键,那个触目惊心还残留着血肉的搅拌棒终于停了下来。
做完这一切她才松了口气,随即心中升起对塞里什和勒夫的歉意,她决定回去以后(如果她能活到最后的话),一定要在家乡给他们俩做两个小坟墓。
“真不敢相信这就是凯匹特所谓的勇气。”比利说,他还没从惊吓中缓过来。
叶芙正想点头,加图就磨蹭着从后面抱了上来,似乎从刚才她从湖底上来以后,他就开始变得爱黏人了。叶芙打算换一身衣服,他十分积极的跑到潜水准备室旁边替她把训练服找回来。等她换好衣服,他就眼巴巴的瞧着她抱着她听她讲话。
“好吧好吧,你真的很有用行了嘛?”叶芙拗不过他,但也十分明白他心里的小九九,无非是觉得帮不上她的忙觉得心中愧疚,又急于证明自己没有那么没用,所以才开始缠着她。
“你以为我做这些是为了让你表扬我吗?”他恼羞成怒了,“我不是为了你说我很有用才去帮你做那个蜡油还帮你拿衣服。”
“……那……”
“我是不想你再干那些危险的事了。”他气呼呼的说,“现在危险的事情已经干完了!”
“还没有,我们还没有赢得比赛。”
“就是干完了。”他坚持道,大手大脚抱住她的头,双眼亮晶晶的瞧着她。
“……”叶芙警惕起来,头直往后仰,可他的力道不弱牢牢钳制着她不让她逃脱。
“你干嘛?”叶芙挣扎。
加图期待的盯着她的嘴唇,喉咙里传来吞咽口水的声音,“危险的事情干完了……”
“……”
“我们……”他小心翼翼的说,“可不可以继续刚刚的……”
叶芙义正言辞的想要拒绝他,而这个时候机器边的墙后正好响起了微弱的“啪嗒”一声,那是有门打开的声音,她立马把手上的白纸“啪”的一声拍在他脸上。
“不行,我们有正事。”
☆、67、最新更新
67、最新更新
玻璃罩后面是高高挂起的酒红色天鹅绒窗帘;叶芙曾拿弯刀敲打过后面的墙壁,那里除了摇摇欲坠的金丝框画像以外什么都没有。但当加图把装有蜡油的塑料罐子放到架子上时的瞬间,他们明明白白的听见有什么东西打开的声音。小心的撩开厚重的酒红色窗帘,一个小小的窄门出现在他们面前,高度只到叶芙的腰部,刚才那声“啪嗒”应该就是这扇门门锁打开的声音。大小有点像一个中型的保险箱,拉开厚重的门板,叶芙把弯刀伸进去一通乱捣;听响声门后的通道是不锈钢做的;钢制的弯刀在不小心碰到通道壁时总能发出砰砰的回声。
叶芙重新把白纸上的图纸看了遍;默默记在心中,把它放到胸口原来装白色药粉的袋子上擦了擦;原本的衣服因为没有下水所以残留了不少从罐头里的白药粉,她默念了一句“点火,”那张白纸的边角立马听话的燃起一缕黑烟,渐渐有跳动的火星冒了出来。叶芙把它丢进通道,借着火光能隐隐看到通道两边是密封的钢板,很可惜的是看不清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