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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把尉迟小姐的琴,排在最前头,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那一番震慑人心的琴音过后,众人再看这些节目,颇有些提不起精神来。
就连鼓掌的声音,都是稀稀落落的。
这时场下忽有人起哄道,“颐和公主来一个!”
起哄的声音由小及大,一呼百应,不多时便练成一片,震响在整个园子里,山呼之声,简直要把园子的天都掀翻了。
“是谁起哄?叫司典把这声音压下去!成何体统,公主不过刚刚回来……”嬷嬷面色冷厉的说道。
沈昕却是笑眯眯的起了身,“玩儿嘛,就要高兴,更要尽兴。”
“公主不必理会他们,世家子弟如今越发被骄纵,都不成规矩了,公主提前又未曾准备,倘若是……”
沈昕挑眉看了那嬷嬷一眼,“嬷嬷是怕我丢人现眼?失了皇家颜面?唉,我看你呀,是把脸面、形势什么的,给看的太重了!不过是娱乐而已,乐和一下就完了。”
“公主!”嬷嬷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
“坐在这里,被你盯着,腰要直背要挺,我早就坐得累死了!正好去活动活动!”沈昕朝起哄的众人挥了挥手,由如侠客一般,客气的拱手示意。
她踩着台子边上的台阶,纵身一跃,身手矫健的落在场中。
这帅气潇洒的姿势,立时为她赢得一片喝彩声。
嬷嬷不由愁眉苦脸的扶额哀叹,“坐在这里,我还怕她丢人呢!她竟跑到台子上……”
“谁手中有剑,借我一用?”沈昕于台上扬声说道,“先前未有准备,难耐众位热情,献丑了!”
世家子弟如今玩儿剑的不多,过了一阵子,才有一柄未开刃的剑被呈上台来。
沈昕恰借着这机会,下台去把身上繁复的罗裙脱掉。
握着长剑,再出现于众人面前的她,纤细灵巧,如同仙子精灵,阳光洒落在她身上,又在她身上投射出细长的倩影,直叫众人眼前都不由一亮。
长剑起,沈昕纤细的身影宛若与那剑合为一体,剑若游龙,气势如虹。
舞剑之声,飒飒作响,她姿态翩跹,纤细的身影却偏偏爆发出一股浑厚坚实的力道。
劈刺挑砍,一招一式间的爆发力,不由让人惊叹。
只是一个人舞剑,略显单调了些。
若是懂行的还好,可如今的皇帝尚文,已经不同于尚武时候的秦云璋,世家子弟里,善武之人已经越来越少了。
外行人看舞剑,也就只能看个热闹而已。
显然一个人的表演,并不能满足于他们看热闹的心态。
忽而风起,有一个身影跃上台子,他手持一柄如剑长的竹竿。
竹竿敲在为开刃的剑上,咔……一声脆响。
立即把台下所有人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来。
“玉琪哥哥!”沈昕小声唤道,“你也来了?”
玉琪眯眼看她。
她脸色讪讪,今日茶会的事情,她是瞒着玉琪的,惟恐他阻拦。
“就舞那套‘凤求凰’,我们在家中常练的。”玉琪低声说。
沈昕眼中一亮,“好!”
两人对阵,自然比一个人舞剑更为好看。
更何况,台子上的人,男俊女靓,剑影快的生光。
这套剑法乃是秦云璋独创,当初是为了教陆锦棠练着玩儿的。没想到几个孩子喜欢的紧,秦云璋便教了他们。
两人配合默契,台下的世家子弟们,不论是懂行的,不懂行的,这下都有热闹可看了。
玉琪功夫极好,既会配合,又会衬托沈昕。
让她的剑招身姿越发出彩,台下掌声雷动,欢呼喝彩之声,甚至比一开始起哄的声音更为响亮。
鼓动的人的耳膜都嗡嗡作响。
沈昕眼睛里亮亮的,她不由往台下的人群里看去,“玉玳定然也激动非常吧?是不是鼓掌鼓的手都红了?”
她脸上飞上一抹红霞。
她明眸之中,更如同被霞光照亮。
当她的视线终于找到目标,锁定在玉玳身上时,眸光却是一冷。
玉玳没有鼓掌……甚至没有看她。玉玳微微低头,在和他身边的小姐说话,那小姐冷着脸,分明不想理他。
那小姐身边的丫鬟还在把他往外推,可他仍旧嬉皮笑脸的,一点儿不生气……
沈昕眉眼猛然一凝,刺出的剑却忽然多了许多怒气。
她眼底的眼白甚至被瞳孔的黑色吞没,一双眼睛,黑亮的吓人。
玉琪与她舞剑,不防备她忽然出了狠招。
他肩头被她手中的剑,猛然刺中。
分明是未开刃的剑,却偏偏力道大的刺破他的衣裳,刺入他的皮肉。
他肩头湛青色的衣裳,立时被鲜红的血濡湿了。四散的血液像是一朵莲花,沿着衣服,扩散开来。
“啊……见血了!”
台下惊呼一片。
沈昕猛然回神,她眼底的黑色倏而褪去,她立时收剑。
却已经晚了。
玉琪捂着肩头,却捂不住殷红的血从他指缝里往外渗出。
“玉琪哥哥……”沈昕吓了一跳,脸色都徒然苍白。
台下的人更是惊呼不已,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
玉琪微微皱眉,“昕儿,你的眼睛,刚刚……”
旁人没有注意到,他离得很近,却是看的清楚。
因为见血,台下似乎都微微乱了……
玉琪却忽而拱手,冲四下一笑,“公主剑法厉害,多谢赐教。”
他笑意盈盈的朝沈昕拱手躬身,脚步轻快的提气,身形翩跹如燕,跃下台子。众人惊呼赞叹,
“原来是故意的!”忽然有人“恍然大悟”。
此声一出,众人皆松了一口气。
“刚刚真是吓坏了!”“可不是,把我吓了一跳,还以为真受伤了!”“那血真像!”
众人放松之后,掌声愈发响亮。
第639章我有话问她()
紧张之后的松快,总是让人更加印象深刻。
有人说,这舞剑的节目乃是今日茶会最精彩的节目了,叫人不由想起当年先皇举办的“擂台招将”。
甚至还有人说,颐和公主的功夫,不输当年的武状元余叶梅。
沈昕从台子上下来,脸上却没有什么笑模样。
她呆呆的坐在上座,眼睛微眯。后来表演了什么节目,她印象全无,一时间好像真是有点呆滞了。
“公主,适才那位受伤的公子……”嬷嬷在她耳边问道。
沈昕立刻抬起头来,“他怎么样?可叫大夫为他看过了?”
嬷嬷眼眸沉沉,皱眉道,“老奴派人去寻,却没有寻到他人,估摸已经离开园子了。公主可知道,那是哪家的公子?”
沈昕怔了怔,“离开园子?他已经走了么?”
“公主也不必太过内疚自责,舞刀弄剑的,难免有误伤。公主说出他的家世来,老奴叫人去人府上赔礼。”嬷嬷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沈昕皱了皱眉,“我不过刚刚回来京都,嬷嬷都不认识他,我怎么会认识?”
嬷嬷挑眉,“不认识吗?可是公主与他配合那么默契……”怎么看都不像是不认识吧?
沈昕轻哼一声,皱眉往人群里扫了一眼,“第一个弹琴的女孩子,是哪家姑娘?把她叫来,我有话问她!”
嬷嬷愣了一愣。
“嬷嬷还不快去?”沈昕皱眉起身,去了殿内。
节目已经演完,接下来才是品茶,品茶时,要玩儿行酒令一般的游戏,吟诗对对子,方能喝茶。
这游戏玩儿起来热闹,沈昕却是没去。
她在屋子里,凝眸看着被嬷嬷领来的尉迟家小姐。
“见过公主殿下。”尉迟家小姐蹲身行礼。
她与叶童瑶不一样,与蒙婷儿也不同。
沈昕皱着眉头看她,叶童瑶脸上温柔带笑,眼里却暗藏刀锋。蒙婷儿骄横倨傲都写在脸上,挑衅之意明显。
可眼前这位小姐,却是淡淡的,既无倨傲,也无讨好。
刚刚玉玳不看她舞剑,正是与这女子说话来着!这女子也是一脸寡淡的表情,亦如现在。
“你是哪家姑娘,叫什么名字?”沈昕问道。
嬷嬷暗暗着急,这么直白的问,当真是没礼貌!
尉迟小姐却没并没恼,似乎也不觉得是受了羞辱,她福身道,“家父尉迟中郎将,臣女单名容。”
“尉迟容……”沈昕在唇齿间碾磨着她的名字。
尉迟容微微低着头,沈昕没叫她起身,她便福得端端正正的,一点也没露出焦急之态。
“今日听你的琴实在弹的不错,你在家里除了弹琴,还喜欢做什么?”沈昕问道
嬷嬷想提醒沈昕,让人家站起来回话,或者干脆赐坐,都是年轻人,这么拘着,看着都累。
可沈昕根本不看嬷嬷那一套,嬷嬷给她使得眼色,她只当没瞧见。
“臣女略识得几个字,平日无事,读几本书,家父请有教丹青的师父,学画得几笔,家中兄长喜欢下棋,也教臣女识棋局。”尉迟容缓缓说道。
她声音平平的,没有一丝矫揉做作。
沈昕皱起眉头,“这么说来,你是琴棋书画都能拿得出手了?”
“不敢当,不过是该学的家父都叫学了。”
“那……”沈昕挑了挑眉,“你为我作一副画吧,听说现场作画,最是考验一个人的绘画本事,也叫我见识见识你尉迟家女儿的真本事。”
尉迟容福身答应,这才站直了身子。
先前那么一直蹲着,她竟然连晃都不晃,此时站直了,也是稳稳当当的,没有半分失态。
沈昕看她的目光越发凝住。
尉迟容左右看了看,这殿中无笔,无墨,无纸。
公主叫她作画,却似乎忘了给她准备东西。
尉迟容对自己的丫鬟小声吩咐了一句。
丫鬟退到门口,正欲出门。
沈昕却伸手叫人挡住门,“我叫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