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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房间应该都是为付丧神准备的吧?
也不知道她得拍多少。
“一般而言,是该由狐之助来作为向导。”
诺亚语气温和:“但鉴于您的特殊情况,以后这些职务都由我负责。”
“可以,”时江随口道,“我没意见。”
“那么,现在可以去见见您的初始刀,也是您的第一位拍摄对象。”
按照诺亚的指引,她穿过一道道走廊,在一间亮着灯的和室前停下。
“打扰了,”推开门,原以为自己会见到谁的水落时江看着空无一人的房内一愣,“人呢?”
诺亚:“请往下看。”
视线下移,她看到了正摆在刀架上的武|士刀。
“不是说不让我拍本体,而是付丧神吗?”
“是的,”人工智能耐心地解释,“但需要您将其唤醒。您只要将手放上去就好,灵力的疏导由我来做。”
摸上刀身时,水落时江也在仔细打量着它。
不同于她在技术上追求的繁复精巧,她最终的成品一定是偏向于简洁的风格。这样黑色的刀鞘也好,纹样简单的刀镡也罢,还是很符合她审美的。
如果光是拍这把刀,她脑海中已经条件反射地大致构想出该如何构图、从哪里打灯。
可惜不让拍。
樱花飘落。
一晃神之际,手上已然落了空。
还在她妄想中被这样那样的本体正别在人家腰间,他不知为何披了件破破烂烂的白布,身上的衣服也显得破旧。
付丧神的声音压得有些低。
“我是山姥切国广。”
他看上去是还想说些什么的,但显然不知为何被她手里单反那黑黢黢的镜头吓住了。
“水落时江。”
她点点头。
“那个山姥切君,”想起自己的任务,水落时江礼貌性地问,“我可以拍两张照片吗?”
山姥切僵硬的视线停住了。
“不要。”他说。
拒绝得好快!!
水落时江深呼吸,如是告诉自己。
冷静——冷静个头啊!
“能交流就好办了,”很快意识到它能开口说话是灵力的原因,她开始挽袖子,“自己选吧,是让我揍一顿还是让我揍一顿?”
萨瓦林:“哎?”
“哎什么哎。”
时江咬牙切齿,“偷吃东西有理了?!”
“而且,”她晃了晃手里的袋子,“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我我不知道。”
对方的异常坦白让水落时江一噎,她仔细掂量了下,没从它脸上看出任何说谎的痕迹。
“你不是已经吃过一次了?”她狐疑道。
“那、那个时候,”早在被她当面抓住时,萨瓦林便跳下了桌子,畏畏缩缩地缩在墙角用爪子扒拉着地面,“小江和叔叔,还有和美姐姐他们说的话能比以前多听懂一点了,所、所以有种感觉,如果再吃几个是不是能听懂更多,是不是也能跟小江说话”
“对不起。”
它声音越来越低。
“那个时候脑子也没有现在清楚”
水落时江哑然。
没想到对方是出于这样本能想亲近的目的是没想到,可该罚还是得罚。
“知道我前阵子不在家是干什么去了吗?”
“小江”萨瓦林耷拉着耳朵,“去医院了。”
时江挑高眉,“你知道啊?”
第89章 本丸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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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之岛同学,”水落时江问,“你的父母不在吗?”
江之岛盾子闻言;微微偏过头来。
“他们啊,”她毫不在乎地说;“不在哦。”
“平时在家的只有我和姐姐;啊,姐姐很多时候也不在的说——水落前辈不觉得很多事在没有大人的时候做才更方便吗?”
“啊、诶?”
时江有些迟疑。
“还好吧?”
她家一直有人在才是常态;小时候即便父母一个忙着应酬一个忙着在各国战场上奔波,家里也都有佣人来来往往。优子有时怕她太孤单还会把她寄放在赤司家,诗织阿姨是个很温柔的人,她带自己儿子去练习篮球时;时江也会在一边围观。
后来优子和森下尚弥再婚,后者由于工作性质清闲得朝九晚三;导致她从来没有少了监护人在。
“意见不同也正常,我跟水落前辈成长环境应该也不太一样。”
经过客厅的门外;江之岛盾子探头进去招了招手。
“姐姐,”她叫道,“有客人来哦。”
她这么说;水落时江自然也多看了一眼。
坐在沙发上的女生与她们年龄相仿;留着黑色的短发,鼻尖附近洒着些雀斑;原本正注视着膝上书本的视线在听到声音后转向她们两人这边。
她像是不多话的样子;只是沉默地点点头。
奇怪。
水落时江收回视线;心不在焉地想。
她因为摄影接触过很多人,自然也养成了观察的习惯,对各行各业的特征也都有所了解。
江之岛的姐姐,她光坐在这里捧着书,时江就能看出她胳膊和双腿肌肉线条的结实匀称,身体能力和爆发力应该都很强。
坐姿也有种经过训练般的挺直难道是运动员或者就读军校什么的?
不过这也只是惊鸿一瞥的打量,水落时江还是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她今天的客户身上。她跟在江之岛盾子身后穿过走廊,一直到后者推开了其中一扇门。
“咦?”看见里面的陈设,时江疑惑出声,“要在书房拍吗?”
“反正是在家里拍的个人写真嘛。”
江之岛盾子笑嘻嘻道。
“挑个顺眼的地方就行,怎么样都无所谓啦。”
“我呢,下半年要交换出国,等明年四月再回来读高中,到时候可能会连住的地方也整个换掉,所以想留下点在这里的痕迹——这点事对水落前辈来说应该轻而易举吧?”
“哦哦,我懂了。”
时江一边点头一边打量屋内思考哪里适合搭景拍照,一边顺口问:“已经想好在国内读哪所高中了吗?”
“差不多定了。”江之岛盾子竖起食指,“希望之峰,水落前辈应该听说过。”
水落时江:“”
她默默捂住内伤的肚子。
为什么这年头除了她以外谁都能去希望之峰的?!!
好气啊,真的好气啊。
“我跟姐姐都是下一届新生。”
江之岛盾子似乎还没注意到她神情的变化,继续说道:“一般本科生好像是由侦查员提出名单,再由校长和理事会决定成员的。不过姐姐和我是评议委员推荐的人选,前两天学校也下达了通过的许可,所以相当于已经定下来了。”
水落时江继续内伤。
她怎么就不认识个评议委员帮她推荐呢。
她一眼看到桌上的棋盘,为了防止江之岛继续说下去对她的幼小心灵造成不可逆的伤害,连忙开口试图转移话题。
“将棋?”
“是的哦,”江之岛盾子走过来,“水落前辈也会下吗?”
“说不上会下。”
时江难为情地挠挠脸颊。
“有个特别喜欢这个的朋友。”
然后她小时候总是被要求一起下。
直到被发现棋技感人,某人干脆转而去找了专业的棋手。
“不过,”但她也懂基本的棋局,“这是残局吗?”
“是啊。”
江之岛盾子趴在她旁边的桌上,语调懒洋洋的。
“因为一眼能看出之后的发展,感觉非常没劲就没再下了。”
水落时江闻言又忍不住看向棋局。
以她的水平,还做不到这位学妹所谓一眼看穿棋局发展的程度,果真人比人气死人。
“说到这个,”不知由此联想到什么,盾子若有所思地问,“水落前辈认为,未来的世界会是什么样的世界呢?”
哈?
“不管怎么说,”时江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应该是越来越好吧。”
科技发展,人类总在不断进步,怎么想都是幸福可见的未来。就算有时间溯行军那样想要通过改变历史而威胁人类存在的敌人,也有时之政府抗衡,而且据她感觉,利用了付丧神诸多分灵来战斗的后者在局势上占优,至少说明未来还是很稳定的。
江之岛盾子长长地“诶”了声。
“前辈不会觉得这种未来很无趣吗?”
“就像这棋局,”看到水落时江不解的神情,她继续说道,“光看着就知道走向的充满希望的幸福结局,想想都令人绝望啊。”
时江茫然地眨眨眼。
“希望和幸福不好吗?”
“当然。”
江之岛盾子挥着手,一脸不耐烦。
“希望是预定调和,”她道,“如果前辈有和我一样的分析能力就明白了,凡事都能预料到结局的感觉超——糟糕的。不是有那么种说法吗,幸福的家庭千篇一律,不幸的家庭却各有各的不幸——绝望,可是比希望更出乎意料的存在呢。”
“喏。”
她往棋盘旁边指去,水落时江顺着一看,发现那是一幅拼图。
确切地说,是一幅马上要完成的拼图。
由许许多多细碎的碎片拼凑而成,因为篇幅巨大而细致,上面的景色也栩栩如生,想要完成这样的作品只怕要花费巨量的时间。
“这是最后一片。”
江之岛盾子晃晃指尖夹着的碎片。
“这样就能完成拼图了吧,”她作势要将它往上放,“但是,如果我在完成它的前一秒——”
正因为是出人预料的痛苦发展,才能让天生拥有超分析力的江之岛盾子感到“理所当然”以外的情绪。她由此享受着绝望,也同样喜欢别人因为绝望而露出的神态。
她用像这样在心血完成前一刻摧毁它的方式来让自己品尝绝望,可早就没法